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斑與長門
下著雨的森林里，充滿了火焰灼燒的氣味，大地也因為之前的炮彈轟炸，化為了一片漆黑的焦土。
大量的木頭碎屑殘留在原地，是木遁·木人被攻擊后殘留下的痕跡。
卡卡西出現在這里，手中拿起一些木頭的殘屑，可以感覺到這些木屑和一般的樹木不同，有著非同尋常的生命力。
認真把手上的碎屑放到透明的袋子里，進行戰場的收集工作。
“收集這些有什么用？”
帕克來到卡卡西的身邊，有些不解的問道。
卡卡西瞥了帕克一眼，對它說道：“用來掩人耳目的證據而已，帶回去交給三代火影，證明我違背命令擅自行動，并不是無功而返，從而降低自己在這個事件中的存在感。”
到時候，木葉一定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些木遁的殘渣上面。
“但是處罰也無法避開吧？”
帕克這樣說道。
畢竟卡卡西的這次行動，和帶土一樣，是沒有上級的調令，就擅自行動。
如果木葉那邊沒有相應的處罰，有點說不過去。
卡卡西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這正合我意。父親因為救援同伴而放棄任務，進而自殺，這是高層們的一致看法。而我現在要做的是同樣的選擇，證明我在水門老師的教導下已經改造成功。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利用這個事件，對我進行一定程度的拿捏，更好的把我這件武器握在手中。然后他們會對我放心，為了以后在木葉的晉升之路做準備，必須要把自己的把柄交在他們手上。”
因此，些許微不足道的處罰，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為，這都是自己想要讓木葉高層產生的錯覺而已。
一切也都朝著他想要的結果前進。
“…你還真是可怕啊，卡卡西。”
“如果我毫無缺點，跟任何人保持距離，才是最大的破綻。適當做一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反而會降低他們的疑慮。重要的是讓他們產生一種可以完全掌握我，我是他們手中完美兵器的錯覺。這是作為一個諜報人員最基礎的課程而已。”
“也就是說，帶土和琳也是你利用的對象嗎？”
帕克直視著卡卡西的眼睛。
卡卡西避開了帕克的視線，沉默了一陣之后，低聲呢喃道：
“羈絆是最為可笑的東西，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偽裝罷了，像他們這種天真的笨蛋，只能作為我利用的對象。他們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這些了。父親要走的，和我現在要走的，并不是一條道路。”
說完，卡卡西轉身離開，瘦小的身體消失在茫茫風雨之中。
帕克輕嘆了口氣。
真是的，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怎么坦率呢。
畢竟，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再怎么偽裝也是會遲早露出破綻的啊，沒辦法這樣順其自然。
如果只想做一個透明不引起高層注意的小人物，單純的偽裝自然可以。
但是若是想要接觸木葉的核心層，就必須接受木葉中所謂的羈絆，并且付出真實的感情。
因此，帕克才覺得卡卡西是個可怕的人。
無論是作為忍者的天賦也好，還是作為諜報人員的表演功夫。
都是百分百把自己的感情與精力投入進去，并且能夠精準把握住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做出符合自己作為諜報人員的最佳選擇。
如果哪一天和木葉刀刃相向，也可以懷著真摯的感情，沒有任何惡意的，傷害自己的同伴吧。
四肢邁動，帕克上去追趕卡卡西的腳步，跟著一起消失。
疼痛席卷而來，尤其是背部。
那里像是被火焰時刻灼燒著一樣。
在這樣的痛苦中，長門從昏迷的意識中蘇醒過來。
周圍的光線顯得十分黑暗，輪回眼打量著這個怪異的環境，長門竭力思索昏迷之前的事情。
——曉的大家被殺，彌彥也被殺害了，所有人都變成了冷冰冰，不會說話的尸體。
而下手的人，和他曾經最敬愛的老師自來也，來自同一個忍者村——木葉。
之后，自己為了救下小南，身體的整個背面被起爆符炸傷，現在身后傳來的灼傷感，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接著自己通靈出了外道魔像，將殺害曉的木葉忍者靈魂，全部吞噬掉，一個不剩。
最后，一個黑乎乎的家伙從地底鉆了出來，出現在他面前，他就因為傷勢過重，堅持不住昏迷了過去。
回想起昏迷之前所有事情的經過，長門狠狠喘著粗氣，身體上散發出陰沉恐怖的氣息，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心情。
黑暗中傳來走路的聲音，有什么人靠近。
長門抬起頭，低聲喘著氣問道：
“是小南嗎？”
沒有人回話。
黑暗中的走路聲接近，長門不由得緊繃著身體，露出警惕之色。
這走路的步奏和聲音，不是小南發出的。
然后，一道微微佝僂的身體從黑暗中慢吞吞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根蠟燭，蒼白的長發從頭上披散下來，渾濁的紅色寫輪眼盯著長門看。
這個人正是斑。
不過他沒有坐在平時制作好的木椅上，用神樹的力量來維持自己的生命活動。
雖然身體枯槁，但卻憑借自己的力量站穩在地面上，來到長門的身前。
