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祭是最糟糕的一次。
白石心中由衷產生這種想法。
原因便是因為琉璃為他生下的女兒。
距離生產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到了來年的一月份,也就是大祭的當晚,。
白石此時并未去參加外面熱鬧的祭典,而是呆在枯燥乏味的實驗室之中,把自己的女兒關進查克拉金屬制作成的籠子里面,進行實驗觀察。
琉璃和從土之國回來的綾音也在這里陪伴著白石,前者是不放心,后者是因為需要用到白眼。
除此之外,還有宇智波一族與漩渦一族的各一名上忍,讓他們在這里打下手,有些事情也需要向他們了解一下。
關押在查克拉金屬制作成的籠子里,女嬰用肉嘟嘟的小手抓住金屬柱,眼睛里閃爍著紅色的光,那是寫輪眼。
而且是進化到普通寫輪眼極限的三勾玉寫輪眼。
嘴角揚起的是帶有一些天真,又有一絲邪惡的笑容,整體給人非常兇狂的感覺。
一邊手抓著金屬柱,一邊哇哇狂叫,宛如在發狂的野獸,而不是一個女嬰。
在她的眼中,幾乎看不到理性的成分,而是因為某種未知原因,陷入不正常的瘋狂之中。
綾音打開自己的白眼,開始透視女嬰身體里的經絡系統,臉上露有凝重之色。
“這股查克拉絕不是小孩子可以擁有的,已經遠遠超越了正常上忍擁有的查克拉量。簡直就像是初生的尾獸一樣。”
綾音做出這樣的評價。
她是用白眼親自觀察過尾獸的,包括擁有尾獸級別查克拉的四代雷影,這大半年以來,也交手過數次。
因此,得出了這個女嬰擁有的查克拉量,是一種超越忍者常識的異常形態。
如果是尾獸本體就算了,倒也可以講得通。但眼前的并非是尾獸,只是一個剛出生不到兩個月的女嬰罷了。
綾音頭一次有一種活了二十年活見鬼的詭異感覺。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這個女嬰在查克拉量方面,在她之上。
這和話本里扯談的故事沒有兩樣。
而一旁的漩渦一族上忍也用感知忍術檢測了一遍說道:“不只是查克拉強大,我們漩渦一族的感知忍術,能夠分辨出每一位忍者的查克拉特性。一姬小姐的查克拉特性是我見過最奇怪的,說是邪惡欠了一點意思,和冰冷也搭不上邊,只是單純的無序混亂。照理說,查克拉無序到這種程度,會直接從忍者體內自行爆發出來,溢散到空氣中。”
這就和胡亂吸收尾獸查克拉,結果無法控制尾獸查克拉的忍者一樣,因為太過狂躁的力量身體沒辦法堅持住,就會讓狂暴的尾獸查克拉從體內爆發,宣散在空氣之中,解除自身危機。
然而這名女嬰,也就是被白石取名為‘千葉一姬’的女兒,體內蘊藏著這種無比混亂的查克拉,卻沒有把查克拉從體內宣泄出來,而是用一種更加暴力的手段,把這股狂暴的查克拉老實壓縮在體內。
這種手法,讓漩渦一族的上忍納悶不解。
他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種超越他思維的困難問題。
恐怕不正常的三勾玉寫輪眼,也是因為這種異常的狂暴狀態所引起的未知異變產物。
“琉璃,以前宇智波一族有這種例子發生嗎?”
