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伯父,我們還沒聊完吧?
一個內環的最高權力組織，一個站在所有四環人之上，高高在上的貴族？”
羅學民的話非常有煽動性，如果呂落真的是個四環愣頭青，這個時候肯定會激動得不行。
可惜他不是四環愣頭青。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妨礙他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親手覆滅一個內環的家族啊！這個提議還真是讓人興奮。”
張一凡再次抬起頭，這樣的大事，通常都是由家族的家主親自進行的。
呂落一個初來乍到的四環人參與這種事情，有些不理智了吧？
羅學民則是滿意地看著呂落，呂落的表現他非常滿意。
雖然還不知道呂落的具體能力如何，但呂落表現出了最起碼的野心。
只有具有野心的人，才有成長的價值，才有可能成為羅家的盟友，才有可能成為白月瞳的丈夫。
不要說什么歲月靜好，安安穩穩。
如果白月瞳的男人沒有野心，也沒有能力，那白月瞳的最終結果可能會非常糟糕。
這一點，作為父親的羅學民很清楚。
作為父親，他可以保護白月瞳，但白月瞳選的男人，也要同樣有能力才行。
“很好，你感興趣那就再好不過了。”
“伯父，有興趣是一件事情，怎么執行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應付這樣的大家族，應該需要制定詳細的計劃吧？”
呂落覺得，畢竟是13議員中的一家，瘦死的駱駝可是比馬大的！
羅學民毫不在乎地搖搖頭。
“你難道忘了你自己剛才說的話嗎？”
“我自己剛才說的話？”
“從季少然死的那一刻起，季家就已經不是我們的盟友了。
也正是從那一刻，對于季家的蠶食就已經開始了。
沒有7階的季家，現在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他們緊張不安，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越是有這樣的心態，就越是容易做錯事情。
明天你和張一凡一起去羅家的那幾個地方看看。
你大概就會知道，現在的季家，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不堪。”
“明天？那么快么？”
呂落對于內環家族之間的博弈，還是很感興趣的。
“快？都已經是持續一個多月的事情了，不算快！”
“那好，伯父想要讓我代表羅家做點什么？”
“你？代表羅家嗎？”
“我不是代表羅家，難道還能是代表我自己？”
這鍋不背！
呂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像是他真的很疑惑一樣。
而羅學民也是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雙方在交談中博弈了幾個回合，羅學民一直想要垃呂落下水。
不過呂落就像是他自己最開始的那句話一樣。
這樣的內環大事，他這樣的四環小人物是不可能碰的，他對于自己的定位就是小人物。
小人物是不可能自己參與大事的。
如果羅學民讓他去做這件事情，那作為晚輩，作為白月瞳的男人，他當然可以幫忙。
不過就算是去，他也是代表羅家去做這件事情。
而不是代表圓環，也不是代表他呂落個人。
羅學民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一旁的張一凡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對勁，但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季家的事情，我們羅家確實想要分一杯羹。
你明天就和張一凡一起，代表我們羅家去吧。”
“沒問題，我明天一定不會丟了羅家的面子。
而且我也很想好好見識一下內環的高階家族勢力，還有這些勢力之間的風土人情。”
雙方交談的第一步，算是達成了共識。
但呂落和羅學民之間的交涉，肯定不會這么容易結束。
尤其是全程觀察的張一凡，更是感覺到了這次雙方交談中的不同意義。
“水涼了，我去給二位再倒一點。”
“不用了，就這樣吧，可以喝。”
羅學民阻止了張一凡，很明顯，他不想讓張一凡在這個時候離開。
接下來，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和呂落好好談談。
“好了，說了那么多現實的話題，呂落你會不會很反感？”
“當然不會，我畢竟也是圓環公司的老板，跟著伯父多多學習，也是大有收獲的。”
“呵呵，呂落對于內環的勢力分布有所了解嗎？”
“不算是非常了解，大概有個比較淺顯的認知吧。
最強大的是教會，然后才是議會，議會掌控憲兵團。
和教會之間既是競爭關系，又是共存的利益團體。”
“說得算是沒錯，不過也確實很淺顯。
