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砂雖然表面上認可了鬼之國‘同盟’的舉動,但內心的警惕與忌憚并未稍減。
反而隨著鬼之國的突然‘結盟’舉動,對于鬼之國的事情更加上心了。
正如過去鬼之國以沒有尾獸拒絕聯合行動一樣,如今鬼之國依然沒有必須摻和進來的理由,大可以穩坐高臺,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鬼之國并未這么做,而是派遣小隊過來尋求合作,這怎么看都是充滿了詭異。
不過在沒有搞清楚鬼之國的目的之前,羅砂依舊不動聲色開始和彩搭話,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企圖從對方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出來。
然而對于這一點,彩早有防備。
涉及到敏感的事情,他只是以沉默,或是搖頭應對。
言多必失,一旦被羅砂的話語帶入節奏,就可能泄露出什么。
“既然馬基已經無礙,那么,接下來就是該考慮,如何營救我愛羅了。要對付的敵人很強大,尤其是蝎,一旦被他的毒沾到,擦傷也會形成致命傷。關于這一點,我希望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羅砂知道從彩這邊得不到更多的情報,就轉而說起這個話題。
不過在說這句話時,他的目光,更多是放在彩身后的花見遙身上。
對方剛才小露一手,就輕易將巖隱難住的劇毒給解決掉了。
想要對付蝎,恐怕需要對方的醫療忍術協助。
“放心吧,風影大人,給我兩天左右時間,可以制作出一定數量的解毒劑。”
花見遙如此說道。
“兩天嗎?”
羅砂眉頭一皺,對于這個時間感到不太滿意。
“剛才能解決那種劇毒,是靠我自身的血繼限界,所以不需要進行復雜的解析工作。但是對別人而言,我又恰好不能及時治療時,就必須用到解毒劑,再加上這里條件簡陋,能采集到的藥草也不齊全,解析和制藥過程會很繁瑣。”
花見遙向羅砂解釋了一番。
其實兩天時間,也是基于樂觀的情況。
如果期間出現了另外的偏差,很可能解毒劑出來的時間,還會更晚一些。
“這樣嗎?”
聽到花見遙的解釋,羅砂的臉色稍緩。
因為我愛羅的事情,他有些過于急躁了。
對付蝎以及巖隱出身的迪達拉,更加不能夠急躁,必須鎮定下來思考對策。
“我明白了,那這邊就麻煩你了。我會率領小隊先走一步。”
羅砂進行工作分配。
時間緊湊,他來不及等待花見遙成功制作出解毒劑。
現在多浪費一些時間,我愛羅那邊就可能多一分危險。
“可是,這樣的話…”
花見遙想說什么,彩打斷道:
“就聽從風影閣下的安排吧。花見,你和霧枝留下來,一起制作解毒劑。我,香燐,還有山崎三人,跟隨風影閣下營救一尾人柱力。”
接著,彩看向羅砂。
“這樣分配,可以了嗎,風影閣下?”
“最好不過。到時搜尋工作,可能還需要借助你的白眼。”
羅砂點頭,對于彩的安排沒有反對。
“父親,我也——”
手鞠走上前,將要說話。
“不,你留下照顧馬基。我愛羅,還有勘九郎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羅砂強行制止道,聲音冷硬。
做好最壞的打算,在這場戰斗中,我愛羅和勘九郎都可能犧牲,他不想讓唯一的女兒也犧牲在戰場上。
手鞠想要和羅砂爭辯,但看到羅砂堅定的眼神,默默低下頭,知道自己再怎么懇求,也都無濟于事。
羅砂不會讓她參與這次行動。
“千代長老,海老藏長老,還有鬼之國的各位,事不宜遲,現在展開行動。”
羅砂雷厲風行,在下達指示后,立馬帶領砂隱暗部朝著巖洞外飛奔。
千代、彩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跟隨羅砂奔跑出去,去尋找我愛羅的蹤跡。
目視羅砂等人離去,手鞠在心中默默祈禱他們能夠平安無事。
“我們這邊也進行轉移吧,在西面幾十公里外,有一處砂隱據點,那里應該有你需要制造解毒劑的藥草。”
手鞠知道此時不適合傷感,立馬收拾好心情,對著花見遙說道。
之后,她開始吩咐留下來的砂忍進行轉移工作,無論是作為傷員的馬基,還是這里的醫療工具,全部都要帶走。
“好。”
花見遙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下來。
“說起來,你把那些毒,吸收到自己體內,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
