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準備
“凱前輩，沒想到村子是派你們過來了啊。”
大名府所在城堡的外面，以天藏為首的第七班成員，見到了自火之國方向匆匆趕至池之國大名府的凱小隊。
于是，天藏主動上前和凱打起了招呼，臉上露出的表情，正透著一抹無奈的色彩。
“是你們啊，你們怎么會這里？而且…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記得不錯的話，這里是池之國大名府的所在地？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以凱為首的小隊來到這里后，自然也看到了一副大戰后，處于百廢待興狀態的城堡，紛紛露出了驚訝之色。
尤其是凱，更是張大了嘴巴，傻眼的樣子，似乎不敢相信，這里會是池之國的大名府所在。
更奇怪的是，一路趕過來，城市沒有半點遭到侵襲的樣子，唯獨到了這里，充滿了戰爭的硝煙味道。
對于這一幕的發生，讓凱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凱的詢問，讓天藏苦笑起來。
“不用懷疑，這里的確是池之國的大名府。至于我們第七班為什么會在這里，這件事就有點說來話長了。總之，是各種機緣巧合的緣故吧，至今回想起來，還真是被嚇了一身冷汗呢。”
接下來，天藏向凱小隊詳細講述了昨晚的事情經過，爭取讓凱小隊的人，明白池之國大名府如今的情況。
不出意外，池之國新上臺的統治者，很快就會易主。
并且在國際上的傾向，會向著鬼之國傾斜。
只是這種事情，并不是他一個木葉上忍可以決定，甚至去阻止的，只能任由這一切在眼皮子底下發生。
經過天藏的詳細描述，凱小隊也終于明白了如今池之國的狀況。
于昨晚大名府遭遇襲擊，背后有鬼之國操縱的影子，池之國大名家基本上可以從池之國統治集團中剔除。于是，凱小隊的成員，臉上表情紛紛凝重。
一方面是對池之國的事情報以同情，另一方面也是對眼下局勢的棘手，照這么看來，火影交給他們凱小隊的任務，基本上已經不可能完成了。
“凱老師，接下來該怎么辦？池之國大名現在已經是別人的階下之囚，這可真是不太妙啊。”
天天走上來問道。
寧次和小李的目光同樣投注到凱的身上，一副以凱這位帶隊上忍意見為主的樣子。
相比起他們，能夠成為上忍的凱，處理這些事情顯然更有經驗一些。
凱的眉頭上揚，摸了摸下巴說道：“火影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是以協助調查為主，不過既然池之國大名本人已經失勢，于情于理，還是和對方見一面比較好。”
同情歸同情，但作為上忍的凱，顯然從這次任務中，嗅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直覺告訴他，對于這邊的情況，火影說不定早有預測，但沒有和他們小隊明說。
況且，如果真的要插手池之國的事情，就不會在任務內容上，著重‘調查’兩個字，而是側重軍事協助。
但是面對鬼之國這樣的龐然大物，光是軍事協助，就不可能是派遣一兩支木葉小隊，肯定以成型的部隊為主。
因此，凱只能告訴自己，這次的任務有些貓膩，最好不要去做任務以外的事情，將‘流程’走完向村子匯報即可。
“凱前輩要去見池之國大名嗎？這件事，恐怕要經過鬼之國負責人的同意才行。”
天藏這么說道。
“沒關系，能夠成功的話最好，實在不行，就這樣回去匯報就行了。那么，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凱將視線轉移到破敗的城堡上。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交涉結果如何，能夠成功見到池之國大名最好，見不到也沒有問題，反正這次的‘調查’任務，從形式上而言，已經完成了…嗯，是被迫完成。
“好，我們在山下等你們，之后再一起回去復命吧。”
天藏點了點頭，為凱小隊讓開了道路。
凱便帶著小隊成員向著城堡走去，不出意外，在即將進入城堡的時候，被守門人員攔住了。
凱沒有在意，只是告訴守門人員自己的來意，并希望和這里的負責人員進行通話。
大約過去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凱終于見到了如今池之國大名府的總負責人員，令他驚訝的是，這個人他并不陌生。
“我記得你是…”
凱見到一姬那酷似過去自己老師宇智波琉璃的面孔，加上在鬼之國舉辦中忍考試決賽期間，自己也和對方見過不少面，立馬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雖然知道木葉會派人過來，但沒想到是你們啊。”
一姬見到凱和凱小隊的其余成員，也是微微挑眉，隨即臉上露出輕笑，似乎對于凱小隊的到來，感到些許的意外。
