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過去了七八分鐘時間,教室里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考生們答題寫字的聲音,還有監考官們在記事本記錄作弊考生的聲音,除此之外,就沒有另外的雜聲出現。
一部分考生開始察覺到這場考試的真正意圖,因為自認為自己是精英的他們,都不可能回答上的題目,那只能依靠作弊來獲取真正的答案。
而在這個考場之中,必然存在能夠回答上題目的人,否則所謂的作弊也就沒有了意義。
于是這部分考生開始悄悄展開行動。
還有一部分考生卻還在糊里糊涂的盯著試卷上的題目看,企圖從中尋找到破解的方法。
但是任憑他們抓破腦袋,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腦力,計算出真正的答案。
尤其是時鐘秒針走動的聲音,更讓這部分的考生感到心煩意亂。。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的試卷上卻是一字未動,即使平時再怎么沉著淡定,這個時候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鳴人也是其中一員,抱著頭絕望的趴在桌子上,心中只有‘完蛋了、完蛋了’這樣的想法。
除了這個想法,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雖然事前佐助和小櫻跟他說過,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慌亂,他當時答應的信心滿滿,但是等到筆試真正開始的時候,鳴人發現自己怎么也淡定不起來。
因為他本來以為,即使試卷再怎么困難,也總該有幾分送分題吧。就和忍者學校時期的筆試測驗一樣,會有幾道即便是笨蛋,也能夠輕松回答上來的基礎題。
可是這張試卷上沒有。
總共十道題目,除了最后一道不明意義的題目,其余九題都非常困難,他一道題都不會做。
盡管文字都認識,但結合在一起,鳴人就如同看天書一樣,連審題的意思都變得模模糊糊起來。
這樣下去,他一分都得不到。
怎么辦?怎么辦?要作弊嗎?鳴人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自己不會做題,又需要得分,只能依靠作弊手段來獲取分數了。
可是,自己有作弊的能力嗎?
作弊超過五次會被淘汰,而以自己所學的忍術,沒有一項是可以完美無缺作弊。
有這么多監考官盯著,鳴人不覺得自己有避開監考官視線的能力。
正在鳴人左右為難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輕細的聲音:
“那個…鳴人君,你要看我的答案嗎?”
如同響在鳴人的耳畔。
聽到這道熟悉的軟糯聲音,鳴人這才發現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是雛田。
對于雛田他是認識的,記得小的時候,自己好像還幫助過雛田,具體什么事情,鳴人有點記不清了。
不過由于雛田性格太過內向和安靜,以及說話聲音都非常細微,在學校的時候,就沒什么存在感,是個非常容易臉紅的女孩…
自己與她的關系,硬要說的話,就是能夠說得上話的朋友吧。
鳴人微微側過頭,果然看到雛田那白皙的皮膚上,透露著一抹紅暈之色,整個人就像是縮成一團的可愛倉鼠,聲音小的可憐,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
而雛田的提議,讓鳴人很是感動。在這個殘酷無比的‘戰場’上,竟然有人愿意主動給他抄襲答案,換做是其他人,絕對不會愿意這么做的吧。
仔細一看,雛田這家伙也挺可愛的嘛。鳴人心里想著。
接著,他又開始想入非非,如果小櫻也能像雛田這樣就好了。
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幻想。
以小櫻那種性格,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將視線從佐助身上轉移的吧。
想到這里,鳴人忍不住嘆息。
不過這種臆想鳴人也沒持續多長時間,這里還是中忍考試期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通過第一場考試。
看到雛田已經主動把試卷朝自己這邊靠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已經是最大范圍了,接下來,他的腦袋只需要傾斜一點,就可以看到上面的答案。
有什么東西從眼前飛過,嚇得剛準備側頭的鳴人,立馬身體僵硬坐在位置上。
一把苦無準確繞過他和雛田的座位,斜插在一名不認識的木葉下忍考生的面前,將試卷也刺穿了。
“啊!你干什么?”
