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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帶土與琳與雙面間諜

  鬼之國,醫院。

  從床上睜開眼睛,帶土感覺自己左邊的眼睛空落落的,仿佛那里缺少了什么一樣。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房間里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房間的布置也非常簡潔明亮,是專門用來給病人休息的病房。

  不是木葉村的醫院病房,更不可能是草之國木葉營地臨時搭建的病房。

  “這里是…”

  帶土完全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病房的布局,還有窗外的景色,都證明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他用手捂著空落感十足的左眼,那里的眼睛感受不到存在,纏繞著醫用繃帶。

  “我的眼睛…”

  一下子,帶土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

  昏迷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琳死了。

  被他親手殺死了。

  然后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從他身體里出來,把他左邊的寫輪眼摘掉。

  然后森林里突然發生了爆炸,他抱著琳的身體被亂入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中,緊接著不省人事。

  不自然的,他身體激烈的顫抖著,強烈的悔恨和痛苦頓時占據大腦,巨大的查克拉下意識集中在僅剩的右眼上。

  右眼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劇變,復雜的萬花筒圖案在紅色的眼睛里呈現,嘴里大口大口喘氣著,右眼火辣辣的痛。

  “那就是你的萬花筒寫輪眼嗎?”

  冷不丁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對帶土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帶土猛地轉過頭,一個留著黑色碎發,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正雙手抱胸,倚靠著病房左側的一堵白墻。

  “好久不見了,帶土。有近兩年時間了吧,你也成長了不少呢。”

  白石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

  “你不是那個吃軟飯的嗎?”

  帶土呆呆出聲。

  白石嘴角抽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小鬼一點都沒有變化。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

  帶土又捂著額頭,頭疼起來。

  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看向白石的眼睛里,多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這個人是木葉的叛忍,是木葉和宇智波一族的大敵,是在全忍界范圍內通緝的危險s級叛逃忍者。

  兩年前的那一起叛逃事件,雖然他知之不多,但也明白,當時白石叛逃,對木葉的傷害是何等的龐大。

  “沒必要在我露出戒備,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不過,你現在好像沒一點自覺呢。”

  “什么?”

  帶土眼中警惕并疑惑著,不知道白石在說什么。

  “看看吧,你的右眼。”

  白石從口袋里拿出一面鏡子,扔向帶土。

  帶土接住鏡子,然后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自己空落落的左眼被繃帶纏繞住,以至于自己整張面孔,看上去有幾分滑稽的喜感。

  而右眼不知道何時已經處于寫輪眼的開眼狀態,但是和他見過的寫輪眼有著巨大差別。

  紅色眼睛里的圖案不是基礎的勾玉圖案,而是更為復雜神秘的圖案。

  “這是…寫輪眼?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帶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瞪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只右眼。

  自己的寫輪眼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發生了什么?

  這也是寫輪眼嗎?

  “準確來說,是萬花筒寫輪眼。”

  白石糾正了帶土的叫法。

  “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臉上呆滯住了。

  作為宇智波一族忍者的他,雖然并非是族中高層,但也多少聽說過有關于萬花筒寫輪眼的傳說。

  這是宇智波一族自古以來就有的傳說,據宇智波一族記錄在檔案內的,只有當年的宇智波斑兄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自己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這堪稱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讓帶土大腦沒辦法快速運轉回來。

  “反應過來了嗎?”

  “這是…怎么回事?”

  “本來這雙眼睛的秘密,一般是不會對宇智波族人述明的,因為開眼的方法太過于邪道,容易滋生內心的黑暗。但既然你是開眼者,還是讓你了解一下吧。想要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方法就是殺死自己重要的人,亦或者讓重要之人死在眼前。”

  聽到白石這么說,帶土猛地頭疼欲裂起來,低著頭開始急促的喘氣。

  看樣子已經聯想到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前因后果了。

  痛苦的記憶隨之而來,抱著腦袋的雙手顫抖不停。

  “是因為…琳才開啟的嗎?這種眼睛…”

  帶土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白石可以從帶土語氣里的悔恨和自責。

  “沒必要自責,那是琳自己的選擇,要說的話,只是因為你有開眼的天賦,所以才會被人盯上。不過我利用你們對付斑也是事實,雖然你是被放棄的那一邊。”

  白石有點尷尬的撓著頭。

  不過重來一遍,白石心想自己還是會這樣做吧。

  “斑?我想起來了,奪走我左眼的家伙,也提到過‘斑’這個名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要救我?琳當時為什么要…”

  帶土此刻心中充滿了各種疑問和不解。

  對他來說,琳的死,還有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這件事,都像是被某些人精心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琳被抓走的那一刻?