他張開口對長門說道：“如果你是在叫那個藍頭發的小丫頭，她正在里面的房間睡覺，我并沒有對她做什么。”
長門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看到了斑露出來的那只寫輪眼，立馬神色一緊，立馬聚集查克拉，想要釋放什么忍術。
寫輪眼，是木葉宇智波一族才有的血繼限界。
“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動，你現在的身體很糟糕，一般的醫療忍術沒辦法治好你。而且，我并非是你的敵人，我和你一樣，都是苦尋和平而不得的可悲之人。”
斑的聲音并不大，但卻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長門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誰？”
“宇智波的亡靈…宇智波斑。”
聽到斑的這句話，長門震驚的瞪大眼睛。
斑…宇智波斑？
這個人在說什么？
斑不是幾十年前就死去的傳說忍者嗎？
而且已經死在了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手上。
“你是在耍我嗎？”
長門臉上露出怒容。
斑手里拿著發著微弱燭光的蠟燭，不緩不慢的說道：“沒有耍你，當年我的確輸給了千手柱間，但那是我精心算計過的謀劃，為了得到更強的力量，不得已而為之。”
“更強的力量？”
長門下意識開口。
“就是你的那雙輪回眼。”
斑平淡的語氣響起。
“…”坐在那里的長門呆愕，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才合攏起來，隨即頭疼的嘆著氣說道：“欺騙我這種家伙有什么好處嗎？還是說，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死你嗎？”
長門的輪回眼釋放出冰冷的殺氣。
斑無視了長門的殺意，依舊慢條斯理回答：“如果你真的是輪回眼原本的主人，那么，為什么你在使用輪回眼的時候，會有各種各樣的不適應呢。比如說，外道魔像。”
“你！”
長門神色微變。
斑說的是實話，他雖然掌握著輪回眼，但是這雙眼睛控制起來，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用。
因為每一次使用輪回眼的瞳術，他都需要消耗遠超術式本身的查克拉。
但是要以這種說法，證明輪回眼不是他的所有物，也實在有點牽強。
只不過，如果斑說的都是真的，長門心中立馬升起了疑惑。
“若是輪回眼是你的，為什么你要把這么珍貴的眼睛用在我身上？”
“你看到我這種樣子還不理解嗎？比起你這副年輕的身體，輪回眼對我身體的負荷更加吃力。你是漩渦一族的體質，一定程度上可以承受住輪回眼力量帶來的副作用。”
斑回答。
斑的解釋，依舊難以讓長門感到信服。
“而且也不是免費給你，我希望替我達成一件事，那就是我給你的報酬。”
“你想要我做什么事？”
“無限月讀。”
斑臉色平靜吐出這四個字。
“無限月讀？那是什么？”
“我之前說過了吧，我是和你一樣，都是苦尋和平而不得的可悲之人。”
斑說到這里，臉上罕見的出現黯然之色，似乎在為某件事而嘆惋著。
“這和你說的無限月讀有什么關系？”
“那是一個究極的幻術，可以讓整個世界的人陷入幻術之中。在那里，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創造出你想要的世界。也是達成世界永遠和平的唯一方法。”
斑循循善誘著。
長門也不禁幻想那樣的世界。
把世界所有人拉入幻術之中，進而創造自己想要的場景，那么，和平唾手可得。
彌彥和曉的大家，包括雨之國，乃至全世界的人，都會在那里獲得幸福，過上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
看到長門已經動容，斑繼續說道：“在那之前，你需要收集散落世界的九頭尾獸，把這些小畜生關進外道魔像之中，才可以覺醒這種改變世界歷史的力量。”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長門從美好的幻想中醒來，長出了一口氣，認真地看向斑。
“我知道不太容易，五大國的力量，并非是現在的你能夠抗衡。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你已經看到這個世界真實面目了吧。無論是你，還是我，還是外面的那些人，都生活在無可救藥的地獄之中。只有無限月讀可以改變這一切。”
長門握緊了拳頭，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死死盯著斑的那只寫輪眼，一字一句問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
“如果我這雙輪回眼是你的…那么，我出現在這里，也是你一手策劃的？”
“想向我復仇嗎？放棄吧，我已經是待死之人了，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得不到任何東西，反而會失去繼續變強的機會。”
斑變相承認自己一定程度上，操控了雨之國歷史的走向。
“我倒是很想試試看，我到底能不能殺死你。”
長門把手抬起，對準斑的身體。
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把眼前的這個老人殺死似的。
斑淡然盯著長門的手掌，神色依然平靜的可怕。
