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飛快的進步
“黑貓先生，那我...可以走了嗎？”
見黑貓不做聲，白澤小聲問道。
如果早知道這是一只異獸的領地，打死他都不會來。
黑貓仰起腦袋，眼眸視線和白澤的目光撞到一起。
白澤很快心虛撇開目光，它的目光飽含力量感，像是能一眼看穿人的內心。
“你再表演幾遍剛剛的發光戲法。”
“我看高興了，就放你離開。”
白澤內心微怒，不是說交了靈果便不計較嗎？
怎么又突然改口，這異獸不會在戲弄他吧？
“我方才只是說不計較你誤闖領地的事情，可沒說要放你走。”黑貓仿佛讀出了白澤心中所想，用著仍舊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說道。
白澤敢怒不敢言，內心只覺一種悲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捏著符筆，閉上雙眼，深呼吸調整心態。
很快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再度進入那種全神貫注，心無雜物的狀態。
“地煞一！”
“咒術生光！”
“使其光亮！”
可惜，盡管他已經把狀態調整到最好。
但因為不夠熟練，還是失敗了。
白澤咽了口唾沫。
“...我..我再試試。”
“使其光亮！”
“使其光亮！”
又失敗了兩次，白澤冷汗直冒。
他感覺那只黑貓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凝重了幾分。
突然，黑貓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再次準備嘗試施咒的他。
“為什么，你吟唱起部不放慢些？”
誒？白澤微愣，沒意料到那只黑貓竟然冷不丁地評價起他的施咒過程。
不過雖然訝異，但他還是忍不住思索起它說的話來。
眾所周知，施咒有兩大顯化手段，咒語吟唱與畫符。
吟唱的音律又分為起承轉合四部。
畫符則講究點線合用、字圖相兼、且以屈曲筆畫為主。
音律與符文起折暗合，如此，既可創造驅使鬼神、治病禳災的神力。
白澤回憶書上的內容，面上若有所思。
“蠢材才會借書籍按圖索驥，他們感受不到咒力的脈動，所以只能用熟能生巧的笨方法。”
“仔細感受咒力脈動，三者相合。”
白澤不自覺地按照黑貓的指點調整著施咒的技巧。
“這樣么？”
“是我高看你了么？感受，用心捕捉咒力脈動的節點。”
“成功了嗎？”
“差得遠呢，精準些。再失敗我就吃了你。”
直到體內咒力快耗盡，白澤才隱約捕捉到了那絲靈感。
只見他手中符筆一揮，一束白光從筆端射出，精準地打在一片落葉之上。
葉子瞬間變得通體晶瑩，散發出蒼白的光芒。
在逐漸暗淡的黃昏余輝中，顯得格外醒目。
“成了！成了！”看著和先前截然不同的璀璨光芒，白澤不禁有些興奮。
他應該算是徹底掌握了吧。
“這就滿足了么？”黑貓古井無波地道。
白澤笑了笑，而后笑容逐漸僵硬。
他想起來，盡管不知為何，黑貓在教他咒術，但他現在可沒有脫離險境。
“黑貓先生，那我現在可以走了不？”
“算了，你走吧。下次再來打攪我休息，我就吃了你！”黑貓呲牙咧嘴，而后靈巧一躍，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森林之中。
“如果你沒有帶上吃食的話。”
空氣中仍舊回蕩著它的聲音。
白澤一屁股坐在地上。
放松下來后，他才注意到面板上更新了不少內容。
“叮！掌握技能咒術生光1級，技能熟練度：1/5。”
“叮！正在接受名師教導！咒術生光熟練度進步速度大幅增加！”
