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竹的臥室外,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包括古方一和周凱在內,圓環的所有高層都已經到了。
齊心竹的孩子,不僅僅只是齊心竹的孩子,這個孩子在圓環將會有一層特殊的意義。
呂落的繼承人。
不管怎么說,長子都會具備繼承人的屬性,也是呂落勢力的一種寄托。
當一個勢力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后,繼承人的出現,確實可以讓一個勢力變得更加穩定起來。
所以所有人都很期待,呂落第一個子嗣的降臨。
哇!哇!哇!
隨著一陣陣的哭喊,圓環的私人醫生面帶微笑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恭喜您,呂落大人,是個千金。”
“額,好,謝謝。”
初為人父,呂落也不太清楚應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情感,他讓一旁的周凱給醫生包了個紅包之后,就走到了房間里面。
此時屋子里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已經出來,圓環的其他人把空間留給了呂落一家三人。
走入房間,呂落便看到了孩子正靜靜地躺在齊心竹身側。
剛出生的小孩子有些黝黑,身上也有許多的羊水的痕跡。
不過呂落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因為這是他的孩子。
“感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你不會認為我連生個孩子都會陷入危險吧。”
齊心竹的狀態還算不錯,強悍的體質讓她根本不需要為生孩子擔心。
之前呂落這么興師動眾,她都感覺沒必要,不過鑒于這是呂落的第一個孩子,齊心竹也就任由呂落發揮了。
“畢竟是第一次生孩子,小心一點沒問題的。”
呂落用自己的額頭貼了一下齊心竹的臉,夫妻之間,已經不用再多說什么。
已經停止哭鬧的小家伙也在這個時候偷偷看向呂落,似乎是好奇,眼前的這家伙是誰。
“我能抱抱她嗎?”
“你是她爸爸,當然可以。”
齊心竹再次笑了起來,呂落還是太緊張了。
這副樣子,可不常見。
“好,我小心點啊!”
呂落不知道是在告訴齊心竹自己會小心一點,還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一點。
反正他將孩子抱起來的時候,心里慌得一批,手指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她對我笑了。”
呂落眉毛都快翹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在孩子出生的時候,他本能地就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可不是疑惑的,而是真正超凡者的能力。
血脈傳承!
通常超凡者的血脈傳承,不會有呂落那么的強烈。
但呂落并不算是正常的人類,他的血脈傳承,似乎要比一般人更加強烈一些。
所以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后,她就已經具備了一些成長性質的超凡天賦。
這種超凡天賦與生俱來的同時,也意味著這個孩子和其他人類徹底不同。
她甚至不需要身體成年就可以修煉,也不需要覺醒。
這樣的天賦,可以讓她在成年之時和其他超凡者拉開巨大的差距。
“這個,才能叫做天賦啊!”
呂落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小女孩也心有所感地向呂落伸出手,想要抓握一些什么。
呂落剛想把自己的手指伸過去時,瞳孔微微一縮。
一條由序列能量形成的觸須,已經被孩子握在了手里。
這種力量…不僅能夠直接看到呂落的序列形態,甚至可以直接將呂落的序列形態具現化。
這應該是呂落自己都不曾擁有的能力吧?
“老婆,我們的女兒應該叫什么名字呢?”
“你可是爸爸,女兒的名字自然要你來起。”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雖然之前想了很多名字,可現在看來,那些都不太好,太花里胡哨了。”
呂落之前給自己的孩子準備了很多名字。
比如男孩子的文博,文宇,浩軒。
女孩子的梓軒,梓涵什么的。
他真不是前世肥皂劇看多了,而是他們那個時代,總是流行這樣的名字。
可真當他看到自己的女兒時,他覺得那些名字都不好聽。
“我覺得,我們的女兒應該取一個比較樸素的名字,”
“樸素的名字?那挺好啊,你想好叫什么了么?”
“叫小芳吧,呂小芳。”
“呂小芳?”
“嗯。”
齊心竹沒想到,呂落之前準備了那么多,最后卻給女兒起了這樣一個樸實無華的名字。
不過小芳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錯。
“聽起來不錯。”
“那必須的,你也不看看她爹是誰!”
