第544章 毀滅
天空中的皇宮里，凹凸驚恐的大叫著。
他身前的陽也被他的尖叫聲弄的有些煩躁，對著凹凸就是一聲怒吼：
“閉嘴，你這個廢物。
如果你再叫的話，我第一個就弄死你。”
“哦，我知道了！”
面對陽的威脅，凹凸只能閉嘴。
可呂落展現出來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在吸收了自己的身體之后，他的力量已經到了一個沒辦法估算的地步了。
可就算是吞噬者吸收，其消化的過程也是需要時間的。
但呂落的情況就不一樣，他吸收掉凹凸的身體之后，似乎立刻就可以使用這股力量。
這股屬于使徒凹凸的力量，呂落用起來毫無違和感！
這明顯是要比世界吞噬者虛更加強悍的能力。
“呂落，停下來吧！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現在還有回頭路，回去見見美琪，她會告訴你一切！”
陽還想勸呂落，但呂落早已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
他靜靜的看著陽，眼神中除了冷漠，已經沒有了其他色彩。
“沒有那個必要了，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會歸于虛無！”
“虛無？呂落你…”
“戰斗吧！陽，讓我好好看看，毀滅者的力量。”
皇宮在呂落的觸手下，徹底肢解。
無數的巖石，碎片，從天空中下墜。
在皇宮支離破碎之后，呂落和陽分別漂浮在天空之上。
沒有力量的凹凸，已經從天上掉了下去。
呂落也不追趕，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只要解決了眼前的陽，這里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了。
“千眼之魔，眼棱！”
數千只巨大的眼球出現在帝都的天空中，這些眼球如同無盡的深淵。
當其他的人類盯著這些眼球的時候，內心就會陷入不可名狀的恐懼之中。
他們慌亂，他們無措，他們瘋狂。
在聯軍慌亂的時候，白家老祖白墨突然出聲。
“別再看天上的眼球了，都閉上眼睛，保持你們修煉的冥想狀態。”
白墨開了口之后，谷天峰也不甘示弱。
“遵循本心，無礙外物。”
兩位大佬一開口震懾，大部分的超凡者也就從癲狂之中恢復過來。
不過他們還是對天上的眼球心有余悸。
這么大的范圍，這種無差別的攻擊影響力，這到底是什么樣的能力者，才能夠擁有這種力量啊！
其實震驚的不止是他們，就算是白墨和谷天峰本人，也對于這種力量感覺到震驚了。
呂落的力量，真的可以達到這種地步嗎？
漫天的眼球，就算是8階戰神級強者，也沒有辦法釋放出來。
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樣的？
“呂落啊呂落，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在所有人的震驚中，呂落已經控制著觸手，刺向了天空中的毀滅者陽。
陽一直都很平靜，呂落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她始終都沒有感覺到畏懼。
因為呂落的能力再強大，也只是s02吞噬者，而她，則是s01，毀滅者！
“寂滅！”
在末日圓盤中出現過的黑色迷霧，此時再次從的陽的皮膚上浮現。
黑色越來越濃郁，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霧氣變得實質化，猶如泥漿一樣。
黑色的泥漿猛然炸裂，黑霧形成的黑環如同噬人的魔咒一樣，向著周圍擴散。
黑環一層一層，就像是無可匹敵的神兵利刃一樣。
在遇到呂落的最強觸手時，也可以將其瞬間切斷。
更不用說黑霧所接觸過的那些殘破建筑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黑霧蒸發，黑色的能量就是純正的毀滅洪流。
不可阻擋，不可磨滅，即便是末日吞噬者，也不能與之匹敵。
“來的好！”
一直沉默，發呆，又或者是陷入呆滯狀態的呂落，終于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
他的情緒被調動了出來，他感覺到了興奮，感覺到了自己情緒上的波動。
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些事情可以讓自己產生波動的。
興奮，前所未有的興奮。
這種興奮源自于呂落對于陽的戰意。
他想要和這樣的高手交手。
他想要去戰斗，雖然很多時候呂落都很狗，但那些都是隱藏和偽裝。
他需要顧忌自己的家人，朋友，愛人，所以呂落一直都在隱藏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他一直都想要像一個戰士一樣，站出來，戰斗。
