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姬
真是無聊的課程呢。
心里不止一次這樣感嘆過。
對于擁有過目不忘以及強大學習天賦的自己來說，一姬不認為這樣的教課方式，能夠讓自己學會什么有用的東西。
無論是必修的思想課程，還是歷史課程，亦或者是安身立命的忍者知識，對一姬來說，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望著還在講臺前面，認真講課的上忍教師，一姬只是百無聊賴的一只手轉著鉛筆，一邊用另一只手撐起下巴，看向窗外的操場。
那里正有不少高年級學生，在那里進行室外集訓。
忍者學校是完全的封閉式，這里也是鬼之國唯一一所忍者學校，設置在鬼之國的第一軍區之中，接受著最高等，也最嚴厲的軍事化訓練。
將各種知識，烙印在每一個學生的基因之中，以此來培育他們成長。
雖然是封閉式，但這所忍者學校的面積也十分龐大，目前容納大約有一千名師生。
總共九個年級，每一個年級大約一百人，每個年級又分五個班級。
采取小班式的精英教學。
教師以中忍和上忍為主，也會有不是忍者的教師，負責數學、生物、歷史等忍者以外的課程。
只不過無論是什么課程，對她來說，都太簡單了。
這就像是平時的吃飯喝水一樣，水到渠成，所以，至今都未感受到成就感的一姬，想要快點從這所牢籠般的學校中脫離出去…
只是想到那位父親，一姬不由得松了口氣。
說什么必須學滿九年，明明還不到三十歲，但啰嗦程度，已經快像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了，婆婆媽媽的。
在家里被兩個女人死死壓制著，也就能拿他們這些兒女，彰顯一下父親所謂的威嚴。
這么一想，老頭子還是十分可憐的。
以此類推，經常被占據領地的雷鳴丸，似乎也一起變得可憐起來。
窗外的景色也看膩了，一姬悄悄的調過了頭。
坐在自己旁邊的是雙胞胎哥哥宇智波飛鳥，對方一副優秀學生的樣子，身體筆直，認真記著隨堂筆記。
雖然很想在這種時候，捉弄一下自己的哥哥，但考慮到現在是上課，這般捉弄他，一定會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的吧。
不，哥哥的丟臉樣子，只能由她一個人欣賞到。
這是她早已確定的事情。
進入這所學校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時間，現在她姑且是二年級生。
以全科優異的成績，占據年級第一名的位置。
與之相比，哥哥飛鳥的成績就顯得平庸了，和忍者相關的學科，成績不能說差，但也不能稱之為優秀。
盡管很努力，但作為忍者而言，似乎已經是他最大努力得到的成果了。
一姬對哥哥飛鳥，未來能夠扛起鬼之國宇智波一族的大任，深感懷疑。
不過這種事，一姬覺得自己也沒有太過必要擔憂。
她可是要繼承老頭子一切的女人。不論是宇智波，還是日向，或者是旋渦，都要臣服在她的腳下。
以這個目標為前進，一姬越發覺得自己還有諸多不足，這些不足，是無法從紙面上得到滿足的。
那么，今晚要給彩穿什么顏色的小裙子好呢？一姬想著有趣的事情，一邊期待學校快一點放學下課。
“老頭子，我有事情跟你說。”
晚飯之后，一姬獨自敲門進入書房，以認真的表情看著父親白石。
白石差點把剛才喝下去的水噴出來。
使勁咳嗽了兩聲，惡狠狠瞪了一姬這個女兒一眼。
“都說不要用這種糟糕的稱呼了，我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只是女兒對父親崇高的尊敬罷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尊敬？”
白石放下手里的書本，無奈看了一眼一姬。
“說吧，又有什么事？太過分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雖然過去也不止一次教訓過，但一姬是個特立獨行的女孩，從最初生下來的時候，白石就知道這是一個‘壞蛋’了。
所以，她的那些惡劣的舉動，反而也成了理所當然之事。
幸好在學校里還算安分守己，沒有讓他難堪。
“人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其決定潛力了吧。”
問了一個和當下無關的話題。
白石挑了挑眉頭，似乎也沒想到一姬會問出這種問題。
“從普世意義上說，不能說是錯誤。”
人的潛力，在出生的那一刻，基本上被確定了。
如果想讓一個人真的變成天才，最好是從dna階段就開始處理。
一姬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的頭腦的發達程度，和正常人不同，以及對查克拉這種能量的熟練應用，都遠遠超過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甚至很多大人都無法比擬。
