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引導
無塵實驗室中，白石來到這里是在下午辦公之后的三點左右。
除了琳一個人在實驗室里面活動之外，其余的五人都躺在便于操作的手術臺上，用玻璃棺罩住，陷入沉睡。
不同的是，重吾作為咒印的根源體，躺在單獨的一張手術臺上，另外四人，也便是四人眾，則躺在并列的四張手術臺上，進行觀察實驗。
通過透明的玻璃棺蓋觀察，發覺這五人除了意識陷入沉睡之外，呼吸均勻，臉色如同常人，并未出現不適應的癥狀。
“白石老師，你來了啊。”
注意到白石到來，琳只是淡淡打了一聲招呼，隨即自顧自的在那里調整儀器，罩住四人眾身體的玻璃棺，那里的感應燈開始一閃一閃，時紅時綠，仿佛在危險和安全之間徘徊不定。
唯獨重吾手術臺那里的感應燈一直是綠燈通行，處于安全狀態之中。
“情況怎么樣？”
白石單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之中，目光向四人眾的方向掃去，輕聲詢問了一句。
琳的樣子看上去頗為苦惱，皺了皺眉頭回答：“除了重吾，其余四個人的資質感覺不太行呢。雖然他們的身體，在感應和吸收自然能量方面，的確比普通人的基礎要高…但如果直接讓他們體內的能量轉化為仙術查克拉，大概會直接精神崩壞而死，要么理性蒸發，成為一頭只知道殺戮的野獸。就好比大蛇丸那些失敗的實驗體。”
隨即，她的眸子轉向重吾，閃過一絲光芒：“重吾的情況就比較穩定了，我從未見過這么契合自然能量的人類，他缺乏的只是正確的引導，這幾年他跟在佐助身后，應該學習了老師您開創的仙術體系，距離完整的仙人模式只差臨門一腳。初步運用仙術，對他來說難度不大。”
“意料之中，他的體質異于常人，從小就可以無意識引入自然能量，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被大蛇丸看中，并以他為基礎，開發出咒印這樣的東西。”
“咒印是劣質化的仙術，但只要是仙術，再怎么降低門檻，也會把大部分人拒絕在外，如果強迫植入…大蛇丸的實驗資料我看過，實在是太瘋狂了。”
琳嘆了口氣，眼中蘊藏著哀嘆。
自然能量的修煉都存在巨大的風險，換成更上一階的仙術，風險會變得更大。
即便鬼之國有了成型的仙術體系，但能掌握仙術的忍者，依舊是極少數中的一小部分。
和自然能量不同，仙術如果強制植入，有多少實驗體都不夠用。
光是巨大查克拉這一硬性要求，就意味著仙術的不可普及性。
越是強大的查克拉，越是需要堅硬的‘容器’來容納，如果‘容器’本身不足夠堅硬，查克拉就會把人體各處流通查克拉的經脈擠爆，輕則殘廢一生，重則當場暴斃。
這和作為尾獸容器的人柱力是一個道理。
尾獸量級的查克拉，需要足夠容納的‘容器’，容器質量不行，換多少人過來都會被尾獸級的查克拉不堪重負而死。
鬼童丸、多由也等四人眾也是陷入這樣的難題。
他們的資質止步于自然能量，若想要更上一層取得仙術，他們本身的‘容器’不行。
不僅是身體素質不合格，查克拉量也不符合學習仙術的最低要求。
“看來再造四個仙術忍者的想法是泡湯了。”
白石說道，但語氣里并沒有惋惜。
畢竟從一開始他對四人眾能夠成為仙術忍者這件事，抱有太大的期望。
既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那么實驗結果失敗，也在情理之中，不會感到失落。
“不過，就算他們沒辦法學習完整的仙術，我認為他們的才能也是有的，能從大蛇丸的實驗中存活下來，他們的自身‘容器’也不會很差。比如說將稀釋過后的仙術查克拉，注入到他們體內。”
白石話鋒一轉，提出這個建議。
“這個可以嗎？就算是稀釋后的仙術查克拉，能承受的忍者，也少之又少。”
琳似乎有些遲疑。
“他們既然能承受住大蛇丸咒印的侵蝕，意志力這方面不用我多說。說不定，可以試著將他們朝軒猿眾的方向引導。”
白石沉吟了一下說道。
四人眾的存在模式，與軒猿眾十分類似。