  不,恐怕在更早之前,自己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帶土回憶著昏迷前發生過的一切,本來還覺得是正常發展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有太多事情其實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

  正如白石所言,如果一切的起因,是因為他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潛力,那么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就可以解釋通了。

  有人想要得到他的這雙眼睛。

  那個奇怪的漩渦臉寄宿在他身上,也是為了得到他的這雙眼睛。

  這就是一切的起因。

  也是琳遭遇綁架的根本原因所在。

  如果不是這雙眼睛的話…琳就不會被人綁架,然后死在自己的手上。

  這一切的禍端都是寫輪眼惹出來的。

  帶土有種想把僅剩下的這只萬花筒寫輪眼徹底毀掉的沖動。

  都是因為有這雙眼睛存在,琳才會因他被牽連死亡。

  這是罪魁禍首。

  臉色頓時黯然,產生了死志。

  感覺失去琳的世界,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有了意義。

  就在帶土臉上表露出這種想法的時候,白石快步走來,對著帶土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帶土突然從自殺的想法中醒來,捂著頭,因為太疼的緣故,眼睛里有淚水打轉,用殺人的眼神狠狠瞪著白石。

  可惡,這個混蛋干嘛這么用力敲我的頭?

  這樣用力敲下去,肯定會腦子壞掉,徹底變成笨蛋的!

  “敲我頭干什么?”

  帶土惡狠狠的問道。

  “你剛才是想自殺吧?”

  白石問道。

  “是又怎樣?和你這個吃軟飯的沒關系吧?”

  “不是,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現在死了,往后琳就只能由我親自照顧了。”

  “什么?”

  帶土沒反應過來,腦袋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不敢置信看向白石。

  “你、你是說,琳她沒有死?”

  驚喜來的如此突然,讓他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

  “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狀態,什么時候醒來不好說。”

  白石盯著帶土說道。

  “你不是在騙我吧?這不可能,我記得當時我的苦無的確刺中了琳的要害。”

  帶土搖了搖頭,有點不相信,他很愿意白石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可他的苦無當時確確實實直接命中了琳的要害,琳怎么可能活下來呢?

  “騙你我也得不到什么好處吧。不過問題也是存在的,我的確用醫療忍術把琳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但是…”

  白石沒有開口說下去。

  “但是什么?”

  帶土心中一緊。

  “具體的你自己過來看一下好了,就在隔壁的病房里,現在正醒著。”

  白石指了指旁邊的病房,對帶土說道。

  帶土二話不說,快速從病床上下來,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赤著腳跑出病房。

  果然,在隔壁病房的房門上,看到了掛著寫有‘野原琳’幾個字的門牌。

  帶土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輕輕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和帶土所在的病房一樣,是提供給單人使用的高等病房,專門給受傷的重要人員安排的病房。

  在病房里,一個和帶土年紀相仿的女孩正坐在病床上,周圍的氣氛很是安靜,她偏過頭,正通過打開的窗戶,望著外面的風景。

  “琳…”

  帶土看到這道熟悉無比的身影,聲音顫抖,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看到了面色激動的帶土,并沒有像帶土想象中那樣露出以往的溫柔笑意,眼睛里透露出一抹濃重疑惑之色。

  “那個,請問你是哪位?你認識我嗎?”

  帶土如遭雷劈,身體僵硬在病房的門口。

  白石這時越過帶土的身旁身旁,進入病房之中,把一瓶藥放在床邊的柜臺上,對琳說道:“這瓶藥每天中午服用一次,一次兩顆,大概半個月后,你就可以出院了。在那之前,可以去外面散步,但盡量不要劇烈運動。”

  “好的,白石前輩,我知道了。”

  琳點了點頭,笑容很是純凈恬淡。

  “怎么樣,還是回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嗎?”

  白石問道。

  琳搖了搖頭,頗為苦惱的皺起眉頭:“不行呢,我還是什么都回想不起來。關于自己的名字倒是記得很清楚,但是其他事情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每次去想的時候,頭都會莫名其妙的很痛。”

  “是嗎?”白石頓了一下,便笑著說道:“想不起來就算了,不要太勉強自己。”

  “是。”

  “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藥記得要按時吃。”

  白石點頭,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拍了拍帶土的肩膀,順便把他帶了出來。

  琳目送著二人離去,臉上平波無瀾,繼續轉頭出神的看向窗外。

  從窗外不斷吹來和煦溫暖的輕風,讓人感到無比舒適,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喂,吃軟飯的,琳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

  一路跟隨白石來到醫院的天臺上,帶土便迫不及待開口追問,臉上無比焦急。

  “如你看到的那樣,琳現在已經失憶了。”

  和帶土的焦躁不同,白石則是淡淡的回答。

  “失憶?”

