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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記憶

  深夜,十一點。

  這個時間點,木葉村的大多數人都結束了一天的勞作,開始徜徉在和平安寧的美夢之中,洗去白天工作時的疲倦。

  無人的林間,只有朦朧的月光籠罩下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條小徑的輪廓,通向更深處的樹林。

  白石沿著這條小徑,在前方帶路,在他的身后,淺美真澄慢慢吞吞的邁動腳步。

  也許是殘留著黃昏時的雨水氣息,小徑兩側的林間,吹來的空氣略有些冰涼,讓她的身體受冷,下意識抱緊了胳膊。

  她看了一眼在前方一直邁步,不曾回頭的白石,略帶委屈的緊咬下唇,用極不情愿的樣子,再度跟上。

  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私人領地。

  禁止外人參觀其中,只有被宇智波一族‘許可’之人,才有資格使用這片森林。

  作為宇智波一族天才上忍的‘贅婿’,顯然也擁有使用這片森林的權力。

  按照淺美真澄猜測,不出意外,白石帶他來的這片森林區域,正是那位宇智波天才少女的私人領地。

  安全,隱秘,無人地區,孤男寡女。

  種種不妙的詞匯在腦海中浮現,雖然不是非常愿意朝著最壞的方面想,但這個情況,在淺美真澄看來,對自己實在是有幾分不妙。

  作為忍者,她并不天真。

  在忍者的爭斗中,一味的妥協,最終就會失去所有的籌碼,直到退無可退。

  如果對方待會兒要提出十分過分的要求的話,哪怕是死,也要崩掉對方的幾顆牙齒。打定了這個主意,淺美真澄低下頭的鏡片上,浮現出微微的白光,讓人看不到她那已經變得銳利的眼神。

  接著,悄無聲息將藏在袖口中的手術刀,滑落到右手之中,一絲溫暖的安全感,由內而發的充滿了她的胸腔。

  雖然在忍者學校的時候,被教授過苦無與手里劍的使用方法,自己的未婚夫也曾對自己在忍具使用上,進行過一番指點…但是比起苦無和手里劍這種耳熟能詳的殺人忍具,她更喜歡用手術刀這種更加精巧的工具。

  不僅便于隱藏,鋒利程度也完全不下于苦無。

  最重要的是,作為醫療忍者,她對于醫療工具的接觸,遠比尋常忍具更多。

  用這個可以輕易劃開敵人的腹部與胸膛,切斷敵人的喉嚨、氣管,讓敵人的身體大量出血,感受到比死更痛苦的事情。

  敵人就像是躺在手術臺上的病人。

  而自己不過是在給這些‘病人’,做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手術。

  于是,她像個沒事人一樣,亦步亦趨的跟上白石的腳步,步伐也輕巧了許多。

  跟在白石身后的同時,她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要是發生沖突,自己需要幾個步驟,可以切開對方的喉嚨。

  “到了。”

  前方,白石的聲音響起,停下了腳步。

  但他沒有回頭,只是對著周圍的空氣說了這句話,確保身后的人能夠聽到。

  淺美真澄這才抬起頭,用右手的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望著周圍的環境,目光閃動了一下。

  只見在小徑的盡頭,是一片頗為寬闊的空地,大約有上千平米,周圍樹木高大,夜空中照射下來的月光,也無法穿透厚厚的密林,達到這片空地。

  空地的邊角處,建造著一間木制的房屋,整體看上去并不大,窗門嚴密的進行封鎖,看不到里面的事物。

  其余地方都是空白。

  但說是完全空白也不準確,空地上還有不少的木樁與標靶,以及沒有來得及收拾的翻土與建造工具。

  毫無疑問,這是一片極為隱秘的私人訓練場所,屬于某個人的私人家產。

  村子里的人,無法接近自己,火影、包括火影直屬的暗部,也不能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介入進來,侵犯這里的隱私。