一場酣暢淋漓，沒有把握的戰斗。
未知，雖然是最大的恐懼。
但更多時候，未知，也是很多人最大的向往。
就像是現在的呂落。
“呂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毀滅吧！”
“誰死誰活，到現在還不一定！”
呂落再次握緊拳頭，一層一層的觸手再度出現。
但這些纏繞猙獰的觸手，全部都被毀滅黑霧瞬間蒸發，看似強大的吞噬者，居然在這時候崩潰了。
呂落不甘示弱，他緩緩升上天空。
無數的眼球的將眼棱射向他。
千眼之魔，邪眼王。
眼棱！
所有的眼棱能量灌注進入了呂落的雙眸，在這一刻，呂落的雙眼就是觀察者的化身。
沒有任何意志可以阻擋這雙眼睛的能量。
毀滅也就是在一瞬間爆發。
陽也沒有退卻，毀滅者的戰斗方式中，從來都沒有躲閃和后退兩個選項。
她只要戰斗，正面的戰斗，能量的碰撞，就不會輸。
這就是毀滅的力量。
“呂落，你太天真了。”
黑霧逐漸凝結，在陽的面前形成了一把黑劍。
黑劍瞬間射出，如同黑色的審判，瞬間降臨在呂落的眼棱前。
眼棱的力量被摧枯拉朽的破壞，一層層的黑色能量穿透的眼棱，甚至洞穿了呂落的雙眼。
呂落慘叫一聲，略微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瞎了，徹底了嚇了。
毀滅者的力量，破壞了他最基本的身體規則，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夠靠著融合者復原了。
毀滅者的力量，凌駕于所有序列力量之上。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捂著雙眼，一層層的黑霧從呂落指尖滑落。
他的眼球流下的并不是血液，而是黑霧。
毀滅黑霧徹底取代了呂落的雙眼。
當呂落把自己的手放下來時，空洞的雙目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但這樣的傷勢并沒有熄滅呂落心中的戰意，反而讓他更加瘋狂了。
“真厲害啊！想不到毀滅之力居然這么離譜，只是輕輕一碰，就可以摧毀我最強大的攻擊之一。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呂落一邊說著，一邊居然鼓起了掌。
就像是在贊許自己的對手那樣。
可對面的陽，表情卻不怎么好看。
輕輕一碰？
呵呵，毀滅黑霧所需要消耗的力量，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剛才和呂落之間的碰撞，確實已經是生死搏殺了。
只不過從結果來看，是她贏了而已。
呂落輸了，但這并不會影響真正的戰斗結局，戰斗，才剛剛開始而已。
“呂落，你已經重傷了，亮出真身吧！”
陽很清楚，呂落現在的狀態，并不是最完整的狀態。
他的狀態現在還保持了人類的形態。
而真正的戰斗形態，是畸形種形態的終極時刻。
很多人看不到呂落的真身，但陽不是。
她從看到呂落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清楚，呂落絕對不是人類。
至少不是正常的人類。
沒有任何人類，可以有效的控制異種形態。
所以呂落，更偏向異種。
“真身？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呂落摸了摸自己空洞的雙眼，突然狂笑起來。
雖然雙眼已經看不見東西，但觀察者的效果并不會因此而減弱。
陽在他的感知中，依然和全息投影差不多。
這也是呂落被打瞎了雙眼，依然毫不在意的原因。
“我的真身，可是很昂貴的。
想要見到，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陽，你準備好了嗎？”
“那就試試吧！”
呂落冷笑了一聲，牙齒了破了自己的嘴唇。
那一抹鮮血流在了他的嘴角上，隨后，他的身體瞬間膨脹起來。
終極時刻！
肌肉開始生長，鱗片覆蓋全身。
呂落迅速從1米9的狀態，快速生長到4米左右。
黑色的魔角從他的頭上延伸而出。
能量在魔角上匯聚，一條粗壯的尾巴拖在地面，保持平衡的同時，又給了呂落額外的攻擊手段。
結扎的肌肉遍布全身，他的力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
3000，3000的力量，絕對已經超過了任何異種。
就算與使徒相比，也不遑多讓。
這是因為呂落在之前吸收了凹凸的軀體。
使徒的肉身力量，讓他自己的力量成長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狀態。
大量的毒液順著呂落的嘴角流下，毒液開始污染周圍，腐蝕一切。
