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琪在做完這一切之后,隨意的聊了一下自己的蛇發。
“哎,希望我的小呂落,可以從這次的事情上活下來吧。
我可真是很喜歡他呢,比小夢魘還要喜歡。
可惜,小夢魘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恐怕不會再來見我這個后媽了!”
嘻嘻嘻嘻嘻!
倒吊海中,不斷傳來美琪有些驚悚的笑聲。
所有的魚群在聽到這種聲音之后,立刻泛白了自己的肚子,向上飄去。
其中有一部分只是單純地昏迷,淪為其他魚類的食物。
但也有一部分,是在這股聲音下直接死亡了。
毫無顧忌,毫無邏輯的殺戮,這就是使徒真正的樣子。
美琪也不例外。
呂落站在山丘上,過了許久才露出自己的氣息。
因為剛才利維坦出現的時候,他感覺到了。
但是他并沒有走遠,所以必須隱藏起來。
這種距離,是有被發現風險的,但呂落沒辦法,他只能等。
還好,利維坦停留的時間沒有太久。
很快他就離開了。
而呂落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利維坦顯露本體的最后那句話,所有異種都聽到了。
具備異種特性的呂落,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聽到了利維坦的聲音,那種警告。
警告美琪小心自己。
“真是夠煩的啊,好不容易才過關,這個時候又給我來這么一出子。”
想到這里,呂落不知道自己算是幸運還是倒霉。
幸運的是,自己從美琪那里從容過關,整個過程都沒有什么意外。
倒霉的是,在自己走后不久,利維坦就把他的底給掀起來了。
“算了,先回去吧,這個時候想這些事情,根本沒有意義。”
呂落起身離開,一個月的時間非常緊迫,到大后天就已經到期了。
也就是說,他還有不到3天的時間來準備。
雖然他也可以在這個時候顯露身份,和張長明提前報備一下。
但呂落始終覺得,自己這樣做的話很不合適。
帶有挑釁人類皇室底線的嫌疑。
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至少在皇室目前來看,他就是一個無名小卒。
頂多算大號的。
一個7階,不應該反復挑釁皇室,那樣只能招來怒火。
所以呂落的想法很簡單,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然后直接出發,前往皇都。
“走吧,先去半山別墅。”
呂落快速飛向煤都,飛向了自己的基地,半山別墅。
白月瞳正在幫齊心竹帶孩子,而齊心竹則是在做飯。
和諧的家庭生活出現在兩個不和諧的女人身上,著實讓人感覺到奇怪。
突然齊心竹感覺到了自己眉心中,有股力量正在波動。
她詫異地同時,也站了起來:
“這個感覺…好像是黎明圓盤?”
“黎明圓盤?那東西不是已經壞掉了嗎?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白月瞳抱著呂小芳,一臉奇怪地問道。
不過她的眼睛很快就亮了起來,因為呂落居然直接推門而入了。
“想我了沒?”
“才沒有。”
“想了。”
兩個人的回答很有意思,老實交代,和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的那個自然不用多說,必然是呆毛這個嘴硬的家伙。
而呂落則是依次和兩人擁抱,然后將呂小芳抱了起來:
“小芳,爸爸回來了,想爸爸沒有?”
逗弄了一下孩子后,呂落坐下,稍稍喘口氣。
說實話,這一個月的行程非常緊張,他整個人也弄得有些緊繃。
戰斗的次數雖然不多,但連續地行動,還是讓他有些疲憊。
這個時候能夠回到自己的家,也就是自己真正的港灣,呂落還是有些欣慰的。
“這次回去,我見到爸爸媽媽,還有羅爸了。”
呂落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偏向誰,即使是形容羅學民,他也用了羅爸的稱呼。
雖然白月瞳嘴上不說,但這個稱呼至少會讓她感覺好受一些。
意思就是你白月瞳和齊心竹一樣,同樣是我呂落的妻子,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爸爸。
齊心竹則是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即將說話的白月瞳。
幾年沒有回家,她對二老的思念,一直都隱藏在心里。
但她不敢去打斷呂落,因為她知道,呂落所做的事情,比起這些更重要。
如果不能成長起來,那他們很有可能在帝國隕落。
呂落缺少時間,她不能打擾他。
“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吧!”
“他們很好,爸爸的身體很健康,每天關注報紙,沒有一點問題。
不過媽媽我沒有見到,畢竟當時的情況很特殊,我的行動具有一定風險。
我不能拖他們下水。”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們好就好了。
謝謝你,老公。”
齊心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至少在大部分方面都很傳統。
在聽到自己的父母沒事之后,她才算是放松下來。
而另一邊的白月瞳則是撇撇嘴,并沒有詢問羅學民的意思。
不過呂落知道她的性格,即使沒問,她的心里也想要知道的。
“至于羅爸爸那邊,內環的事情,已經算是結束了。
羅爸爸作為內環代表,已經進入了夢魘的接洽流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成為夢魘的重要助手,幫助夢魘整合內環與外環關系。
未來的他,權力有可能變得比內環還要巨大,而且是巨大很多倍。”
聽到呂落這么說出羅學民的情況,白月瞳更生氣了:
“果然,這么多年了他還是沒有一點改變,做來做去,不過是權力的奴隸罷了。”
呂落聽出了白月瞳語氣里的不滿,正常來說,此時等白月瞳消氣就行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決定替羅學民解釋一下:
“不是這樣的,羅爸爸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這次的談判,其實沒有你想得那么輕松,在夢魘掌握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羅爸爸還能夠據理力爭。
為內環人取得最后權力,也就是公平,這本來就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在我看來,他并不是權力的奴隸,自始至終,羅爸爸都是內環的公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為了內環。
現在,他解脫了,并且有了更大的舞臺,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聽到呂落的重新解釋,白月瞳臉色好看了一些。
不管呂落是不是在哄她開心,一個這樣的爸爸,總要比權力的奴隸強太多了。
“謝謝你,呂落。”
“害,老夫老妻了,不客氣。”
“滾!”