都是可以修煉自然能量的標準，但無法更進一步學習仙術。
除非是完全改變生命體的生理結構，成為非人之類的存在，比如說他的七具分身，就屬于此例。
大多數人類的身體存在極限，再怎么進行改造，也會很快觸及到本身的極限。
白石的本體也存在極限，雖然勉強達到了修煉仙術的標準，但如果沒有龍脈晶石作為儲存查克拉的外置容器，在實戰之中，他的有些招數是不能輕易使用的，這樣會使得自己的實力大打折扣。
因此，才有了分身這樣超越本體極限的存在。
而如果想要徹底打破自身的上限，就必須舍棄原本的身體，全方位進行替換。
四人眾與軒猿眾屬于局部改造，一部分非人，但大部分身體還是和正常人類沒有區別。
完全改造如大蛇丸比起人類，生命特征更傾向于龍地洞的白蛇仙人。
即使如此，想要獲取仙術，也沒有那么容易。
“我知道了，如果是軒猿眾那樣的改造體，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
琳估算了一下時間，對白石說道。
四人眾身上的咒印已經被清除，這也意味著四人眾無法再使用大蛇丸的咒印之力，常規實力大致在中忍到上忍之間。
如果替換上軒猿眾相似的改造系統，不出意外，鬼之國會再添四個上忍級別的戰斗力。
“不過，是否要把他們本身的秘術保留下來呢？還是說，換上其余的秘術？”
琳再次問道。
之所以不換上禁術而是秘術，則是因為禁術的填裝太過于苛刻。
以四人眾的水準，估計很難承受住禁術力量的反噬。
“保留原有的術式體系即可，他們的能力從資料上看，還是挺有趣的，如果要尋找另外符合他們體質的秘術，一個月時間可不夠。畢竟‘核心’從零開始制造，最低也需要半年以上的起步時間。”
白石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了，那就開始吧。”
琳點點頭，開始投入工作。
白石也幫著一起，不過他的工作重心不在四人眾那邊，而是在天生仙人體的重吾身上。
而且重吾的仙人體，還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仙人體，是能夠自主吸收自然能量的仙人之體。
因此，相比起四人眾，重吾的體質，才是白石所重點關照的對象。
如果能夠勘破對方體質的秘密，說不定可以優化鬼之國目前的仙術體系。
6月10號。
佐助來到鬼之國大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除了每天必經的‘關照’之外，佐助也會騰出一點時間，用來總結白天的戰斗經歷，吸收經驗。
經過這幾天的特殊‘關照’，佐助發覺一個自己不得不認可的事實。
那就是自己缺乏和同級忍者的戰斗經驗。
在大蛇丸那里，大蛇丸本人并不會主動下場，做他的陪練，卡卡西也有自己的事情，因此，陪練的工作，基本都是四人眾，還有音隱村的忍者。
但無論是四人眾，還是音隱村的其余忍者，都很難成為他磨練實力的對象。
就算是后來和大蛇丸的戰斗，也都是側重精神領域，以寫輪眼的瞳力取勝。
而在比拼硬實力的領域，比如體術，比如忍術，幾乎等于空白。
也正因此，琉璃的須佐能乎，綾音的體術，才讓他印象深刻，這樣比拼硬實力的戰斗經驗，正是他所欠缺的。
從一開始被碾壓，到后來能尋找機會有所反擊，這都是他逐漸得心應手之后的成果。
雖然實力上并沒有太大的成長，但是在戰斗技巧和意識上，有了極大的提升。
如果下次在遇到相差不多的情況，這份經驗，會告訴他，該如何進行戰斗能夠起到最大效果。
這和實力增長，同樣重要。
忍者的基礎取決于自身的素質，但戰斗時的技巧和意識需要對應強度的戰斗才能鍛煉出來，這是光靠腦子空想，是永遠沒辦法學會的東西。
“我已經想好了今天的戰術，放馬過來吧。”
來到演習場，佐助對琉璃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他沒有想著擊敗琉璃，只要琉璃開啟須佐能乎，或者使用所謂的瞳術‘八雷神’，那么，他最強的攻擊忍術雷遁·麒麟，不僅失去用武之地，還會被琉璃奪走，成為琉璃攻擊自己的武器。