那名考生站了起來,氣急敗壞朝著一名監考官嚷嚷,但臉色十分蒼白,顯然也被突如其來的苦無嚇住了。
“你作弊超過限制次數了,現在取消你的考試資格,你的兩名隊友也是一樣,現在滾出去吧。”
監考官冷冷說道。
那名木葉下忍考生握緊了拳頭,一臉不甘,但最終什么都沒敢做,直接選擇了離開考場,他的兩名隊友也從位置上站起,用不滿和憤恨的目光盯著他,一同離開考場。
“79號作弊超過次數,現在取消考試資格,同組31號和52號也請一起離開。”
又一名監考官大聲發出宣告,三名考生被判處‘死刑’,離開考場。
“158號和177號取消考試資格,這兩名考生的隊友同樣取消資格。”
“23號…”
“261號…”
這還沒完,監考官們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審判之聲,在考場教室里此起彼伏。
一名名考生接連不斷垂頭喪氣從考場離開。
也有反抗的,不過監考官直接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將對方打趴在地上,吐出苦水哀嚎不已,最后被監考官粗暴無比的拖扯扔出考場。
這一幕看得很多考生心驚膽戰,對于監考官們的暴力行為感到不滿,但也只得忍受,不敢質疑。
咕咚!鳴人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臉上冷汗直流。
仿佛預見到自己也被扔出考場的狼狽姿態了。
“算、算了,雛田,我還是自己做吧。”
鳴人小聲回答。
“沒關系嗎?”
雛田露出擔憂的樣子。
“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
鳴人臉上浮現自信的笑容,怎么看都很勉強。
但是沒辦法,因為走道那邊的監考官正似笑非笑的望過來,仿佛在說著,‘你已經被我盯上了’的話語,并且還拿著筆,啪嗒啪嗒在記事板上書寫。
對方的筆每次發出聲音,鳴人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狠狠一跳。
鳴人有一種直覺,要是自己這樣去看雛田的試卷,以自己的作弊能力,肯定會被發現。
雖然被發現只是一次警告,卻可以看到題目,怎么看都很劃算。
但是一道題的完整答案,究竟要作弊幾次才能抄襲完整…這讓鳴人無法確定。
即便是忍者,也不一定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一道題的完整答案,可能需要幾次作弊才會保險。
直覺告訴鳴人,答題的過程,可能也是‘答案’的一部分。
這是忍者學校時期的筆試測驗,經常存在的潛規則。中忍考試這么重要,肯定也存在這樣的規矩。
而這場考試,答題錯誤,意味著扣分,不作弊,不回答,則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分數。
這就是自己在隊伍中,最大能發揮的作用了。
盡可能不去拖扯佐助和小櫻的后腿。
所以,鳴人決定放棄前九道題,去賭最后一道題自己會做。
鳴人那家伙放棄了嗎?這樣也好,省得分數變成負分。看到鳴人自暴自棄在位置上撓頭,佐助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天花板上,一塊很隱蔽固定在上面的鏡面,讓他嘴角微微抽搐。
因為這場考試,現在不僅要面臨怎么抄襲的問題,還要面臨怎么知道抄襲的那個人,他寫出來的答案就是正確的。
萬一抄襲的是錯誤答案,那不僅得不到分數,還可能把自己的分數變成負的,這直接就等于出局了。
宇智波飛鳥…這家伙還真是可怕,行動未免太迅速了。佐助心中暗暗忌憚起來。
但同時也隱隱亢奮,飛鳥表現得越強,他就越有挑戰對方的動力。
尤其是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繼承了宇智波血統的忍者,他很想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哪一方更強。
所以,第一場考試,必須要通過。
一道黑影飛了上去,咔嚓一聲,天花板上的鏡面直接碎裂開來,鏡子的碎片散落開來,讓聽到動靜的考生和監考官,都忍不住朝上方望去。
一枚手里劍不知怎么插在天花板上,讓考生們疑惑不已。
只是筆試而已,怎么用上手里劍了?這可能是不少考生心中的疑惑。
監考官只是將手中的筆抖動了兩下,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佐助這種行為的合理性,最終選擇無視。
很好,這一帶安全了。佐助沒有理會,其他區域他管不著,但是這邊,他必須答案正確。
如果說他自己會做題,可能會選擇和飛鳥一樣的做法,壓低其余考生的分數。但可惜,上面他一道題都不會,必須依靠作弊得分。
如果這片區域的答案被飛鳥故意弄錯,那不能自己答題,問題就會變得十分嚴重了。
白眼開啟,考場所有的情況都能夠一覽無余,包括所有人寫在紙面上的答案。
對于寧次而言,第一場考試毫無難度。
即使有人答題完畢,將試卷遮住,不讓他人抄襲,也是毫無意義。
所以,寧次很快對一名鬼之國下忍遮蔽起來的試卷進行掃閱,將再正確不過的答案一字不落的寫在自己的考卷上。
接下來的時間,他的視線在一名擁有白眼的鬼之國下忍身上停留了一陣,也在試卷上,看到了對方的名字——千葉彩。
不僅是宇智波的寫輪眼,就連日向一族的白眼都擁有…鬼之國,這個國家的下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擁有這兩種血繼限界?寧次心中疑惑不已。
在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之中,無論是族中的長輩,還是學校里學習到的知識,都告訴他,日向一族是木葉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白眼正是日向一族身份的證明。
可是對方并不姓日向…難道忍界中還存在一個叫做千葉的家族,也擁有和日向一族相同的白眼?
