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人不甘心地再次開口:
“也許呂落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戲呢?他就是專門演戲給你看的。
你有這種感覺嗎?元姳小姐。”
如果說之前的詢問還只是引導,那這次的詢問就是純粹的惡毒了。
元姳有些厭惡的看了對方一眼。
不過對方根本不以為意,只是平靜地等待元姳的回答。
元姳深吸一口氣,開始用內環的法律來反駁對方:
“我覺得這樣去揣測一個人是不對的,就算是到了大法官齊林那里,也是無罪論。
一個人天生就是無罪的,想要定對方的罪,就需要強有力的證據。
而不是像你們這樣,先假設呂落先生有罪,然后各種惡意的猜測和污蔑。
至于你說的演戲,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呂落先生有必要在我這種人面前演戲。
我很累了,可以走了嗎?”
元姳不想再說呂落的問題了,她覺得自己再被對方這么持續地問下去,可能會露出破綻。
她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這一點她自己非常清楚。
現在能夠幫呂露的,就是把自己最真實的感受說出來,就行了。
詢問者們互相看了看,雖然有些無奈,但大部分人還是決定,對于元姳的詢問告一段落。
“好的,元姳小姐,感謝你的配合,你的功勛我們會記住的。
用不了多久,聯盟就會給予你足夠的補償和嘉獎。”
“我不需要補償和嘉獎,把我的那一份,給劉威隊長他們的家人吧。”
元姳的臉色很冷,不過她的話和行為,還是贏得了一些人的尊重。
其中兩個詢問者點點頭:
“元姳小姐的訴求,我們會及時反映的,不過元姳小姐為什么不自己去呢?”
“因為我沒有臉再去見他們的家人。”
這件事情元姳非常自責,因為她很清楚,這件事情中的呂落是無辜的。
調查隊的劉威他們,也是無辜的。
真正有罪的人是她,還有那個人,印巍,是他們的合謀,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元姳有些疲憊的離開了詢問室,剛一出門,就有人攔住了她。
“元姳小姐,印巍先生想見見你。”
“告訴印巍,我不想見他!一點都不想,永遠不想。”
元姳的語氣里帶著很明顯的恨意,或許女人就是這個樣子。
曾經的她有多愛,這個時候的她,就有多恨。
“元姳小姐,所有人,都有別無選擇的時候,我們也是一樣!”
“你們要干嘛?”
“元姳小姐,我們也是受人所托,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元姳一愣,就要反抗,可就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呂落的那套自我保護理論。
在呂落的體系中,自我保護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不談犧牲,不談奉獻,所有的一切,都要基于自我保護概念。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護,那就更不用說去保護別的人了。
自己的體質虛弱,這個時候的反抗根本毫無意義。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也為了今后可以做出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最為正確的選擇就是跟他們走,去見那個人。
“行了,都別碰我,我自己會走路。”
元姳的妥協讓對方笑了笑,看來還是很識時務的么。
“好的,元姳小姐,這邊請。”
羅家,白月瞳十分無聊地躺在羅家大廳的沙發上。
其放松的樣子,就和呂落前世見到的葛優躺差不多。
雖說已經有1年的時間沒有回來這里,不過她羅家一霸的頭銜,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樣躺在議員家族客廳很不雅,也不合理,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惹白月瞳。
因為她是家主最疼愛的小姐。
夜晚,剛剛忙完一天工作的羅學民終于回到家中。
換完鞋子的他,有些疲憊地對著張一凡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羅學民已經提前知道了白月瞳今天會從四環回來。
但當他看到白月瞳就這么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的時候,還是稍微錯愕了一下。
“呦,你回來了?”
“呦,你回來了?”
父女兩同時開口,又同時笑了一下。
無論是語氣,神態,幾乎是一模一樣。
但兩人的外貌還是差很多的,白月瞳的長相更像是母親白青霜。
羅學民看著此時的白月瞳,比起之前,此時的白月瞳可能多了一些沉穩和內斂吧。
“你就這么躺在沙發上?怎么一點犯錯誤的覺悟都沒有啊?”
羅學民調侃起自己的女兒,而白月瞳卻直接瞪眼。
“犯錯誤?我有什么錯?”
“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你把家里給你配置的機甲都給融了,這還不算犯錯?
你不會不知道那臺機甲值多少錢吧?這可都是家里的錢。”
羅學民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沙發上,將自己的圍巾和手套去掉,露出了自己的機械手臂。
而白月瞳見羅學民坐了過來,很自然地就用腳趾頭戳了戳羅學民的機械臂。
“既然都已經說了是配給我的機甲,那自然就是我的東西了。
我把自己的東西給融了還有錯?
老羅你這個人講話沒有道理的。”
強詞奪理這種事情,白月瞳玩的還是很溜的 “行行行,我沒道理,你有道理,行了吧?”
羅學民和白月瞳之間的交談就像是朋友之間那樣輕松隨意。
不過這也僅限于她和羅學民之間。
如果是羅家的其他幾個兒子,甚至包括長子羅山,如果敢和羅學民這樣搞事情,分分鐘被安排。
“爸,我戀愛了。”呆毛突然小聲地說道。
羅學民也聽見了。
“我知道的,我這不是約了那小子嗎?”
“你的女兒就要被別的男人拐跑了,你不生氣嗎?”
“我生氣有用嗎?”
白月瞳攤攤手。
“哎,看來不是親生的了。”
羅學民也跟著攤攤手。
“本來就是充話費送的!”
“老羅,你狠!”
羅學民覺得自己級高一手,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過在倒水的過程中,白月瞳卻抓住了他的手臂。
“爸,我給你的手臂,被人換掉了?”
