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進攻
寂靜安謐的樹林里面，佐助在這里進行雷遁的修煉。
在他不遠處的地方，鳴人也同樣在修煉，他分出影分身，還有本體在內，雙手中合著樹葉，專注在掌心之間制造風屬性查克拉，將掌心間的樹葉切割開來。
這是習練風遁忍術的基礎。
這種修煉，佐助也曾做過。
不過練習的內容并不相同，畢竟他只會火遁和雷遁，目前并沒有開發出風屬性查克拉，使用不了風遁忍術。
雖然不懂鳴人為什么要分出影分身進行修煉，但這顯然又是卡卡西刻意的安排吧。
看著鳴人全身心投入到風屬性查克拉的修煉之中，對于外界的感知仿佛屏蔽了一般，仿佛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能夠引起他的注意，這種對于修煉的專注力，讓佐助知道，鳴人變強的欲望并不比自己低。
響起在最初進入第七班的時候，鳴人說出‘想要成為火影’這樣的豪言壯語，恐怕并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打算朝著這個目標拼搏。
就好像他為了復仇，殺死叛徒宇智波鼬一樣，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要變強的理由。
想到這里，佐助也不由得生起了一絲緊迫感。
雖說鳴人的實力，距離自己還差一截，但這個差距，正在以一種異常的速度，開始縮短。
在最初的時候，他連怎么爬樹都不會，但是畢業后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不僅學會了爬樹，還學會了踩水，并且在控制查克拉的基礎上，開始了風屬性查克拉的練習。
下一步就是修煉遁術了吧。
這種修煉速度讓佐助也感到稍許的心驚肉跳。
這樣下去，鳴人和他的差距會越來越短。
對鳴人這種時快時慢的修煉進度，佐助心中覺得奇怪無比。
對方身上恐怕隱藏著某種極為重要的秘密，致使他的修煉進度如此異常。
當然，這也可能是厚積薄發。
不過，這種可能性，佐助一開始就不信。
厚積薄發的例子，應該是屬于小櫻這種優等生。
因為修煉了醫療忍術，所以爬樹和踩水，一共加起來的練習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掌握了。
這都要得益于平時經常使用醫療忍術，不知不覺間，對于查克拉的精妙控制就超越了下忍該有的等級。
而鳴人平時的表現，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厚積薄發。
畢竟三身術和影分身之術，都對查克拉的控制力要求不高，甚至可以用粗劣來形容。
就在佐助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耳邊傳來腳步聲。
“佐助。”
小櫻的身影出現在佐助旁邊，一頭櫻色的長發十分亮眼。
“小櫻嗎？什么事？”
佐助將視線從鳴人身上移開，轉移到小櫻身上，對方此刻一臉緊張不安的看著自己，讓佐助有些不明所以。
“那個…你現在有時間嗎？”
小櫻問道。
“怎么，有事情嗎？”
佐助反問。
“那、那個，我是想佐助你這些天一直在修煉，會不會把身體累壞，我覺得適當出去散步一下比較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櫻臉色明顯羞紅，并且動作有些扭捏。
如果這都看不出來，那佐助也就白活了十二年。
畢竟忍者也是人，會有七情六欲。
這并非是佐助自戀，而是事實證明，自己曾經在忍者學校時期，究竟有多么受到女生的歡迎。
和吊車尾的鳴人，在女生群體之間，有著截然不同的待遇。
他沒記錯的話，小櫻也是所謂‘佐助后援團’的成員之一。
不過后來為了學習醫療忍術，短暫的沉淀了一段時間，本以為對方是放棄了，沒想到一直對自己野心不死。
不能說麻煩，但對方這種情感，也讓佐助感到些許的頭疼。
戀愛啊…佐助其實并不討厭，但是現在他對這些沒有一點興趣，即使想要和女生談感情，那也是遙遠的未來之事。
他現在的目標是殺死宇智波鼬，然后在木葉振興宇智波一族，而不是沉溺于一些無聊的事情之中。
在佐助看來，戀愛對于現在的自己，便是最為無用的事情。
女人，只會影響自己變強的速度！
“抱歉，小櫻，我接下來沒有時間，卡卡西布置給我的修煉任務，還沒有完成。”
佐助搖了搖頭拒絕。
“這、這樣啊…嗯，既然是卡卡西老師布置的任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
小櫻身體一僵，隨即臉上僵硬的笑了笑。
“而且，對現在的我來說，復仇才是活著的理由，我不想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而讓自己分心。你能明白嗎，小櫻？”
這句話，也是在變相的告訴小櫻，在自己的復仇完成之前，不會考慮任何關于戀愛的事情。