  剛才看到琳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帶土已經有所猜測,可白石所說的事實,還是讓帶土難以接受。

  “沒錯。大概是因為愧疚,感覺無顏面對你吧,所以選擇了自我封閉。”

  白石嘆了口氣。

  “愧疚?”

  帶土一臉茫然。

  “她當時是抱有私心想要死在你的苦無下,讓你獨自一人承受殺死朋友的痛苦。這就是她的愧疚與自責之處。比起她一瞬間得到的痛苦,你所面對的那種痛苦會伴隨一生,她當時是這樣想的吧。她沒辦法原諒自己這種自私的行為。”

  白石這么說。

  帶土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心口仿佛十分痛一樣,捂著胸口低聲道:“我并沒有怪罪琳的意思…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這雙眼睛的緣故,琳才會被人盯上。”

  白石走到帶土面前,直視著帶土那充滿悔恨的眼睛。

  “正因為這樣,你對她的一切都太過包容,所以琳赴死的那一刻,才會心里愧疚,選擇封閉自己的內心,無法直視自私的自己。”

  帶土沉默下來。

  “…沒有恢復的辦法嗎?”

  帶土還是覺得不甘心。

  “這是琳自己的選擇,如果你認為琳恢復那段記憶是好事的話。”

  白石的話,讓帶土無言以對。

  的確,恢復那部分的記憶,對琳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切的痛苦由他來背負,不想要讓琳受到更多的傷害,這就是帶土現在的想法。

  對他來說,琳活著這件事,就是內心最大的救贖了。

  “琳的事姑且不論…你之后怎么打算?”

  白石詢問帶土接下來的打算。

  “我的打算?”帶土愣了下,接著沉思起來回答:“我想帶著琳回到木葉,畢竟我是木葉的忍者,而且卡卡西也在等著我。我現在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對村子來說,應該也很重要吧。”

  “你是真的這樣想嗎?”

  “當然。”

  “那你是想害死琳嗎?”

  白石的質問讓帶土微微一怔。

  自己把琳帶回木葉,怎么就成了陷害呢?

  這未免有點太過于危言聳聽了。

  “什么意思?”

  “琳之所以想要自殺,是因為他體內被人植入了七尾,而且被下了無法自我傷害的咒術。有人想要控制她,用她體內的七尾進攻木葉,琳想要阻止這一切,才決定死在了你的手上。”

  白石把事情的經過簡述出來,讓帶土明白琳為什么想要在那種情況下選擇死在他的苦無之下。

  琳在那種情況下,那是她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

  “這跟我和琳返回木葉有什么關系?”

  帶土疑惑。

  “七尾是第一屆五影大會時期,由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分配給瀧隱村的尾獸,是得到國際承認的事實。如果琳返回木葉,為了不和瀧隱村鬧出外交矛盾,也避免其余忍村對木葉口誅筆伐,你覺得琳會是什么下場?”

  白石一字一句提醒帶土。

  “什么下場?”

  帶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琳會被瀧隱村接管,然后抽離七尾。而人柱力被抽走尾獸的下場只有死。”

  “不會這么嚴重吧?”

  帶土心頭一緊。

  尾獸的事情,帶土略有耳聞,知道那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器,但其余的事情就不太了解了。

  人柱力被抽走尾獸會不會死,帶土也是不清楚的。

  不過他不敢拿琳的生命去嘗試不確定的危險事情,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你可以帶著琳回去試試,我敢保證,琳會死這件事肯定會發生。到時候,就算我擁有能把只剩一口氣的人救活,但絕對沒有能力把死人復生。”

  帶土不說話了,他不敢賭。

  一旦賭輸了,木葉為了自身安全,將琳交給瀧隱村,抽離體內的七尾而死,帶土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正因為經歷失去過的痛苦,才理解那份失而復得的珍貴。

  在琳死去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好像崩塌了,覺得這個世界不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人生也是了無樂趣。

  那個時候,帶土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對自己而言,什么火影的夢想,什么保護村子,都沒有琳的一根指頭重要。

  “那我現在該怎么做?”

  帶土腦袋里思緒很是混亂。

  “安心留在這里,你被人算計,讓琳被人擄走,歸根結底是你自己太弱了。想要保護好琳,就要利用好因為琳才開啟的新的寫輪眼。”

  “用好這只萬花筒寫輪眼就可以保護好琳了嗎?”