不需要刻意的學習，就可以掌握常人一輩子都很難掌握的東西。
別人費盡心機，在她眼里，就只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大多數人通過努力所取得的成果，利用率十分之低。
否則的話，人類之間就不會出現分級，忍者也不存在強與弱的差別。
“學校里的東西，我已經全部學會了。”
如果是別人來說這句話，白石倒是會反駁一下，但是他知道女兒一姬的真相。
她的出生，本就意味著不平凡。
現在他還記得，一姬出生的時候，那一雙鮮紅又透亮的寫輪眼。
從這點來說，無論是哪一所忍者學校，都很難接納這樣級別的怪胎。
這一點，白石也是心知肚明的。
一姬的學前教育早已經提前完成，而將鬼之國忍者學校里的各種知識牢記，也僅僅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
更高年級的知識，都是通過自學完成。
在上一年的時候，一姬就不止一次對他抱怨過這種事了。
這也是白石感到苦惱的地方。
太天才的女兒，有時候也會給自己造成不必要壓力。
說真的，他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一姬的問題。
完全放任，害怕她沾染一些不良習慣，完全限制，又會束縛她本來的天性，約束她的潛力。
無論怎么做，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有那么一刻，白石真覺得自己好像很老了一樣，對自己女兒的未來，開始舉棋不定。
因此，一姬再次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白石覺得該是時候鄭重對待起來了。
“那么，你想要怎么樣呢？”
白石覺得還是聽一聽一姬的意見比較好。
所謂的九年課程學習，也只是針對正常人的范疇。
像是一姬這類異常的怪才，自然無法限制其成長。
在鬼之國的忍者學校里面，跳級的大有人在。
哪怕白石一直推崇九年教育模式，但很多時候，也覺得太過拖沓，沒辦法發揮出每一個特立獨行天才的特性。
出于這些考慮，自然要給一些特殊學生，給予規則之內的特權，盡早脫離學校的桎梏。
而一姬是凌駕于天才之上的怪胎。
白石也知道，一姬很快就會學完忍者學校里面的東西，只是沒想到，那一天會來得如此之早。
也正因此，一姬自己的意見，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姑且聽一聽一姬自己的想法，如果覺得可行的話，白石也會在規則之內，改善對一姬的教育形式。
“實踐考察。”
“很有意思的想法。”
這也在白石的意料之中，同時也很滿意一姬自己的判斷。
認為學完忍者學校里面的知識，下一步就是更加高效的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進行總結，驗證自己的能力達到了什么程度。
可以說是相當理智的判斷了，并不是無腦的目空一切。
這是一個良好的習慣。
白石最擔心的一點就是，一姬過分相信自己的力量，從而滋生不必要的傲慢。
過度的傲慢，會很輕易的摧毀一個人。
現在來看，一姬還沒有染上這些壞毛病。
“既然這樣，你覺得自己要先從哪個方面開始驗證？”
白石繼續詢問。
這種問題，一般孩子是很難答上的，但一姬既然主動來找自己，肯定已經想好了計劃。
他要做的，并不是阻攔一姬，而是替一姬完成計劃中的不足之處。
舉賢不避親，一姬既然有這份才能，那么，成為自己之后的接班人，可以說是完美之作。
至少未來幾十年之內，白石覺得自己不必要為后繼無人這件事而感到苦惱。
“忍者。”
一姬給出了這個答案。
白石并未說話，只是淡定喝了一口茶，仔細盯著一姬那張尚且稚嫩的臉孔。
良久，白石對一姬說道：“我送你去霧隱村那里當插班生怎么樣？”
既然要實踐考察忍者的話，那么，只在鬼之國這一個地方，是無法得到更開闊的眼界的。
在鬼之國生活數年的一姬，早已對這個國家的情況，了解的七七八八。
而且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對于鬼之國的一些隱秘，都有所涉獵。
因此，實踐考察的地點，放在鬼之國內部，其實無法讓一姬獲得更多的眼界了。
只有去一個陌生地方，才能讓一姬得到更好的成長。
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
優秀的領導者，光有蠻力是不行的。
考察一個國家的文化，制度，民生，商業等等，都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霧隱村的四代水影矢倉與自己是同盟者關系，讓一姬去霧隱村的忍者學校就讀，他也能放心，矢倉肯定會保護好一姬的安全。
而且現在霧隱村正處于熱熱鬧鬧的復興階段，很有實踐考察意義。
“比起霧隱，我更想去木葉。那里是一國一村制度的起源，也是奠定忍村時代的第一塊基石。去那里的意義更大。”
