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口上說著不去沒得事,其實內心非常期待茍書寒能去自己老家。
對于她來說,畢業后這幾年,很渴望自己有一份愛情,能有一個人愛護自己。
來來去去花凋零,誰家女娃愿單身?
朱蘇也不是那矯揉造作之人,不說那扭捏的話。
她覺得時機合適了,就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邀請茍書寒去自己家見見老爸。
茍書寒沒讓她失望。
如果一個男人只是玩玩你,他就不會有膽量去見你的父親。
茍書寒很開心朱蘇這么說,他拉著朱蘇的手,嚷著就要去買見面禮,甚至激動的說:“要不我們就在機場這里買好禮物,然后直接去你家吧,我迫不及待想丑女婿見老丈人了。”
朱蘇:“猴急,我請了三天假,不得先回租房取下衣服呀。”
茍書寒:“也是哦,不像我,出門只帶錢,你看我這一身衣服還是來這邊你幫我買的,聽你的,我們回去取衣服。”
說完,茍書寒把時尚小背包搭在肩上。
小背包不大,是朱蘇給他買的。
里有朱蘇這些天給他買的兩套換洗衣服,都是夏裝所以占不了太多地方。
茍書寒覺得背著背包似乎束縛了自己,總是一只手拿著背包帶子搭在肩上。
茍書寒建議打的,朱蘇堅持要坐公交車。
朱蘇:“以后日子還長著呢,得學會節約。”
茍書寒:“好,雖然我很想告訴,時間就是金錢,但是有你在,金錢算個錘子——那就坐公交。”
兩個人一路搖搖晃晃。
茍書寒拿起手機。
茍書寒:“我問下我媽去你家買什么禮物好呢。”
朱蘇在旁邊低聲說:“就隨便賣點煙酒就可以,不過你打電話告訴阿姨,我們打算去我家了。”
“原來叔叔是個煙酒生啊。”
茍書寒開著老掉牙的玩笑。
電話接通后,茍媽媽在電話那頭不討論買什么,反倒一個勁的問東問西。
茍書寒說的是湘西話,可湘西話也分很多種。
他所說的湘西話是以前古時候西南官話延續下來的,跟四川話的發音很接近。
朱蘇幾乎都聽得懂。
因為在公交車上,開擴音茍書寒覺得不好意思,他就把自己頭靠在朱蘇頭上,把手機放在兩個人的耳朵之間,這樣,兩個人認真聽,勉強都能聽得清楚。
茍媽媽問了一圈,茍書寒受不了了,說:“媽,你別老問了,這樣有點煩呀。”
“媽不煩,早上不是都還說今天回深圳嗎?”
茍書寒哭笑不得,不是媽媽煩,是他自己煩,他回答:“臨時決定,先去看看未來岳老頭。”
“什么越來越臭?放屁了?”
茍書寒捂住話筒,小聲對朱蘇說:“完了,我那揍我能像武松打虎的老媽,開始年老、耳背了?”
朱蘇回他一個不可能吧的表情。
茍媽媽才五十出頭,怎么可能耳背呢。
茍媽媽在那邊繼續嘀咕,然后聲音越來越大:“這家伙在成都放屁我也聞不到呀,讓我來看看日子——還沒到中秋,也不是過年過節的——啊?你們不會有了吧?”
茍書寒馬上說:“沒有呢,媽,你亂說什么呢?”
茍媽媽:“媽跟你說啊,這女人第一胎是最聰明的,你可千萬要保護好,年輕人不懂事,不要亂做決定,去了她家里要是她爸爸不同意,慢慢溝通,不要沖動亂做決定啊——要不,媽現在坐車過來你那里啊,媽坐車過來要幾個小時啊?”