  帶土眼睛里閃過一道亮光。

  “當然,再怎么說,這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至高瞳術,和普通勾玉寫輪眼有著本質的區別。我會親自教導你怎么使用這份力量。”

  “誒?”

  這情況有點不對。

  聽到白石要教自己使用寫輪眼,帶土臉上立馬狐疑起來。

  “你不是醫療忍者嗎,要怎么教導我使用寫輪眼?”

  “對寫輪眼我也略懂一點點,教你這種菜鳥宇智波使用寫輪眼綽綽有余了。”

  “總覺得很可疑呢。你剛才說琳回到木葉,就會被村子交給瀧隱村,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帶土疑神疑鬼。

  “就算是真的騙你,琳萬一在木葉觸景生情,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幸福嗎?”

  白石笑了笑,反問了帶土一句。

  帶土認真盯了一眼白石,總覺得白石臉上大大寫著‘陰險’兩個字。

  “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再和我說吧,我現在需要冷靜想一些事情。”

  帶土心情有點不爽,沿著樓梯下去。

  白石沒有挽留帶土,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剩下來的,讓他本人去自己冷靜一下也好。

  把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樓頂的風吹著白石的頭發。

  緊接著,白石看向旁邊,那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影,清冷美麗的容顏,黑色的長發在風中輕揚,正是琉璃。

  “宇智波自從宇智波斑兄弟之后,幾十年內都沒有第三人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沒想到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直接從二勾玉寫輪眼過渡到萬花筒階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置信。”

  琉璃長出了一口氣,眼睛里的神色十分復雜。

  她對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自信有著不輸于萬花筒寫輪眼的強大瞳力,可是在寫輪眼的等級上,被一個十二歲的后輩超過這件事,對她這個一直以來被人稱為天才的宇智波忍者來說,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

  “只能說他有開眼的特殊才能吧,不然斑也不會一直盯著他了。”

  白石這樣回答。

  至于說帶土是宇智波一族可見的歷史上,第三個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這句話未必正確。

  白石知道,在自己的手上,還有著一雙歸屬者不明的萬花筒寫輪眼。

  嚴格來說,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是第四對。

  當然,這也并非完全準確,因為宇智波一族歷史源遠流長,先祖可以追溯到一千年以前的時代,在這一千年的歷史之中,說不定已經有宇智波族人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只不過沒有明確記錄在宇智波的歷史文獻之中。

  “我是不是有點老了?”

  琉璃忽然問道,直勾勾盯著白石。

  白石咳嗽一聲,笑著回應:“怎么會,琉璃你今年也才二十二歲不到,還很年輕漂亮。帶土只是宇智波一族中極少數的例外,不能成為普遍性的代表。而且,過早開啟這雙眼睛,未必是一件好事。”

  十二歲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琉璃十二歲剛才忍者學校畢業的時候,寫輪眼也只是覺醒到二勾玉的階段而已。

  “過早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那個叫琳的小丫頭活著,他會做什么可怕的事情,真是難以預料。你教導他的時候,要留意一點。”

  琉璃臉色嚴肅起來。

  現在帶土的情緒穩定,都是因為琳沒有死,才逐漸把萬花筒寫輪眼的負面情緒壓制下去。

  這一點,琉璃看得十分明白。

  “這點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亂來的。我打算把琳也收為弟子,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使用他。”

  這么做似乎有點卑鄙,但白石認為有必要在帶土的脖子上,套上一把鎖鏈。

  在把帶土內心的黑暗消除之前,這把鎖鏈將是壓制他內心黑暗的最佳工具,防止他暴走。

  而控制帶土鎖鏈的最佳人選,無疑只有琳才能勝任這樣的工作。

  也只有琳,才能做好引導帶土的任務,讓帶土明知道是陷阱,這是在束縛他的自由,也讓他甘之如飴,心甘情愿被束縛著。

  “對了,那個小丫頭,真的失去記憶了嗎?”

  臨走之前,琉璃出于好奇,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白石站在那里不說話,良久才慢慢開口說道:“琉璃,每個人都有一段令自己不堪回首的記憶。能在那種情況下堅強活下來,就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她是否是在裝作失憶,或者是真的失憶,已經不再重要。”

  因為就連當事人的帶土,都選擇原諒了琳那時的自私,作為局外人,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情。