白石皺著眉,問琉璃宇智波一族以前是否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琉璃用擔心的眼神看向金屬籠里面的女兒,搖了搖頭回答:“據我所知,以前在族里的新生嬰兒,并沒有出現過這種異常。”
出生不到兩個月,就自我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這種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了。
而且自從出生之后,每一天的查克拉都在以異常快速的速度增長。到了此刻,累積起來的查克拉雖然不能和尾獸相提并論,但按照這種速度增長查克拉下去,媲美尾獸,甚至超越尾獸是遲早的事情。
相比于欣喜之情,琉璃更擔心這種不正常的狀態,會不會給女兒未來造成巨大的麻煩。
對于此,白石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女兒一姬在出生之后,每一天都在快速積累查克拉,并且脾氣越來越暴躁。
一開始白石并未在意,只是認為這是女兒的天賦異稟。
直到前幾天,突然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查克拉也以不正常的狀態井噴式增長,頓時嚇了白石一跳。
為了避免傷害到女兒,白石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控制起來。
可光是這樣束縛她的行動也無濟于事。
有一點可以肯定,女兒一姬有著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天賦。這種異常的生長狀態,讓白石和琉璃抱有相同的擔憂情緒。
“沒辦法了,看來只能暫時用藥物和封印術來控制她了,以后等她懂事了,再教她怎么引導體內的這種力量吧。”
白石幽幽嘆了口氣。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以一姬此刻的身體素質,還有未成熟的思維能力,根本不可能自己控制體內的力量,現在已經處于半癲狂的狀態,很可能和體內那異于常人的力量有關。
具體什么原因,白石無法查清。
無論是通過漩渦一族的感知忍術,還是日向的白眼,亦或者是自己使用的靈化之術,通過查克拉特性、肉體、靈魂三個方面里里外外調查,除了發現年齡幼小導致沒辦法控制體內的強大力量這一點,其余都很正常。
目前來說,只要把力量強行壓制住,就能夠勉強讓一姬以正常人生活下去。
如果想要引導她使用體內的力量,只能依靠后天的培養了。
白石走到一旁,開始在實驗太上配置藥物,大約十幾分鐘后,用來鎮定心神的藥物配置好了,白石將其弄成粉末,倒進奶瓶之中,用開水沖泡。
走到金屬籠前,看向那雙充滿兇性的三勾玉寫輪眼,白石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倒不是因為這股威懾力,而是為這雙天生的三勾玉寫輪眼感到不可思議。
相比于琉璃與綾音的查克拉釋放,一姬的查克拉釋放不過是門外漢的級別,看似強大,但對于上忍階層的忍者起不到什么震懾作用,頂多能震懾實力不強的中忍和下忍罷了。
而且,關住一姬的金屬籠擁有壓制查克拉的封印效果,只要抑制住這股查克拉的使用,一姬的威脅性就在此降低。
雖然不明白白石要對自己做什么,腦子里也沒有這種成熟運行的思考能力,還是嬰兒的一姬身體本能的向后爬動,就像是感受到危險逼近,尋找安全庇護所的幼獸一樣。
白石嘆了口氣,身體上涌現出無數的影子繩索,朝著金屬籠中飛去,把一姬的身體控制住,再讓影舞者用影子之手握住沖泡藥粉的奶瓶,送到一姬的嘴邊,讓失去行動能力的她喝下。
很快,紅色眼睛里的兇性下降了不少,一姬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努力想要睜開,結果還是沉沉的閉上。
一姬不在金屬籠里面哇哇狂叫,也不再瞪著讓人感覺兇性野蠻的三勾玉寫輪眼,而是安靜躺在那里,傳來香甜的酣睡聲。
白石抹了一下臉上并不存在的虛汗,沒想到今年剛開始,實驗對象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展開讓白石發自內心想要苦笑起來,有點猝不及防。
至于怎么善后處理,也是一個亟需解決的棘手問題。
無論是接近尾獸級的查克拉量,還是天生的三勾玉寫輪眼,哪一個說出去都會讓人覺得驚世駭俗。
把金屬籠打開,白石抱著酣睡中的一姬出來。
琉璃焦急走來,從白石手中接過一姬,仔細呵護。
“放心,她沒什么大礙,只是因為藥物的作用暫時睡過去了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白石安慰她說道。
“我知道,幸好只是睡過去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琉璃語氣不善。
又不是我想要弄成這樣。白石不知道該怎么還口。
“對了,這件事事關重大,記得不要泄露出去。”
白石對實驗室里的眾人嚴肅說道。
“明白。”
眾人了然點了點頭。
這個女孩出生不到兩個月,查克拉就增長到接近尾獸的等級,而且還擁有很多宇智波族人都沒辦達到的三勾玉寫輪眼。
不管愿不愿意承認,這個女孩的未來成就都難以限量。
一個星期后。
孩童的哭鬧聲在客廳里響起。
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無論嬰兒哭得再怎么兇狠,也不會吵鬧到外面。
盡管嬰兒吵得自己心煩,琉璃還是耐心哄著抱在懷中的男嬰。