茍媽媽語速快,茍書寒根本來不及阻止她。
“媽,你亂說什么呢,沒有你想的那樣,還有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不用你過來,你就操心你養的那一頭豬吧,過年好有臘肉吃。”
茍書寒怕自己老媽萬一說出什么不好的話,沒等她回答,忙對著旁邊朱蘇:“來,叫阿姨,不,叫媽媽。”
朱蘇害羞的喊:“阿姨,我是小蘇。”
她哪里好意思喊得出口媽媽。
臉紅得像晚霞,心跳的如打鼓,這茍書寒一天到晚就喜歡開玩笑,還在未來婆婆面前開玩笑。
哪知茍媽媽回答:“哎呀,小蘇,我們又通電話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跟我們那個時候不一樣,只要你們喜歡,你們就喊媽媽。”
話趕話,朱蘇沒想到茍媽媽是這樣的個性。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朱蘇少有的扭扭捏捏,閉著嘴不說話。
茍書寒:“怎么啊?喊聲媽你吃虧啊,來,喊媽,不要緊的,我媽反正在湖南,別難為情。”
“媽——媽。”
聲音細若蚊叫。
茍媽媽開心的答應:“哎!上次打完電話阿姨一直在想呢,什么時候有空去看看你,就是家里養的有豬啊雞的,抽不開身。”
朱蘇笑著回答:“阿姨,我們回頭來看你呀。”
茍書寒:“你們兩個,這說著說著又變成阿姨了。”
朱蘇笑。
茍媽媽在電話那頭也笑。
茍書寒:“好了,湖南的阿姨,我不跟你說了,我要跟我女朋友去買禮物了,問你半天也問不出來買什么,不問你了。”
茍媽媽說:“這孩子,禮物你們就買好的,對了,可以買點腦白金,你三姐上次來給我就提了腦白金,喝起來像糖水。”
茍書寒:“好,那我掛電話了,你去看你的豬吧,養一頭豬就把你驕傲的。”
茍媽媽:“不止一頭,我養的有兩頭豬。”
茍書寒:“怎么又變成兩頭了?”
“還有一頭在成都!”
茍書寒哭笑不得。
朱蘇在旁捂著嘴巴笑。
茍書寒又跟媽媽說了幾句家常,然后掛了電話。
他和朱蘇兩個人坐了一個多小時公交車到了時代百盛商場區域。
逛了許久,茍書寒給朱蘇爸爸買了一條煙,一瓶酒,還有一根煙斗。
不是他不想多買,而是朱蘇不同意買太多東西。
后來還是茍書寒堅持要買個特別的見面禮,才在商場外買了一根價格并不貴的煙斗。
兩人又繼續逛了一會,最后,朱蘇站在一家時尚男裝店前駐足不前。
茍書寒:“怎么?覺得我小伙子還要打扮打扮?換身衣服?”
他心里想了下,自己小背包里的衣服也確實都太隨意了,全都是休閑的。
朱蘇咬咬嘴唇:“我想給我哥也買套衣服,我覺得你上次穿Polo衫蠻好看的。”
茍書寒一拍自己大腦:“對對對,給哥哥買!”
兩個人又去買了幾套衣服給朱蘇哥哥。
朱蘇搶著要自己付錢,茍書寒怎么可能給她機會。
“吶,豬妹妹,我的積蓄就是你的,所以,你的留著,用我的。”
茍書寒說到積蓄這個詞語的時候,特意的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朱蘇。
朱蘇知道他的壞心眼,害羞的瞪他一眼。
兩個人買好了東西,又去了朱蘇租房取了朱蘇的衣物,然后出發前去雙流縣。
朱蘇的家在雙流縣黃龍溪鎮的一個村子里。
雙流縣那個時候還沒有成為雙流區,交通不像現在這么方便。
兩個人坐汽車前前后后顛簸了快兩個小時到了縣城,然后又包了一輛車子到鎮上。
鎮子依山傍水,風景優美。
下了車,已是傍晚時分,茍書寒提著大包小包跟著朱蘇走著,走了半個小時,到了村子里。
天空上彩色云霞點綴著西邊山嵐和云空。
朱蘇指著前方西邊,正對著茍書寒視線夕陽下的一棟木屋說:“那就是我家了。”
落日余暉將朱蘇家照耀的金黃發亮。
一位個子不高的大叔,帶著一位個子高高的年輕人朝茍書寒他們走來。
茍書寒看不見他們的臉,因為夕陽幾乎照得他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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