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一聽,也是一愣,歪頭看著身旁的女孩。
“這丫頭什么時候跑過去看尸體了啊?”他尋思著,不過很快:“不對,她根本就沒有去看尸體才對。
所以說......
這丫頭難道是在最開始的時候,看到尸體掉落的一瞬間——就下意識的記住了尸體墜落的位置?
還順帶的估摸出了尸體和墻壁之間的距離?
不會吧???”
周言正在那瞎尋思呢,一旁的劉偵探也說話了。
“呦呵,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還知道這個啊。”他頗感興趣的說道。
的確,如果人從很高的建筑往出跳,一般隨著樓層的增高,尸體離建筑的位置也會更遠。
甚至在官方,都有一個公式,這公式南北半球還不一樣。
總之,如果是一個體重在60至70公斤左右的成年人,在12層的高度墜落,那么他的落點會離建筑物兩米左右。
劉琛也是很快就說出了這個理論。
不過,下一秒,他就話鋒一轉。
“但是這數據也不適用于所有的情況。”劉琛道:“人跳樓前,會因為害怕撞到路徑上的陽臺,雨簾,晾衣桿之類的東西,特意的往前蹦一下,若是男性,估計還可能來個大跳。
這就導致了跳樓時,會有一個水平速度。
但是還有種人跳樓,并不會往出跳,他們只是很輕描淡寫的往出邁一步,就垂直掉下去了。”
說著,劉琛還特意的在平地上學了一下。
“這種墜樓,一般都是對生命完全心灰意冷了,連死前都不愿意掙扎一下的那種。
而且,具體距離建筑多遠,還要看緯度,風力,死者在半空中是否有掙扎之類的。
所以單單看尸體的位置,并不能說明什么。”
劉琛就這么說著,不過突然的,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叨叨。
劉琛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喂?”
周言聽不到電話里的聲音,但是他看到,劉琛還沒說幾句,眉頭就突然的皺了起來。
“是這樣么?好,我知道了。”他說到。
“哎等一等,尸體穿鞋了么?”
“好,發現新的線索,及時聯系我。”
說完了這些,劉琛也就掛斷了電話。
周言和李浣就在旁邊聽著,心里這個好奇啊。
終于,周言還是開口試探性的問道:“那個......電話里說啥了?”
劉琛猶豫了一下,估計也是覺得,目擊者應該聽聽線索,萬一想到了什么呢。
所以就說道:“運送死者的人說,在尸體上發現了一條‘醫用腕帶’,還有就是......尸體沒穿鞋。”
“醫用腕帶?”
周言先是疑惑道。
尸體沒穿鞋是肯定的了,鞋留在天臺了,所以周言對這個醫用腕帶很感興趣。
而醫用腕帶這玩意......聽名字其實就知道了,就是那種住院的患者,手腕上綁的一圈小紙條。
上面會記錄著這名患者的病癥啊,所在科室啊,名字啊之類的。
不但如此,不同的腕帶顏色,還有著不同的意思。
就比如紅色,就代表著瀕危,意思是這人快要嗝屁了。
而黃色,就是重癥。
粉色是孕婦等等。
別看這種腕帶只是一張小紙條,但是異常的結實,所以就算是尸體摔得慘不忍睹,但是紙條卻完好無損。
“沒錯,就是醫用腕帶,而且,還是黃色的,就是說這個人是一名患者,病情很嚴重的那種。”
周言也點了點頭,這樣似乎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死者會穿那種奇怪的拖鞋。
現在一想,那種白色的奇怪拖鞋,也似乎只有正在住院的患者才會穿。
“那......死者的身份呢?應該也查到了吧。”周言又問。
但是劉偵探搖了搖頭:“尸體還在運送中,身份肯定也還沒開始查,但是名字已經知道了,叫做王小明......至于所在的醫院......”
說到這,劉偵探皺著眉,將視線投向了馬路對面。
在那邊,坐落著一棟18層高的建筑。
“就是那家醫院。”劉琛指了指道。
周言和李浣自然也是齊齊的望過去,那家醫院他們還算是熟悉,距離他們所住的小區,也只有兩條街的距離,不算太大,但是也絕對不算小。
周言望著那燈火通明的醫院:
“所以就是說,這個叫王小明的,拖著病重的身體,偷偷從醫院跑出來,又橫跨了馬路,跑到路另一邊的建筑上,然后跳的樓?”
劉琛思索了一下:“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思考方向,的確是這樣的。畢竟,醫院的天臺肯定不容易上去,直接從病房或者走廊的窗戶跳樓,又很可能會被周圍的人發現。所以跑到另一個建筑上跳樓,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現在的疑點還是太多,況且,王小明這個人到底是個什么人,得了什么病,為什么跳樓......反正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還不能妄下結論。”
說著,劉琛整理了一下他那件風衣。
“走......咱們去那間醫院看看。”
......
就這樣,眾人的調查地點,一下子就從這間老舊的辦公樓,轉移到了馬路對面的醫院。
不過這次過馬路的人,只有周言、李浣、劉琛、還有兩名警員。其余的人,都留在了辦公樓那邊。
不管怎么說,辦公樓都是發現尸體的第一地點,多留一些人肯定是沒錯的。
而在過馬路的時候,周言還注意到了,劉琛一直關注著頭頂的行車監視器,估計是他想看看,這些監控器能不能拍到死者過馬路時的情形。
果然,很快劉琛就對著一名警員說了什么,想來是讓他聯系一下交通部門,調查一下這幾天的監控錄像。
這條馬路不算寬,最多也就不到十米,所以沒多久,眾人也就來到了醫院的后門。
一開門......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