“是啊,換掉了,你的那個放在我臥室里呢。”
“原來的不是很好?為什么要改?”
白月瞳沒有在這個時候發脾氣,因為他很了解自己的父親,也知道父親很疼愛自己。
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他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羅學民搖搖頭,喝了一口水。
“現在的教會,給議會的壓力太大了,石浩軒需要盟友來抗衡你的母親,而我就是其中一個盟友。
這次派出7階高手去外環,行動失利之后,很多人對于議會更加地不滿。
石浩軒很慌亂,只不過他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而已。
我們之間的關系早就已經到了沒有辦法分割的地步。
但我的身份又太特殊了,所以,他需要對我做一些防備。
這個機械手臂,就是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防備。”
羅學民說得很輕松,不過白月瞳卻感覺到了其中的辛酸。
看似風光的羅家,卻要在議會和教會的夾縫中生存。
這些,都是因為她的關系!
“爸,我可以把你手臂里的后門給拆掉。”
“如果我現在把手臂里的后門給拆掉,那么議會目前的關系,就會分崩離析。
我不和石浩軒聯手,就壓不住那些只有野心卻沒有腦子的人。
他們已經被教會用生命之果控制了,巴不得議會死呢!”
聽到自己的父親吐槽議會制度,白月瞳,很自然地點點頭。
“就像呂落說的那樣,議會制度,是一個非常愚蠢的制度。
看似公平公正,投票決議,但沒有辦法左右那些愚蠢的人。
當愚蠢的人超過一半的時候,議會就會陷入徹底的愚蠢。”
白月瞳的言辭有些激烈,不過羅學民這次卻沒有反駁自己的女兒。
“你那個小男朋友說得沒錯,當需要足夠力量的時候,議會制度,確實是一種非常愚蠢的制度。
曾經的教會為什么和議會不相伯仲?
那是因為教會也是三權分立的狀態,但如今的教會為什么如此強大?
還是因為出現了你母親這樣的存在,教會的意志得到了統一。
當一個足夠強大,足夠睿智的領導人出現時,集權的力量就會得到充分地展現。
如今的議會,在你母親的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羅學民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作為議會的中堅力量。
如果內環的某一天,議會真的覆滅。
那他們羅家,應該也會滅亡吧?
白月瞳感覺到了自己父親目光中的擔憂,她不知道自己能幫羅學民做點什么。
對于政治和統治,她并不是特別敏感。
希望呂落來之后,可以給父親一點啟發吧!
“爸,如果媽媽真的成為了教宗,那內環會變成什么樣子?”
“誰都沒有辦法左右你母親的意志,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你問我這些事情,跟沒問一樣。
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確定,如果你母親成為了教會的最高領袖,她也不會成為教宗。”
羅學民十分淡然的說道,不過白月瞳卻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不會成為教宗?為什么?”
“因為你母親只會成為教皇,成為廢土聯盟400年來,唯一的皇帝。”
“皇帝?是什么?”
對于這個詞語,白月瞳有些陌生,這不僅僅是她歷史沒學好的緣故。
無論是內環還是外環,對于君王制度的描述,其實都已經很少了。
皇帝這個名詞,早就從教育體系的課本里刪除。
“皇帝就是唯一的統治者,就像是異種的君王。”
“異種的君王?”
“是啊,所有的意志與力量集成一點,這大概就是皇帝的作用吧。”
“這樣啊!”
白月瞳怔怔出神,作為圓環的股東,呂落的女人,她是知道很多圓環目前的情況的。
羅學民形容皇帝的作用時,白月瞳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呂落的做法。
圓環基地現在確實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了。
而圓環的政策,怎么說呢,就和羅學民剛才說的一樣。
在圓環,最終的意志只有一個,那就是呂落的意志,這件事情在圓環公司內部,是被反復提及和強調的。
呂落的意志,必須執行。
如果有工作上、生活上、戰斗上的意見或者建議,在圓環都會有專門的渠道提及。
但最終的裁決者,始終都是呂落!
如果說皇帝是所有的意志與力量集成一點,那呂落大概就是圓環的皇帝吧。
“瞳瞳,你平時不是很討厭政治嗎?怎么今天能跟我聊這么多?”
“額,人都是會成長的嘛,我都這么大了,了解一下政治問題也很正常。”
羅學民笑了笑。
“看來你的小男朋友,對你的影響真的是非常大。”
“哪有!”白月瞳撇過頭,反正是不會承認的。
“張一凡已經把呂落的事情和我匯報過了。
不過,我還是想從你的角度聽聽,這個呂落,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看著自己父親認真的眼神,白月瞳知道,這個時候確實有必要好好和他說一下呂落了。
“他叫呂落,是個孤兒…”
阿嚏!
呂落正準備吸收暗靈石的時候,突然打了個噴嚏。
“我這個體質,還能感冒?這不對勁啊!”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呂落從自己的戒指里,將之前周凱已經為他準備好的暗靈石全部拿出來。
這一次的突破和以往不同。
以前的呂落非常窮,甚至可以說,窮了他自己都心酸。
每次突破的時候,都是呂落在屬性累積到當前階位的極致之后,再進行暗能彌補。
可現在不同了,他有錢了,非常多的錢。
暗靈石方面不說毫無限制的使用吧,至少在他個人的突破方面,是不需要再進行限制了。
現在的呂落,完全可以在彌補4階氣和突破5階之后,直接用暗靈石再把5階的契合補滿。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而他,也正打算這么做的。
就在呂落做準備的時候,床上的齊心竹也幽幽醒來。
她在看到呂落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突破嗎?”
“嗯!”
“我幫你警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