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貧窮糾結癥

　　“千萬別喊順口了，像班上同學一樣叫我土匪茍都比這個強，好啦，我們聊聊你工作的事情怎樣？”

　　“我拿不定主意，我本來想辭職的。”

　　“這樣，我們把事情往簡單的想，等你爸爸媽媽來看我們后，直接離職不要那工資，我可不想有壞人天天盯著你，或者等離職申請滿一個月，我們走，行不行？”

　　林小娟說：“你讓我想下。”

　　然后又說：“寒，你不怕我被別人給追走嗎？”

　　“傻子，這天底下太多值得擔心跟害怕的事情了，如果你走了，肯定是我自己對你不好了——其實，我很怕，可是我不想以后還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又要你遷就我，等我辛苦幾年，到時候我們自己創業或者你在家帶孩子，帶一個足球隊，怎樣？”

　　兩個人電話打了十多分鐘，最終也沒得出一個定論，林小娟叫茍書寒先去忙，她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掛完電話，茍書寒覺得好沮喪，如果能力更強一點，不至于自己女人上班離職還考慮這擔心那的，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柔寡斷了？

　　工作不允許想太多的兒女情長，市場部同事催著茍書寒出去培訓場地講課去了。

　　十一點過幾分茍書寒回到公司領了講課費，想催一下鄭健，打他手機提示關機，也不知道他中午會不會來，茍書寒跑去找沈總，沈總辦公室坐著一位風韻姐姐，長得還蠻好看，沈總正在跟她講解功夫茶的泡法，滿臉的殷勤。

　　茍書寒說：“沈總，打擾你泡——泡茶了，我想請個假，下午有點事處理。”

　　沈總回答：“我看你跑著來，還以為你想競選經理呢。”

　　茍書寒說：“請假呢，經理我何德何能當得了。”

　　沈總說：“去吧，沒事少請假，多忙工作，加油做，做得好的話，經理給你當。”

　　茍書寒說：“好，聽領導的。”

　　然后茍書寒把三千塊錢交給了柳梅老師，跟她說如果她要出去就把錢就給其他人，有個叫鄭健的朋友來拿，就出了辦公室。

　　走到大街上，拿起手機，打開手機QQ，林小娟發來三條信息。

　　“我爸剛才給我電話了，真被你說中了，說到時候還要來我公司看看。”

　　“我剛碰見我們程副總，是位知心姐姐，我問她能否調崗位，工資低一點都可以，我想學服裝設計，她批準啦！”

　　“但是，林總監不同意，他去跟程副總溝通去了，據說吵起來了。”

　　茍書寒回她一條：“先不要多想，我過來跟你吃中飯哦。”

　　然后攔了一輛的士，一上車，司機就跟茍書寒打招呼：“老板看著很面熟，貴姓啊？”

　　茍書寒說：“姓茍，夠勁爆的夠，夠意思的夠！”

　　茍書寒在外跟一面之緣的人，一般懶得解釋是哪一個茍字，以免自取其辱被人笑話，是哈巴狗的狗嗎？

　　師傅說：“哎呀，最近姓夠的蠻多，上次遇到一個人，也姓夠。”

　　茍書寒敷衍著回答：“嗯，是嗎？”

　　師傅問：“老板你去哪里？”

　　茍書寒說：“竹子林。”

　　師傅說：“好巧不巧啊，上次那位夠先生也是去竹子林，但是他比你年輕，不像你有絡腮胡。”

　　茍書寒朝前伸頭一看，嗨，這不是上次說買了三套房的那個牛逼司機胡師傅嗎？

　　一路上，茍書寒跟胡師傅聊天吹水，胡師傅關心茍書寒上次女友的事情，茍書寒則隨意問他一些事情，兩個人一路聊著，沒多久就到了竹子林。

　　下了車茍書寒給林小娟打電話，說自己到了，等她十二點中午下班一起吃飯，林小娟說不用等，現在就下來。

　　不一會林小娟就出現在大樓出入口，其實她們辦公大樓一樓大廳有會客區域，擺放的有沙發，茶幾，可供接待及休息使用，但茍書寒每次來喜歡在大樓外的木條長凳上坐著等待，因為坐在大廳柔軟的沙發里，總覺得這樣會讓人變得懶惰，茍書寒身負重債，沒法心安在白天可以創造財富的時候放肆的休息。

　　茍書寒站起來迎上前去，問她：“餓了沒有，要不現在吃飯去？”

　　林小娟說：“不是很餓，才十一點半，要不你陪我走走。”

　　兩個人手牽著手沿著街道慢慢走著，偶爾路過的人里有人會多看他們幾眼。

　　深圳是一個國際大都市，帥哥美女如云，林小娟是云里的，茍書寒不是，兩個人從外貌來說，雖然達不到云泥之別，但是差距還是很大，那些人是看小娟，哇，這姑娘好看，同時也是在看茍書寒，哇，美女與野獸。

　　茍書寒邊走邊問林小娟辭職的事情，林小娟將過程大概又說了一遍，跟此前在電話里講的差不多，林總監后來去找程副總，程副總雖然不是林總監的直接上司，但是主管公司許多事務，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得知林小娟申請調崗是因為林總監表白的事，據說為此，兩個人在辦公室有爭吵。

　　茍書寒問：“那結果呢，批準你調崗了沒有。”

　　林小娟說：“你剛打電話給我前面幾分鐘，程副總的助理告訴我，公司會考慮給我調崗，具體什么崗位這兩天定，我在想，如果崗位不合適，怎么辦？”

　　茍書寒說：“如果崗位不合適，就不要這份工作了，幾個月不上班，哥哥我還是養得起你的，過兩天叔叔阿姨來了，你剛好可以好好陪陪他們。”

　　林小娟說：“沒畢業之前覺得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我這工資在我們這一屆里還算高的，但我仍舊沒有勇氣隨便辭職，社會跟我們想象得真不一樣。”

　　茍書寒說：“不是說了嘛，我養你，你不要害怕呀。”

　　林小娟：“你能養一輩子呀，現在你自己壓力都這么大，怎么這么看著我？嫌棄我倒貼？”

　　茍書寒說：“怎么會，上天把你送給我，我都沒有能力好好照顧你，遇到這種事情反倒還沒有你干脆，是我沒有本事。”

　　林小娟：“你不能老這樣想，只是你背負的壓力大一點，我們兩個人比同齡人剛好要懂事一些而已，你電話響了…”

　　茍書寒從公文包里拿出手機，袁老師打電話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