  這里的每一塊土地,都刻印著‘宇智波’的名號,威懾力十足。

  這也意味著,在這里無論發生什么,外人想要進入調查,都是困難重重。

  淺美真澄不由得抓緊了身上的白色大褂,將右手里的手術刀,藏得更加嚴實,確保不會暴露出來。

  這樣一來,無論待會兒發生什么,自己都不至于失去反抗之力。

  “過來吧。”

  轉過身,白石稍微打量了一下淺美真澄的身影,在她沒有表情的臉上定格了有兩三秒的時間,才重新轉過頭,走向緊閉的木屋房門,拿出鑰匙打開上面的門鎖。

  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白石習慣性的將手往旁邊的墻壁一摸,按下開關,屋子里便被明黃色的燈光照耀,將黑暗驅逐。

  懷著緊張的心情,跟著白石進了這間木屋。

  聽到背后房門砰咔嚓一聲輕響觀賞,導致淺美真澄的心臟也跟著一跳。

  木屋里面除了休息用的雙人床,就只有一些簡陋的桌椅,看來只是一個在修煉過程中,感到疲累時用于休息的臨時駐點。

  “抱歉,在別的地方會面很容易被人發現,這里雖然簡陋,但勝在隱蔽。再加上我的感知忍術,保證不會有人在旁邊偷聽,你放心吧,淺美同學。”

  不,這樣一來,不是更加危險了嗎?

  隨著白石那寬慰人的話語說出,淺美真澄的內心,反而更加警惕。

  “先說好,我是不會跟你做那種事的,死了這條心吧。”

  貼著墻角,淺美真澄將握住手術刀的右手,藏在背后,雖然表情略微無助,但話語之中透露著堅定的否決之意。

  那種事?

  哪種事?

  白石微微一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隨即看到淺美真澄那張帶有無助和悲傷,卻同樣滿含倔強之意的白皙臉孔,此時微微咬著下唇,仿佛在做著某種極為激烈的心理抗爭,不知道為何,身上充滿了一種想讓人欺負的柔弱氛圍。

  白石略微張大了嘴巴,對于這位老同學跳躍性的發言,他的思路有些跟不上。

  “淺美同學,我是忍者,怎么可能強迫女人做那種事?”

  “這可說不定,在作為忍者之前,你首先是一個男人,還是正值這種特殊年齡段的男人。而且,這里只有我們兩人,無論發生什么,外面的人都不知情。”

  感覺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會變成有關于男性生理行為的議論。

  “這方面的要求的確也很誘人,但請放心,我并不需要你為我解決生理上的需求。”

  感覺這位老同學像是誤會了什么。

  難道在外人眼里,自己是那種會對別人未婚妻產生濃厚興趣的變態?

  白石搖了搖頭,對于對方的腦回路實在不敢恭維。

  “你難道是想從精神上,先讓我感到屈服嗎?”

  臉上掙扎悲哀的表情,更加傳神生動了。

  “在說這句話之前,能把你手上的手術刀拿下來嗎?”

  一邊以無助柔弱的姿態引誘他,一邊手里緊緊抓著手術刀。

  要是毫無防備的走過去,絕對會被劃開喉嚨死掉。

  淺美真澄的身子輕輕一顫。

  被發現了。

  低下頭,臉上那無助柔弱的表情,仿佛變戲法一樣,瞬間失去蹤影。

  “發現了嗎?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

  白石沒有解釋。

  在藥劑部門的藥物開發組中擔任一個組長職位的中忍,怎么可能會表現如此孱弱。

  “放心吧,我對你沒有惡意,你也不用擺出這么警惕的樣子。我之所以帶你來這里,也只是因為這里足夠隱蔽,在了解真相的途中,確保不會發生意外而已。”

  白石并未靠近淺美真澄,與對方保持三到四米的距離笑著開口。

  “真相?”

  似乎對于這兩個字眼感到困惑,淺美真澄抬起頭,和白石帶有笑意的眼眸對視起來。

  “自然是你的未婚夫,藤崎上忍在任務中殉職的真相。老實說,看完了整個過程之后,我也被嚇到了呢。”

  “你知道!?”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淺美真澄的聲音突然激動而忐忑起來。

  下一刻,她的表情又重新警惕起來,凝視著白石全身上下,搖頭質疑道:“不對,你并不是參與機密任務小組的其中一員,而且與宇智波一族關系匪淺,火影大人根本不會…你騙我!”

