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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死者的世界

  沖擊四散。

  伴隨著大地寸寸被風暴撕裂的恐怖畫面,那是紅與白兩種能量交融后發散出來的光輝。

  在這其中,還伴隨著一道苦悶的輕哼,仿佛是在極力壓抑著從口中泄露出來的痛苦之聲。

  瞬間,兩股交融的能量持續上漲,隨后在攀升到一個臨界點后,再度向四周席卷了一切,一股更為狂暴的沖擊,從能量之中迸發而出。

  產生的猛烈沖擊,頓時再度把綾音那堪稱金剛不壞的軀體彈飛出去。

  借由雙臂釋放出去的兇悍查克拉,其反噬回來的力道,讓她那雙長滿雪白毛發的手臂,沾染了刺眼的鮮紅,濺灑出大量的鮮血。

  身上籠罩著的查克拉鎧甲,也進一步處于崩裂的邊緣,不能說這層須佐能乎裝甲宛如紙片脆薄,但想要起到效果良好的防護作用,也明顯是癡人說夢。

  穿心裂骨的疼痛!

  這種疼痛,幾乎讓綾音失去了所有的直覺,全身的神經都處于一種詭異的凝滯狀態,以至于這種疼痛,超越了人體所能承受的范圍。

  她那化身兔身的巨大紅瞳中,閃爍著難以置信與震驚之色,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想要承認的驚慌。

  沒錯。

  這種不斷在死亡邊緣擦身而過的驚悚感覺,讓綾音全身心投入戰斗,拿出最后全部剩余的查克拉發出神空擊,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這種被打擊到絕境的深深無力感,她無法相信這只是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后輩忍者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

  她一生征戰無數,自從忍者學校畢業以來,她在死亡的邊境,也踱步過許多次,與無數不同類型的強大忍者廝殺,無論是自身的力量基礎,還是積累下來的豐富戰斗經驗,都已經達到了忍者該有的巔峰水準,但從沒有涌起過像這次一樣的無力感。

  于是,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力量,是否已經跟不上這個變化多端的時代?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在綾音的腦海中剛剛浮現時,就被她一下子掐滅,結束了這段懷疑自我的心路旅程。

  盡管這樣說有些打擊自己,但她的心理也沒有脆弱到需要尋求借口,來麻痹自我的地步。

  開啟八門遁甲之陣的邁特凱,確實實力達到了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境界,甚至可以說,稍有不慎,她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但并非沒有贏下來的希望。

  增強實力的術,自誕生以來,便被列入禁術行列之中。

  八門遁甲尤其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是以生命代價換來的短暫性爆發。

  一生只能綻放一次的絕唱蓮華。

  只要扛過對方最后人生中的巔峰期,那么,勝利依舊屬于她。

  因此,綾音很快恢復了冷靜,下達了對自己目前處境最為有利的判斷——避其鋒芒。

  她不是琉璃,不會對強者產生敬意,喜歡正面和強敵交戰,并以這樣的心態尊重對手的一切。

  她沒有這種多余的驕傲,被人說卑鄙也好,膽怯也好,懦夫也好,無論采取什么手段,只要能為白石帶來勝利的果實,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意義。

  毫不猶豫,在琉璃重新為她覆蓋上纏繞雷電的查克拉鎧甲,打算再次與凱正面一戰時,憑借著白眼的便利,模糊看到了凱的紅色身影,綾音迅速從地上爬起,顧不得還在流血染紅雪白毛發的雙臂,后腿用力一蹬,迅速脫離了原地,逃到了戰場的另一側。

  龐大的身體降落,壓壞了那里的土地。

  這樣干脆果斷的避開鋒芒,讓站在她頭頂,打算借助綾音與凱一戰的琉璃,臉上頓時一愕。

  隨即在無聲之中,明白了綾音的想法。

  這的確是她的風格。

  下意識的,琉璃也果斷收斂了自身的氣息,不再注重于須佐能乎鎧甲的破壞力與攻擊力,而是加厚了上面的裝甲,換上渾厚密集的血色雷電,一邊繼續加強須佐能乎的防御力,一邊以雷遁刺激綾音全身的細胞,加強她的移動速度與神經反應能力。

