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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蠱惑

  11月下旬。

  天氣較平時冷了許多,感覺一下子是從炎熱的夏季,直接過渡到深秋時節,眼看著就要步入冬季了。

  當上叛忍,離開村子,也有一段時日了。

  鬼鮫只是粗略一數,就計算出自己離開霧隱村以來的這段日子,受到霧隱追殺部隊,一共六次追殺。

  霧隱村的追殺部隊,就像是地獄中,來到人間的勾魂使者,在他后面陰魂不散。

  無論是炎熱夏季,還是暴雨的天氣,眼看著就要入冬了,鬼鮫相信,這群家伙依然在尋找自己的蹤跡,想要取走自己的項上人頭,鍥而不舍。

  多虧了這些家伙,他在地下黑市的工作難度,再次增加了許多。

  平時不只是要兼顧地下黑市的生意,也要顧及在尋找他的追殺部隊,以免遭遇伏擊。

  這群家伙并不知道太多事情,對他這種叛忍,也是根本不會手下留情的。

  能避開就盡量避開,這也是矢倉給他的原話。

  同時,在離開之后,也給了他很多用來保命的底牌,可以在生命危險時使用。包括鬼之國為了資助他以后的叛忍之路,也同樣給了他很多新奇的東西,方便于以后的信息傳遞,以及保護自我。

  不過,鬼鮫還是覺得麻煩。

  盡管知道,追殺部隊鍥而不舍的追殺自己,是為了讓這場間諜的戲份,百分之百貼近真實,讓人無法起疑。

  “鬼鮫先生,目標沒有問題,這是您這次的酬金,扣除購買的情報費用,一共是七百萬兩的懸賞金,請您查收。”

  建設在枯井下面的地下換錢所,是地下黑市承接工作的一個重要設施。

  里面的工作人員核對了鬼鮫獵殺的任務目標后,認真點了點頭,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報酬,裝滿七百萬兩紙鈔的黑色皮箱,恭敬遞到鬼鮫身前。

  “查收就不必了,我想要購買新的情報。”

  鬼鮫接過這只黑色箱子說道。

  “您請說。”

  工作人員保持恭敬的認真工作態度。

  無關實力強弱,任何一位賞金獵人,都是他們地下黑市的尊敬顧客。

  將每一位顧客看成是心目中的上帝,是他們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正因為這是無序的法外之地,才更要用一種‘規則’來限制,否則這里也不會成為忍界最為廣闊的灰色平臺。

  “我需要一份霧隱追殺部隊的情報,能夠拿到手嗎?”

  鬼鮫咧著嘴問道。

  無法通過矢倉這條路線,使得追殺部隊停止追擊,否則這場戲就無法真實演奏下去了。

  但是通過另一條道路來避開霧隱村的追殺部隊,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工作人員知道鬼鮫的難處,事實上,加入地下黑市,從事賞金獵人工作的叛逃忍者,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問題。

  “這種事很難辦到,霧隱村勢力龐大,追殺部隊又是直屬于水影的忍者機構,我們得到的都只是一些零散消息,可能對鬼鮫先生作用不大。”

  工作人員并未欺騙鬼鮫。

  如果是小國忍村,利用一些手段,他們可以得到很多情報。

  然而大國忍村,尤其是暗部這種重要機構,根本是不對外透露的,只直屬于五影這個身份的忍者。

  若是地下黑市能弄到這部分的詳細情報,那地下黑市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了。

  事實是,面對五大國的忍者村,地下黑市是處于絕對的劣勢方。

  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這里是一個錯綜復雜的灰色平臺。

  專門為了讓忍界之中,不愿意透露姓名與身份的富商或者高官,處理一些自己不方便處理的事情。

  “沒關系,只要能為我提供一下他們的行蹤,就沒有問題了。”