哭泣的只有男嬰,女嬰則是睡在旁邊的搖籃之中,手里抱著個大奶瓶,小口慢慢吮吸著奶嘴,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琉璃看。
經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女嬰千葉一姬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查克拉的增長趨于平緩,情緒也不像一個星期前那樣帶有強烈的兇性,三勾玉寫輪眼也從眼睛里消除。
她身體內的查克拉封印術徹底壓制住了,此刻和正常的嬰兒沒有什么不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琉璃一邊輕哄著懷里的男嬰,一邊搖著一姬躺睡著的搖籃。
偶爾也會讓男嬰和一姬互換,把男嬰放在搖籃里,自己則抱著一姬。
不過等到男嬰大哭的時候,就會立即恢復原樣,把他重新抱在懷里哄著。
看了看時間,琉璃想起還有事情沒做,便把男嬰和一姬放在了一起,自己則匆匆走上樓去。
等到琉璃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男嬰的哭喊聲比之前更要響烈。
走近一看,只見女嬰一姬懷里抱著兩個奶瓶,奶嘴全部含在嘴里,見到出現在搖籃旁邊的琉璃,眼睛無辜的瞪著。
琉璃把一姬懷里的其中一個奶嘴拿開,重新放到男嬰的手里,讓他含著奶嘴。
男嬰便不哭了,傳來吮吸奶嘴的聲音。
女嬰一姬看到自己口中少了一個奶嘴,就知道自己的‘戰利品’被人奪走了。
她小手抓住搖籃的邊緣,開始使勁搖晃,似乎要把身下的搖籃搖壞掉一樣,并且在搖晃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死死瞪著琉璃。
男嬰立刻咳嗽了起來,大概是因為搖籃劇烈搖晃,沒辦法順利喝奶。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男嬰再次撕心裂肺般的哭叫了起來。
琉璃不得不承認,這兄妹兩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
“一姬,不要欺負哥哥,你是妹妹,要學會讓著哥哥一點。”
琉璃按住晃動的搖籃,撫摸著一姬的小腦袋,在她耳邊溫言細語。
盡管知道一姬并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琉璃還是這樣進行安撫。
一姬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停下,抱著奶瓶,眼睛還是不安分的四處亂看,在尋找什么令她感到有趣的‘獵物’似的。
琉璃疲憊的嘆了口氣。
真是太累了。
以前執行任務時,一天只睡兩個小時也沒有這么疲憊過。現在只是照顧兩個嬰兒半天,就感覺要累趴下了一樣。
男嬰還好說,一姬的脾性太過霸道了。
就拿半夜要尿尿這件事,自己從來不喊,而是直接把哥哥從熟睡中弄醒,在房間里哇哇大哭,讓大人注意到她要尿尿了。
琉璃匆匆吃過午飯,讓天羽女留在家里照看一下兩個嬰兒,自己則出去修煉,晚上六點會準時回來。
自己這一整年為了養好胎兒,都沒有太多時間用在修行上,現在每天的修行時間,也是從百忙之中擠出來的。
有的時候兩個嬰兒鬧得太兇,那么下午就不得不放棄修行,把精力放在照顧孩子上面。
“我嫉妒了。”
在實驗室里,綾音說出這種話。
“什么?”
正在桌子面前拿著試管的白石,轉過頭不明所以的看向綾音。
“那個孩子的未來肯定不凡。”
綾音這樣肯定說道。
白石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綾音在說誰。
“沒什么好嫉妒的,其實我倒是希望一姬的資質可以普通一點。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她擁有這樣的潛力,我無法用現有的知識推斷她能走到哪一步。未來承擔的壓力,也是不可想象的。”
白石搖了搖頭說道。
琉璃和綾音在他的認知之中,已經算是最頂尖的那一類天才了。
更何況,還擁有忍界中十分特殊的血繼限界。
可是,根據白石所知,哪怕是她們兩個小時候,也沒有過這么夸張的潛力。
琉璃和綾音到現在的查克拉,都無法達到尾獸級別,哪怕是接近尾獸級也做不到。
琉璃的三勾玉寫輪眼是十二歲以后才開啟,修煉仙術是在十五歲以后。
而一姬則是完全不同。
出生不到兩個月,就擁有接近尾獸級的查克拉,以及天生三勾玉寫輪眼這種怪物天賦…如果再讓她學會仙術,白石實在無法預測到一姬未來能夠成長到什么地步。
但這也同時意味著,一姬身上的擔子會非常沉重。
這一點,白石十分確定。
“造成一姬出現這種異常狀況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綾音不理解的問道。
白石還是和之前一樣搖頭說道:“這種事我怎么知道?不過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只是一種極低概率產生的突發異變罷了。連尾獸這種不合理的純查克拉生物都能以生命形式誕生,偶爾也會有一兩個超越常識的人類吧。”
不是白石不想探究其中的原因,而是根本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切入口,無跡可尋。
既然是無跡可尋的事情,白石只能任由其自由發展,以觀后效了。
反正用封印術和藥物雙重制約,可以不用擔憂一姬的暴走問題。
白石拿著比例單,開始調配一種新藥。
正在皺眉思考的時候,后背有什么綿軟的東西壓了上來。
“…綾音,你做什么?”
