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替換現實
“她好近啊！等不及了么！”呂落心里暗暗說道。
他沒有在明面上表現出什么異常，只是拉著齊心竹的手指，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緊著在兩人身后的莫凡已經越來越近，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
她就像是一個舉著巨大鐮刀的幽靈，隨時都有可能揮舞自己的死神鐮刀，收割呂落和齊心竹的生命。
這種情況，呂落是無法接受的。
他們雖然已經很靠近審判長和教宗戰斗的地方。
可是這一段距離，很明顯是來不及了，太遠了。
“一個7階，真的是非常糟糕的情況啊！
強悍的實力，會讓很多戰斗技巧變得無用。
一力降十會的道理，放在哪里都是共通的。
現在就要看看，這個老女人的一力到底有多大了。”
呂落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瞧瞧的搓了一下手指。
這個細微的舉動沒有逃過莫凡的眼睛，她不知道呂落搓手指是做什么的。
不過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小動作嗎？有小動作確實很正常，不過他的這個舉動，真的是小動作那么簡單？”
作為一個7階，莫凡依然保持著足夠多的警惕性。
她沒有因為自己和呂落之間的實力差距就貿然出手。
警惕，是他們這一代人的代名詞。
如果不是足夠警惕，教宗和他們這一代的四騎士，也不可能活那么久。
莫凡瞇了瞇眼，仔細觀察一番之后，終于確認了呂落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
剛才的舉動，好像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動作而已。
莫凡已經足夠警惕了，但就算是如此警惕的她，也沒能逃過呂落的設計。
她也沒有察覺到，在周圍的空氣中，已經長滿了紅色的眼睛。
眼睛密密麻麻的非常多，粗略的估算一下，大概有數千只。
如果一個人有密集恐懼癥的話，一定會被這一幕嚇傻的。
這些眼睛把莫凡的每一個肢體細節，都傳遞到呂落那里，讓呂落盡可能的在沒有聲音，沒有交流的情況下，盡量多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沒有用的。
不過呂落還是希望從莫凡的舉止和動作中，分析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在莫凡看不見的角度，呂落的嘴角微微揚起。
“果然，因為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而忽略了周圍嗎？”
呂落剛才搓了搓手確實是個小動作，但這個小動作并不是沒有意義的。
在呂落搓手的同時，旁邊的街道上，不是嗎時候多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就是呂落在莫凡的視野里加上去的，而且隱瞞了莫凡的感官。
一個和他們同行的人，卻是個幻境中的假人。
這就是呂落要為一個7階高手，構筑一個完美幻境的第一步。
制造幻境！
接下來，就是他的第二步了。
替換現實。
前方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響。
沖擊波帶著勁風掃了過來，很難想象究竟是怎么樣的碰撞，風壓才能傳遞到這么遠的地方。
呂落這個時候，正好抬起了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
“齊心竹，7階的強大，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啊！”
“啊？嗯，確實是這樣的。”
齊心竹覺得呂落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有些莫名其妙。
通常來說，在有事情要做的時候，呂落都是不說廢話的。
他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做事情和思考上。
還有戰斗的時候，呂落也是這樣。
路徑上的沉默，已經成為了呂落標志性的狀態，所以呂落在這個時候說這些閑話廢話，讓齊心竹有點奇怪。
呂落又感覺到威脅了嗎？
齊心竹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出來，她害怕自己的回答不對，從而導致呂落想要做的事情失敗。
現在的她，只能緊緊抓住呂落的手，不放開他。
這邊的呂落突然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7階真厲害啊，希望有一天，我也能便的那么厲害。”
呂落認真的看著齊心竹在，這個認真的表情，如果不是齊心竹足夠了解呂落的話，真的就要相信了。
齊心竹忍著自己心里的怪味，強行夸贊了一下呂落。
“呂落你…將來一定會成為7階高手的。”
而這邊的呂落卻一臉滿足地點點頭。
“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將來的我一定會很厲害，就這個審判長他們一樣厲害！
我要成為聯盟的頂級強者，守衛人類，為廢土聯盟做貢獻…巴拉巴拉（后面省略）”
齊心竹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呂落是怎么了。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絕對有一些她沒有注意的事情發生。
此時的呂落，有可能正在和已經發生的事情，或者人周旋。
因為正常情況下，呂落的理想一直都是取幾個老婆，生二十幾個孩子。
這種為成為廢土聯盟英雄，為人類做貢獻之類的話，呂落是說不出來的。
不是呂落的臉皮不夠厚，而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守衛人類這種情況。
齊心竹知道，在呂落心里，娶幾個老婆比守衛人類重要多了。
不過這個時候，齊心竹只能十分勉強地配合呂落說話。
“嗯，你的理想，你的抱負一定會實現的，加油吧，呂落！”
兩人之間的對話特別尷尬，就像是兩個中二的小年輕一樣。
站在他們身后的莫凡，此時也面帶笑意的摸了摸自己干枯的嘴唇。
曾幾何時，她和教宗樊鎮，也是有類似理想的。
那曾經的他們，也在黎明圓盤之下，許下了自己的誓言。
誓死保衛廢土聯盟，振興黎明教會之類的事情，他們也承諾過。
可惜，人總是會發生改變。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生的每階段目標都會有所不同。
人在最窘迫，窮苦的時候，想要的只不過是一頓包飯，一個溫暖的床鋪而已。
但當你擁有了飽飯和溫暖的床鋪，你就會想要一個女人。
當你擁有了女人，包飯，床鋪，你就會想要更多的東西。
比如成為一名超凡者。
當你成為了超凡者，你就會想要變得更強！
當你站在所有超凡者頂點的時候，你卻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所以，你會回憶自己的一生，想要彌補一下自己的遺憾。
莫凡是這樣，樊鎮也是這樣。
可以說，天啟四騎士和教宗，他們的想法都是自己階段性的目標而已。