  鬼鮫也知道這種事有些難為地下黑市平臺,霧隱村追殺部隊,是直屬于水影的隱秘部隊,他們詳細的情報,絕非是外人可以拿得到的。

  “知道了,我們會讓人多留意一下這方面的情報,為鬼鮫先生您提供協助。”

  工作人員點頭答應了下來。

  至于能達到什么效果,他也不敢保證,只能盡力而為。

  聽到工作人員答應下來,鬼鮫點了點頭,拿著報酬離開此地。

  常年充斥著尸體腐臭味的空間,實在是讓正常人難以忍受。

  即使用一些香料處理了一邊,讓氣味變淡,但鬼鮫對于氣味十分敏感,還是嗅聞到了令自己不舒服的氣味。

  離開換錢所,鬼鮫沿著小路出發。

  在野外餐風露宿,鬼鮫早已習以為常。

  過去執行任務時,也經常會這么做。

  在野外生存,對于忍者而言,是必備的重要生活技能之一。

  路過一處空地時,鬼鮫看了看環境相當隱秘,而且地形利于自己脫身,即使遭遇敵人襲擊,也可以利用周圍的環境,進行掩護自己,撤退時較為容易。

  于是,鬼鮫打算今晚在這里過夜,暫且將就一晚,明天再尋找城鎮居所。

  就在生火的同時,旁邊不遠處的樹木出現了些微的動靜,鬼鮫不由得抬頭看過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半陰半陽面孔。

  自稱‘絕’的奇怪人物。

  真面目是服務于某個組織的情報人員,分為黑絕和白絕。

  這陣子,這家伙來尋找自己的頻率,幾乎要超過霧隱的追殺部隊。

  “又是你們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對加入組織什么的,毫無興趣,不要再來煩我了。”

  鬼鮫的語氣顯得不耐煩,一副打發人走的意圖十分明顯。

  “別這么冷淡嘛,我們可是抱著誠意來的哦。”

  說話的是白絕。

  在很多時候,黑絕都是沉默寡言的那一個,但也因此才危險。

  “那你也應該清楚,我這種叛忍,不可能再加入第二個組織之中。像我這種接二連三背叛上司的忍者,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鬼鮫如此悲觀的說道,頗有自嘲的意味。

  所謂的塑造人設,即是在鬼之國間諜培訓中,所訓練出來的才能。

  以針對性的目的培養出一個假設出來的人格,并且隨時可以進行切換,進入狀態之中。

  自己為了完成這項訓練,可是在鬼之國的軍方諜報機構里,吃了很多苦頭才掌握住。

  “確實呢,先是背叛了上司西瓜山河豚鬼,接著又背叛了水影的信任,成為一名臭名昭著的S級叛忍…如果再不報團取暖的話,很可能真的會死在霧隱追殺部隊手中的哦。”

  說話的是黑絕。

  他的言辭一向是直擊要害,像是能夠看穿人的內心一樣,和白絕的嘻哈笑臉,完全是兩個極端。

  那張完全黑漆漆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別樣的東西來。

  “你們的情報收集能力,還真是神通廣大。這么隱蔽的事情,你們都能調查清楚。”

  鬼鮫深深望了對方一眼。

  “組織里不招錄庸才,凡是加入進來的忍者,都是擁有一技之長的忍者。當然,你也有這份能力。聽說你可以和自己的忍刀進行融合,變身成無尾尾獸。這正是組織缺少的力量。”

  “你們知道的還真是多。但還是那句話,我對加入組織之類的地方,已經沒有興趣了。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鬼鮫說道。

  “你打算就這么無聊的活下去嗎?你叛逃村子的動機,又是什么呢?”

  黑絕如此問道。

  “這種事和你無關吧。”

  鬼鮫的表情略有點僵硬,有些生氣起來,像是被人觸痛了什么一樣。

  “無家可歸的你,已經是孤身一人。但孤身一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是很難生存下去的。既然霧隱村無法容納你的存在,那不妨嘗試一下新的身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

  “人生的意義?越說越離譜了,忍者的世界里,真的有那種東西存在嗎?”