  雖然遺憾不能與凱正面一戰,但她尊重綾音用白眼觀察到的局勢,然后做出來的最佳判斷。

  畢竟這不是一對一的決斗,而是你死我活的戰斗。

  只是瞬間,三人就在短暫的分歧后,意見重新達成了一致。

  白石也開始伸縮自己的靈魂觸須,干擾著凱的行動。

  他此時閉著眼睛,全力放開自己的感知能力。

  面對八門全開的忍者,他不能通過自己的肉眼去看清對方的移動軌跡,他的肉眼再強也比不過綾音的白眼。

  這個時候,太過相信自己的肉眼,只會讓自己吃虧。

  感知忍者,有感知忍者的一套偵察手段。

  比起肉眼看到的畫面,他更相信通過分析敵人的靈魂,來獲取足夠多的情報。

  靈魂波動的十分劇烈,隨時可能脫殼而出似的,肉體的血肉也開始分崩離析。白石心中暗道。

  只用了片刻功夫,他就通過自己的感知忍術,將凱八門全開后,肉體與靈魂產生的變化,觀摩的一清二楚。

  查克拉是與人體靈魂、血肉相承接之物,如果爆發的太過兇猛,受到影響的,不只是肉體,靈魂同樣也會受到劇烈影響。

  盡管不通靈魂之術的邁特凱,可能感知不到自己的靈魂狀態,但白石卻可以清晰看到凱的靈魂,也像逐漸崩解的肉體一樣,處于一種隨時脫離肉體的狀態。

  但由于被強大的查克拉干擾,導致靈魂被強制按在了肉殼之中。

  “三分鐘,再有三分鐘時間,他的查克拉爆發狀態,就會讓自己的靈魂與身體主動陷入停止狀態。”

  白石睜開眼睛,其中閃過一道灰暗的光芒,無視了吹襲而來的強力風暴,在衣服與頭發被暴風吹得獵獵作響之際,向琉璃與綾音清楚傳達了自己探查到的情報。

  然而這個訊息,卻是讓綾音暗自苦笑。

  “白石君,你太看得起我了,這個家伙的力量,感覺已經超越了十尾。能夠撐住半分鐘,我覺得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綾音悶哼著咬牙。

  一想到接下來還要支撐三分鐘時間,就不禁感到絕望。

  但對于白石命令的忠誠,還是瞬間碾壓了這份無力的絕望。

  赤色的紅瞳之中,灼燒著濃濃的狂熱戰意,在身上節節攀升,然后猛烈的回撲向筆直沖來的凱。

  琉璃的永恒之眼,一邊聽著白石與綾音的交流,一邊關注著凱的移動軌跡。

  對方的速度很快,快到比她的八雷神·若雷還要迅猛數倍。

  她的眼睛雖然能夠看到對方移動起來的身影,但是稍微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實戰,琉璃就知道,自己雖能看到,但身體卻無法做出反應。

  畢竟體術這種東西,不是她的強項。

  如果采取拖延戰術,擁有洞察力凌駕寫輪眼之上的白眼,以及持有最頂尖體術的綾音,由她來主導接下來的戰斗,反而能夠爭取到一線勝算。

  就在這時,一道猶如猛獸呼喊的狂嘯聲,震耳欲聾波動在天地之間。

  “夕象!”

  原本就已經被血紅蒸汽纏繞住的凱,此時籠罩在身軀上的血紅蒸汽,變得比之前更加凝實厚重,遠遠看去,讓人覺得他身上正燃燒著熊熊的鮮血氣焰。

  明明不是火焰,但這種氣焰卻自帶一種恐怖的溫度,仿佛是在將凱全身的血液進行燃燒,扭曲著周圍的空氣。

  就連頭發與眉毛,在這一刻,都被血紅蒸汽染成了同一色彩。

  他看到綾音采取的行動,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不打算與他正面碰撞,于是迅速有了決定,旋轉身體改變前行的軌道,但并未立即追趕,而是彎肘,對著前方的虛空揮出一拳。

  “一足!”