  剩下來的事情,交給兩個當事人去溝通理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旁人只會越幫越亂。

  木葉中忍宇智波帶土,野原琳列入失蹤不明檔案中。

  經過卡卡西返回木葉述職經過,由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對這件事和棺定論。

  同時,身為火影的日斬,也對卡卡西擅自離開營地的行動進行了懲戒處理,之后的兩年之內,卡卡西所有執行的任務報酬全部充公。

  卡卡西對這些并不看重,接著把一個透明袋子放到了日斬的桌子上。

  “火影大人,這是我在尋找帶土的時候,在瀧之國找到的木屑,我覺得和一般的樹木木屑不同,就帶了回來,說不定和帶土失蹤有關。”

  卡卡西眼神很是平靜,畢竟他說的也不是謊言,而是似是而非的一些猜測。

  日斬拿著卡卡西呈交上來的透明袋,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一些木屑,仔細看了幾眼,立馬眼睛驚訝的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卡卡西…你是說你是在追蹤宇智波帶土的時候找到的這些木屑?”

  “是的,火影大人。這有什么問題嗎?”

  卡卡西小聲回答。

  “不,什么都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日斬嘴上輕松無比的說著,心中卻無比凝重起來。

  因為這些木屑,對他來說太熟悉了,雖然有些地方不同,但毫無疑問,這是木遁忍術的殘屑。

  在木葉的研究室里面,也有保留著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用木遁制造出來的木片標本,這些木屑與研究室里木遁制造出來的木片標本材質一模一樣。

  日斬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團藏。

  他在懷疑,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先后失蹤,是不是團藏在幕后操控。

  因為當初木葉策劃木遁蘇醒計劃時,團藏就是總負責人。

  雖然后來失敗了,木遁計劃被封禁,但團藏后來有沒有暗中再度啟用,日斬并不了解。

  而且當時木遁實驗失敗的實驗體,也是交由團藏處理,里面會不會有兩個成功的個體,被團藏私自隱瞞下來,沒有向他匯報呢?

  不然,為什么卡卡西會在外面收集到木遁的殘屑?

  整個忍界之中,只有他們有能力,也有基礎研究木遁,其余忍村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日斬想到這些,心思沉重起來。

  “卡卡西,這件事記得不要對任何人聲張,哪怕是水門也不行。”

  最后,日斬認真對卡卡西吩咐說道。

  木遁事關重大,而且這里面還可能涉及到團藏的謀算,他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點了點頭。

  日斬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卡卡西,雖然你這次擅自行動違反了村子的規定,但也是因為擔心同伴的安全,所以情有可原。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份任命書是時候頒發給你了。”

  說著日斬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袋。

  卡卡西上前接過,打開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最上面的那張紙上寫著‘上忍任命書’幾個字。

  “這是…”

  卡卡西語氣驚訝。

  “不要辜負村子對你的信任,卡卡西。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木葉上忍眾一員了。正式的通告,會在近幾天內發布。”

  日斬鄭重其事的對卡卡西說道。

  “是。”

  卡卡西收好文件袋,眼睛里難掩一絲激動。

  日斬很好捕捉到了這一幕,滿意笑了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后天你再出發前往草之國,和水門匯合,有一些特殊任務交給你們執行。”

  卡卡西對著日斬微微鞠躬,以示尊敬和感激,走出了辦公室。

  卡卡西走在火影大樓外側的走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思已經不在景色上。

  火影這邊不出意外,已經對他放低了戒心,戰爭之后,可以很好的在這里上升職位,說不定還可以劃分到暗部之中任職,竊取暗部中的重要情報。

  卡卡西思考著往后的道路。

  但是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把父親旗木朔茂所遭遇的一切,全數奉還給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本人,讓他嘗試一下身敗名裂然后去死是什么樣的滋味,這做起來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他還要贏得火影更多的信任,更近一步接近火影的核心體系,成為火影手中可以控制的一把刀。

  回到家,卡卡西走向二樓的書房,準備把任命上忍的文件袋放在書房里面保存。

  等到了書房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里面,等著自己到來。

  卡卡西下意識拔出背后的白牙短刀,輸入雷屬性的查克拉,讓白牙短刀發出月白色的微光,有細密的電流流淌,警惕出現在自己書房里的這個人。

  這個人披著黑色的大衣,右臉用繃帶包圍住,身體上了歲數,臉上存在較深的皺紋,至少有五十歲了。

  志村團藏。

  根部領袖。

  卡卡西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出現在自己書房里的人的身份。

  團藏盯著卡卡西警備的身姿,用面無表情的陰沉語氣開口:

  “旗木卡卡西,你想要了解你父親木葉白牙自殺事件的真正始末嗎?”

  聽到團藏這么說,卡卡西就知道自己的另一個機會來了。

  畢竟,要讓三代火影身敗名裂,沒有比這位忍之暗更合適的助力了。

  對卡卡西來說,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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