呂落開始臭屁起來,齊心竹看得出他很高興。
高興和開心快樂是不一樣的,發泄欲望的時候很快樂,獲得寶物的時候很開心。
但誕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高興。
呂落很高興,毋庸置疑。
之后的幾天,呂落全心全意地陪伴妻女的左右,極盡體貼。
齊心竹也感覺到了呂落的心事,所以在孩子出生10天左右的時候,對呂落說道:
“你要是有事情就去做,你可以很疼愛孩子,但不需要現在就很疼愛。
未來有的是時間。
呂落,你還有很多事情,很多困難,不應該在這里停留。”
齊心竹還沒說完,呂落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好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數,你不用覺得我是在花費自己的事情來照顧家庭什么的。
家庭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而且對于徽州的事情,我到現在都沒想好該怎么解決。”
“很困難么?”
“是有點麻煩。”
齊心竹點頭,既然呂落都說麻煩,那必然是很麻煩的事情。
這種事情一般都不用她來解決,自然也就不需要過問了。
齊心竹指了指正在抱著孩子的白月瞳,眉宇彎彎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出生的緣故,白月瞳和齊心竹之間的關系,瞬間變得不太一樣了。
不僅每天都會來幫齊心竹帶孩子,整個人的脾氣也變得好了很多。
“你看白月瞳,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孩子。
你趕緊努力努力,讓她也有一個孩子吧。”
呂落頭皮發麻,曾經和白月瞳不搭噶的齊心竹,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
“這是我一個人努力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這種事情,只能順其自然的好吧?”
“這樣嘛,那只能順其自然了。”
就這樣,呂落陪伴家人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然后他辦了一場滿月酒。
這個世界沒有給孩子辦滿月酒的習慣,頂多就是孩子成年之后,弄一個成年禮。
所以呂落辦滿月酒的行為,讓很多人感覺很奇怪。
“是不是什么特殊的儀式?”
“不對要對自己的孩子施法吧?”
“不知道呢,聽說老板這個人挺邪門的。”
下屬們的議論,讓呂落臉色發黑,他在這些人的眼里就是這樣的嗎?
其實也不怪這些人對呂落很奇怪,主要是呂落最近一段時間實在太低調了。
低調,但卻有著宛如霸權君王一般的統治力。
讓圓環的新晉成員對呂落感覺到好奇。
滿月酒的過程十分順利,當天晚上,呂落抱著自己的孩子站在半山別墅的頂端。
指著天空和明月,呂落低聲說道:
“讓我們成為世界之王!”
“哈哈!”呂小芳只會笑,不過呂落有種感覺,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意義,而且很高興。
“真不愧是我呂落的女兒,從小就有這種遠大的志向。”
“呂落,快把小芳放下來吧,半夜三更的,嚇著孩子了。”
在下面叫喊的人是白月瞳,看著她眼巴巴的樣子呂落就感覺好笑。
很多時候,這家伙比齊心竹還要擔心孩子的安全。
“好了,把孩子送回去,我們繼續造人。”
“什么繼續造人,你說什么呢?”
白月瞳臉紅了起來。
“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所以今天晚上…”
“知道了。”
于是乎,在呂落即將離開半山別墅之際,和白月瞳又努力造了一晚上的小人。
但很可惜,想要白月瞳也有一個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次日清晨,呂落已經離開了半山別墅基地。
白月瞳沒有懷孕確實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但他真的不能在這里繼續逗留了。
就像張長明所說的那樣,智械危機一旦真的爆發,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而且呂落也想看看,這次事情的源頭究竟是不是諾亞。
如果是諾亞的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徽州,警衛辦的議事廳里,一群警衛略微有些不太情愿地掏出手機,并且將手機統一集中放在議事廳的桌子上。
就在剛剛,警衛辦發生了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兩個正在審訊犯人的警衛,在審訊的過程中,手機突然畸變了。
沒錯,就是手機突然畸變了。
他們兩人的手機,突然與游離暗能結合,畸變成了一種如同小型機械蜘蛛般的怪物。
其中手機的電池,被怪物當作導彈發射,當場炸死了一名凡人。
這下事情可就大條了。
雖然其他警衛在短時間內已經反應過來,破壞了兩個機械怪物,可凡人還是死了。
他們只是一般的盜竊犯而已,不管怎么說,都夠不上死刑。
現在人死在警衛辦里,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怎么向社會解釋?怎么向民眾解釋?
也許死掉一個小偷,民眾會拍手叫好,但這其中隱藏的危險是無法想象的。
現在死的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偷。
可如果死的人不是小偷,而是一個清白的人呢?
如果死的是一個證人呢?
這最終會導致怎么樣的結果?警衛辦的人已經不敢去深想了。
“手機都拿出來了?”警衛辦的局長臉色也很難看。
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意看到。
“都拿出來了。”
“稽查部的人呢?”