那你覺得，未來的議會，還有機會和教會進行抗衡嗎？”
羅學民這個問題已經有些扎心了，議會已經沒有能力和教會抗衡了么、
“我覺得，如果議會的意志無法進行統一的話，是很難和教會相抗衡的。”
呂落的回答還是很直白的，這一點其實非常明顯了。
權力分散的議會，現在很明顯顯出了疲軟的狀態。
而教會則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團結。
這樣的對比，讓雙方的實力完全沒有了可比性。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啊！”羅學民臉色有點暗淡。
呂落點點頭。
“沒有辦法，很多時候，集權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
議會制度雖然也有它的好處。
但沒有辦法像集權的那樣，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一處，像一個整體。
所以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感受過集權發展速度的呂落，對于兩種制度的差異性很清楚。
不說別的，單就成長速度來說，集權的成長速度之驚人，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
教會本身應該也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那么地順從于審判長白青霜。
聽到了呂落的說法，羅學民緩緩點了點頭，他是看不清楚嗎？
不是，作為一個議會的主要領導人，他也能看得清楚。
不光是他，很多議會的首腦都能看清楚這一點。
可他們能看清楚有用嗎？
沒有用的！
總會有一部分議員是看不清楚的。
就算他們能夠看得清楚，還會有一部分下面的人看不清楚。
沒有一個統一的意志，這些看不清楚的人，就會成為看清者的阻礙。
大家互相扯后腿，然后議會就這么跪下來了。
“或許你說得對吧！”
和剛才季家的話題不同，在談到內環勢力平衡的時候，羅學民很明顯沒有之前那樣的把握了。
對于內環未來的發展，他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慌來源。
羅學民陷入了沉默，這是他第一次在呂落面前表現出弱勢的一面。
而呂落趁著這個機會，突然開口：
“伯父有沒有進行內外環固定貿易的想法呢？”
如果說之前的呂落都是被動的，這個時候的呂落，就是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圓環的事情，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為圓環的事情意味著錢，資源！
羅學民和張一凡都是一愣。
張一凡是對呂落主動開口提及貿易的問題很詫異。
而羅學民則是明白，呂落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用上了圓環首領的身份，要和他進行平等的交談了。
“貿易確實可以進行，你們圓環現在缺少什么？
可以和我說說，我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到你們的地方。”
羅學民依然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意思，不過呂落可不吃這一套了。
“伯父，我們圓環什么都不缺！
我們有充足的食物，充足的水源，充足的暗靈石，充足的暗能！
現在的四環，蒸蒸日上，所以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缺。
缺東西的，應該是你們！伯父。”
之前的呂落如果說像是小綿羊一樣平靜。
那這個時候的呂落，就是徹頭徹尾的毒蛇了！
羅學民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很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呂落的態度會轉變得那么快！
“哦？我倒是沒有覺得現在的內環會缺少東西。
如果缺少的話，你可以說說看，現在的內環缺少什么？”
呂落笑了笑，老丈人嘴硬沒關系，用現實擊潰他就行了。
“現在的內環，缺少的東西可太多了。
首先就是輕工業和勞動力方面。
內環的人已經習慣了奢侈的生活，他們不可能像四環那樣，一件衣服穿一年四季都不換。
而內環又沒有足夠的勞動力，所以很多輕工業工坊都是在外環的。
衣服，鞋子，牙刷，牙膏，洗發水，肥皂，甚至是鹽巴佐料之類的東西，你們都沒有。”
“這些都只是一些普通的東西，就算緊缺一點，也沒有什么問題。”
羅學民還在嘴硬，不過呂落卻沒有口下留情的意思：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東西，這些東西意味著內環的生活質量。