  突然認定了這個事實,以至于眼神都變得可怖起來,狠狠瞪視白石,像是要在他身上剜出一個大洞。

  “確實,我并不是藤崎上忍小隊的成員,同樣,三代目也不會將這么隱秘的事情告訴我…那是因為,告訴我事情真相的…另有他‘人’。”

  白石笑著說道。

  “是誰?”

  淺美真澄的目光布滿疑惑,顯然沒有盡信白石的話。

  白石沒有直接開口解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卷軸,在淺美真澄好奇的注視下,將其放在地板上,慢慢打開。

  “解。”

  雙手結印,攤開在地板上的卷軸,立馬冒出一團白色煙霧。

  隨著這團白色煙霧出現的,還有一具尸體,正冷冰冰的躺在地板上。

  “武君!?”

  看到這具尸體的真面目,淺美真澄的眼睛頓時瞪大。

  沒有了先前的鎮定,一下子撲了上來,跪倒在尸體的面前。

  用顫抖的手指,觸摸著尸體的臉頰,一時間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千葉同學,為什么武君的尸體會在你這里?”

  “從暗部的焚燒室里帶出來的,差一點就被毀尸滅跡了呢。”

  為了獲得這具尸體,連自己‘兒子’都扔進了焚燒爐。

  “可是,我記得火影大人派來的暗部說過,武君的尸體已經找不到了…”

  她很想告訴自己這只是白石的陰謀。

  然而,無論怎么質疑,這具尸體的真實性都是貨真價實。

  她立馬察覺到,自己未婚夫的死亡,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執行機密任務殉職,連尸體都失蹤不見,只是官面的說法。

  但是真相如何呢?

  為什么火影要對她說謊?

  為什么不告訴自己機密任務的內容是什么?

  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放棄復仇?

  各種疑問充斥自己的腦海,十分混亂。

  “為了不被不相干的人獲取到村子的機密,對外的說辭上,自然要進行一些藝術加工了…”

  “可我是武君的未婚妻,并不是外人!”

  面對淺美真澄有些聲嘶力竭的聲音,白石的語氣始終淡然:

  “正因為這樣,才更要對你隱瞞,這樣才能讓你以一名木葉忍者的身份,繼續在這里生活下去。”

  隨著白石的這番話落下,淺美真澄的臉龐一呆。

  “因為是我…才更要隱瞞?”

  這算什么?

  淺美真澄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不夠使用。

  看到對方的這個表情,心中一開始的想法明顯逐漸動搖。

  而這也正是白石想要的效果。

  “淺美同學,之前我也說了,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但你現在的樣子,可能還對此有些疑惑,無法真正下定決心。那么,先讓你了解一下其中的內幕,再來考慮要不要和我做這筆交易吧。”

  “需要我做什么?”

  雖然她不清楚白石要和自己做什么交易,但是未婚夫死亡的內幕,自己必須知情。

  “很簡單,接下來你閉上眼睛,然后我會通過一些手段,告訴你事情真相。”

  “閉上眼睛?”

  縮了縮身體,對這種要求顯然有些抵觸。

  “不閉眼睛也可以,只是效果會有點不好。”

  “變態!”

  白石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陡然加重。

  “淺美同學,我會使用禁術,讓你的精神暫時與藤崎上忍的記憶空間相連,讓你去直觀了解到藤崎上忍身上曾發生的一切。”

  “只是這樣嗎?”