白石感覺身體在不斷升溫,也隱隱有了自然而然的生理反應。
“等等,我的研究還沒做完…”
“那你來研究我的身體好了,反正你以前也是這么做的吧。”
綾音的笑聲從后面傳來,發出這樣的邀請。
白石放下手里的試管,有點經受不起這樣的挑逗。
“去休息室那里。”
終究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應,感覺一下午都沒時間再搞研究了。
“嗯…”
綾音點頭同意了。
于是,兩人互相親吻,再是溫柔而仔細的撫摸對方的身體部位,最后慢慢向實驗室里側的休息室走去。
那里本來是白石為了防止自己研究疲憊,而準備的單間休息室。
綾音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面色潮紅,眼神嬌媚,衣衫半解的姿態也更顯得引人深入。
白石的身體覆蓋上來。
手指伸向她大腿上綁著的忍具包,在里面翻找什么。
“你做什么?”
綾音有些不解。
白石沒有說話,從她的忍具包里拿出一個忍者護額,上面刻著紫苑花的印記。
因為正式身份不能示人,所以綾音平時會把這個護額放在忍具包里。
“你拿我的護額做什么?”
綾音更加迷茫。
白石還是不開口,只是拿起忍者護額,蓋在了綾音的雙眸上。
“你這壞蛋…”
知道白石的不良企圖已經太晚。
眼前陷入完全的黑暗中,綾音知道自己接下來一切都會被這個可惡的男人所支配。
不知怎么的,心中涌現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
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如果只屬于她一人,不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就好了。
距離地面三十八萬公里的星體上。
這是名為月球的地方。
荒涼不堪的地貌,星體的表層也是寸草不生,宛如一片活人禁止的禁地。
被黑暗所籠罩的星體背面,一道白光宛如流星撕裂黑暗,帶來為數不多的光明。
最終,這道宛如流星一樣的白色光芒在黑暗的腹地停下。
在那里,也有著一縷白色的光明存在,仿佛在等待他前來一樣。
“羽村。”
后來的那道白光中,化為一個老人的靈魂虛影。
他對著同樣聚斂在白色光芒的老人叫喊。
“兄長,您怎么來了?”
名為‘羽村’的老人用一雙純凈的白色眼睛凝視著前來尋找自己的老人。
“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寧,我總覺得母親在這里的封印似乎有些松動了,所以來你這邊問一下情況如何。”
面對老人似乎有點不安的神情,羽村淡定回答:“放心吧,兄長,你只是太過焦慮忍界的事情,才變得如此疑神疑鬼。母親這里的封印情況很好,一切都在按照蛤蟆丸的預言進行著。畢竟你是被世人稱之為六道仙人的存在,稍微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雖然是這么說,但母親的力量依舊是我們無法匹敵的強大。”
被羽村叫做‘六道仙人’的老人嘆了口氣。
“是啊,我們在這個時代,早已經不能稱之為活人了,而母親卻能夠永生不死。”
羽村點了點頭。
“母親的封印真的沒有問題嗎?”
六道仙人還是不太放心。
“有我在這里親自看守,沒有人可以不通過我的允許,觸及到母親的封印之地。”
羽村肯定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看來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六道仙人聽到羽村再三肯定,心中松了口氣。
確定這邊的封印沒有任何問題,六道仙人便準備離開,羽村突然開口叫住:“兄長。”
“什么?”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知道羽村在說什么事,六道仙人認真看著羽村回答:“自然,這是千年前就已注定好的宿命。在這個時代,碧眼少年會得到所有尾獸的認可,開辟出真正的和平,引領忍界前行。”
聽到兄長六道仙人如此堅定不移的話語,羽村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明白了。”
六道仙人便也點了點頭,從羽村面前消失。
凝視著兄長六道仙人離去的方向,羽村嘆息了一聲:
“千年前就注定好的宿命嗎?那這千年以來,人類所經歷的一切悲歡榮辱,有何意義可言呢?這千千萬萬的人類,和被母親當年圈養的‘白絕’又有何不同?他們之所以存在,以及生存的價值,只是為了證明千年前的預言正確與否嗎?何其可憐!”
不過又是一個可悲的輪回罷了。
羽村遙望著對面的星體地面,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