小櫻心中并未怪罪佐助，因為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其實作為學生的他們也知道一些。
整個家族一夜之間覆滅，只剩下佐助一個幸存者。
父親，族人，在仇人手下慘死，這種感覺，小櫻體驗不到，也不想去體驗。
但這不妨礙她心疼佐助的遭遇。
也是自那之后，本就不愛說話的佐助，在學校里變得更加冷漠，生人勿進了。
如今能和佐助分配在一個小組里，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小櫻不敢奢求太多。
“嗯，我知道了。”
“你能理解最好。另外，與其這樣天天圍繞在我身邊，與我套近乎，不如去做一些對自己未來有用的事情。”
佐助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朝著鳴人那里看了一眼。
“對自己有用的事情？”
小櫻不明白的看向佐助。
“從學校出來的我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人生需要目標，我現在的目標是為了復仇，所以需要變強，需要更強大的力量。鳴人想要成為火影，所以現在在拼死的修煉，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努力讓別人認可自己。那么，你呢，小櫻？你為了什么而活？”
“我…”
小櫻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佐助這個問題。
“看來你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你有我和鳴人，都十分羨慕的幸福美滿家庭，也許家里人對你的照顧，讓你不知道忍者世界的殘酷。即使離開學校，還保留這一種天真的想法。但是卡卡西在來的路上，毫不留情殺死那些流浪武士的時候，你就該明白，忍者的戰斗，即是堵上自己生命和尊嚴的戰斗！不是過去在學校里，玩耍的那種幼稚忍者游戲！”
小櫻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她第一次聽到佐助說這些重話，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你是隊伍里的醫療忍者，我和鳴人…不，甚至是卡卡西在戰斗中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你就是我們第七班全體的后勤保障。這些話，本來不該讓我來說，但卡卡西那個家伙太沒有自覺了，對你也太過寬容。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鳴人，還有卡卡西，我們的生命都把握在你手上！”
醫療忍者重要嗎？
當然重要。
甚至重要到，每一個小組，都恨不得在自己小隊里，多塞一個醫療忍者，防止出現問題的時候，數量不夠。
每個人都不想死，在戰斗負傷的時候，醫療忍者就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但是每年新增的醫療忍者數量就這么多，對比其余領域的忍者，醫療忍者的培養更消耗時間和資源。
因此，直到現在，不是每一個木葉的忍者小隊，都會配備醫療忍者單位。只有少數的忍者小隊，才會享用到醫療忍者的照顧。
從這一點來說，第七班也算是屬于特別照料的忍者小隊了。
正因此，他不希望小櫻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一旦小櫻出現了問題，在他、鳴人還有卡卡西出現問題的時候，小櫻不但無法替他們減輕負擔，甚至可能成為隊伍中的累贅。
這一點，非常致命。
佐助一臉淡漠的離開，留下腦海一片空白的小櫻，在原地呆住。
“喂，我說，你剛才對女孩子也太殘忍些了吧，佐助？”
走出樹林，佐助來到了海岸處，吹著清爽的海風，心情也跟著變得好起來了。
這時，背后傳來了卡卡西較為慵懶的聲音。
佐助知道，剛才自己對小櫻說的那番話，全部被卡卡西聽到了。
“偷聽下屬之間的悄悄話，我會懷疑你作為隊長的人品的，卡卡西。”
佐助頭也不回說道。
鄭重聲明了，自己三人只是卡卡西的下屬，是上下級的關系。
而不是所謂的師生關系。
“那也沒見你叫我一聲隊長來聽聽…算了，這么耽擱一個女孩子的感情，這樣真的好嗎？”
“對我來說，沒有什么耽擱不耽擱，我現在不需要這些無聊的東西。你知道的，我現在只是為了復仇而活，誰要是阻攔我去復仇，誰就是我的敵人！這一點，誰也不會例外，哪怕是你卡卡西。”
佐助額頭的劉海垂在兩側，漆黑的瞳孔中滿是冷酷和決然。
小櫻的感情他很清楚。
但也因此，他無法接受。
不僅是因為自己對小櫻沒有感覺，也因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被名為‘宇智波鼬’的男人束縛住。