“可惜，讓你們白來一趟了，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你們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姬的語氣相當不客氣，目光緊緊鎖定著凱。
從她的母親那里得知，這個西瓜頭的濃眉上忍，會是個極為難纏的忍者。
而且說不定是木葉最強，比火影更強。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
明明看上去是個不起眼的家伙，樣貌看上去也相當古怪，但能從她母親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絕對是個不簡單的家伙。
如果不是現在的時間有點不合時宜，真想和這樣實力高強的忍者熱血廝殺。
“這可不行，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可不能這樣空手而歸。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我們看望一下池之國大名，我們需要從他口中了解一些事情。”
這是假話，凱之所以選擇去見池之國大名，只是想要確定一下池之國大名如今的情況，以及是否在昨晚的混亂中不幸身亡。
畢竟天藏的話，里面有諸多不確定的成分，在沒有親眼見到事實之前，凱傾向于自己調查得到的真相，而不是根據他人的口述。
在凱說完這句話后，一姬眼睛微微瞇起，從下至上打量了一眼凱，似乎在考量什么。
“可以嗎？我保證和目標正式接觸的時間不會超過十五分鐘，并且你也可以安排人員來全程隨同。”
凱繼續說道。
一姬繼續盯著凱，最終點頭說道：“好吧，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就讓你過去和池之國大名見上一面。不過，只能讓你一人過去，其余三個不行。”
凱毫不猶豫同意下來：“沒問題，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身后的寧次三人沒有意見。
“跟我來吧。”
一姬留下這句話，轉身返回城堡。
“你們三個在山下和第七班匯合，在那里等我。”
凱扭頭對寧次三人說了這樣一句話，跟上一姬進入城堡，去面見池之國大名。
不到十五分鐘，凱從城堡里走了出來，到山下與小隊的成員以及第七班匯合。
“怎么樣，凱前輩，池之國大名的狀況如何？”
見到凱從山上下來，天藏主動上前問道。
凱回答道：“目前來看，池之國大名和他的家卷并無大礙，除了自由被限制這一點，其余方面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盡管他所在的木葉與鬼之國屬于敵對的雙方，但他也不得不稱贊一下鬼之國對于下屬人員的紀律要求。
在紀律這方面，即便是他所在的木葉，恐怕也要遜色他們不少。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更能考驗一個國家，一個忍村平時在紀律方面的時間和精力投入。
戰勝方對戰敗方徹底蹂躪的猙獰姿態，這種事，在忍界大戰期間，他早已見過無數次了。
即使是作為敵人，鬼之國也是值得他敬重的敵人。
“這樣嗎？那么如此一來，就可以回去好好的向火影大人復命了。”
聽到這里，天藏心中也略微松了一口氣。
盡管自由受到限制，但不管怎么樣，鬼之國總還算善待對方，不至于死于非命。
或許鬼之國也正是顧及到名聲上的事情，才保住了池之國大名及其家卷，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池之國大名得到善待，也是不容爭議的事實了。
至于后續是否還能從一而終，就看鬼之國那一邊對于自我的紀律要求了。
“是啊，沒想到剛來到這里，就要立刻返回村子…這次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也不知道火影大人知道后，會做出什么反應。”
凱思考回去后，怎么向綱手轉述這次的任務過程。
“那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盡管一整夜沒有睡覺，但以天藏為首的第七班人員，精神還算充足，可以進行趕路。
而凱小隊同樣是連夜趕來，一整晚同樣沒有怎么休息，精力還存下不少。但正如天藏所言，池之國目前已經是個是非之地，這個地方不宜久留，趁早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不是吧，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
天天作為女孩子難免抱怨起來。
連夜趕到池之國，本來就犧牲了她的睡眠時間，結果白天也沒有時間休息，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恐怕要做好返回村子后，才能進行休息的準備了。
