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布虛
幾只小鳥登在樹枝頭，用淡黃色的鳥喙梳理著身上的羽毛。
玫瑰色的晚霞籠罩著深林，一方皎然的月輪悄然爬起。
白澤熟練地走進鬼吼林。
一面走著，一面查看著面板上的信息。
現在他已經無需進入精神空間里，便能夠操縱面板。
姓名：白澤 等級：1（2/5）
咒力：21
力量：2
天賦符文：方術士稟賦2級（0/2），行者之魂1級（0/1）
未裝備天賦符文：蜒蚰之魅1級（0/1）（提示：暫時無空余符文槽）
技能：筑基修行1級（4/5），食餌修煉1級（3/5），藥材辨識1級（4/5），咒術原理1級（3/5）生光3級（9/15）......
當前任務：‘年級霸主（0/1）’，‘書中自有黃金屋（17/30）’
可用自由天賦點：2
回到現實世界的三天里，他雖然沒辦法進行筑基修煉，咒力和技能的屬性都較三天前沒有大變化，但他并不是一無所獲。
除了多看了兩本書，又把閱讀任務往前推進了一下步外。
更加關鍵的是蜒蚰精之禍的任務，給予了他寶貴的一點自由天賦點。
這1點天賦點他等了許久，原本還以為多半要靠書中自有黃金屋的任務得來，沒想到返家日假期里偶然完成了一個除妖任務。
他原本在外面時就想把兩點天賦點都用在升級方術士稟賦上。
不過考慮到常世和時隙的環境區別，擔心會對天賦的提升有影響，他特意留到回道寮學宮后再升級。
他在方術士稟賦天賦符文后的小加號上輕點一下。
“是否升級天賦符文—方術士稟賦，2級→3級？”
“是。”
在按下去的一刻，白澤感覺渾身有一股電流自上而下涌過，旋即消失無形。
某種神奇的變化似乎在他體內誕生了。
他晃了晃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思維都清晰了不少。
仿若原本有一層薄紗籠罩在他的大腦周圍，現在一下子被揭掉了。
他覺得渾身舒暢，行進的腳步都快了許多。
走到大青石旁，黑貓沒在。
白澤并沒有意外，他平常也經常來這兒閱讀修行。
因為環境靜謐而且不受人打攪，是個清修的好地方。
除了晚上，他來的大部分時候，黑貓都不在。
他猜想，黑貓應該是生活在鬼吼林更往西的方向。
對于學生來說，那是一片看不著邊際的禁林。
他坐在青石上，翻開筆記，查看著自己修行計劃。
修行計劃上列舉了一些他下個階段需要學習的咒術。
正巧他的方術士稟賦升級到了3級，原本一些學習起來艱澀的咒術，應該會簡單不少。
“布虛術。”
這是一式輕靈身法咒術，能夠減輕身體負擔，加快奔襲的速度。
修行到精深處，施咒者能夠雙足離地行進，遨游四方。
不過身法咒術對于咒術初學者來說，是一類難度比較大的咒術。
白澤之前裝備著行者之魂的天賦，對身法咒術的學習有著輕微增益效果，仍舊效果不佳。
學習了幾次沒有成功后，他便沒有浪費時間，轉而去學習別的咒術了。
他靜靜地閱讀著咒術教材上對于布虛術的解析，加深理解。
可能3級天賦帶來的提升確實不小，頭腦清靈的他在閱讀過程中受益匪淺，靈光不斷在腦海深處涌現而出。
他感覺今天或許真的能夠掌握他的第一門身法。
把布虛術的課本內容再次溫習了一遍，白澤放下書。
身邊不知不覺又多了一頭黑貓。
它的身體和夜色完美相融，如果不是那雙在黑暗中炯炯有光的瞳孔，白澤甚至不能辨認出它來。
“晚上好啊，黑貓老師。”
“晚上好。”黑貓應了一聲。
看來它今晚似乎心情不錯。白澤心想。
如果按照往常，高冷傲嬌的黑貓應該不會回應他的問好。
白澤和它分享了這次返家日的見聞。
特別是遇到的那頭蜒蚰精。
雖然是只不足為奇的小異類，但畢竟是他斬殺的第一頭妖魔，對他而言，具有里程碑般的意義。
黑貓趴在青石上一如既往地睡覺。
不過白澤知道它在認真聽著，它豎起的耳朵不時微動，那是它傾聽的習慣動作。
它雖然總是看上去一副不太理人的模樣，但其實他說的話都有被好好聽到。
和黑貓聊了一會后，白澤便開始布虛術的練習。
“你還沒放棄嗎？”黑貓舔了舔爪子上的毛，看了他一眼。
白澤之前也嘗試過幾次布虛術的修煉。
不過布虛術不適合咒術初學者學習，所以它便建議他先去學習別的咒術。
“我覺得今天狀態不錯，再試一試。”
黑貓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咒術布虛，迅捷如飛！”
布虛術的言靈吟唱和咒術符紋都不復雜，唯一的難點是如何在雙足持續地保證咒力加護。
和之前他修煉過的所有咒術都不相同。
前些次他失敗的原因也是因為，一旦身體動起來，他就很難保持精神集中的施咒狀態。
一不自覺，身上的咒力效果就瓦解了。
按照普通人的修煉方法，只有靠日復一日的熟能生巧來學習，讓身體肌肉記住咒力流轉的感覺，最終哪怕不刻意控制，也能保持咒力富集效果。
白澤調整好身心狀態，心無旁騖。
“咒術布虛，迅捷如飛！”
咒術施展完成的一瞬，一股奇妙的力量在他的雙腿間升起。
仿佛被風加護似的，他的身體變輕了。
他嘗試性邁開雙腿，風流轉而過，輕輕一點，身體便出現在幾步開外。
不過還不等他接著邁腿，身上的咒力就頃刻消解了。
白澤沒有失落，嘴角反而揚起一絲笑意。
果然，術士天賦提升后，學習咒術的難度降低了許多。
雖然這次的練習仍舊失敗，但他隱隱間好像捕捉到了邁開雙腿那一瞬間，咒力停駐的感覺。
很好，再多練幾次，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入門的訣竅了！
白澤捏著下巴仔細體悟著剛才的靈犀一瞬。
遠處，黑貓深深地凝視著白澤，仍舊一語不發。
這小子不會真的是個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