  鬼鮫這般嗤笑著,似乎十分不屑。

  “有的哦,我們組織立志于讓世界得到和平,為此糾結了一群實力強大的伙伴,但目前還缺少足夠的戰斗力,你的加入必不可少。”

  黑絕圖窮匕見,透露出了更多的信息。

  他知道,僅憑無意義的談話,是無法打動鬼鮫內心的。

  對方連續兩次背叛了自己的上司,在離開霧隱村之前,還暗殺了水之國大名,可以說是霧隱村有史以來,最為兇惡的一名叛忍。

  鬼鮫此刻正處于人生的迷茫之中,面對這種陷入茫然,已失去人生目標的忍者,只能從別的地方進行引導。

  而這樣在忍界中迷失道路的忍者,黑絕見識太多了。

  不如說,忍者都是這一種德性。

  “哼,世界和平…真是幼稚的游戲。”

  “反正你這樣漫無目的的游蕩下去,也沒有任何目標可言吧?你可以從中得到更多的樂趣也說不定。怎么樣,要加入進來試試看嗎?如果不合意的話,以后也可以自愿脫離。”

  黑絕循循善誘說道。

  鬼鮫沉默下來,并未回答這個問題,似乎也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利弊。

  黑絕沒有逼迫太甚。

  像在忍界中游蕩的S級叛忍,每一個都是心存傲氣。

  比如當初招攬大蛇丸時,就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加入進來。

  這些家伙,沒有一個容易相處之輩,都是一群危險的存在。

  想要將這群危險的叛忍聚集在一起,上面沒有絕對的力量壓制,是完全行不通的。

  但黑絕對于長門的實力異常有信心,融合了輪回眼,繼承了斑所有的遺產,可以說是當今忍界最強的忍者,也不為過。

  一對一的戰斗中,絕對沒有人可以擊敗長門。

  這一點,黑絕從不懷疑。

  因此,像這種危險的叛忍招收進來,也能讓他們乖乖聽話,這都要多虧長門在上面壓制著。

  告別了鬼鮫,黑絕已經有所看出對方內心的猶豫和掙扎。

  接下來,只需要多多試探一下,遲早有一日,對方會松口,加入到組織里面來。

  僅靠大蛇丸那幾個人,是無法完成尾獸的捕獲工作的。

  而且五大國的軍事力量過于強大,還需要從中破壞他們的聯盟,這點也是勢在必行,與木葉的團藏合作,便是謀劃之一。

  只要能找到削弱五大國忍者力量的機會,絕對樂意去他們內部搞一些破壞行動。

  “這樣真的能夠招攬他進來嗎?他好像還是不太愿意的樣子,希望渺茫。”

  白絕說道。

  這些日子他們兩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招攬鬼鮫加入組織之中。

  至于團藏那邊,雖然也在盯著,但畢竟行動沒有正式開始,不需要時刻盯著。

  而長門所認為的和團藏進一步合作,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雖說利用團藏和三代火影敵對,以此來阻止木葉盡快恢復力量,使其陷入糟糕的內耗環境中,但團藏的總體利益,還是傾向于木葉。

  對于他們這些外來人員,也保持極高的警惕心理。

  要是太過深入的話,反而適得其反,使得團藏終止和他們合作。

  招攬鬼鮫就沒有這么多的麻煩事了。

  對方是游離于忍界之中的叛忍,與過去忍村的聯系全部斬斷,可以說是可視的利益。

  唯一的問題,就是對方油鹽不進,已經跟進了將近一個多月,對方還是沒有松口的痕跡。

  “不是已經說了嗎?他這種離開村子的家伙,最容易在外界中迷茫,失去人生目標。對于人類來說,目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

  黑絕似乎對這方面深有體會。

  在他看來,人類就是一種失去目標,就會陷入迷茫的無聊生物。

  在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蠱惑他們的時刻。

  他們的心房,會在這時變得無比脆弱。

  這樣的人類,他早已見過不知凡幾了。

  每個時代,都不缺乏這樣的忍者。

  在迷茫中惶恐一生,不知人生的意義是什么。

  “總覺得好麻煩的說法。”