  空氣震動起來。

  刺耳的呼嘯聲,率先傳進了白石三人的耳朵之中。

  明明力道還未抵達,但刺骨的疼痛,卻好像徹底已經扎根在抵抗在最前方的綾音血肉之中,時刻折磨著她的神經,但也因此,她代替琉璃與白石,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筆直的空氣炮彈,仿佛要連接到大地的另一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在大地上裂開一道深長如淵的溝壑。

  隨即在遠方的盡頭爆炸開來,斷崖與深淵,在這擊空氣拳壓下,剎那間誕生。

  憑借著白眼的觀察力,自身的體術素質,以及琉璃的雷屬性查克拉強化能力,讓綾音險而又險避開了這一擊。

  空氣拳壓是擦著她的肩頭飛向盡頭。

  綾音心有余悸看著在盡頭爆炸出來的大坑,血紅的瞳孔震顫起來,這種力道…是忍者體術可以打出來的威力?

  盡管驚訝,但綾音也沒有被這股強大的氣勢持續震懾住。

  只是心情愈加沉重,瞳力不斷釋放,時刻觀摩著凱身體內部的狀況。

  這種空氣拳的發力方式,和她的神空擊極為相似,或者是同一種查克拉的外放技巧,以通過將空氣壓縮到極限,隨后釋放出去,以此來震碎敵人的身軀與忍術。

  不同的是,她的神空擊是掌擊,對方的則是拳擊。

  因此,釋放這樣破壞力驚人的體術,需要前奏。

  也就是匯聚查克拉,與壓縮空氣的過程。

  無論再怎么迅速,這個過程無法省略。

  只要看穿這一點,她就可以利用白眼,提前規避凱的進攻。

  在洞察力這方面,白眼要比寫輪眼方便許多。

  “二足!”

  壓縮形成的空氣拳壓,再次突進而來。

  嗡嗡!

  綾音注入仙術查克拉到血瞳之中,無形的威壓,震動著四周的氣流,對現實世界的物質,造成了實質性的干涉。

  借助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綾音依舊沒有選擇硬拼,而是閃躲。

  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她的神空擊,也超越了她身體的抗打擊上限。

  以她的身軀承受力,承受三到四拳,就足以致命。

  白石平靜看著凱的進攻,只是微微皺眉,調動仙術查克拉,形成醫療仙術,覆蓋到綾音的全身,讓她全身籠罩著濃郁的綠色光芒之中,迅速恢復傷勢。

  雪白毛發上的血跡開始凝固,一些破損的血肉,扭動具有活力的肉芽,血肉進行了重組,獲得新生。

  就連有些斷裂的骨頭,也在以違反常識的速度,開始愈合。

  在撤退之中,白石也從忍具包里掏出一顆指頭大小的紅色藥丸,朝著下面丟了出去。

  綾音張開口,輕松將藥丸卷入口中,消化著其中的藥力。

  干涸的身體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見底的查克拉,也在恢復,想要盈滿這具已經開始干枯的身體。

  血瞳之中閃過灼灼之色,氣勢恢復了巔峰,甚至更上一層。

  破損的血肉與碎骨,也得到重生。

  但綾音的大腦依舊冷靜,忌憚的看著凱的一舉一動。

  因為她明白,即便恢復到巔峰,她也無法和凱正面一戰。

  即便集合琉璃的力量,也同樣如此。

  在綾音頭頂的琉璃,也展開了行動,雙手結印。

  片息的功夫,大地上涌起濃厚的白霧,將大地與天空掩埋,讓一米之外的地方,都變得模糊不清,干擾凱的視線。

  盡管她知道不可能困住凱太久,但只要能爭取一秒時間,她也不會吝嗇查克拉的釋放。

  “正前方一點鐘方位!”