一姬不像是說笑的回答。
一姬的答案，讓白石頗為意外，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考慮。
“而且，老頭子你們過去也在那個村子里學習過吧，我想親自去那里看一看。”
“木葉并非是同盟。”
“我知道，所以這樣，才有考察的意義。不是嗎，老頭子？”
白石的眉頭越皺越緊，很快松展開來。
“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我要和你媽媽商量一下，我一個人無法做主。而且，你需要接受一場特殊考試。如果你無法在這場考試中通過的話，這件事就此作罷，老實在這邊的忍者學校安靜學習。”
“好。”
一姬痛快答應了。
如果連區區老頭子安排的考試都無法應對的話，那么，就證明自己在這個學校里，還有成長的空間。
“你要將一姬放在木葉寄讀？”
濕骨林之中，白石找到了正在特訓幾個宇智波忍者的琉璃，和她說了一姬的事情。
白石點了點頭，頗為輕松的說道：“這是一姬自己的想法，作為父親的我，也只能盡最大可能支持她。”
“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琉璃奇怪的問道。
“她自覺這邊的忍者學校，已經沒有她需要學習的東西了。所以，想要進一步的磨練自己，只能出去看一看更大的世界了。”
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白石也不希望一姬能這么快離開自己的懷抱。
但女兒自身的意見，也不能完全無視掉。
正如一姬所說的那樣，她的潛力，在dna階段就已經確定了。
尋常的教育模式，已經讓她自己感到厭煩。
她在這里，已經失去了成長空間。
當然，這種成長空間，并不是單純代指力量，而是更加綜合的層面，一姬想要在更廣闊的舞臺鍛煉自己的能力，開闊自己對于世界的認知。
忍者村制度起源于木葉，忍者學校制度，暗部制度等，發源地也同樣是木葉。
就連現在的鬼之國忍者學校，在很多方面，都有效仿木葉的忍者學校成分在內。
在這方面，木葉無疑是先驅者。
哪怕如今木葉開始衰弱，也不能否認木葉過去的優秀可取之處。
一姬選擇這個地方，作為實踐考察目標，絕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是經過縝密的思考才決定去木葉實踐考察，驗證自己所學的知識。
白石相信，自己說到這里，琉璃肯定是明白的。
果然，在聽完白石的見解后，琉璃不太情愿的表情放松下來。
“既然是這樣，我沒有意見。不過，一姬的安全要防范好，身份也需要妥善解決，不要讓人看出破綻來。”
“放心，這些我會安排妥當的。木葉忍者學校里有我安插的人…至于身份問題，我會找彌勒巫女解決。”
“隨你吧，你有安排就行。飛鳥那邊怎么樣了？他的成績還是不上不下嗎？”
談完一姬的事情，琉璃關注起飛鳥的事情。
因為她這邊需要一個繼承人，所在當初選擇了男性的飛鳥，跟隨她的姓氏。
“那小子的成績依舊沒什么長進呢，雖然他已經足夠努力了。”
白石沒有隱瞞將實情說出。
琉璃的臉色不太滿意起來。
盡管認同強者至上的理念，但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飛鳥，成為下一任鬼之國宇智波一族族長。
如果飛鳥繼續這樣放任下去，那么，她也只能另做他選了。
宇智波并非是她的私有財產，公事和私事，琉璃一向拿捏的很清楚。
“之后回去我會親自教導他的。”
琉璃嘆了口氣。
即使知道飛鳥作為忍者而言，潛力有限，但琉璃還不想要就此放棄。
“你這么做，其實效果不大。”
白石摸了摸下巴說道。
“怎么說？”
“飛鳥他似乎對成為忍者不是很敢興趣，我覺得可以從另外的方面對他進行培養。那孩子從小就喜歡玩各種玩具，對不少事情都抱有很單純的好奇心。”
而且，他的性子也不像是喜歡打打殺殺的類型。
白石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的意思是？”
“明年我把他帶在身邊，進行一對一培養吧，忍者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至于繼承人的問題…”
白石臉上露出笑容來，輕輕把琉璃摟在懷里，感受她身體的溫軟。
“再生一個的話，說不定就是優秀的繼承人了。要做嗎？”
“不正經。”
琉璃對他翻了個白眼，掙脫白石的手臂，快步離開。
“今年大名那里對我們木葉格外支持，目前為止，預算經費比上一年多出了四成左右呢。”
在會議室中，以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為首的高層匯聚一堂，召開了定期會議。
主要討論的問題，都是關于村子的未來發展規劃。
目前來說，三代目火影傾向于內部的穩定，對外界的事情，暫時不需要理睬。