  “由我來主導行動,你只要負責提供情報就行了。接下來好好盯著他,之前的招攬行動,我已經透露了部分組織的信息,他現在正陷入一種失意的懊惱之中,在反思自己的人生意義。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收網了。”

  黑絕這般自信滿滿。

  “是嗎?那霧隱村的追殺部隊要怎么辦?也要一并監視嗎?”

  “嗯,留意他們的蹤跡。鬼鮫一個人面對忍村這樣的龐大勢力,個人力量還是有點勉強。”

  “我知道了,希望這邊快點結束吧。我比較在意木葉那邊的事情。”

  白絕嘻嘻笑著。

  “啊,那是當然。對組織來說,還需要另外一雙萬花筒寫輪眼才行。無論是為了捕捉尾獸,還是為了更難應付的宇智波琉璃,這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雙眼睛。”

  黑絕沒有反駁白絕的觀點。

  就他個人而言,也對木葉那邊相當關注了。

  “真期待啊,寫輪眼和寫輪眼之間的戰斗。到時候可不能錯過這樣的場景。”

  白絕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

  “別忘了正事就好。接下來向長門大人,匯報一下目前的工作進展。”

  “終于可以休息一下,快點回去吧。這里的監視工作,就交給別的白絕來好了。”

  很快,兩人在樹林里,融入大樹之中,隱匿氣息,仿佛不存在一般。

  鬼之國,神社。

  “那么,在下告辭了。”

  坐在大殿中央的男子起身,對著簾幕后面的某個存在微微鞠了一躬,退出大殿之中。

  在男子所坐的坐墊前面,放著一封沒有拆開的書信。

  一名巫女上前,將這封信從地板上拿起,隨后走上臺階,將書信呈上。

  “紫苑大人。”

  一雙稚嫩的小手從紗簾的另一側伸出,將巫女遞來的書信接過。

  “下去吧。”

  “是。”

  巫女微微鞠躬,欠身退了下去。

  大殿中恢復了以往的安寧平和,沒有一點雜音發出。

  端正坐在坐墊上的女孩,大約有五六歲的樣子。

  長長的頭發偏向淡黃色,用白色的發帶束起,身穿著乳白色恰好合身的巫女服,眼睛里氤氳著神秘的紫色光芒,好似可以看穿萬物一樣,給人一種莫名的心悸感。

  正是鬼之國的新任巫女紫苑。

  作為鬼之國主脈的唯一一位巫女,歷代都是如此。

  可以說是鬼之國內最為尊貴的人物,在鬼之國內部,因其特殊的身份,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

  她拿起剛才那位男人留下來的書信,對方來自幽之國,一個文化習俗方面,和鬼之國極為相近的小國。

  在上古時期,也是魔物肆虐的重災區。

  因為鬼之國的緣故,才度過了多次難關。

  紫苑拿起書信拆開,在上面大致掃了一眼,隨即輕聲說道:

  “和您猜測的一樣呢,父親大人。”

  在她說完這句話后,一名看上去大約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從屏風的后面走了出來。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藏身那里。

  這個男人正是白石。

  作為現任鬼之國主脈巫女紫苑的義父,在鬼之國內,也掌握著相當大的一部分權力。

  “這種事我已經有所預料了。那么,他們大名的要求是什么?”