即使體力容許，但她并不喜歡黑夜白天都在趕路的感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了，別抱怨了，回去后再好好休息吧。凱小隊，出發！”
凱拍著天天的肩膀，順便對著她豎起一根大拇指，露出來的潔白牙齒，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精力嚴重過剩。
“唉…好吧，只能這樣了。”
天天垂頭喪氣的點點頭。
“那我們這邊也鼓起干勁來吧。”
天藏同樣鼓勵著鳴人三人，讓他們打起精神，只要返回到村子就可以休息了。
就這樣，第七班和凱小隊聯合出發，向著火之國方向趕路。
“火影大人，這就是此次任務總結出來的內容報告了。”
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凱小隊和第七班一路通暢無阻的回到了木葉。
由帶隊的上忍凱和天藏向火影復命，而小隊成員則各自解散，返回家里休息，補充睡眠。
“辛苦你們了。”
綱手看著凱遞交上來的任務報告。
字跡比較潦草，應該是路上一邊奔跑，一邊寫出來的報告。
因為任務‘失敗’，所以任務報告的內容，也十分簡潔，只用了不到兩頁紙，就完成了內容上的報告。
對于此，綱手也沒有任何不滿。
畢竟從一開始她就猜測到了結果，那就是凱小隊的任務，會以某種特殊的形式‘失敗’。
不過有一點她沒有料到，那就是鬼之國的行動會如此迅速，在凱小隊到來之前，就把池之國的事情給解決掉了。
雖然發生這種事情，于結果而言并無不同，但鬼之國的行動力，以及露出來的爪牙…讓綱手暗暗心驚。
已經沒必要再隱藏自己的本性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鬼之國在暗中做出來的安排，恐怕會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也許，接下來發動的戰爭，本質上，就是一個極為錯誤的決斷。
可她阻止不了。
隨著大量的資源、時間乃至精力的投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了。
哪怕是以火影的意志，也難以撼動。
“調查的結果我很滿意，發生這種事屬于意外狀況，這次就當做凱小隊任務成功完成了。”
綱手說完，拿起火影專用的印章，在任務報告上蓋上了印，給這個任務劃上了句號。
果然。凱看到綱手給這件事以這種形式和棺定論，便知道這次的任務有些地方存在貓膩。
之所以答應池之國大名的訴求，前往池之國進行所謂的‘調查’，很可能只是一個幌子。雖然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凱并不能看穿，但只要確定這件事，那么接下來這起事件，恐怕還存在后續的‘任務’，不會就此終結掉。
“對于這次池之國的事情，你們有什么疑問嗎？”
綱手在任務報告書上蓋好章后，便倚靠著寬松的座椅，盯著凱和天藏二人，想要聽聽他們的看法。
凱和天藏對視了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圖，同時轉向綱手，天藏率先開口：
“火影大人，我有一些疑問，村子接下來是否打算以池之國為突破口，來完成什么布置呢？”
這大半年以來，村子一些地方已經顯露出了不正常的氛圍。
自從今年的四月份開始，火影雖然還在竭力收回本該屬于火影的權力，但進攻的力度看上去勢頭兇勐，但結果上，并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利用暗部的渠道，他隱隱察覺到，村子的背面正在暗流涌動。
哪怕是他這個暗部的高層，也被隱瞞了過去，可見事情的重要性。
“不錯，村子接下來的確有一個重要的行動，而且規模盛大。作為上忍的你們，平時也要多多觀察一下村子里外的情況，尤其是國際上的局勢變化，這對你們有好處。”
綱手以隱晦的方式向二人傳達著什么。
戰爭的籌備工作，這件事是由忍族牽頭，并全權負責。
參與的人員，都是忍族的核心人員，就連火影直屬的暗部也都沒有介入的資格。
忍族的參與人員，利用木葉大大小小的渠道，進行混淆視聽，以此來瞞過外人的視線。
即使有人察覺到不對，也無法勘破其中的奧秘，只是覺得木葉內部發生了什么事。
但只要參與的工作人員不進行透露，外人想要獲取其中的信息，難如登天。
“還有事情要問嗎？”
“沒有了。”
得到這個回答，對上忍的他們而言已經足夠了。
既然綱手沒有正面回應，而是以側面的方式回應他們，就足以證明他們心中的猜測，是無比正確的。
村子的確在暗中策劃什么，而且做的極其隱秘，瞞過了暗部，也瞞過了上忍眾…可想而知暗中的謀劃如何龐大。
池之國的調查任務，說不定只是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至于這個環節是否重要，那就只有火影知道真相了。