這不僅僅是因為木葉內部錯綜復雜的局勢，而是日斬感到身體日漸疲憊，已經沒有精力兼顧兩頭。
“預料之中，戰后的恢復發展，需要大筆的資金。這種事，就不要拿在會議上說了，我聽說宇智波那邊又開始鬧騰了。”
團藏不理會管理后勤的水戶門炎與轉寢小春二人，而是直接以銳利的目光，看向日斬。
他之所以來參加這種會議，就是因為宇智波那邊，似乎采取了和以往不同的策略，讓他頗為在意。
日斬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希望重新在村子里選擇領地。”
“不是已經批給他們一大塊土地了嗎？而且比過去的宇智波族地，更加龐大吧。”
團藏不動聲色說道。
“話雖如此，那塊地距離村子中心太遠。”
“因為這種小事還在鬧騰，真是小家子氣。不過這種提議，也不能視而不見，他們現在恐怕已經有了不軌之心。”
看著眼前這個象征黑暗的摯友，日斬微微無語。
就這樣判定宇智波有了不軌之心，也未免太過武斷了。
“四代目的遺言，要我們小心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一族，說不定早已經和叛忍聯合在一起了。”
對于團藏的一家之言，日斬三人早已習慣。
在高層之中，對宇智波成見最大的，無疑是團藏。
根部最初成立，也和監視宇智波有關。
“我會讓暗部跟進調查的。當初的九尾事情，和村子里的宇智波究竟有沒有聯系，還不能就此斷定。”
日斬懷疑團藏是有意為之。
隨著各種事情的發生，他手底下的暗部人員，開始分散出去。
這樣一來，用來壓制根部的力量，就變少了。
所以，在把暗部派出去的同時，更應該留意根部的動向。
團藏哼了一聲，顯然不太滿意這種結果。
日斬對團藏的不滿并不理會，接著，他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宇智波的事情暫且不提，還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說明。”
本來起身的團藏打算離開，聽到日斬還有事情說明，便重新坐回椅子，掃了日斬一眼。
日斬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從里面抽出一份資料文件，放在了團藏三人的面前。
“這是來自于鬼之國那邊的插班生資料，你們看一看吧。”
“鬼之國插班生？”
“鬼之國彌勒巫女的養女真晝一姬公主殿下，對我們木葉的文化十分推崇，有意到我們的忍者學校就讀。”
從日斬輕松的口吻來聽，他是頗為愿意代勞這件事的。
先不說鬼之國如今如日中天的商業前景，能夠吸納中立國的公主到木葉忍者學校就讀，也是給木葉大漲臉面的一樁美談。
否則的話，為什么對方不去云隱、砂隱這些忍者村呢？
唯獨選擇了木葉，顯然是對木葉忍者村的一種肯定。
對于在國際上少有盟友的木葉來說，可以說是意外之喜。
“真晝一姬…鬼之國巫女的養女嗎？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這件事是不可能作假的，只需要到鬼之國的巫女那里進行確認，就知道事情真假。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有鬼之國彌勒巫女的親筆書信，這位公主的身份確定無疑。你們覺得怎么樣？”
日斬詢問三人的意見。
團藏只是掃了一眼，就興致缺缺的站起身，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這種事你作為火影自行決斷就行了，我沒有空理會一個從外面來的小丫頭。”
團藏離開后，日斬看向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團藏那邊已經沒問題了，你們覺得如何？”
“可以。我們木葉和鬼之國一直都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沒有理由拒絕。而且，過去木葉和鬼之國也有類似的合作吧。這又是一次彰顯我們木葉忍者學校權威的大好機會，日斬，你一定要答應下來。”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對視了一眼后，贊同點頭。
如果是換做砂隱、云隱這些忍村，對木葉提出如此要求，他們可能會有所遲疑，警惕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在里面。
但既然是中立國，那就沒有問題了。
“我知道了，我本人也傾向如此。我會盡快和彌勒巫女聯系，讓那位一姬公主，到木葉忍者學校就讀。”
來者是一國公主，日斬也不敢有所怠慢。
他已經開始考慮，要派遣哪一支暗部小隊，保護這位公主殿下，在木葉期間的人身安全了。
（ps：聲明一點，一姬在木葉，不會發生什么被發現的狗血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