  白石這么問道。

  幽之國想要并入鬼之國,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鬼之國本質是一個無大名國家,如果幽之國要并入鬼之國,不可能保留大名的制度,這個制度必須受到廢除。

  雖然巫女某種意義上,和大名是相等,在旁人看來,不過是換了一種稱謂。

  然而在白石看來,鬼之國巫女和忍界的各國大名,是有本質區別的。

  因為大名是可以被取代,而巫女無法被取代。

  加上歷代巫女,似乎都對權力沒有特別興趣,基本上采取放任的態度,只要不是觸及到底線方面,巫女也不會多家干涉,任由其自由成長。

  而那些有求于巫女的貴族,也不會在鬼之國這片領土上胡來。

  在這片領地上,如果得罪了巫女,就意味著失去了巫女的庇護,在魔物作亂時,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至于離開鬼之國,忍界現如今是頻繁爆發戰爭的糟糕時代,鬼之國的安定,讓很多人趨之若鶩。

  基于多方面的考慮,哪怕巫女不具備任何實際性權力,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說是權力的體現。

  “希望失去大名的位置后,依舊保留其大貴族的身份,并且要對他們做出經濟上的補償。”

  紫苑將信上的要求大概講述出來。

  這不出乎白石的預料之外。

  要求也不算貪得無厭,較為合理。

  保留大貴族的身份,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白石對貴族這種集體算不上多么排斥,這種集體,無論哪個時代,都是難以磨滅的,無非是高調和低調的區分。

  畢竟現在鬼之國經濟之所以發展如此迅速,也要多虧宇智波一族的底蘊積累。

  而軍事方面,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漩渦一族,也同樣貢獻巨大。

  相比于這些繼承血繼限界的忍族,尋常的貴族,反而算不上多么值得關注的目標了。

  至于經濟上的補償,這種說辭就有點曖昧了。

  “也就是說,還是需要一番談判和妥協才行…嗯,這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一個國家并入進來,哪怕是小國,也可以帶來巨大的收益。不做出一定補償的話,確實說不過去。看來幽之國的大名,是相當保守的人,只希望自己的家族長治久安。”

  白石點了點頭,看穿了幽之國大名的意圖所在。

  這種有自知之明的貴族,是白石比較喜歡的一類貴族。

  對方之所以如此要求,也是基于鬼之國的基本國情,才這么考慮。

  “接下來的事情,我會派人去幽之國,和幽之國大名進行談判的,將‘補償’的范圍確定下來。”

  雪之國,幽之國,熊之國,是擴張計劃中的三個重要的版塊。

  現在雪之國可以說是掌握在手里,國力也在飛速發展,熊之國那邊正在安排,納入手中,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只要再把幽之國并入進來,可以說,擴張計劃就萬無一失了。

  “事情圓滿解決了,那我可以出去玩了嗎,父親大人?”

  紫苑的瞳孔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你巫女的功課做完了嗎?那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太無聊了,反正那種修行,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完成的,不是嗎?太嚴厲的話,真的會加速衰老,提前變成老頭子的哦,父親大人。”

  紫苑笑著看向白石,說話十分隨意,也沒有淑女的矜持和優雅。

  “好吧。只要注意一下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處于釋放天性的時候,對于修行這種事自然會覺得枯燥乏味。白石并未覺得奇怪。

  “知道了,聽說小雪姐姐的第一部電影會在近期開始正式放映,真是期待。”

  紫苑臉上露出高興的神采。

  因為白石作為紐帶,紫苑和身為雪之國大名的風花小雪認識,并且關系相處很好。

  對方似乎對于電影事業十分熱衷,而且能在大名和演員之間互相切換身份,既是一位讓國民愛戴的雪之國大名,也是一位敬業擁有優秀表演天分的演員,在這兩者之間做到一種平衡,這一點讓紫苑十分欽佩。

  “隨你。還是那句話,巫女的功課要記得完成,不要總是想著玩。你的存在,對于鬼之國是特殊的。”

  即使這么說了,紫苑還是一副沒把修行這種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和彌勒那種安靜沉穩的性子不同,紫苑的性格則顯得有些活潑,對于新奇的東西興趣濃厚,不像是能安靜聽話的類型,性格極為自我,頗有點任性的意味。

  也就是說,又是一個問題兒童嗎?

  白石想到這里,表情頓時惆悵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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