所以，在這種被克制的情況下，打敗琉璃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因此，佐助在明白這個事實之后，決定改變已有的戰術，那就是看看以自己的實力，在畫地為牢的演習場之中，能夠在對方手上堅持多長時間，又能夠抓住多少空隙，進行多少次反擊。
聽到佐助的話語，琉璃搖了搖頭，眼神淡淡，說道：“不，今天不用戰斗。”
“不用戰斗？”
佐助皺起眉頭，不知道琉璃在打著什么主意。
琉璃放下交叉在胸前的雙手，對佐助說道：“通過這些天的模擬對戰，我已經知道你的實力上限在哪個位置，你吸收經驗的速度也很快，再進行模擬對戰，意義不大。所以，接下來我會教你屬于宇智波一族的招式，讓你突破到更高一層的領域。”
“更高一層…這是什么意思？”
佐助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大蛇丸沒和你說過嗎？鬼之國的宇智波一族，和過去的木葉宇智波一族不同，在三勾玉寫輪眼階段，現在的鬼之國宇智波一族忍者，就可以使用出部分的須佐能乎之力。”
琉璃幽幽說道。
佐助身體一震，眼睛里透露出慎重之色。
“這件事我聽說過，不過在碰到你之前，我并未親眼見識過所謂的須佐能乎，難道說…”
“嗯，從今天開始，你要學習這個。但在學習之前，我想先問一句，你對須佐能乎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琉璃看著佐助，轉而問起這個問題。
佐助松開眉頭，開始回想，說道：“據我從大蛇丸那里得知，須佐能乎是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之后，才能解鎖的第三種力量，也被稱之為破壞神之力。”
在未見到實物之前，佐助并未盡信。
但是在和琉璃進行過模擬對戰之后，他對于須佐能乎之力，的確產生了向往的心理。
比起繁瑣需要把控時機才能湊效的體術和忍術，須佐能乎完全無視了這一點。
只需要輕輕一劍，就可以造成比忍術更可怕的破壞力。
而且這個招數可以無視物理性攻擊，佐助試過琉璃須佐能乎的強度，他曾一次突破琉璃查克拉巨劍的封鎖，以仙術化的千鳥進攻須佐能乎，結果在上面連個口子都沒能打出來。
佐助便知道須佐能乎的硬度，十分可怕。
常規的體術和忍術，在這樣的防御力面前，簡直是毫無意義。
而學會這一招的宇智波族人，只需要驅使須佐能乎不停的揮砍，簡單而粗暴的碾碎所有敵人即可，不需要太多復雜的操作。
這樣的力量，只需要一人，就可能扭轉整個戰場的勝負走向。
“只知道這些嗎？不過也差不多了，畢竟萬花筒寫輪眼存在的記錄很少，哪怕是過去的木葉宇智波一族，對此方面，了解也不夠深入。那么，就讓我來說明一下吧，須佐能乎大體上分為五個階段。”
琉璃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
“五個階段？”
“嗯。這是第一階段。”
說著，琉璃身上噴涌出暗紅色的查克拉，形成了一具暗紅色的巨大骷髏，覆蓋在身體上。
雖然壓迫感沒有之前實戰中那樣強大，但佐助還是下意識瞇起了眼睛，神經緊繃起來。
“這個狀態的須佐能乎比較脆弱，目前鬼之國的宇智波一族精英上忍，大多數停留在這個階段，甚至這個階段都很少有人抵達，只能具現出部分出來。雖說如此，但也能擋住大部分的體術和忍術攻擊，可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琉璃這樣解釋道。
“那第二階段呢？”
順著佐助的話施展下去，原本暗紅色的骷髏巨人，立馬附著上經絡和血肉，并且包括上一層薄薄的外皮。
“這就是第二階段，防御力和破壞力會再次上升。”
沒有等佐助問下去，琉璃身上的須佐能乎再次變化，在血肉與外皮的基礎上，進一步衍生出厚重巨大的鎧甲，并且手中持著一把巨大的查克拉劍，變成了更為高大的巨人武士，只不過沒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