“獲得技能咒術生光熟練度1點！”
“獲得技能咒術生光熟練度1點！”
“叮！技能咒術生光滿足升級要求，提升至2級！”
“獲得技能咒術生光熟練度1點！”
“叮！技能咒術生光2級（6/10)！”
在他進行修行時，面板非常人性化保持靜默，沒有打攪他的修煉。
現在叮叮咚咚一股氣全部作響。
生光的熟練度竟然漲了這么多？
難怪他現在能夠熟練釋放，原來都快升到3級了。
白澤突然有些赧然，自己似乎占了大便宜。
沒想到黑貓的教導，對他的幫助如此大。
“要不”他內心里隱隱有個大膽的想法。
想法剛出現一瞬，便被他晃晃腦袋抹去了：“不不，萬一”
雖然黑貓教了他很多，但再怎么說它都是異獸，哪天喜怒無常，沒準就把他吃了。
書上記載，很多異獸都有吃人的習性。
白澤有些后怕地拿起書本，匆匆離開了樹林。
趕到食堂，已經接近關門的時間，食堂里只剩下零星學生在用餐。
白澤和往常一樣，在那張角落的桌子坐下。
小符靈阿爾很快飛到他的桌前：“白澤先生，您怎么來得這么晚？”
“今天在修行法術，一時忘記了時間。”白澤笑了笑。
每次看到符靈這種討人喜歡的小生物，他心情就會不自覺變得很好。
“您可真厲害！這么快就開始學習咒術了。”阿爾鼓了鼓掌，贊美道。
若是別的新生說出這種大話，阿爾一定不相信。
但白澤先生的話，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哈哈...謝謝。”
今天的晚餐是一種特別的靈植忘憂草，長得樣子很稀奇，像孝的舌頭，尖端綻開著一朵淡黃色的楔。
像食堂供應的忘憂草，祝馀，棪木果等等神奇植物原本都是生長在山海靈墟之中的。
因為它們具備不錯的食餌藥用，便被古術士從山海靈墟中移栽進時隙之內，經過一代代的培育篩選，最終形成他們今天餐盤上的食材。
雖然在經過人工培育后，這些靈植比起長在山海靈墟中的原株，在藥用效果上已經遠遠不及，但勝在數量龐大，生長繁衍速度快，讓他們這些小術士也能夠吃得上靈植。
靈植的人工培育直接促成了近百年來基層術士數量的不斷增長。
像他們道寮學宮周圍就有許多的靈植種植園。
夾起餐盤里的忘憂草，白澤輕輕一吮，忘憂草就像是一團軟泥滑進嘴巴里。
吃起來的口感有點像果凍，多了一絲韌性。
酸澀中帶著微甜，讓人心情瞬間舒暢。
這種神奇小草的特殊功效是消除疲勞。
伴隨著汁肉入腹，修煉了一下午積累的勞累和負面情緒頃刻消解。
用完晚餐，白澤同阿爾告別后，回到宿舍。
三個舍友正圍在客廳里下術士棋。
“白澤，你今天上哪兒去了，怎么一天都沒見著你人？”
聽到開門聲，見他走進客廳，舍友好奇地問道。
新生在前些天都把能逛的地方都逛過了，又沒開始上課，大部分人都是待在宿舍里看書或者玩耍。
像白澤這樣，忙碌得不見蹤影的倒是少數。
“呃...我去修煉咒術生光了。”
三人面面相覷，而后齊笑出聲：“哈哈哈，沒想到白澤你竟然也有幽默的一面啊。”
“這理由也太蹩腳了吧。”
“快來下棋吧，等你好久了。”
三人都沒有當真，朝他招招手，喊他一起來玩術士棋。
術士棋是兩人對弈的游戲，時昊家庭小富，買了兩套。
術士棋的規則不復雜，有點像是象棋，但棋子是可以互相打斗的煉金小人，因此觀賞性更強。
白澤和舍友下了兩盤棋。
前些天，他對規則不太熟悉的時候，經常輸給一起下棋的時昊。
不過現在他已經能把三個舍友都殺得潰不成軍了。
“你怎么進步得這么快啊！”時昊撓著腦袋，一臉苦惱。
“所以啊，我現在已經拒絕和白澤下棋了。”
“我覺得白澤的水平，說不定能去參加術士棋大賽拿獎。”
在客廳休息一會，白澤便回宿舍接著提取咒力，他每天都會抽出固定的時間進行筑基修煉，體內的咒力不斷增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