齊心竹摸著自己的眉頭,看向呂落:
“呂落,我的黎明圓盤碎片正在跳動,你是不是帶回來了一些有關于黎明圓盤的東西?”
“這個…好像還真的有。”
呂落說著,將兩塊黎明圓盤的碎片拿了出來。放在齊心竹的面前。
齊心竹看著碎片,還沒有出聲,一股圣輝就自然而然地從她身體里發出。
這道圣輝與兩塊黎明圓盤碎片連接在一起。
兩者互相牽引,聯動,很快,這些碎片就被齊心竹吸入了眉宇間。
齊心竹閉目養神,似乎在體會某種力量的升華與提升。
呂落沒有打擾,靜靜的哄孩子,等待齊心竹醒來。
過了許久之后,齊心竹才幽幽睜開眼睛,她有些期待的看著呂落:
“這東西,還有嗎?”
“沒了,一滴都沒了。”
齊心竹啐了一口,呂落這家伙,始終是這個樣子。
“好了好了,沒有就算了,正好一起吃飯吧!”
接下來,便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光了。
這樣的時光并不多,呂落十分珍惜。
在晚上,齊心竹和白月瞳甚至答應了呂落三人大被同眠的要求。
至于孩子?哄睡了之后放在小屋就行了。
成年人的日子,不都是這樣嗎?
第二天,白月瞳難得做了一些正常妻子做的事情。
比如她給呂落煮了粥,然后弄了點餅子。
餅子看起來不太正常,但呂落依然吃的很開心,以為是呆毛弄的。
“可以啊,廚藝有進步。”
“難吃死了,你就會說這種口是心非的話。”
白月瞳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還是很高興。
女人就是這樣,事實是事實,但你要是把事實說出來,她就真的不高興的。
年輕人一定會實事求是,但像呂落這種年邁的丈夫,一定會往死里吹的。
吹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可取的嗎?
非常可取。
“沒有口是心非,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真的,好吃!”
看著呂落有些調皮的樣子,白月瞳也笑了:
“這次去,保重。”
齊心竹沒有說話,她只是把頭埋進呂落懷里。
“你們也是。”呂落的表情十分溫柔,他的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
“放心吧,我呂落,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倒下的。
這次去皇都,看似危險,但其實也是我們翻盤的機會!”
約定的時間,是后天早上了。
以呂落的飛行速度,想要在后天早上飛到皇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要奔跑。
踏空而行,借助沖擊力的奔跑,要比單純的能量飛行快速許多。
雖然這樣會引起很多的關注,但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目標,皇都!”
同一時刻,正在皇都交接工作的張長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呂落來了。”
“啊?老師說什么?”張長明有些不明所以。
“有人看到呂落在管道上奔跑,真是很有干勁的小伙子啊。”
“奔跑,他為什么不飛啊?”
“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他不能飛。”
聽到蒼老的聲音帶著笑意,讓張長明所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老師,有什么新的指示嗎?
有關于呂落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這倒是不用了,你這陣子表現的很好,雖然實力上在這幾年沒什么進步,但工作效率,還是非常嫻熟的。”
聽到這不知是夸獎,還是批評的話語,張長明沉默了。
他其實是想要遠離皇都這個深水池的。
這次回來,主要也是因為呂落。
他不想讓呂落沒有任何的依靠,自己在這里,或許不能夠成為呂落的依靠。
但至少可以給呂落一些最簡單的指引。
畢竟自己對于皇都還是很了解的,比呂落了解多了。
“我需要去迎接他嗎?
有關于智械危機的事情,聽說上面還是非常重視的。”
“上面確實非常重視智械危機這件事情。
長明啊,你是不是一直都感覺我們對于這件事太過于平淡了?沒有想到智械危機的危害?”
“額,難道不是嗎?”張長明有些不確定地反問。
“你把我們想蠢了。”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老師。”
“呵呵,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但實際上的情況就是這樣。
我們其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蠢。
我們當然知道智械危機爆發之后,會發生什么。
智械危機的蔓延速度,將會是整個帝國崩壞的速度。
即使是超凡者,也沒有辦法阻止大量的智械生物產生破壞。
超凡者更不可能去殺死大量的普通人。
到時候,帝國將會徹底崩潰,沒有人可以逃過這樣的劫難。”
老者的聲音讓張長明打了個激靈,但他還是不理解,為什么帝國上層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們對這件事情依然不夠重視?
“老師…為什么?”
“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們知道會發生什么,為什么不重視這件事情?”
“是的。”
“你錯了,長明,帝國其實非常重視這件事情,所以才安排了你,所以才安排了呂落。
不然的話,以他這樣一個來歷不明序列者的身份,早就該被處理掉了。
哪怕是7階,也可以處理掉。”
老人的聲音雖然慈祥,但語氣里的冰冷,還是讓張長明十分不適。
“所以說,這就是帝國的選擇嗎?”
“不是選擇,是恩賜!”
張長明聽到這里,沉默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老師。”
他掛斷了電話,然后又把電話緊緊的握在手里。
帝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他們依然是那樣的傲慢,依然是那樣的惡心。
他曾經離開皇都,其實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這次回來,依然是正確的選擇。
“雖然你們特別地惡心,但我還是覺得,現在是改變這一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