他無視了長門那只準備發動忍術的手掌，拿著蠟燭走到另一邊，把蠟燭放在地上，直起腰再次看向長門，就這么平靜的盯著長門，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長門也看著斑，這時臉上下意識流下了緊張的汗水。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如果自己現在對斑動手，自己的生命會在一瞬間內結束。
死亡的壓迫感沒有一刻如此清晰過。
明明聚集了忍術，也下定決心釋放忍術攻擊斑，可是，為什么忍術沒有出來？
并非被斑控制住，而是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連自己的本能都在阻止自己出手。
對這樣的存在動手，我是白癡嗎？長門不敢想象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殺死我這件事毫無意義。你能活到現在，保護那些曉的人，不也是依靠我給你的力量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也是非常幸運的那一個。”
“別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我不會被你的意志控！”
長門激烈反駁著，然后急促喘著氣，似乎說出那番話，就把身體內的全部力量抽空了一般。
“這是事實。你的心境亂了，冷靜下來，我現在只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老人。”
毫無反抗之力嗎？
感受到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死亡氣息，對方可以隨時殺了自己，長門不敢小瞧眼前這個看上去毫無威脅之力的老人了。
也有點相信自己的輪回眼，真的是斑的所有物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長門極力想要讓自己的內心冷靜下來。
“我之前說過了。我只是想讓你徹底明白，這個現實世界的殘酷與無情之處。活得越久，越能體會到這種道理。在這個世上，愛遲早會被掠奪干凈，最后只有麻木，痛苦，失意，悔恨，以及孤獨能夠體會到…不論是誰都是一樣，無法逃脫這種命運。”
蠟燭的火焰搖曳著，映照著長門那張沉默下來的臉。
“這些年以來，你和同伴成立了曉，想要用和談的方式結束戰爭，給雨之國帶來和平。然而，現實還是給了你最無情的一刀。砂隱的壓迫，木葉的背叛，讓你明白，依靠和談的方式帶來和平，這條道路根本行不通。你之前所堅信的那條通往和平的道路，從根本就是錯誤的。”
長門依舊不說話，但斑知道他在認真聽著。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不可反駁的事實。
“因此，在這個忍界里，以追求公平公正的解決方式，是不存在的。勝利者支配一切，失敗者支配一切。這才是忍界血淋淋的真實面目。”
“所以，你幾十年前從千手柱間手里假死逃生，就是為了謀劃你那所謂的無限月讀，想要徹底了結現實的苦痛嗎？”
長門深深吐了口氣，徹底明白了斑的想法。
活的越久，經歷的越多，看到的也越多。
斑過去一定也是一個充滿愛意的人。
但心中的那份愛意，隨著時間推移，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現在留在斑胸腔里的，只剩下純粹的麻木和痛苦了。
逃避現實的唯一結果，就只有無限月讀這種幻術世界可以拯救他的內心。
“沒錯。我要改變這種渾濁不堪的世道，斬斷勝者和敗者之間必然存在的因果。無限月讀就是最佳的解決方式。我會創造一個不存在失敗者，每個人都是勝者，都能幸福生活的和平世界。”
斑的聲音并不大，但話語里充滿了堅定，身上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強大的威懾力，讓人不得不信服他的話。
于是，斑對長門發出了邀請，語氣里飽含真摯的感情。
“長門，我希望你能協助我，繼承我的意志行事。我的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你是唯一能繼承我意志的人，成為這個忍界的救世主。”
長門無言了片刻，接著開口，遵從自己內心，并非是按照斑的意志發出聲音：
“雖然你說的很好，但我拒絕。”
長門的回答，并未讓斑感到憤怒，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長門。
“可以告訴我，你拒絕的原因嗎？”
他本以為長門對現實絕望，就會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沒想到他還有另外的想法。
雖然時間比較緊迫，但多閑聊一會兒的時間他還是有的。
“彌彥他們已經死了，就算在幻術世界里復活，也改變不了他們是死人的事實。你所說的無限月讀世界，是對他們存在于世的否定。我不再認同過去曉的做法，但不代表我會褻瀆他們的意志。”
長門的臉上總算是恢復了少許的冷靜。
誠然，斑所說的無限月讀世界，的確是一個令人向往的美好世界。
任何的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改變。
可是，那再怎么美好，也只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夢境罷了。
他的夢已經醒了。
在半藏赴死的那一刻。
在他看到彌彥，看到曉覆滅的那一刻。
在他明白自己深陷地獄，撕碎人與人互相理解就能帶來和平的虛偽之后…
就已經從夢里醒來了。