  眼中閃爍著的,是不信任的目光。

  “我并未強迫你相信。當然,這個交易是否完成,我是無所謂的,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但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接觸到藤崎上忍死亡的真相。”

  白石目光直視過來,從容而鎮定。

  “我明白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白石的確對自己沒有惡意,而且正如白石所言,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很難了解到自己未婚夫死亡的真相。

  無論如何,自己都要了解其中的內幕。

  “來吧。”

  說完這句話,淺美真澄閉上了眼眸,跪坐在尸體的面前,一副任由白石施為的樣子,眼睫毛也微微顫抖著,想睜卻不敢睜開。

  看到這里,白石也沒有多說什么,很干脆將手掌伸向了眼前這個已經對自己毫無戒備的同學…

  “火影大人。”

  溫厚而堅定的聲音,在一處密室里響起。

  密封起來的房間,只有些許的燭火照亮周圍的幽暗。

  只見一名身穿木葉上忍制服的青年,正對著面前的三代火影單膝跪下,一副聆聽教誨的恭敬姿態。

  武君!

  看到這名對著三代火影單膝跪下的木葉上忍,淺美真澄瞬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正是自己的未婚夫藤崎武。

  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時臉上的溫柔,充滿了一名忍者該有的果斷與堅毅。

  可是,任由淺美真澄在心中不斷呼喊,她的聲音也無法傳遞到已經不存在的人身上。

  因為這里只是藤崎武的記憶空間。

  真正的藤崎武,早已經逝去了。

  “抱歉,武,讓你久等了,召開會議浪費了一點時間。”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聲音隨之響起。

  “火影大人日理萬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嗎?你還是老樣子…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真的考慮好了嗎,武?”

  日斬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直直凝視著眼前的這名青年,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仿佛在考慮,是否要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這名青年來執行。

  “是的,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根部的勢力越來越壯大,想要恢復村子的安寧,必須要盡快扼制他們的發展,只有那樣,朔茂先生的悲劇才不會再次重演,與宇智波一族的關系,也可以順利緩和。恕我直言,根部的手伸得實在是太長了,這樣遲早會為村子釀成大禍。”

  藤崎武以冷靜沉著的語氣分析著。

  “唉…”

  日斬抽著煙,像以前一樣開始愁眉苦臉。

  “另外,我已經順利與根部的人接頭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會被團藏種上咒印…我會盡快在根部收集足夠多的證據,確保下一次的上忍會議上能夠用上,將團藏所屬的勢力一網打盡。”

  “這樣的話,對你的犧牲就太大了,很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你真的確定了嗎?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性。就連我這個火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是的,請交給我吧,火影大人。”

  看著青年臉上堅定的笑容,日斬最終嘆了口氣,重重點頭下來。

  “根部有幾個編外人員,是我安插過去的棋子,團藏對此并不知情。你去了根部,可以與他們聯系,讓他們協助你行動。另外,一個月之內,如果沒有拿到證據,就立馬撤離根部,只要到了我這里,就算你中了咒印,團藏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將一份文件遞到了藤崎武的手里,里面記錄著那幾個根部編外成員的信息。

  “是!”

  接過文件,身影如扭曲的黑色幻影從密室中消失。

  “歡迎你加入我們根部,藤崎上忍,為了團藏大人,也為了木葉的大業,你會為今天的選擇,感到由衷的光榮!”

  一名戴著涂有濃厚詭異油彩面具的根部忍者,全身散發著冰冷陰暗的氣息,站在懸掛在半空中縱橫交錯的一條過道上,接見了藤崎武這位新加入的上忍。

  “聽說藤崎你擅長幻術與暗殺,那么,這個家伙,就交給你來解決了。”

  根部忍者遞過來一張通緝令,上面顯示的是一名A級通緝要犯,級別上忍。

  “幻術·黑暗行之術!”

  無盡的黑暗籠罩了白晝,將森林染成漆黑。

  被黑暗籠罩的叛逃忍者,連人影都未看到,只見到一抹刀光從黑暗中掠過,緊接著脖子一涼,溫熱的血液噴涌而出,朝著地面倒下。

  “接下來團藏大人要親自接見你,雖然你加入根本時間不長,但你在暗殺的能力上很出色,團藏對于天才一向抱有欣賞的態度。在這么短時間內,被團藏大人接見兩次,你還真是個厲害的家伙。”

  “吾等為木葉之根,亦是木葉之暗。火影不方便處理的事情,根部可以代為處理,火影不能做的事情,而我們根部能做。但總有一天,即便是身處于黑暗中,宛如過街老鼠的我們,亦會在黑暗找到火種,成為沐浴村子的光,將軟弱的保守派趕下臺!”