呂落空洞的眼神看向陽。
“這，就是你要的終極時刻！”
呂落對著陽發出了一聲怒吼，強大的壓迫感讓陽也感覺有些不自然。
此時的呂落，絕對擁有了比肩使徒的力量。
或許他還不如最強大的使徒，但一般的使徒，絕對沒有此時的呂落強大。
“在吞噬掉凹凸的身體后，已經擁有了這種力量嗎？”
“不，你不懂，就算沒有他的身體，我的力量也不會差很多的！
既然你想要看，那就付出代價吧！”
呂落的身體瞬間消失，即使只是單純的肉體移動。
居然也可以打出音爆突破了空氣的限制。
這種移動速度，普通人早已經看不見。
即便是陽這種頂級高手來看，呂落的速度也已經達到了瞬間移動的地步。
只能稍微看到其中的一部分！
太快了！
感覺到危險的陽瞬間爆發出一層黑環。
黑環向外擴散，這是絕好的防御手段了。
因為呂落無論從哪個角度進攻，都會碰到黑環。
黑環的力量毋庸置疑，呂落如果強攻的話…
剛剛產生這種想法的陽，馬上呆滯住了。
因為呂落已經突破了黑環。
他用肉身硬扛著黑霧，硬生生的沖到了陽的面前。
“死吧！”
呂落一掌拍在了陽的臉上，巨大的力量的讓陽瞬間飛了出去。
作為毀滅者，能量的使徒，毀滅一切的化身。
陽的軀體從來都不算特別強大。
強化軀體對于她來說沒有必要，因為沒有生物可以突破黑環的防御。
可現在不同了，呂落的力量實在太強，肉體也太過于堅固。
就算是此時的毀滅黑霧，也已經拿呂落無可奈何了！
摔在地上的陽有些不理解，呂落的身體強度雖然很強大，但絕對不可能硬抗毀滅光環。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防御力，和正常的使徒不太一樣。
看來，你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作為末日圓盤曾經的主人，毀滅者當然知道序列的排序。
正因為如此，陽很清楚呂落有哪些序列。
這些序列雖然都很強大，吞噬者，融合者，觀察者。
可陽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因為她知道，這些序列都不如她。
她只需要認真一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突破這些序列防護。
從而殺傷呂落，擊敗呂落。
可呂落剛才表現出來的防御力，已經超過了正常使徒的狀態。
硬抗毀滅光環，這在陽看來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呂落，你有一種能夠防御毀滅之力的序列嗎？”
“是啊，有的，它叫無信者。”
呂落大方的承認了，時至今日，他已經不需要去隱藏。
無信者的力量，終究要展示在眾人的面前。
此時的呂落，已經從一個挑戰者，變成了一個被挑戰者。
心態的轉變，讓他不再隱藏自己的能力。
這樣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意志于信心，還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氣勢，信心，意志，都很重要。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因素，甚至可以左右一次戰斗的最終結果。
“無信者？”
陽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序列的名字，她略微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么序列？有排序嗎？”
“淡然有，它是序列0，真正最強的序列。”
序列0？
在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陽下意識的想要笑。
序列0的話，那不就是拍在她之前的序列了？
這也太可笑了，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比她還要強大的序列？
可想笑歸想笑，這個時候的陽，真的笑不出來。
剛才無信者的效果，已經被呂落展現的淋漓盡致。
硬抗了毀滅光環，這種效果已經不需要過多贅述了！
能夠抵抗毀滅光環的序列，說是序列0有問題嗎？
陽不知道，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有什么序列能夠真正的擋住她，那評價在她之上，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了不起！”
“是啊，這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序列，因為它人間的序列。
它是人類的力量所化，這一點，你從來都不明白。”
一直都很癲狂的呂落，在這個時候居然冷靜下來。