他已經不想在做夢了，無論是多么甜蜜的夢，多么幸福的夢，多么美好的夢，都不是他現在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把這個現實的活地獄改變。代替彌彥，代替半藏，代替雨之國，用自己的方法，走出一條新生的，可以持續利用的和平道路。
而不是依靠無限月讀的夢境世界，來完成這一切。
否則，那將是對自己過去，對現實人類和歷史的完全否定。
連自己的行為本身，都是毫無意義的，顯得極為可笑。
這就是長門的決心。
斑也感受到了長門的這種堅定的決心。
毫無疑問，長門拒絕了他的意志。
他們的意志并不相容，也不可能相融在一起。
“也就是說，即便這個忍界讓你遍體鱗傷，也還要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堅持走下去，對無聊的現實心存奢望嗎？”
斑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是。如果不這么做，那么一切都毫無價值可言。”
“你如果繼續堅持這種做法，以后還會伴隨更多的痛苦。”
“如果苦難是我人生必然的一部分，那么，痛苦也就是有意義的。斑，你最好別太小看人類！”
長門充滿決心的話語，讓斑嘆了口氣。
“你真是如此想的嗎？”
斑深深望了長門一眼，似乎想要看穿長門的真實想法。
“…沒錯，我是這樣想的。”
長門眼神沒有躲閃。
“失敗的可能性太大了。”
“哪怕未來有一天我會失敗，也是一樣。別想用你的意志來控制我。逃避現實的家伙，就不要在這里蠱惑人心了。”
人類只有經歷痛苦，才會真正的成長起來。
而即使再怎么痛苦，也還是要挺起胸膛，咬起牙關，忍著悲痛負重前行。
把磨難當成是磨礪自己爪牙的工具，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最終不被現實的任何存在打倒。
這就是長門的選擇。
也是曉的意志。
斑笑了起來。
繼而大笑著。
哈哈大笑著，肩膀聳動個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盡管充滿皺紋的老臉，因為狂笑不止，而皺成了一團，變得十分難看，依舊沒能停止斑的大笑。
笑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停止下來。
“你笑什么？”
長門以為斑的腦子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
“不不不，你真是太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了，長門。沒想到你會是如此有趣的存在。真想看看你到時候失敗是什么樣子了，那一定是能夠愉悅我的時刻。”
“如果你想要殺了我，最好趁現在，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你肯定看不到我失敗的樣子。”
長門緊張看著斑。
斑的思想太過危險了，危險到自己遏制不住想要殺死他的心思。
任由這種家伙存在，對自己，對忍界都是一種災難。
“為什么你會認為，我會殺了你呢？僅僅是因為你拒絕了我，我就一定要對你痛下殺手嗎？這兩者之間其實并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系。”
斑微笑看著長門。
斑的話，讓長門皺眉，不理解的看著他。
“我說的是真的，長門。在你來之前，我并未想到你會否決我的意志。因為在我看來，在現實經歷眾多苦痛的你，無限月讀是最適合你的方式。不過既然你有別的想法，那就當是一時興起吧，我想要看看你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斑笑著道。
“什么？”
“你剛才說了吧，現實的痛苦也是存在意義的。從現在開始，輪回眼就是真正屬于你的東西了。”
“我的東西？”
長門捂著眼睛，喃喃自語。
“沒錯。在你失敗之前，我不會對你的行動加以干涉。但是…如果你失敗了，我就會用我的方式，來斬斷世間的因果。”
斑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緊盯著長門的輪回眼，眼球深陷在眼窩里，干裂的嘴唇張開說著意味深長的話語。
接著，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地面。
“黑絕。”
黑絕的身影從地底鉆了出來，態度恭敬，聲音沙啞低沉：
“斑大人。”
“這相當于我的半身，從今天開始，他會一直跟著你，你可以任意支配。時間不多了，剩下的疑惑，由他來給你解釋。”
斑指著黑絕，對長門說道。
說完，斑轉身向著黑暗中邁步。
“你要去哪里？”
“去處理摸到這里來的三只小老鼠。”
斑平靜的話語響起，身體徹底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斑離開后，黑絕看向長門，態度恭敬說道：“長門大人，從現在開始，我會作為你的下屬存在。而且，在您失敗之前，我都不會背叛您，我的這份力量會為您所用。”
“我可以理解為，如果我失敗了，你就會出手嗎？”
“這是斑大人的意志。請跟我來，我接下來會幫您移植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細胞，讓您的實力更進一步成長。關于輪回眼，還有尾獸的事情，我也會一個不漏全部告訴您。無論接下來您要做什么，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只有強者的意志，才能照耀整個世界。”
蠟燭的火光自然熄滅，黑暗把長門以及黑絕的身影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