從火影辦公室里面離開，天藏和凱并肩走在木葉的街道上。
“本以為回來后，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段時間，看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天藏唉聲嘆氣。
臨近年底的休假計劃想來是泡湯了。
從綱手表露出來的意思來看，木葉接下來展開的行動，其牽扯之大，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不用這么擔憂，村子既然決定這么做，想必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想再過不久，就會召開上忍會議說明一些事。”
凱的態度十分樂觀。
“話雖如此，既然火影大人向我們透露這些，也是希望我們能夠在會議召開之前，做好某些準備工作吧。”
作為火影直屬暗部的天藏，在加入暗部的那一刻開始，就有為木葉獻身的心理覺悟了。
對他而言，三代火影與五代火影一樣，都是他要去效忠的對象。
“沒錯，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待上面的通知，就是我們所能做的。”
凱語重心長說道。
他的樣子，和往常的跳脫熱血有所區別，即便是他，也嗅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
“嗯，那么，就在這里分開吧，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也該休息一下了。”
“回見。”
兩人互相告別，在路口位置分開，各自回家。
淤積在灰之國天空的黑云久久沒能散開。
戰火的硝煙不只是在池之國發生，在忍界的另外邊角，也發生著同樣的事情。
原本只是醉心于陶藝技術，并以陶藝聞名忍界的灰之國，不知為何也走上了內戰的道路。
富饒的平原區域，遍地尸體，成為了一處血流成河的戰場。
代表著雙方的旗幟，殘破的在風中飄揚。
圍繞在戰場周邊的河流，在大火的烘烤下，在鮮血的洗禮下，變得如同葡萄酒一樣赤紅。
烏云覆蓋天穹，平原的富饒景象不再，遭遇轟炸的坑洞無數，密密麻麻延伸到未知的方向。
如果活人目睹，絕對會被這樣的景象影響到，導致心情陰郁。
走在支離破碎的國土上，自來也懷著沉重的心情踏足這一片戰場。
等他來到這里，想要阻止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
留在地面上，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收拾的尸體，便是最好的證據。
代表灰之國正統的大名家雖未完全戰敗，但以大名家為首的貴族集團勢力，自然如同池之國那樣，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在地位受到挑釁之后，那么，所謂的正統就存在移位的可能性…并且新的戰爭，很快就會在這個國家內重新燃燒。
滿目的瘡痍，滿目的尸體，滿目的鮮血…自來也彷佛能夠聽得到，這片戰場上死者殘留不散的痛苦與哀嚎聲。
重新嗅聞著熟悉的戰爭氣息，讓自來也回憶起了自己經歷過的兩次忍界大戰，而這種回憶，帶給他的，盡是無盡的失落和苦悶。
戰爭規模不分大小，但就本質而言，都意味著是對人類生命的蔑視，對人性的踐踏與折辱。
他不明白，鬼之國為什么要在世界各地燃起戰火。
同樣也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國家的民眾，會心甘情愿被鬼之國利用，主動成為他們的爪牙，向著自己的君主發起叛亂，并為此不顧一切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
他越過這片殘酷的戰場，繼續向前行走，看到了一座臨時搭建而成的簡易營地。
還未靠近，就聽到了哀嚎的聲音，從帳篷里不斷的傳出。
鬼之國的云游巫女身影在營地里穿插，她們手里捧著藥罐，從她們急匆匆的步伐來看，可見在這里的醫療工作十分忙碌。
而周圍的士卒對此見怪不怪，反而對其投視尊敬與愛慕的目光，在滿是男人的營地里，作為女性的她們，無疑成為了其中一道漂亮的風景線，就連戰爭帶來的陰霾，在這里也消散了不少。她們顯然在這里擁有不俗的地位，備受這些士卒的信任與認可。
見到這一幕的自來也，想要繼續上前，但最終考慮到什么，心底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選擇離開，遠離這座營地。
而他心中的想法也更加堅定——只有消滅鬼之國的激進力量，才能為這個忍界增添名為和平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