一旦沒有這些東西，意味著內環的生活質量將會迅速下降，從而導致某種程度上的精神崩潰。
伯父，你能想到內環小姐姐買不到好看胸罩的窘境嗎？
所以，現在的內環，只是在崩潰的邊緣掙扎罷了。”
呂落的話有些危言聳聽的意思，不過作為一個議員和一個家主。
他很清楚呂落其實沒有說謊。
雖然說糧食方面，內環還可以通過一些辦法解決。
但肉食這塊，卻是需要養殖的，內環是沒有養殖場，就沒有肉！
如果內環的肉真的斷了，那就是天崩，真的，羅學民很清楚！
“好吧，現在的內環確實會確實會缺少一些資源，不過這些都不會…”
“伯父！我帶著誠意而來！”
呂落直接打斷了羅學民。
張一凡覺得呂落有些無禮，羅學民可是議員！
可羅學民這邊卻只是沉默了一番之后，笑了起來。
“之前我還提醒了張一凡要把你當成一個勢力的首領，沒想到自己卻犯了同樣的錯誤。
好吧，呂落，帶著誠意，我們來好好談一談，有關于貿易的事情吧…”
這一次，雙方真的詳細地交談了一下有關于內環和外環的貿易問題。
包括飲食，日化，生活用品等等東西，呂落都可以長期穩定地提供給羅學民。
圓環現在有5萬人給他干活，在呂落的領導下，這是一股非常強的產生力。
或許滿足不了整個內環，但要說滿足羅家，那肯定是綽綽有余了。
呂落這邊的要求也非常簡單。
完整的內環知識體系，貴金屬，還有特殊的藥劑，功法。
這些交易，會在呂落返回外環后開始進行。
這次的貿易交談，持續了將近3個小時才結束，雙方聊得都很細致。
呂落帶來了誠意，而羅學民這邊也沒有敷衍。
雙方確實處于一個平等的狀態，至少是平等的貿易伙伴！
“大概就是這樣，如果可以達成的話，那就多謝伯父的照顧了。”
“你太客氣了呂落，你既然是帶著誠意來的，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伯父說笑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的，這是您給我的機會。”
呂落很客氣，如果可以進行穩定的貿易，那自然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
外環其實并不想和內環拼死，或者說，他不想和內環死磕。
時間是站在外環這里的，只要多拖一天，外環的發育時間就長一些。
這個理由放在呂落這里更是凸顯的異常明顯。
隨著時間的推移，呂落可以靠著眷顧之息極大地加強自己的勢力。
如果他真的可以拉出一直幾千人的超凡者軍隊。
這些人還掌握著內環的功法，并且擁有堪比異種的體魄，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效果？
幾千人的舔狗軍團，太可怕了！
不說徹底改變內環和外環的格局，至少呂落可以確定的是，圓環絕對可以因此而成為一支特殊的勢力。
呂落想要的東西，就是這種特殊的自由！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越發地強大，一直到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為止。
兩人在談完貿易的事情之后，羅學民主動拿出了一支紅酒，給呂落倒上了一杯。
“為我們的貿易干杯。”
“干杯！”
兩人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就算是達成了共識。
雙方都沒有進行什么簽字，契約，協議。
就只是簡單的口頭承諾而已。
這樣內環外環完整的私密交易，不可能會有任何的文字記錄。
就算被人發現，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能有實際的記錄。
內環是個要臉面的地方，要臉，就不能明目張膽的做很多事情，而且這也是觸犯聯盟內部法律的。
不要說面子算個屁，這是呂落才會說出來的話。
在內環，大部分人都沒有呂落這樣的思想覺悟，很多時候，內環人的面子就是他們的命。
也不用感覺這種想法很奇怪。
在前世，無論是紅樓，還是梁祝。
為了面子不要里子這種事情，干的人實在太多了。
“都快1點了，小呂今天就在家里住吧。”
羅學民有些結束雙方談話的意思。
不過呂落卻感覺有些奇怪，他們聊了很多事情，但偏偏把呆毛的事情給忽略掉了。
呂落來到內環的目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呆毛和齊心竹。
羅學民這樣避而不談，這就很有問題了。
“伯父，我們還沒聊完吧？”
呂落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而他一旦釋放出自己的氣勢。
屋子里，就開始長出一些新鮮的觸手！
然后，其中一根觸手，恰巧不巧的就長在了羅學民的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