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先沖了上來,速度讓葉聽白都沒能反應過來,那只巨大的紅色手臂穿過葉聽白的耳畔,讓他臉都感覺到一絲刺痛,沙包一樣的拳頭正中葉聽白背后那只怪物殘軀。
那殘軀瞬間四分五裂,死透了。
而另外那四人也都開始了工作,他們都拿出了各自的裝備,對這些工作仿佛輕車熟路,其中最讓葉聽白印象深刻的是一個矮個子的可愛女孩,她可能連一米五都沒有,身后背著一個比她還要高的鐵罐子,就像...一個大號煤氣罐。
那大號鐵罐子噴出來的都是淡藍色的氣體,溫度極低,在那個設備打開的瞬間,其他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顫,那些嚇人的眼睛接觸到這些氣體以后,立刻就萎縮閉合從墻上掉了下來。
司幼序在打爆那怪物的殘軀以后,立馬把窗戶上的遮光布蓋上了,而這之后這間屋子也隨之安靜了下來,血管停止了分泌液體,那種壓抑感減輕了不少。
從這點上來看,那些眼球和血管似乎是兩種不相干的體系。
司幼序在葉聽白耳邊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來的及時。”
葉聽白一言不發,轉身徑自走向房門口想要離開這里,司幼序像是勝利了一樣,對著葉聽白喊到。
“你不想問我點什么事情嗎,我都可以告訴你。”
“我沒興趣,我希望你以后也別在找我。”
葉聽白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間房,鼓搗了一趟下來外邊已經快黑了,他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尋找著回家的方向。
“隊長,那小子怎么那么拽,之前看他不是這樣啊?”
司幼序的眼睛一直看著窗戶,仿佛能透過遮光布看到外邊的葉聽白一樣,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奇怪的笑容,聽到手下的問話后搖了搖頭。
“看不懂,但那小子說他有兩個人格,我看過了,不是普通的人格分裂,知道剛才他為什么能把那低級異變體甩開來嗎?”
旁邊那一直在噴冰霧的小女孩也詫異的問道:“為什么,按道理他的力氣根本做不到啊。”
“那小子把自己肩膀和手肘的關節在那一瞬間全都卸了,他把自己的手臂當做鞭子來甩,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么狠的人,他的右臂廢了,不然也不會喊咱們幫忙了。”
那矮個子女孩還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結果力氣用錯,還把自己疼的齜牙咧嘴。
“這人咋做到的呀,他的戰斗技巧好奇怪啊。”
司幼序的手臂已經變回了正常人的大小,但衣服袖子已經徹底毀了,半條手臂露在外邊,上邊布滿了血紅色裂紋,就像被強行湊到一起的瓷器一樣。
他也嘗試著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可也是不得其法。
“他沒什么戰斗技巧,所有的反應都是本能,人類最原始的對各種外物刺激的條件反射,他把這個反射無限放大了而已,我現在對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老大,他只是一個平民,你干嘛對他這么客氣。”
“客氣?有求于人,當然得客氣。”
......
街道外葉聽白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現在還是他的副人格在操控身體,不同于副人格,葉聽白一旦把自己的身體控制權交出去,他便如同一個瞎子般,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和副人格交流或者沉睡。
兩人交換身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一直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為什么自己的副人格,仿佛比自己要強很多?
“喂,事情結束了,我要控制身體了。”
“你確定?根據我對你的記錄,你應該不能承受現在的身體狀態。”
葉聽白感覺到一絲奇怪,副人格難不成想反抗他,鳩占鵲巢?
他當時便強行接管了自己的身體,都沒等睜開眼,那右臂的劇痛便如同潮水一般不停的沖擊著他的大腦,人都沒站穩便暈了過去,在身體倒下的瞬間,人格再次切換,葉聽白的左手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撐住了地板。
而后他站直身體,在把左手扭來扭去,時不時的還能傳來骨骼的響動。
午夜,葉聽白坐在自己的電腦面前,房間有些臟亂,完全符合一個獨居男人該有的樣子,電腦屏幕上是一幅骨骼構造圖,一張肌肉構造,一張骨骼構造,他在時不時翻動對比,看到興處,他甚至還會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現在他的手臂已經被已經被復原,生拉硬拽把骨頭掰回了原位,這個副人格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而且最離奇的是,葉聽白的右臂沒有惡化,反而在不斷恢復,雖然沒有達到肉眼可見的地步,可的確是在自愈。
“這種身體結構,限制很多啊。”
葉聽白剛說完這句話,便眼神迷茫,主人格蘇醒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體,他慌亂的站起身體查看自己的右臂,發現除了關節還有些許酸痛,已經并無大礙,他又看了一眼時間,自己已經昏過去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之前那種痛苦他還記憶猶新,就像是整條右臂全都粉碎了一樣,聯想到副人格曾經在深夜把自己的大拇指當成玩具一樣扭來扭去,他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玩壞了?
“你之前對我的右臂做了什么?”
“解開了關節的限制,發揮出這具身體的極限能力。”
直到現在,看到了周圍熟悉的環境,葉聽白才徹底放松下來,腦子里漸漸出現了一些殘碎的記憶,那是自己如何從容冷靜的躲過怪物的攻擊,右臂又是為什么受傷,看到這些,心中的怒氣頓時就消了一半,仔細想來,副人格也出現十多天了,也并沒有實際上對他的身體造成什么實際影響。
副人格的出現給他帶來的,更多是心理上的壓力,之前在他看來副人格等于精神異常,而精神異常等于瀕臨死亡,所以這么久以來,葉聽白都誤認為自己的脖子上懸著一把刀,這才讓他這些日子幾近崩潰。
葉聽白坐在電腦面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不行,我得逃,連夜逃。”
葉聽白行禮也沒收拾,拿上錢包就下了樓,他開上自己這些年辛苦攢下買下的二手車,直接逃往了自己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