  然而,一道聲音告知了凱正確答案。

  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他的感知忍術,不受霧隱之術的干擾,迅速捕捉到白石三人的查克拉。

  拳壓擠壓而來,籠罩天地的濃霧在一拳之下粉碎殆盡,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出了白石三人的身影。

  “真是霸道的拳壓,但是這種依靠自殘身體獲得的力量,怎么看都像是深秋中凋零的楓葉啊。真正的青春,不應該是朝氣蓬勃,生機迸發才對嗎?而你,現在不過是一片即將腐朽的樹葉罷了。為了火之意志那種可笑的東西,從而燃燒自己的生命,這么做,真的值得嗎?”

  綾音并不被對方的拳壓嚇到,而是在臉上露出一絲極為輕蔑的笑容,故意進行挑釁著,想要以此來干擾凱的心神。

  然而,回應她的,只是凱揮出去的拳頭。

  現在的凱,根本沒有太多功夫聽取他人的言語,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控制爆發增長的查克拉上。

  這種顯而易見的挑釁,對他根本無用。

  “三足!”

  發出這一拳時,凱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而后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裂聲,讓他原本沒有波動的臉龐上,肌肉開始緩緩抽搐扭曲。

  右臂的骨頭正在碎裂。

  不能再浪費時間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凱心中下定決心。

  八門遁甲之陣雖然強大,但帶來的副作用,同樣可怕無比。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如果不能在血蒸汽燃燒殆盡之前,將敵人解決,之后的戰斗,就會無比麻煩。

  可惜的是,對方完全不與他糾纏,只是一味閃避他的攻擊,讓他的攻擊一直落空。

  哪怕是凱,心情也難免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綾音險而又險躲過了拳頭。

  這一次的拳壓,依舊是擦身而過,沒能正面擊中她的身體。

  那種封鎖她身體行動的氣壓,被琉璃以八雷神瞳術震散。

  饒是如此,綾音也感覺到自己閃躲的越來越勉強。

  擦過去的拳壓,這一次更為貼近,直接將她肩頭的血肉撕開,露出森白以及有密密麻麻裂痕的骨頭。

  綾音臉上保持著笑容,但臉上的肌肉一樣在扭動。

  這種被人生撕掉血肉的感覺,讓她感覺到不安。

  最多還能閃躲一次。

  隨著對方的拳壓越來越強,速度與威力也在持續上升,她的身體反應能力,也開始抵達了上限。

  “木遁·木人之術!”

  此時,一棵樹芽破土而出,隨后眨眼間生長成一頭堪比山體大小的巨大木人。

  在木人的身軀上,還纏繞著一頭巨大的木龍,沖向綾音。

  天空中飛來導彈,在木人的前進道路上轟炸開來,有幾顆落到了木人的身上爆炸開來。

  但只是濺出了一些木屑,木人和木龍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柱間站在木人的頂端,黑發飛舞,神色沉靜,雙手合十。

  木人伸出右掌,上面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座’字,對準綾音的身體。

  “仙法·廓庵入鄽垂手!”

  一股強大而熟悉的束縛力,再次壓制在綾音的身體上。

  “伏雷!”

  幾乎同時,琉璃也展開了行動。

  血色的雷電從天空劈落,浩蕩的雷威落在綾音的身軀上,沒有創傷綾音,反而將她身上的木遁力量洗滌干凈,掃去了束縛。

  讓綾音不受柱間木遁仙術的干擾。

  “又是那種能夠破解封印術的瞳術,這女人的瞳術比斑還要麻煩!”

  扉間看得明白,琉璃不止一次用這種方式,打破了他們的封鎖。

  正是因為這個瞳術的存在,綾音才可以無視凱散播在空氣中的空氣拳壓,自由行動,而不是拳壓攜帶的力量束縛,減緩行動。

  天空中,和平者鎖定住柱間的身影。

  胸口下方的機關啟動,露出一個巨大的渦輪,紅色的光源在其中凝聚,釋放出扭曲空氣的高溫能量。

  柱間只是掃了一眼,直接退后。

  紅色的極光掃過大地,瞬間將木人與木龍劈成了兩截,上下分離。

  高溫的紅色閃光,讓和平者的寶珠發出急促的聲響。

  那樣的攻擊,對它來說,也是消耗巨大。

  白石掃了一眼,腳下影子竄動,身體迅速脫離了綾音的頭頂,朝著柱間那里奔去。

  “過去幫忙!”

