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蹤跡
“啊，洗完澡之后真是舒服。”
綾音披著濕漉漉的長發從樹林另一邊走過來，皮膚上還沾著少許水汽，肌膚白里透紅。
在她身后還跟著保持沉默的琉璃。
白石看了她們兩人一眼，迅速從忍具包里拿出苦無，針對綾音和琉璃二人說道：“過來之前，先說出暗號。”
“暗號？”
綾音愣了愣。
琉璃在旁邊面無表情開始結印，口腔中積聚查克拉，頓時吐了出去：
“火遁·豪火球之術！”
龐大的火球朝著白石正面攻擊而來。
白石朝著旁邊撲倒，狼狽躲過了火球的攻擊。
看到身后被火球焚燒的樹木，臉上流露出冷汗。
“這個暗號回答的如何？”
琉璃臉上笑了笑，似乎還準備釋放第二個火球。
白石站起身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可、可以了。只是開個玩笑，犯不著用火遁直接打過來吧？”
“這樣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琉璃理直氣壯說道。
“是啊，比單純地暗號有說服力多了…”
白石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屁股。
“白石君也真是的，我以為之前我們真的有定過什么暗號呢。”
綾音走過來說道。
白石剛要說什么，琉璃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朔茂的身影，便問道：“朔茂老師去哪里了？”
“去尋找食材了，背包里面的食物不多，明天需要到哨點那里補給一下才行。”
白石拿出背包說道。
“好想吃一樂拉面。總是在外面吃著干糧和野味，都快忘記拉面是什么味道了。”
綾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坐在一塊石頭發著牢騷。
“忍一忍吧，等到戰爭結束后就會好上很多。”
這些日子以來白石等人吃的食物基本都是冷制品，只有在食物不多的情況下，才會就地取材，但食物也都很簡單，從河里捕魚，或者在森林里找一些野菜和蘑菇，用來充饑。
“白石君干脆發明一種便攜式的拉面吧？”
“兵糧丸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至于拉面就算了。”
白石搖了搖頭，對于綾音的要求沒有理會。
“好了，明天去哨點的時候多吃點就行了。剛才你和朔茂老師在這里沒發現什么情況吧？”
琉璃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保持著高度警惕心理。
“沒有，我和朔茂老師只是在閑聊關于下一任火影的事情。”
白石實話實說。
“咦，白石君對這種事感興趣嗎？”
綾音有些好奇。
白石看了綾音一眼。
“因為朔茂老師是距離火影之位最近的上忍，再過個十年，三代大人老去之后，朔茂老師成為火影的呼吁聲會是最多吧。就算是三忍也會落了下風，算得上是名至實歸。”
白石理性的分析起來。
對于白石的看法，琉璃和綾音都沒有辯駁。
事實如此，木葉白牙，的確是木葉現在呼吁聲最高的上忍，三忍也要低上一籌。
“村子就是一個國家，想要在政治上晉升地位，需要的不僅僅是平民階層的支持。朔茂老師他得不到忍族的支持，他那性格就不合適當火影。有的時候，名望等于一把雙刃劍，既是晉升的資本，也是…”
琉璃靠在樹邊，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說到最后的時候，琉璃沒有說下去。
出身大家族重點培養的種子型忍者，琉璃并非不懂政治，只是對于這方面完全不感興趣。
朔茂的聲望、實力以及人品的確足夠了，但是僅靠平民的支持，是不足夠成為火影的。
在琉璃眼中，所謂的平民忍者根本沒有一個完全的整體，派系復雜，利益又過于分散，如果沒有人去整合，這些人永遠都成不了氣候。
相比之下，大多數忍族早已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會得到什么，會犧牲什么，目標一致。
“聽好了，所謂的火影…只是上層權力交替的無聊游戲而已，和底層無關。”
聽到發出這種言論的琉璃，綾音臉上似乎有點擔心：“那個，琉璃，這么說會不會有點不太好？我覺得被全村人認可才能成為火影。”
“你是白癡嗎？不這么做，火影的名聲在村子里早爛了。你也是大忍族出身的人，難道你站的高度，以及認知，還不足夠看出火影的本質是什么嗎？對我來說，只要有了力量，再有那個想法，火影之位就唾手可得。朔茂老師就是欠缺那種想法，所以他是一名優秀的木葉上忍，但絕不是當火影的那塊料兒。”
琉璃臉上出現自信的笑容，對于自己的看法從來都不會出現錯誤似的。