在殺死對方之前，自己不能被任何的事情轉移目標。
而只有殺死對方，自己才能過屬于自己的人生。
如果自己放棄了復仇，那宇智波一族這么多條生命，又該要讓誰來償還呢？
宇智波鼬，必須死，還要死在自己的手上！
這樣自己才能告慰死去的父母和族人，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聲望。
“是嗎？不過，殺死鼬之后，你需要去振興宇智波一族吧？光靠一個人是無法振興一族的，畢竟木葉的宇智波，只剩下你一人。”
卡卡西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比如鬼之國的那位，可是在努力在和自己的妻子們多生多養。
振興一族，人口才是關鍵。
“…不正經。”
佐助明白卡卡西的潛臺詞，畢竟男女的事情，他在忍者學校的課本上，也學習過一些。
所以很清楚卡卡西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這是大人的經驗之談。”
“說的好像自己談過戀愛一樣。比起這個，你還不如多讓小櫻掌握一些醫療忍者的生存技巧，她那個樣子，一旦遭遇到真正的危險，很容易出現問題。”
不知道為何，卡卡西忽然覺得心痛起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怎么聽話。算了，這種話題到此為止吧。”
畢竟從母胎到現在，還是單身狀態，這讓卡卡西無力反駁佐助的話。
其實鳴人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佐助這家伙蠻讓人討厭的。
“怎么了？”
察覺到卡卡西話里有話，佐助皺起眉頭。
“沒事的話，多注意一下周邊，最近氣氛安靜有點的過頭了。”
并沒有明確指出什么，但是危險可能已經悄然逼近。
佐助低下頭若有所思，猜測卡卡西的用意。
“人手全部撤回來了嗎？”
在幽暗的民舍里面，天藏召集暗部分隊的成員。
除此之外，根部的忍者也在這間民舍中匯合。
加起來一共十多人，幾乎沾滿了民舍的各個角落。
就連外面也布滿了暗部和根部的人手，防止這里的談話被人聽見。
“第三分隊的幾個人還沒到，不過根據他們的回信，正在趕來的路上。”
“第三分隊？我記得那是保護人柱力的暗部小隊吧？怎么，連他們也要撤回嗎？”
一名暗部上忍面具下的眉頭微微一皺。
天藏說道：“放心吧，那里有卡卡西部長，還有自來也大人親自保護，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天藏的話，讓暗部忍者們寬心。
不僅僅是因為卡卡西的存在，也因為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竟然也出現在這里，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這兩個人聯合，估計忍界之中，基本上沒有人可以突破他們的防御圈吧。
暗部能夠提供的保護力度，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卡卡西和自來也二人。
在一旁的根部忍者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默默注視著暗部的同伴。
雖然根部隸屬于暗部的分支，但在很早之前已經脫離。
這次他們應邀前來，是因為首領團藏的意思，而非出于火影的意志。
對于根部的忍者來說，團藏的存在感要比火影更加強烈。
“根部的諸位，波之國外海的包圍圈，就拜托你們布置了，記得別把無關人員牽扯進來。這關系到兩國合作的基礎，我想團藏大人也不希望在這種事情出現意料之外的波折。”
天藏交代完暗部的任務后，將話題轉移到根部的忍者手上。
“放心，這其中輕重，團藏大人已經交代很清楚了。”
根部的負責上忍點頭，同意了天藏的說法。
防止鬼之國之后卷土重來，對于與波之國的合作，無論是火影還是根部，都十分注重。
即使要對波之國動手，也絕不是現在。
火之國和木葉必須盡快和鄰國遞交盟約協議，經營周邊的外部環境，防止鬼之國再度趁虛而入。
只有這樣，火之國和木葉才能安心發展。
相比起幾年前，遭到鬼之國和雷之國的共同針對，如今對手只有一個鬼之國，暗部和根部的任務也輕松許多，不再像過去那樣小心翼翼，不敢主動出擊。
“那么，各位現在前往自己的崗位吧，一切行動，等我號令再開始。現在，散！”
天藏點了點頭，隨后揮手，擺出‘散’的手勢。
房間里的暗部和根部忍者頓時消失一空，只有天藏一人留在原地。
“這種天氣不太適合出行呢。”
位于工廠中的某間廠房之中，里面的布置相當典雅，一姬手里端著茶杯，站在窗口位置，抬頭看向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晴朗，天空厚實的灰色云層將陽光擋住，變成灰白色。
包圍工廠的周邊樹林，不知何時也安靜下來，看不到振翅飛翔的鳥兒。