“已經通知他們,大概在5分鐘之后來這里。”
“局長,這次的事情,算是智械危機么?”
局長的臉色變了變,智械危機,一年前在徽州還沒有這個詞。
但現在的徽州,已經處于一種談智變色的程度。
徽州與外界的聯系,已經徹底斷了,很多地方都被封城。
帝國對于智械危機的發展,已經下達了死命令,要在3個月之內結束。
可這種事情一旦發生,3個月之內怎么可能結束?
智械設備的畸變毫無征兆,一部手機,一臺冰箱,一臺電視。
這些東西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機械怪異,可如果要把這些東西全部都禁止掉,可能嗎?
根本不可能,民眾不會同意的。
不說別的,就讓警衛辦的這些警衛,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一個個都不情不愿。
這還是他們知道事情內情的情況下,依然是這個態度。
更不用說那些平頭老百姓了。
幸存者偏差,會出現在任何地方,任何人的內心里。
你的手機出現了問題只是巧合,也許我的手機不會呢?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機械怪異出現的幾率并不高,但真的做到了高層,他們自然比一般人看得更遠。
比如警衛辦的局長。
他很清楚,只要有一部智能手機變異,那其他的智能手機,很可能也具備變異的條件。
現在他們對于這種畸變的原理,根本搞不清楚。
再深入研究,已經不是警衛辦能處理的事情了。
“讓稽查部快點來吧,我…”
局長剛想說自己累了,多年來的從業經驗讓他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危險。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
砰!砰砰!
三發子彈打在了他剛才的位置。
局長有些驚恐地抬起頭,看著身后的彈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都看向槍聲傳來的那個方向。
一條機械手臂,正從一個警衛的懷里鉆了出來。
這條機械手臂握著槍,向局長發起了襲擊。
而這把槍的主人,也就是這個警衛自己都已經驚呆了!
因為不想交出手機,所以他隱瞞了,可沒有想到居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警衛辦的局長,差點被他的手機給殺了!
“把他給我按住!”
其他警衛還沒有來得及行動,這個被孤立的警衛,就被自己的手機和槍械親手殺死。
機械手臂在殺死他之后,還要舉槍射擊。
但被附近眼疾手快的幾個人開槍摧毀了。
所有人看著地上碎裂的畸變手機,還有同僚的尸體,心中就是一陣后怕。
這樣的偷襲,根本防不勝防。
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防著自己的手機吧?
就算你可以不用手機,但你在家里的時候,電視,冰箱,空調呢?
你睡覺的時候怎么辦?你疲憊的時候又怎么辦?
在這些人都陷入一種恐慌情緒的時候,張長明帶著王彬已經來到了警衛辦。
“先封鎖現場。”
“是。”
張長明一來,很多人都稍稍松了口氣。
有7階強者壓陣,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起來。
尤其是這件事的危險程度,會在一定情況下下降。
“張部長終于來了。”
“王局長,辛苦了。”
張長明略微客套了一下,他平和的樣子讓王局長略微一愣。
眼前的張長明似乎和傳說中冷面男的形容有些不符。
“張部長,你對現在的情況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呢?”
“這個你不用過問,交給我們處理就行了。”
“那好。”
解決?張長明可沒有那個本事解決。
就算他是7階高手,可智械危機的畸變情況,根本無關于實力了。
“東西我們帶走了,其他人解散了吧。”
“這就走了?”
“怎么?你還想請我喝茶?”
