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書寒深吸一口,然后吐了一個煙圈。
“毛哦,不是說不抽煙的嘛,這一看就是老煙槍啊。”
茍書寒說:“不抽不代表不會抽。”
“怎么,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女友把你甩了,然后把你房產也給霸占了?”
茍書寒說:“你講什么呢,女友沒有甩我,我也沒有房子,何來的霸占房產?”
“那你愁眉苦臉的,剛才情緒還那么不好?”
茍書寒又吸了一口煙,對著空氣吐出煙霧。
這時來了一個工作人員,大聲的呵斥了幾句:“展館里面不能吸煙不知道嗎?這里面到處都是禁煙標志看不見嗎?”
茍書寒趕緊把煙摁到地板上熄滅掉,潘石龍忙給工作人員又打手勢又解說:“我這哥們大腦有點問題,你小點聲,不然他等下要打人的。”
茍書寒說:“你他娘的亂講什么呢。”
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是看茍書寒把煙熄滅了,還是聽進去了潘石龍的話,罵罵咧咧的走了。
茍書寒說:“這展館不讓抽煙,你還讓我抽?”
潘石龍:“沒事,我經常在展館里抽煙,難道家長不讓你早戀,你就不早戀了?”
茍書寒說:“我沒有早戀過,大學才談戀愛,以為都像你呢,父母管不住你。”
潘石龍:“毛,我大學還沒有去讀,我爸就去世了,誰管我?”
茍書寒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話:“我爸爸也是在我讀大學前去世的。”
潘石龍看著茍書寒,眼神有點嚴肅,說:“毛,你為了安慰我不至于吧?”
然后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雨果曾在著作笑面人之中寫道:命運是一個喬裝打扮的人物,沒有比這張臉更會欺騙人的了。
聊了許久,這兩個人此前的命運實在太相似了。
兩人同年出生,茍書寒比潘石龍大三個月。
茍書寒是湖南的,潘石龍是江西的。
說起江西人,潘石龍是茍書寒認識的江西人里面最義氣最大方的了。
兩個人相同的地方很多,小時候兩家家境都還算不錯,初中開始兩家家道都開始中落,高中時候兩人的父親都病重,大學開學之前父親都去世了,都在大學談了一個女朋友,畢業時都跟女朋友鬧了分手,畢業后都帶著媽媽在深圳工作,女朋友也都和好了。
唯一不同的是,潘石龍的女朋友前些天把他甩了,原因是因為他不思進取,打算在江西老家買套房,而不愿意在深圳買房,然后兩個人從買房子討論變成了爭論未來規劃,再發展到責任與愛不愛,再發展到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吵到不可開交,再發展到潘石龍媽媽跟女友也開始爭吵,最后就分手了。
茍書寒說:“那你不追回來?”
潘石龍苦笑一下:“毛哦,追?拿什么追?我媽要我房子買在老家,說這樣,才感覺老爸還在,回去也有個念想。”
茍書寒說:“你媽思想保守,你思想難道還保守?這活著的人更重要,你這點事情都不跟女朋友解釋好,難怪分手。”
潘石龍反問:“那你呢,你剛才打電話那意思,女朋友不也在跟你鬧矛盾么,你房子什么時候買,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茍書寒說:“你懂個錘子,我那是鬧矛盾嗎?我那是遇到有人挖墻腳了,跟你這情況能一樣嗎?再說我打算房子買在深圳,只是現在沒錢而已。”
兩個人斗嘴式的聊著天,聊到后來,潘石龍突然對著茍書寒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茍書寒狐疑的看看潘石龍,順著他的眼神又看向自己的左前方,一位老板相十足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看那模樣比自己也才大不了幾歲,估計三十歲不到,但是氣場要強大太多了。
“怎么?潘設計總監蹲在這里閑聊啊,沒事可以在我展位里坐坐啊。”
年輕老板模樣的人開口說。
“濤哥,你不罵我,我都已經很開心了,哪里還敢奢望去你展位坐。”
“你這話講的,現在都開展了,我還罵你干什么——對了這位相貌英俊的帥哥是?”
濤哥講到最后看向茍書寒說到。
茍書寒忙回答:“濤哥好,我叫茍書寒,潘石龍的朋友,濤哥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真的很對,他們都說長得帥的男人說話不實誠,但你剛才說的相貌英俊四個字,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你是位老實人了,現在長得帥又實在的老板真的很少見了啊。”
“哈哈,什么寒是吧,我叫王金濤,三橫一豎的王,黃金的金,浪濤的濤。”
然后王金濤向茍書寒伸出右手,茍書寒忙站起跟他握手。
“茍書寒,艸句茍(夠),讀書的書,寒冷的寒,幸會了。”
潘石龍也站了起來。
“你們兩蹲在這里聊什么呢?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兩個蹲在這里拉粑粑。”
茍書寒準備回答我們瞎聊呢。
潘石龍搶答了:“他正在說他不買房要被女友甩了的事情呢。”
王金濤說:“這不是你的事情嗎,你不是剛被甩嗎?”
潘石龍笑:“哈哈,毛哦,他現在正在復制我的下場,說不定馬上要被甩了!”
王金濤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潘石龍跟他聊天比較拘謹,那是因為業務合作的關系,不敢太過造次,而茍書寒沒有這個顧慮,茍書寒暢所欲言的聊。
不過老板的節奏跟打工的不一樣,聊天的過程中王金濤不停有電話打進來,加上茍書寒肚子又有了強烈饑餓感,抽個空當,茍書寒跟王金濤潘石龍打了招呼便出了展館。
在展館周邊轉了一圈,在一家便利店買了點餅干礦泉水充饑,茍書寒想的更多的不是自己跟林小娟之間的事情,而是如何賺錢。
吃飽喝足之后,茍書寒打了一輛的士,跟師傅說隨便去附近哪個城中村都行。
茍書寒目的很簡單,今天那一家餐館還是貴了,如果只是做那些忘記點餐的人的生意,這樣的操作方式沒有問題,但是這樣,一天沒有什么可賺的,參展的工作人員只有午餐在展館吃,一天掙三四百,這掙錢速度太慢了,他要去找一家性價比更高的餐館,把那些預約用餐的業務都接下來,這樣才能有更高收入。
轉了一兩個小時,轉了好幾處,沒有找到合適的餐館,茍書寒深感苦惱,最后上了一輛的士,問師傅:“這附近哪里的快餐便宜,十塊錢左右的最好不過了。”
師傅告訴他:“關內十塊錢左右的快餐基本沒有,要想便宜,去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