  團藏擲地有聲的聲音,宛如萬年不化的堅冰,冷酷,霸道,堅定。

  他的周圍籠罩著黑暗,此時作為第三者觀看的淺美真澄,哪怕知道這是一段記憶,仍為這個男人身上的陰暗,感到身體顫抖。

  她的未婚夫,要在敵人的大本營,跟這么危險的人斗智斗勇嗎?

  太亂來了!

  根部的記憶灰暗而壓抑。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臟活,每天都有殺不完的敵人。

  哪怕只是呈現出來的冰山一角,也足以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不知不覺,藤崎武在這里,已經生活了大半個月。

  每天的工作就是殺人。

  有的是外村的間諜,有的是自己村子,擋到了根部前進的忍者。

  隨著時間的一步步推移,藤崎武深知任務期限即將到來,如果再不作為的話,這次的任務只能當做失敗處理。

  而下一次想要接觸根部,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抱著這種冒險的想法,在淺美真澄的視角中,藤崎武分出了一個影分身,去應付根部的殺人測試,本體則利用幻術,隱藏自己的身影,屏蔽自身的查克拉,潛入根部的資料室,收集證據。

  一路來到根部藏有機密情報的房間,在這里必須打昏看守大門的根部侍衛。

  沒有遲疑。

  “幻術·黑暗行之術!”

  “什么人!?”

  眼前一片黑暗,看守大門的根部忍者,立馬察覺到有人入侵。

  還不等有下一步動作,隨著刀刃切開他們的喉嚨,立馬陷入了無聲。

  黑暗消除。

  藤崎武拿著一把染血的忍刀,兩側是倒下的根部忍者,脖子被切開,鮮血噴濺在一旁的地板和墻壁上,俱是一刀斃命。

  資料室內,是藤崎武翻找根部各種情報資料的身影。

  在這里面,亦隱藏著根部無法示人的秘密。

  作為暗部中最為黑暗的組織機構,這個組織,背著火影干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藤崎武想要尋找的,便是這些足以證明根部危害性的機密。

  爭取在不久后的上忍會議中,搶占先機,以此來消除根部對火影的威脅。

  翻找的過程中,藤崎武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的信息,看的越多,臉上的冷汗越多。

  并不是緊張,而是因為這上面每一個記錄的事件,都是影響巨大。

  而且還牽扯到了勢力根深蒂固的忍族。

  為團藏暗中謀劃的事情感到驚駭。

  不過也意味著,要是將這些事情全部揭露出去,會讓根部遭受重創。

  將記錄情報資料的文件、卷軸,塞入了隨身攜帶的背包之中。

  到了最后,還余下了一個卷軸,只好塞在自己的忍具包里,貼身攜帶。

  “在這里!抓住他!”

  資料室外的走廊上,傳來飛奔而來的腳步聲。

  藤崎武毫無懼色,雙手結印,將黑暗波及出去,沖入進來的根部忍者,只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

  隨即慘叫聲發出,人群陷入了混亂。

  藤崎武微微一皺眉,刀刃切入肉體的手感不對,并未對這些根部忍者形成致命傷。

  不過,重點不是處理這些根部忍者,他必須要把這些機密送到火影面前。

  所以,也不管這些受傷,在黑暗中陷入混亂的根部忍者。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逃亡戰斗,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這里的每一條路線,在火影安排的助力下,早已經摸索清楚。

  不能硬闖根部的正門位置,那里人手眾多,以他的實力,無法硬闖過去,十有八九會被抓到。

  只能從偏僻,守衛較少的側門離開。

  木葉西北部森林。

  隨著一聲轟隆的爆炸,在根部忍者慘叫的吶喊中,藤崎武渾身帶血的翻滾出根部的基地。

  由于這道側門被各種術式加厚,只能以這種粗暴的方式強行打開,這樣一來,難免讓自己也被卷入危險之中,造成傷勢。

  “咳咳!”