比平時更加安靜的氛圍，不只是一姬這個領導者，讓工廠之中其余的鬼之國忍者，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一姬大人。”
正在一姬看著窗外的風景時，一名鬼之國忍者走了進來，恭敬對一姬說道。
“外面的情況如何？”
一姬頭也沒回問道。
“一切正常，目前并未發現敵人的蹤跡，請允許我帶隊出去偵查。”
鬼之國忍者低著頭說道。
他聽到腳步走來的聲音，一姬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他微微抬起頭，看到一姬那張冷淡卻很美麗的臉孔，心頭微微一跳，對方漆黑的瞳孔十分深邃，宛如兩個黑洞吞噬人心。
鬼之國忍者不動聲色問道：“怎么了嗎，一姬大人？”
“不用了，既然一切正常，眼下優先保護工廠里面的東西才是上策。”
一姬思考了一下說道。
“是。”
“接下來有另外的任務委派給你。”
“請一姬大人下令。”
“任務的內容是…”
前一刻臉色還算正常的一姬，眼神忽然間冷厲起來。
腰間的草薙劍瞬間出鞘，斬向了眼前的鬼之國忍者。
似乎早已預料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提前一步向后撤退，刀刃以毫厘之差從鼻尖位置劃過，刀刃上凝聚著的兇戾殺氣，驚了他一身冷汗。
“你什么時候察覺到的？”
那名鬼之國忍者一臉冰冷的看向一姬。
“什么時候？”一姬掃了一眼鬼之國忍者的臉龐，側了側頭，開口說道：“下次記得說‘敵人已經落網’這句話。”
這句話一出口，‘鬼之國忍者’臉色立即劇變。
不只是自己的身份，這次的進攻計劃也早已敗露。
不好！他聯想到什么無比可怕的事情，和一姬戰斗的想法頓時拋開，想要逃離這里傳訊給同伴。
這次的行動計劃敗露，留在工廠之中的，只有鬼之國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然而，遲了。
他剛剛轉身，一道如鬼魅般的白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逝。
“啊！”
在慘叫聲中，他的身體宛如炮彈飛馳出去，從一姬身旁掠過，吹起幾縷烏黑發亮的發絲，隨后平復下來。
對方身體凹陷在墻壁之中，胸膛血肉模糊，從口中噴出一大口血來。
他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位置，一名白衣白發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擺出出拳的架勢。
眼睛中沒有人類該有的喜怒哀樂情緒，眼神比起一姬更加淡漠冰冷。
“醒來了嗎，赤子？”
一姬看向出現在門口的赤子。
赤子點了點頭，隨即摸了摸肚子，用失去情感的聲音說道：“肚子…餓了。”
“沒關系，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醒后甜品，可以讓你打起精神。”
赤子繼續點頭，走到一旁，將包裹布帶的死魂槍拿起。
扯開包裹前端的布帶，露出赤紅如血的槍頭，房間里被淡淡的血紅色霧氣籠罩。
鑲嵌在墻壁中的‘鬼之國忍者’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生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那么，我不客氣了。”
赤子走向‘鬼之國忍者’，在他面前站定，在對方充滿驚恐的表情中，毫不猶豫將手中的死魂槍刺下。
掙扎持續了短短幾秒鐘，鑲嵌在墻壁中的‘鬼之國忍者’一動不動，身體僵硬，變成了另一副陌生的面孔。
面孔上保持著駭然與驚恐之色，惟妙惟肖。
此時——
轟隆！
爆炸產生的沖擊感，使得房間狠狠震動了一下，立刻轉移了一姬和赤子的注意力。
向外看去，只見大量的人影以爆炸為沖鋒訊號，翻過荊棘鐵絲布置的防護墻，速度飛快的沖進工廠的領地之中。
他們一沖進來，沒有絲毫猶豫，就直接對著工廠領地中的鬼之國忍者使用忍術，并且四處狂轟濫炸，攻擊建筑物，引起騷亂和注意力。
為首的是一名年紀二十多歲的暗黃色長發女忍，她率領著隊伍，一路橫沖直撞，驚人的氣勢從她身上爆發開來。
僅憑爆發出來的查克拉，就在瞬間內彈開了包圍她的數名鬼之國忍者，使他們負傷倒退。
實力可想而知的恐怖。
她的目的十分明確，是工廠大型制造廠房中的資料室。
堅厚的黑色鐵門，在她眼前宛如一堆破銅爛鐵，一根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巨大尾巴從她背后延伸出來，快速朝著黑色鐵門飛去。
爆炸卷起大量的煙塵，向四方開始沖蕩，遮蔽人的視野。
可以隱約看見，能夠防護住高級忍術轟炸的黑色鐵門上，出現了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