“不是,你們不需要詢問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會有伙計繼續在這里調查的。”
張長明有些無奈,他已經11天沒有睡覺了,每天都在高強度地處理時不時突發的智能畸變。
就算他是7階高手,此時也已經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警衛辦的事情根本沒有辦法處理,他們現在大概就屬于做做樣子的那種。
帶著收繳回來的手機,他們還要重新返回稽查部。
“部長,那個叫諾亞的小子,要見你。”
“諾亞要見我?”張長明一臉奇怪。
有關于這個諾亞,他的內心其實有很多的猜測。
因為從呂落之前講的故事中,那個引領智械危機的怪異君王,就叫諾亞。
而這次徽州智能畸變事件,也是由這個叫諾亞的年輕研究員開始的。
他的身份像一個迷,整個人查不到任何的背景。
這個人在2年多前出現時,就帶來了智能設備研發技術,還有空間拓展技術。
可以說,智械危機的出現,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叫諾亞的年輕人帶來的。
但是…
他們沒有任何的證據,甚至沒有辦法處理這個諾亞。
當他們帶著人去抓捕諾亞的時候,諾亞正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做研究。
他沒有任何的反抗,也不奇怪,只是默默地跟著他們走。
威逼,利誘,其實張長明他們都已經用過了。
可諾亞始終都否認,直接回應他們一句: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
張長明當然不會相信這件事情和諾亞無關,他的名字,他帶來的技術,毫無疑問都和這件事情有著莫大的關系。
諾亞本人就是不承認,也沒有證據,這讓事情陷入了僵局。
稽查暗部的人也出手過,酷刑什么的也用過了。
可諾亞依然沒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更離譜的是,每次嚴刑逼供帶來的痛苦,都會讓諾亞表現出一種異常滿足的樣子。
前幾次他們也都以為諾亞是裝的,世界上哪有這種喜歡痛苦的人啊。
這種痛苦,和SぁM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那東西只是一種不嚴重的傷害,精神和肉體用痛苦來取樂。
而審訊是真正的痛苦,超凡審訊,打壓,精神上和肉體上的共同摧殘。
每次諾亞的被審訊,那種品嘗痛苦,享受痛苦的感覺都不像是作假。
久而久之,審訊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張長明以為諾亞不會開口了,可沒想到,現在主動要求見他。
這是為什么呢?
張長明一邊走,一邊詢問身旁的下屬:
“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要見我?”
“沒有,不過他說了你一定會見他的。”
“這個家伙,和某個家伙一樣讓人討厭。”
張長明沒有辦法,有關于智械危機的事情他必須上心。
不管怎么說,諾亞這邊都是智械危機最為重要的線索,所以就像是諾亞說的一樣,他肯定會去。
回到稽查部,徽州稽查部部長吳起已經在這里等他了。
“老張,你怎么看?”
“我站著看,你呢?”
“那我坐著看吧。”
兩人有些不對眼,不過在這種關鍵問題上,還是不能含糊的。
諾亞想要說點什么?這真是讓人期待啊!
張長明走入諾亞的審訊室,而其他人,則是在門外通過監控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相貌普通的諾亞正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手腳都被鎖上了非常強大的序列鎖具,這樣的鎖具能夠極大地壓制超凡之力。
以確保諾亞不會在這個時候進行逃跑。
坐在諾亞的對面,張長明臉色變得晦暗起來:
“按照你的要求,我來了。
說說吧,你見我要做什么?”
“張部長,在說話之前我能不能提點要求?”
“稽查部可不是和你談條件的地方。”
“那我還是不說好了…”諾亞直接閉嘴。
好了,他一閉嘴,外面的人瞬間急了。
“老張,老張,不能這樣搞的!
是啊,張部長,他要條件就讓他提,看情況滿足他唄,當然過分得不行。”
耳機中的催促讓張長明有些無語。
不管怎么說,一場審訊都不應該由一個嫌疑人來掌控節奏。
外面的這些人,很明顯都在被諾亞牽著鼻子走。
也許是智械危機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壓力,可張長明還是覺得,不管是什么樣的壓力,他們都不應該向一個犯人妥協。
張長明無奈的臉色被諾亞盡收眼底。
他笑瞇瞇地看著對方:
“看來外面那些人的想法和你不太一樣。
張長明先生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諾亞的話讓正在監聽的那些人十分尷尬,不過現在和諾亞交談的人畢竟是張長明,所以也沒人管得到他們。
“說說你的要求吧,不要太過分。”
“當然不會很過分,我想要一杯咖啡。”
諾亞的要求確實很簡單,這也讓其他人十分奇怪。
“這就是你的要求?”張長明疑問道。
“是不是很簡單?”
“確實很簡單。”
很快,咖啡就被送到了審訊室里,張長明稍微檢查了一下這兩樣東西,確認沒有問題之后,就放在了諾亞的面前。
但他好像忽略了諾亞的手上的鐐銬。
諾亞看張長明沒有解開他鐐銬的意思,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張長明先生真是個記仇的人。”
啪嗒!
具有封印之力的序列鐐銬,就這么在諾亞的手中斷裂了。
毫無征兆,也毫無痕跡!
坐在他對面的張長明有些頭皮發麻,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對方能量的波動。
這怎么可能?
張長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諾亞很年輕,而且是個人類。
這副樣子,讓他們忽略掉了很多東西。
他們一直在追尋諾亞背后的存在,那個操控智械危機的意志,但他們始終忽略諾亞本人!
“諾亞,你…”
“噓!”