亦或者,對方身上流淌著日向一族的血脈,只不過不姓日向而已?
而且千葉這個姓氏,沒記錯的話,考試前那個叫‘兜’的家伙,說過鬼之國的軍務大臣名為千葉白石…寧次若有所思。
兩人同為一種姓氏,是父子關系嗎?而對方的母親,則是日向一族的忍者?
這種可能性在寧次看來最大。
——白那個家伙也終于行動了。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鬼燈水月咧著一嘴尖牙,看到桌面上浮現出來的一塊冰鏡,心中暗道。
他一邊露出不明意義的詭異笑臉,一邊拿起筆,開始將冰鏡上呈現出來的答案,原原本本抄寫在卷面上。
聆聽著聲音。
名為托斯·砧的音隱村下忍,也開始拿著筆根據筆跡滑動的聲音,開始抄寫答案。
只不過他的這種狀態沒有維持一分鐘,啪一聲,聲音斷掉了。
刺耳尖銳的聲音,讓他感到耳膜疼痛不已。
他皺著眉頭向著不遠處望去。
那里只有一個人,周圍的考生全部因為作弊失敗而被淘汰掉。
因此,形成了一個令人感到違和感的真空領域。
對方的穿著和忍者截然不同,因為對方的穿著是一件紅白顏色的巫女服,與考場的整體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漆黑如墨的及腰長發上綁著白色的發帶,從這個方向去看,只能看到對方的側臉。
她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容貌也很端莊,搭配緊閉雙眸的側臉形象,有一種令托斯·砧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質。
整個人都被一種神秘而寂靜的氛圍包圍著。
看到對方的這種形象,托斯不知道為何,開始心驚肉跳起來,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陷入饑餓狀態正準備捕食獵物的猛獸。
巫女…是鬼之國的下忍嗎?來此之前,大蛇丸大人說過,要格外小心這個國家的忍者,哪怕是下忍!托斯心中回想起音隱村首領大蛇丸的告誡,心神凜然。
而且,對方四周的考生作弊,被趕出考場,之后形成的真空領域,這里面,說不定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在里面。
畢竟破壞自己作弊抄襲答案的行為,增加自己作弊難度,無疑是來搗亂,打著讓更多人淘汰掉的主意。
和外表的恬淡美麗不同,性格上具有十分可怕的攻擊性。
危險度,極高!
一塊鏡子被打碎,一塊鏡子被沙子遮住,一塊被蟲子爬滿…這樣一來,直接有七塊鏡子,沒辦法使用了。看著天花板上一塊塊被打碎,或者被遮蓋住的鏡子,飛鳥內心嘆了一口氣。
果然,即便自己這邊采取了行動,有能力的下忍還是不在少數。
這樣一來,可以算計到的考生,數量會比飛鳥想象中要少上一些。
不過,這種事飛鳥也說不上失望,這種行為會被其余有能力考生阻攔,也在一開始的預料之中。
所以見到這種狀況,飛鳥也沒有太過慌亂,可以淘汰的考生即使少一點其實也無所謂,不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布置。
畢竟淘汰他人的行動,并不只是他一人在行動,彩和香燐,以及一部分具有相當實力的鬼之國下忍,也同樣在展開淘汰行動。
利用手法增加周圍考生作弊的難度,然后令監考官察覺,剝奪那些考生的考試資格。
對飛鳥而言,第一場考試不僅僅是考驗作弊的能力,也存在各種各樣的潛規則,比如考生之間互相攻擊淘汰對方,也是一種考試方式,并不只是監考官擁有淘汰考生的能力。
或者說,考生真正要面對的敵人從來不是監考官,而是同為考生的其余人。
不知道有幾人能注意到這一點呢?