  劇烈咳嗽了兩聲,藤崎武迅速擦去嘴角的鮮血,一邊朝著西面跑去,一邊忍者骨頭即將散架的劇痛,將手手指放進嘴里,吹響哨聲。

  一道鷹唳聲,從空中響起。

  那是專屬火影的傳訊忍鷹,飛行速度比起上忍全速沖刺時更快。

  見到這只傳訊鷹飛撲到一定高度時,藤崎武將背后裝滿文件和卷軸的背包取下,然后一氣呵成扔向高空。

  傳訊鷹迅如閃電,用鷹爪抓住了背包,朝著高空飛去,眨眼間消失了身影,飛往火影大樓。

  “成功了!”

  看到傳訊鷹離開,這個距離,不用一分鐘時間,就可以飛到火影大樓的位置,將這些機密安全送達到火影的面前。

  藤崎武的臉上不由得松了口氣,露出狼狽的笑容來。

  “接下來…”

  藤崎武也準備動身,開始從這里撤離,前往火影大樓,與火影匯合。

  猛地,在他剛邁出腳步時,舌頭處傳來一陣麻痹感,然后快速傳遍全身,身體直挺挺倒了下去,無法動彈一下。

  “咒…印…”

  艱難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意識到了什么,藤崎武臉上流露出緊張的冷汗,眼睛瞪大的看向一個方位。

  一道人影佇立在那里。

  志村團藏!

  “團藏大人,抱歉,沒能攔截下那只忍鷹。”

  一名披著黑色連帽大衣,佩戴墨鏡的根部忍者來到團藏身邊。

  油女龍馬。

  藤崎武一下子認出了這名根部忍者的身份,相當于團藏的左右手存在,在根部中位高權重,僅次于團藏。

  團藏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用手指指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藤崎武:

  “把他帶回去,我去和日斬親自交涉!”

  我贏了!

  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從陰暗潮濕地牢中醒來的藤崎武,臉上便是這么說的。

  即使身陷囹圄,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笑容,甚至在看守他的根部忍者詫異注視下,暢快淋漓的哈哈大笑起來。

  盡管自己被根部的人抓捕關押,但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根部的罪證信息,都流入了火影那里。

  只要利用好那些罪證,足以讓根部付出慘痛至極的代價,讓根部從此一蹶不振。

  在那些罪證被火影獲取時,根部就徹底陷入了被動。

  很快,根部就會遭到火影的重重鎮壓,他這個上忍,也會被解救出去。

  從他的臉上,看不到擔憂自己命運前途的忐忑,有的只是從容而堅定的自信笑容。

  眼下的處境,痛苦只是一時,勝利即將到來。

  等著我,真澄!我很快就可以見到你!

  想到那個還在一直等待自己歸來的少女,是自己的未婚妻,也是一生的摯愛,臉上的笑容情不自禁轉為溫和。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在牢房的欄桿外佇立。

  油女龍馬。

  原本看守他的兩名根部忍者,已經消失不見。

  面對這位在根部,除了團藏,算得上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藤崎武臉上沒有露怯。

  即使全身被下了藥物,身體綿軟,連一絲反抗的力道都沒有,忍術也無法啟用,但如果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勝利者仿佛是他,而不是站在牢房外面的油女龍馬。

  “怎么,龍馬先生,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真可惜,這場戰斗,是我贏了呢。”

  藤崎武這樣笑著問道。

  對于藤崎武的笑問,油女龍馬臉色未變,只是拿出一張通告文書,以冰冷不帶感情的字句朗讀:

  “特此痛批,木葉上忍藤崎武于近日內非法盜竊木葉機密,并販賣給敵國,為己牟利,造成木葉巨大損失,今以通敵賣國罪進行緝拿。但鑒于此事影響惡劣,因此不予以通告全村,于三日后,由根部代為處理,秘密處決!”

  藤崎武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油女龍馬不理會對方此時的心境如何,將這份文書隨手一擲,輕巧飄進了牢房之中,落在藤崎武的面前。

  上面那枚屬于火影的專屬印章,無比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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