  綱手和四代雷影等人,察覺到白石的動向。

  立刻明白他們打算分兵兩路。

  雖然凱那邊的戰場,他們無法插手,但這邊的戰斗,他們卻能相助一臂之力,向著白石包圍過去。

  “木遁·樹界降臨!”

  柱間也發動著忍術。

  根根粗壯的樹木猶如蟒蛇竄動,開始在荒蕪的大地上制造森林,想要捆綁住白石的身體。

  白石在林間穿梭,面無表情看著朝自己撲來的藤木,雙手展開查克拉手術刀,輕易將堅韌的藤木切割開來。

  上面,和平者繼續發射炮擊,摧毀大地上的林木。

  “果然,雖然查克拉無限,但如果消耗太大,也沒有辦法一下子恢復全部查克拉,需要時間。”

  感受柱間木遁的威力,對比之前的威能,白石便知道,穢土轉生的無限查克拉,同樣也有著缺陷。

  而查克拉這種東西,無法憑空誕生。

  必須要有‘供能’的系統制造。

  柱間的千手佛像消耗的查克拉太過于巨大,哪怕是穢土轉生,也無法一下子恢復,瞬間充滿能量。

  因此,節省木遁威力的柱間,需要一邊戰斗,一邊恢復查克拉,為發動下一次的真數千手做出準備。

  而他要做的,就是打斷柱間的恢復過程,擴大柱間的消耗,讓他無法恢復。

  “木遁·扦插之術!”

  柱間看到白石越來越靠近自己,發射出無數的木刺,像暴雨從天空傾灑下來。

  白石沒有閃避,迎頭而上。

  背后的靈魂觸須向四周張開,將激射而來的木刺卷入其中。

  這些木刺宛如置身在一處虛無的異時空之中,緩緩消失。

  在柱間的感知中,那些被靈魂觸須觸及的木刺,已經化為了純粹的查克拉能量,融入其中。

  雖然是為了針對靈魂而開創的術,但經過不間斷的變異,也能夠逐步接觸到實體物質,具有很強的防御能力。

  而吸收與消化查克拉這個特性,也讓柱間意識到,這個術存在莫大的危險性。

  就在他想要撤退,與白石拉開距離時,只聽白石幽幽的話語傳來:

  “雖然過去我們在暗中交手了無數次,彼此之間也有諸多恩怨糾葛,但這其實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

  白石的嘴角微微一翹,灰暗的光澤掠過他的瞳孔,直勾勾盯著柱間的穢土轉生身體,像是已經看穿了這具身體的本質。

  在那充滿死氣的身體之中,除了柱間的靈魂,在其深處,還有一道散發著無比黑暗與腐朽氣息,滿臉陰沉的虛幻老者靈魂。

  “——團藏長老!”

  那道虛幻的老者靈魂正在顫動。

  想不到自己的術,一下子就被白石看穿了全部底細。

  “以自身作為穢土轉生祭品,你還真下得去手,二代目和你,就是利用這種方式,才勉強操控住初代火影身體的吧。想法不錯,可惜…”

  白石完全沒理會柱間這位初代火影的心思,而是在林木之間彈跳,飛快疾馳。

  牙齒咬破了手指,流出鮮血。

  柱間身體開始后撤,背后的大地涌動,無數的黃泥化為流體,鋪天蓋地沖向了柱間。

  “木遁·木錠壁!”

  木造的拱形木墻,將流動的黃泥阻擋在外。

  但也因此,柱間失去了最佳的離去時機。

  白石手掌按住地面。

  “通靈之術!”

  漆黑的裂縫,宛如巨獸即將撕開的血盆大口,擠壓著世界的壁壘,開始侵蝕著這片屬于生者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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