就好像之前的癲狂，都是他的偽裝一樣。
此時的呂落，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無信者，就是他的信仰。
“我很迷信，我迷信自己的力量，我迷信自己的經歷。
我更迷信自己的意志。
我是無信者，所以，我是無敵的！”
呂落的身體再次沖前，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無信者，是人類的力量。
人類的本質是什么，這是呂落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
按照生物學范疇來說，他的生物學特質，早已經不屬于人類。
但這不重要，呂落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人類。
那么問題來了，他到底算不算人類？
唯心，還是唯物？
這一點很難判斷。
不過呂落可以確定的是，至少人類的意志，是認可他的。
因為無信者，就是人類的意志。
人類的意志，就是學習！
前所未有的學習能力，無信者本身，就是學習大量異種生物，模仿強化，最終歸納自身的一個效果。
我見證，我強化，我成長，最后，我無敵。
正因為如此，呂落才確信，自己從來都是人類。
并以此而戰。
“感受人間的力量吧！”
呂落一拳轟在了陽的胸口，這個少女形態的毀滅者，呂落的一拳，把打胸口凹陷下去。
當陽倒飛出去的時候，呂落的追擊速度更快！
陽還沒有落地，呂落的百烈轟拳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
轟轟轟轟轟！
空氣在炸裂，陽在呂落的攻擊下，就像是飄零在空中的浮萍，無依無靠。
死吧，死吧，死吧！
呂落瘋狂抓，咬，撕碎！
就當他要徹底殺死陽的時候，一條機械手臂從陽的身體中伸出，攔住了呂落一下。
呂落看著機械手，略微遲疑了一下。
他知道，這條手臂，是諾亞的！
到了這個時候，諾亞還是沒有放棄陽嗎？
確實是他們各自的選擇啊！
“諾亞，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就不要怪我吧！”
螺旋氣勁混合著冥炎對著機械手臂，就是一捏！
能量被灌注在這條金屬手臂里，混亂的力量讓這條金屬手臂再也不能抵抗。
很快，這條手臂就在呂落的摧殘下，變成了粉末！
不過這么一擋，也算給陽爭取了一些時間。
此時的陽低著頭，黑霧纏繞在她的周圍，根本看不見她的表情。
不過呂落可以感覺到，她還是有些情緒波動的。
諾亞和她之間，終究還是產生了情感！
異種之間，也會產生情感？
這是一個可笑的問題，不止是人類，就算是異種本身，都不認可情感這種東西。
哪怕是父子，母子之間。
一旦子嗣成長到一定程度，弒父之類的情況，實在是太常見了。
所以異種之間，幾乎不存在感情。
但異種之間的情感，真的可笑嗎？
呂落不這么認為，他始終覺得，很多異種都是有感情的。
就比如幽靈種，它們本身就是情感的化身。
而諾亞和陽之間的相愛，也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
“他死了。”
“死得其所。”
“呂落，你做錯了，知道嗎？”
“對錯，不是由外人來評價的。”
“哼！希望你不會后悔。”
陽的身體開始抽搐，毀滅黑霧在一陣扭曲之后，開始鉆入她自己的身體里。
噗咚！
一陣強烈的心跳，讓呂落都感覺到震顫。
噗咚！
再一次！第三次，一直到這種心跳達到極致。
陽的身體，也開始轉變了。
同樣的肌肉，同樣的黑色。
同樣的4米左右，同樣的強壯！
一個4米左右的女性巨人，出現在呂落面前。
只不過呂落的是黑紅色，而陽的顏色是純正的黑色。
毀滅的氣息被肉體吸收殆盡。
一切都回歸到了原始的起點。
毀滅者的第二形態，大滅！
“呂落，讓我感受一下，你無信者的力量吧。”
陽的聲音從女巨人的口中穿出，她的速度瞬間爆發，甚至要在呂落之上。
但好在呂落有著蒸汽的加持，也不算慢！
在陽移動的時候，他也同時反應過來，一拳揮出。
兩人的拳頭在空氣中碰撞。
氣浪席卷，早已經破碎的天空，再次被分裂開來！
所有的云層都已經退散，所有的空中生物，都在這一擊下被震暈。
呂落和陽的身影，在天空交錯。
他們的肉體不斷對撞，每一次碰撞，都會產生一道強烈的空間震動。
裂痕早已經遍布在天空的每一個角落。
外人根本看不到，此時的天空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只能夠感覺到雙方毀天滅地般的力量。
以及一波接著一波的氣浪。
兩個8階的戰神級高手沉默不語，這種程度的力量…
就算是他們，也不敢說是穩勝。
而那些7階就更加不堪了，如此毀天滅地一般的力量，7階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