轉移據點之前,手鞠遲疑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那可是能讓抗毒性極強的上忍,都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她有些擔心花見遙駕馭不住這種劇毒。
倒不是她關心花見遙的生命安全,而是接下來的解毒劑,必須要用到對方。
要是過程中出現了什么意外,難免會有些麻煩。
“放心,這種劇毒雖然厲害,但還在我身體的免疫系統承受范圍之內。如果不是確定了這一點,我是不會冒險將劇毒吸收到自己體內的。”
花見遙笑著回了一句。
“話說,這樣直接過去真的好嗎?那個叫做蝎的家伙,是用毒高手吧,還曾經把砂隱的三代風影給暗殺了。”
小隊吊在羅砂等砂忍的后方穩穩前進。
山崎久問出了心中的擔憂之處。
從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接下來他們要對付的忍者都不是簡單人物。
出身巖隱爆破部隊的迪達拉自不必多說,另一人赤砂之蝎,可是在過去獨自干掉了五影之一的風影。
無論對方當時采取了何種手段,將風影殺害,都意味著對方是個極危險人物。
和過去戰斗的忍者,是兩個層次的存在。
“沒錯,我雖然擅長治療,但是解毒不是擅長的領域。”
香燐也說出了心中的引憂。
說到底,他們都還是成長期的忍者,雖然對比同齡人,實力要領先太多。
但是若是以五影這個級別的忍者作為對手,哪怕是三人聯手,恐怕勝算也極其渺茫。
而這渺茫的勝算,還是基于彩的遠程狙擊能力上。
加上接下來的戰斗,還不能夠有任何擦傷,不然會被敵人的劇毒侵蝕身體,就進一步加大了戰斗的難度。
“關于這一點不必擔心,我身上有特制的醫療符咒,不僅具有療傷的功效,還能夠解掉百毒,雖然里面的存量不多,但足夠我們三人使用。”
彩對香燐還有山崎久二人說道,讓他們內心放松。
如果沒有這張底牌,說什么他都不會率先帶著香燐和山崎久二人加入羅砂的先行搜索部隊,而是乖乖等待花見遙的解毒劑制作出來,再開始行動。
他還不至于為了殲滅敵人,將自己和組員的性命給搭上。
“原來還有這種手段啊?難道醫療部門的醫療符,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嗎?”
香燐驚訝的張大嘴巴。
她雖然是醫療忍者,但更多還是兼職醫療忍者的工作,本職還是干著漩渦一族的老本行——封印術的研究和使用。
“都說這是特制的醫療符了,醫療部門的量產醫療符想要投入使用,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行。具體的情況,你還是去問花見好了,她是負責研究醫療符的項目組組員之一。”
彩回答道。
“總覺得這次的任務對于我們來說,有點超綱了呢。”
山崎久嘖了一下嘴。
雖然以他們小組的力量,完成S級任務也不是難事。
但是S級任務,也是分難度等級的。
像是這種對付五影級別忍者的任務,嚴格來說,已經超出了S級任務的范疇。
“所以才要借助砂隱和風影的力量,我們只需要在后面放冷槍就可以了,畢竟為了奪回一尾,他們一定會拼死戰斗。”
彩冷靜分析道。
他的目的是讓曉組織減員,根本不在于將一尾營救回來,甚至于一尾落在誰的手里,也都不是他所考慮的事情。
“不過,現在我們也要考慮最壞的可能性。”
彩在末尾添補上這一句。
“最壞的可能性?”
香燐和山崎久歪著頭,對于彩說出的話,感到不解。
“一尾我愛羅,讓目標先前有過一次失手,對方也會考慮到砂隱會進行大量增援…所以,接下來要對付的家伙,可能不止情報中的兩人。”
說不定,另外的曉組織成員,也會隨之介入進來。
畢竟砂隱已經投入了這么多的力量,若是曉想要萬無一失回收一尾,這個時候突然增援,也在情理之中。
也意味著,想要完成這次的任務,會更加艱難。
“隊長,我現在可以回去嗎?”
山崎久嘴角一抽。
兩個人就讓他們這邊全副武裝,甚至出動了五影之一的風影。
要是敵人也進行增援的話,怎么看他們這邊,都是毫無勝算,還可能全軍覆沒。
“軍區的大牢歡迎你,山崎。”
彩默默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說的也是,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希望別來麻煩的忍者。不,最好是這只是隊長你的不切實際猜測,不是事實。巫女大人在上,請保佑我吧!”