只不過他們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做了太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僅此而已。
“兩個有趣的小家伙，如果不是遇到了我，而是讓你們活下去的話。
或許你們真的可以走到你們想要的那個位置。
不過很可惜啊，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或許是感慨，或許是呂落和齊心竹的話引起了莫凡的共鳴。
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給自己做了一個教會標志性的禱告禮。
然后…
她閉上了眼睛！
機會！
“機會！”
機會！
莫凡周圍的眼睛，將這個信息重復數千次，回報到呂落的大腦里。
而呂落也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一顆巨大的眼球出現在天空之中，眼球遮蔽了天空中的太陽。
整個天地似乎都灰暗下來。
不過很快，天空中的眼球就恢復到了太陽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這顆太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莫凡的前方，呂落和齊心竹之間的空間似乎波動了一下。
若果莫凡現在還睜著自己的眼睛，她的觀察力一定會讓她察覺到這一絲絲的波動。
但很可惜，此時的她，還在做自己的禱告禮。
一切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但在不知不覺中，呂落的第二步已經完成了。
替換現實！
這一步非常重要，至少他把莫凡和齊心竹隔離開了。
如果齊心竹在的話，他是沒有辦法專注于和莫凡戰斗的。
莫凡的眼睛也在這個時候重新睜開。
她看著呂落和齊心竹，口中念念有詞。
“兩個可憐的小家伙，這份禱告，算是我給你們最后的禮物吧！”
莫凡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察覺。
因為她是跟在兩人身后的，所以她也沒有看出來，此時呂落拉著的這個齊心竹，眼神似乎呆滯了一些。
沒有了剛才的靈氣。
其實不只是齊心竹，周圍所有的行人，眼里都已經沒有了靈氣。
因為這些人，都是假人！
幻境，空間，還有序列！
呂落的操作讓他感覺很累，但他沒有辦法。
在這種時候，他甚至不能去和齊心竹做任何的交流。
一旦交流，就一定會被發現。
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進行。
莫凡沒有發現她所看到的齊心竹失去了眼里的靈氣。
而齊心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身旁的呂落，眼睛里也沒了光彩。
她心里很不安，也很擔心。
不過還好，戰斗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只要到審判長和教宗那里，一切都會沒事的。
審判長是白月瞳的母親，她一定會幫助呂落的。
“呂落，前邊就快到了，不過戰斗的幅度波動很大，我們現在…”
齊心竹說著話時，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她立刻扭頭看向呂落，可當她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呂落的身影已經沒了。
這…怎么可能？
因為心里一直隱隱有所擔心，擔心呂落瞞著她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和情況，所以齊心竹一直緊緊抓著呂落的手指。
從來到二環開始，就沒有放開過。
在她想來，只要她緊緊抓著呂落，就算遇到了危險，他們也可以一起承擔。
她已經不想要再一個人了，如果真的有兩人都解決不了的危險，那她寧愿選擇一起赴死。
可現在看來，呂落并沒有打算這么做。
“老公，你在哪？”
齊心竹茫然地站在街道上，這個時候的二環，已經沒有多少人再去圍觀戰斗了。
剛才白青霜的聲音傳播的很遠，幾乎整個二環都可以聽到。
大家伙雖然膽子都挺肥的，可真要拿自己的命去賭，那還是有點困難的。
在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保住自己的小命。
當然也有一部分真正想要見識頂級超凡戰斗的人，依然沒有離去。
這些人大多都是中青年，而且實力普遍都很高。
他們有著非常大的潛力，還有機會在超凡者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所以，即使白青霜和教宗一脈之間的戰斗非常危險，這些人依然會在這里駐留 在這種時候，逆著人群向前走的齊心竹，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尤其是她這個時候不敢去喊呂落的名字，只能喊老公。
在這種時候，顯得整個人都有點傻。
沒有人能夠感覺到齊心竹此時的無助，不過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走過來幫她。
呂落不在，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齊心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隱藏在她身體里的黎明之星在不經意間，開始閃爍起光芒。
同樣的環境，同樣的二環，呂落略帶傷感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齊心竹。
沒錯，此時的呂落就站在齊心竹的身旁，一直都跟在齊心竹的身后。
不止是齊心竹，就連周圍的路人，看起來也都是真實的。
但呂落能夠看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呂落。
“對不起了，心竹。
這一次不能有一點點的分心，哪怕是一點點的解釋都不行。”
面對身后的老怪物，呂落已經做好了準備。
雖然一個7階高手突發腦癱的概率很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呂落依然沒有選擇放棄。
在他的意識里，他是有機會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機會，有沒有1
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太近了，來不及到審判長那里了。”
呂落繼續向前走，看他的身形和步伐，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在呂落身后，莫凡的視野里，此時的呂落還在拉著齊心竹一起。
可就在不經意間，她發現齊心竹的身影好像閃動了一下。
莫凡雖然已經沉睡了好幾年，并且她的身體狀態已經到了最低谷。
但7階就是7階，再虛弱的7階，也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強人類的稱號。
7階的觀察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即使呂落制造的幻想已經足夠完美，即使這種幻象已經達到可以騙過7階的地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