綾音生氣的鼓起嘴巴，有些憤憤不平。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距離下一任火影選定，還早著呢。起碼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
白石趕緊過來當和事老。
對于琉璃的性子，白石很早就摸清楚了。
她對于火影這種存在，并沒有太大的尊重和敬畏心理。
她尊重的僅僅是當上三代目火影，名為猿飛日斬的忍者。
尊敬于力量強大的忍者，而非出自于對火影這種身份的尊敬。
只要順著這種想法，琉璃的心思其實是非常直接干脆的，容易理解。
不一會兒，朔茂打獵回來了，找回了兩只野兔，還有一些魚，這是留到晚上準備享用的晚餐。
在那之前，他們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在森林這個巨大獵場里隱藏行蹤。
第二天，來到最近的哨點。
這里已經遭遇了破壞，建筑物大量坍塌，十多名木葉忍者倒在廢墟之中，血流了一地。
和朔茂小隊一起來到這里的，還有一個小班的暗部。
這一班的暗部，總共一名班長，三名隊員。
班長是一名上忍，三名隊員其中一名特別上忍，兩名中忍。
白石正在極力搶救一名倒在血泊中的木葉忍者，傷重到整個胸腔都被起爆符炸爛，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就是這樣還沒有死透，這名木葉忍者的求生欲望非常強烈。
因為哨點的建筑被破壞干凈，白石只能在外面開始動用手術急救，但成活率多少，白石也沒有多少把握。
在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這名木葉忍者已經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
至于能否活下來，只能聽天由命，看他本人能不能挺過來了。
朔茂等人沒有打擾白石進行手術，開始在廢墟里面尋找另外的痕跡。
“是大規模的土遁忍術，直接把哨點的建筑物震塌了，之后就是突如其來的奇襲，讓這里的人來不及防御，第一個照面，幾乎就被敵人全滅。”
暗部班長佩戴著面具，在經過專業的勘測之后，簡略說明了一些問題。
“一名上忍，六名中忍，十一名下忍，連反抗都做不到嗎？”
朔茂眼神凝重。
“很可能是兩個多月前你們小隊遇到的那支特殊砂隱部隊。”
暗部班長說道。
“關于他們的身份核實了嗎？”朔茂看向這名暗部班長。
“領頭的一男一女砂隱上忍，是砂隱顧問千代的兒子和兒媳，也是砂隱傀儡部隊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至于隊伍里那個能輕易分割戰場的土遁忍者，暫時還沒有消息。”
朔茂聽完后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綾音走了過來，對朔茂匯報道：“朔茂老師，哨點里面的補給被人帶走了一些，留下來的也被燒毀了。接下來怎么辦？”
“之后去別的哨點看看。對了，能再派遣一個分隊的暗部過來嗎？”
朔茂看向那名暗部班長。
“不可能，無論何時，村子里都會留下兩個分隊的暗部。另外一個分隊的暗部，在前線的暗處協助，收集情報。如今暗部中能派出的人手，只有我們這一分隊。光是這樣，即使有警備隊幫忙，村子里的防御也已經變得非常薄弱了。”
“總之，我希望加派一些人手，最好是追蹤方面的專家。我知道村子里面的人手也很緊張，但現在不是顧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明白，我會和火影大人匯報的。至于能不能加派人手，就看火影大人的決定吧。”
“拜托了。”
暗部班長打了個手勢，另外三個暗部同伴了解點了點頭，用瞬身術離開這里。
“能成嗎，朔茂老師？”綾音問道。
朔茂搖了搖頭，他也不敢保證村子里一定會派遣更多的人手出來調查。
光靠綾音一人的白眼，可調查的范圍還是太少了。
敵人部隊中也有著出色的感知忍者，而且精通反偵察能力，特意尋找防守薄弱的哨點進行突襲，在火之國內部造成混亂，時間一長，很容易給前線的木葉忍者造成巨大壓力。
但是火之國那么大，那支砂隱部隊行蹤又經常飄忽不定，完全沒有規律可循，這就造成了搜查上的難點。
回到白石這邊，白石已經結束了手術，正在給那名傷者包扎外部傷口。
“白石，怎么樣，他能醒過來嗎？”
“這種事只能看他的求生意志有多強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白石把醫療包收拾好，放回背包里。
朔茂拍了拍白石的肩膀。
“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醫療忍者并不是神。”
對于朔茂的安慰，白石并不打算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