山崎久雙手合十,閉上雙眼,一邊趕路,一邊開始祈禱。
“真是沒用的家伙。”
香燐嫌棄掃了山崎久一眼。
“沒辦法,我又沒有你們這么強大的力量,還是血繼限界持有者,作為普通人的我,總覺得在這次行動中,完全是多余的。”
山崎久睜開眼,聳了聳肩,放下合十的雙掌。
“那么,到時空中支援到時就拜托你了。只要老老實實待在天上,危險性就會大大降低。香燐負責正面牽制,我來狙擊敵人。”
彩這么說道。
只要讓他找到狙擊的空隙,所謂匹敵五影的忍者,也不過是肉體凡胎,抵擋不住鋼鐵制造成的查克拉子彈。
就在三言兩語中,彩確定了接下來的陣型部署。
這是最為穩妥的策略,擁有狙擊槍,以及血繼限界白眼的他,完全可以利用‘距離’,來強制彌補與強大忍者的實力差距,沒必要拉近距離,和敵人正面沖突。
木葉。
“綱手!”
突如其來的喊叫聲,讓午間在辦公室里打瞌睡的綱手,頓時吸熘了一下從嘴里流淌下來的口水,在辦公椅上正襟危坐,看向突然闖進來的顧問二人組。
“幼,什么風把你們二位給吹過來了啊,怎么,已經吃過午飯了嗎?”
綱手用袖子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對著臉色不善闖進來的顧問二人組調侃問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砂隱村的事情,你應該得到消息了吧。鹿久做事情,真是太不成熟了,怎么可以把鳴人投入到營救砂隱一尾人柱力的行動中?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轉寢小春語氣低沉,帶著濃濃的質問之意。
質疑綱手御下不嚴,出現了這樣的嚴重紕漏。
“那么,以你們二位而言,覺得應該怎么做最好?”
綱手澹定喝了一口茶,向顧問二人詢問看法。
“當然是立刻把鳴人帶回來,再派遣村子的精英忍者,將他重重保護起來。另外,重判鹿久的瀆職之罪。身為木葉的上忍班長,竟然像小孩子這般胡鬧,將人柱力置身在危險的境地之中,真是不可理喻。”
水戶門炎接上轉寢小春的話語,目光直視綱手。
“那么,是不是要我這個火影到時也解除工作,只需要保護好人柱力就可以了呢?”
綱手不緊不慢問道。
“…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是什么意思?希望鳴人變強,成為村子支柱的是你們,不讓他奔赴前線戰斗,放在大后方當成溫室花朵供養的也是你們。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讓他學會妙木山的仙術?直接讓他村子里吃喝玩樂,只作為尾獸容器,不是更加省事嗎?而且,還省了很多資源,可以分配給其余人。”
綱手平靜回應,沒有半點急躁不堪的樣子。
“這個…總之,這件事鹿久處理的十分亂來,那個組織的力量深不可測,他的想法有欠考慮。”
轉寢小春支支吾吾,聲音也小了下來。
“我計算過了,這些年投入在鳴人身上的各種師資資源還有場地費用等,至少可以為村子培養出數百名精英忍者。你們的想法依舊是,打算將這些東西全部投入進去,得到一個無法用來戰斗的忍者也可以接受嗎?”
綱手繼續澹澹反問,語氣里帶著一抹森冷的寒意。
“這…我們也只是為了村子,人柱力可是…”
“為了村子,就更應該讓鳴人得到成長,而不是爭吵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如果你們想要一意孤行,堅持把人柱力作為無法戰斗的廢置工具來培養,那么,我可以辭職不干火影的工作,你們來管理好了。我早就說過,現在的時代,已經不流行你們的那一套了。”
綱手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對顧問二人,眺望著窗外的雪景。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沉默下來。
他們只想開開窗戶,綱手卻想把屋頂給掀開…這樣搞下去,雙方只會兩敗俱傷。
“這件事我們會找團藏進行商量的,他肯定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將人柱力投入戰場。”
企圖利用那位武斗派領袖,給予綱手壓力。
然而綱手只是無聲冷笑了一下,對于二人毫無壓力的威脅,完全不放在心上。
“還有你暗中在擴大暗部規模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如果再不收斂一下的話,遲早會破壞村子的平衡,這樣有違日斬當初的宗旨,也不符合火影的工作規范。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顧問二人知道綱手心意已決,在這里找不到突破口,轉身離去。
聽到后面的關門聲,綱手只是依舊定定望著窗外雪景,嘆息了一聲:
“唉,權力…”
“藝術就是爆炸!”