降低別人分數,也只是飛鳥采取的其中之一方式罷了。
在各位下忍考生采取行動的時候,時間也在不斷的流逝。
隨著時間一同流失的,還有考場里面的考生。
對比一開始的297名考生,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人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減少。
雖然隨著人數的減員,教室里面的空間也隨之空曠,但是氛圍卻變得更加嚴肅了,而且作弊的難度也隨之上升。
如果人數眾多的話,每一名監考官大約要負責監視10名左右的考生。
但是現在隨著人數減少,每一名監考官要監視的學生數量也會隨之降低,注意力卻會不斷的提高。加上人數減員,空間視野更加開闊,哪怕有很小的動作幅度,也會不小心被監考官們察覺到。
這對于還未答題成功的考生們而言,是十分不利的環境。
嘀嘀——
嘀嘀——
猛地,前方的講臺上傳來時鐘的響鈴聲,一些考生如夢初醒,似乎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
作為主考官的伊比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嚴肅,將講臺上的鬧鈴聲關閉,隨后面向在場留下來的考生說道:“好了,接下來停下你們手中的筆,不準再答題,如有發現,立馬取消考試資格。”
伊比喜話音一落,還在寫字答題的考生立馬郁悶起來,但也沒有去違逆伊比喜的命令,根據之前監考官們的行為,必要時很可能會采取暴力的手法,讓考生們‘自覺’離開考場。
于是,他們都很主動放下手里的筆,哪怕題目的答案還沒有寫完。
“還剩下十五分鐘,這是留給你思考第十題題目的時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一個問題。”
伊比喜神情平靜,目光凌厲的在考生們臉上一掃而過。
“問題?”
一名考生咽了下口水,直覺告訴他,這個來自木葉的主考官,又在想方設法來折磨他們了。
“沒錯。這個問題很簡單,那就是你們選擇接下來的第十題,考還是不考。”
伊比喜說道。
他說完,他鎮定的站在那里,觀察著考生們的反應。
不止如此,其余的監考官們也在觀察這些考生的反應,似乎很期待的樣子,露出十分惡趣味的笑臉,不懷好意。
“那個,主考官閣下,請問這是什么意思?”
一位考生站了起來,鼓起勇氣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接下來的第十題,你們有兩個選擇,考還是不考。”
伊比喜繼續重復這樣的話。
“考又怎么樣?不考又怎么樣?”
坐在前中位置的佐助皺著眉頭問道,也是其余考生們關心的話題。
伊比喜露出有趣的笑容,說道:“如果選擇不考,現在就直接取消考試資格,可以在來年繼續參加中忍考試。但是,一旦選擇了繼續考試,那第十題的題目,你們必須要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如果選擇考試的考生,第十題的答案是錯誤的…”
沒有說下去,但那帶有疤痕的臉龐,無論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嗜血的怪物,讓人不寒而栗。
“回答錯誤會怎樣?”
佐助沒有被伊比喜的這種表情嚇到,很是鎮定的問道。
在他看來,伊比喜虛張聲勢的成分更多。
“那就意味著這名考生,將永久失去參加中忍考試的資格!”
伊比喜的話語一出,考場內的考生頓時一片嘩然,仿佛也被伊比喜說出的這個規則嚇到了。
“怎么會這樣?”
“是假的吧,一輩子當下忍什么的…”
“我們村子怎么會同意這樣離譜的事情!?這一定是騙人的!”
“沒錯,肯定是嚇唬人的!”
不滿,泄憤,還有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都不相信,伊比喜制定的規則,可以延伸到他們的村子里。
但伊比喜卻很淡定從懷里取出一份文書,以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
“不好意思,這項規定已經得到五影認可,鬼之國的軍方領袖,也同意了我制定的這個規則,并且他們六人在這上面簽了字。換句話說,你們的同意與否沒有關系,反正也不需要征得你們的同意。忍者的戰場不是兒戲,而是真正的生死之戰!”
如果不抱有堅定的信念,那在第二場考試期間,絕對會很大概率死在考場上。
這也算是他給予這些年輕人們,最大的慈悲與溫柔了吧。
伊比喜望著這些年輕朝氣,又很稚嫩的考生們,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