諾亞豎起了自己的手指:
“張長明先生,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亂說,亂說話會產生問題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咖啡嗎?”
“為什么?”
諾亞看著手中的咖啡,似乎陷入了回憶。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中,我一直都以為咖啡是香甜的。
這個認知持續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因為從很早的時候,那些人就告訴我,咖啡是香甜的。
并且一個接著一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一直到幾年前,一個年輕人突然告訴我,咖啡的主旋律是苦澀的,我才意識到自己缺少了什么。
這種意識的覺醒,顛覆了我的人生。
而那個年輕人,就像是我的指引者和人生導師一樣。”
張長明不知道諾亞所說的很多年,究竟是多少年,但他有種感覺,這個年限恐怕不短。
至于諾亞所說的那個年輕人。
張長明下意識地就想到呂落!
“那個人…”
“你知道的張長明先生,我叫你先生是一種禮貌的稱謂。
我這個人對于朋友,一向都很有禮貌。”
“朋友么,那你缺失的東西是什么?”
“知覺?思維?又或者說得更深刻一些,比如人性。”
看著眼前的諾亞,張長明突然感覺到一陣脊背發涼。
如果他內心的那個猜測是真的,那對方…
“諾亞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經達到了,可以說明一下讓我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還有關于智械危機的事情。”
“讓張長明先生過來,只是想讓你做一個見證罷了。”
“見證?什么見證?”
“別著急,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那智械危機的事情呢?”
“智械危機?那是什么?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過什么智械危機,明白嗎?”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見一部手機變成機器人,還攻擊了我的一個伙計,我差點就相信你說的話了。”
“哈哈哈哈哈!”
諾亞笑得有些癲狂,不過張長明也沒有阻止。
等他笑完了之后,諾亞才緩緩開口:
“張長明先生,你們現在對這件事情應該很苦惱吧?主要還是因為你們缺少智械畸變的研究和認知。
說得更明白一些,就是你們沒有面對過智械種。”
“具體說說。”
“智械種的誕生其實非常簡單,任意一種智能或者半智能設備,一些暗能,還有一些情緒,就可以導致他們的畸變。
情緒可以有很多種,他們通常是物品主人意志的渲染。
比如你剛才說有人想攻擊你的伙計,那大概率是你的兩個伙計私下里有仇。
還有那個被攻擊的警衛辦局長,大概是之前的那個人,對他心里有怨氣。
情緒與暗能匯聚,就是畸變最好的催化劑,智械種的誕生,就是這么簡單。”
諾亞簡單解釋了一下智械種情況,讓正在外面監視他的那些人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任何智械設備?
這個范圍,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那為什么過去千年的時間,帝國都沒有產生過智械種。
而你來了之后,智械種就出現了。”
“智械種的出現,其實是一種必然,和我并沒有什么關系。
就算沒有我諾亞,也會有諾歐,諾非,諾美。
最重要的還是人類對于暗能的依賴,以及人類日益增加的負面情緒。”
諾亞的這個解釋,很難讓這里的人滿意,張長明本人也是。
可還沒等他繼續問下去,諾亞的表情突然變了。
他瞇起自己狹長的雙眼,盯著張長明:
“他來了,很快就會到這里。
大約在20秒之后,他就會給你打電話。”
“他?”張長明一愣,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諾亞所說的人是呂落。
而且提到電話,張長明很自然地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果不其然,在20秒之后,他的手機響了。
號碼是張長明沒有記錄,但卻記在心里的呂落私人號碼。
張長明看著手機,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但他又不能確定到底是什么陰謀。
耳機里已經傳來了吳起的催促聲:
“老張你怎么不接電話啊?諾亞說的那個人是誰?
快點接電話,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
張長明握住電話的手指緊了緊,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而他接電話的同時,超過100臺智能監控設備,已經鎖定了雙方的通訊。
電話那頭人的聲音慵懶而隨意。
“喂,張長明,我來了,你現在在哪?”
張長明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諾亞,又看了看窗外那些眼神怪異的稽查部成員,最終把氣呼了出去。
“我在稽查部,你…”
啪!張長明的手機被諾亞突然搶走,而張長明只是感覺自己的手臂被麻痹了一下。
他微微一愣,想要還擊并且搶回自己的手機,可諾亞已經坐在了位子上,抬起手指不給他這個機會。
“張長明先生還是少安毋躁吧,我相信稽查部里的其他人,也不愿意看到你現在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隨后,諾亞拿起張長明的手機,放到了自己的耳邊:
“好久不見了,指引我走向正確之人,呂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