無數的小型白鳥從天空飛沖下來,飛落于山巖之間。
“喝!”
伴隨著洪亮的清喝聲,一望無盡的山巖,勐地爆起了一連串的火焰閃光,在同一時刻進行了爆炸連鎖。
高聳的山巖一塊塊倒塌,整個地形,在瞬間得到了粗暴的改造。
與蝎共乘在一只巨大白鳥擺上的迪達拉,看著自己造成的杰作,無比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眼前的‘作品’感到滿意。
“那個叫做迪達拉的,真是個亂來的爆炸狂…而且勘九郎那個笨蛋,竟然被抓住了,早知道就應該把他給殺掉,免得現在給我添亂。”
躲藏在一塊高大山巖后的我愛羅,嘴里說出的話語殺氣騰騰,睜開了閉合的眼睛。
一只光熘熘的眼球從天空漂浮了下來,落在我愛羅伸出的掌心上。
是他以忍術凝聚而成的第三只眼。
可以遠程監控敵人的動向。
因為這種忍術,他可以實時知曉迪達拉和蝎二人,在哪個方位,鎖定目標位置,便于他隱藏或者進攻。
眼球落在我愛羅掌心后,化為一粒粒細沙,被風吹散。
我愛羅背著葫蘆徒步走向深山。
他自己一個人同時對付兩人,已經不是勉強不勉強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感覺上而言,另一人要比迪達拉更加危險。
即使要把勘九郎這個廢物哥哥救下來,也需要提前制造一個有利的環境。
冒然上去,只會自投羅網。
“果然啊,蝎大哥,在爆炸瞬間上升的美學,才是極致的藝術。嗯。”
天空的鳥背上,迪達拉陶醉于自己的‘藝術創作’之中,無法自拔。
蝎冷冷掃了他一眼,說道:“那么,人柱力的蹤跡呢?現在可不是探討藝術的時候。而且,你的藝術太過簡單粗陋,根本稱不上藝術,停留于一瞬間的藝術毫無價值。”
“正因為這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絢爛的痕跡啊。在這方面,我和蝎大哥你還是難以通融。”
迪達拉遺憾的嘆了口氣。
不過,蝎說的不錯,現在不是爭辯誰的作品更加藝術的時候。
要盡快把人柱力弄到手里才行。
“那個一尾人柱力,老實說,我一個人對付有點困難。而且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干脆讓我把這里給炸平吧。嗯。”
迪達拉目光灼灼掃向一望無際的山巖地帶,手癢的想要做出一個驚天動地的藝術‘杰作’。
“別亂來,你的藝術太過招搖,適可而止,別把巖隱的忍者也給卷入進來。到時我可不想要替你收拾爛攤子。”
蝎制止了迪達拉這種任性取鬧的行為。
雖然這么做的確把人柱力從這個復雜的地形中逼出,但是那樣一來,勢必也會引來巖隱忍者的調查。
目前砂隱和巖隱正處于聯盟狀態,迪達拉的情報泄露,很可能也是巖隱做的。基于這種情況,讓兩個村子的忍者合并,對他們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確實,那個老頭子的塵遁非常麻煩,被盯上就糟糕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陰影,迪達拉高漲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個人質給利用上。嗯。”
迪達拉指著身后的勘九郎。
對方已經醒來,但雙手被扭斷,身體其余部位,也都用堅硬的繩索嚴實捆綁,再加上蝎給他注射了麻醉劑,即使醒來,也只能眼睜睜盯著,毫無反抗之力。
是誘引人柱力出手最佳的誘餌。
“那得先讓人柱力知道我們在哪里,亦或者找到對方,人質才能發揮作用。依我看,對方不會主動進攻,而是讓我們去找他。”
蝎沉吟了一下。
“但是那么大的地方不好找。”
“白絕很快就會過來,找到人柱力只是遲早的事情,我比較擔心,在那之前,會有別的家伙過來搗亂。比如砂隱的風影,那是個不好對付的忍者。”
蝎考慮起這件事。
如果風影和人柱力聯合起來,他和迪達拉捕捉人柱力的難度,會直線上升。
“要我去阻擊他們嗎?”
“不用,我有另外的打算,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運氣好,還能讓我的收藏品里,再多出一位風影。”
聽著迪達拉與蝎的交流,后面的勘九郎擔憂之色已經溢于言表,但是眼下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二人惡毒的計劃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