“這是第三階段，至于更后面的第四階段，是在此基礎上具現出下半身，大幅度提升須佐能乎的機動力，防御力和破壞力還是和第三階段基本相同。”
佐助震撼的說不出話。
他沒有想到琉璃之前和自己戰斗的須佐能乎，只是第三階段，連第四階段都算不上。即使如此，也打得他灰頭土臉，狼狽逃竄。
那之后的完全體，豈不是…
“那么，你能使用出第幾個階段？”
佐助問出這個問題。
“目前只能到第四階段。而萬花筒寫輪眼，一般只能抵達第三階段。學會仙術之后，可以觸及第四階段。至于完全體須佐能乎，百年之內，只有宇智波斑一人觸及那個領域。而開啟完全體的須佐能乎方法，是需要兩對萬花筒寫輪眼進行融合，形成永恒萬花筒，才可以開啟。”
聽著琉璃娓娓道來這些隱秘，佐助內心的觸動很大。
原本覺得自己對寫輪眼的挖掘已經很深，如今看來，自己在大蛇丸那里，得到的只是最外層的毛皮。
不過想想也是，大蛇丸再怎么說也只是外族人，即便不停研究寫輪眼，如果手上沒有萬花筒寫輪眼作為參考，終究也只是紙面上的數據，沒辦法直觀量化出來。
這樣一來，就缺乏有效的說服力。
“目前鬼之國擁有寫輪眼的人之中，能觸及須佐能乎第三階段以及第三階段以上的，加上我在內，只有三人。”
‘只有’…對于這樣的字句，佐助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擁有這樣力量的忍者，不要說三人，就算是一人，都足以改變一場戰爭的走向。
而這樣的存在，鬼之國竟然有三人…
第四次忍界大戰，以四國同盟戰敗，鬼之國能取得最后勝果，看來并不是偶然和運氣，而是他們的實力，無懼和四個大國同時開戰。
“除了你，還有你的女兒，第三人是誰？”
佐助知道琉璃的女兒千葉一姬，曾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戰場上對陣木葉忍者，并使用出須佐能乎之力，使得木葉忍者損失慘重。
但是第三人是誰？
在佐助的記憶中，并未有過這樣的人物。
“宇智波帶土…和你的老師卡卡西一樣，曾經是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小隊的組員。他也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持有者，軍方很少暴露在外的一張強大手牌。”
琉璃并未隱瞞。
雖然帶土的存在屬于絕密，但佐助已經有資格觸碰這些事情。
佐助點了點頭，沒有要求去和此人見面，只要對方還在鬼之國之中，他遲早會和這個叫做‘宇智波帶土’的族人碰面。
“從現在開始，我會逐步引導出你體內的須佐能乎之力，不過由于你的寫輪眼只是三勾玉，就算借以仙術的力量，能引導出來的須佐能乎，理論極限是在第二階段。”
琉璃這樣說道。
“第二階段嗎？已經足夠了。”
佐助沒有失落，反而對于接下來的訓練躍躍欲試。
看著佐助斗志沸騰的眼神，琉璃也是微微點頭，從忍具包里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鐵盒，扔向佐助。
佐助接住鐵盒，感覺到分量不輕。
打開來一看，只見里面放著六顆紅色的膠囊藥物。
“這是…”
“輔助用的藥物，想要短時間內完成修煉，需要走一下捷徑。六顆藥物，時效一共會持續十八天。這段期間，你要一直在這里不能離開，一日三餐我會安排人送過來。若是十八天時間還不能成功，就證明你的才能止步于此。怎么樣，有膽量試一試嗎？”
琉璃嘴角上揚，仔細觀察佐助的反應。
“哼，如果這也算是挑釁的話，那么我接下了。”
說著，佐助毫不猶豫取出一顆紅色膠囊，塞入口中。
一時間，佐助眼睛陡然變得血紅，從體內蔓延出來的實體查克拉，氣息更是令人驚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