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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漕運總督 巡撫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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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有級別的將領,比如參將以上就有資格單獨領軍并成一旗,除軍中慣用的號旗、信幡外,這類將領多另打一標旗。

  所謂“標旗”就是表明其身份的軍旗。

  最普遍的做法就是以將領姓氏為標旗,如此遠遠一看便知領軍之將是何人。

  陸四看到的那面繡有“金”字的軍旗便是一面標旗,這表明駐守在運河上的兵馬隸屬于金姓將領。

  明末有什么姓金的將領么?

  陸四想到一人,這人就是跟著左良玉之子左夢庚降清后,以一己之力替清廷平定江西,后來卻沒有得到清廷當有的封賞,反而遭到清廷委任的江西巡撫勒索,一氣之下和部將王得仁在南昌舉旗反正歸明,進而又促使已經占領廣東、福建的李成棟也跟著歸明的金聲恒。

  除了金聲恒外,陸四想不到還有別的出名將領姓金的。

  只不過,印象中這個金聲恒一直就是左良玉的部將,而左良玉現在應當盤踞在武昌一帶觀望北方動向,所以沒理由跟著左良玉的金聲恒跑到千里外的淮安來的。

  這不符合歷史。

  “老爺,你看什么呢?”

  廣遠見老叔一直盯著軍營看,以為有什么稀奇事,也跟著翹首看去,可視線里除了不時進出的官兵外并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沒什么,”

  陸四朝侄子笑了笑,見堂哥他們已經上了大堤忙拉著侄子跟了過去。

  大堤上到處都是人,亂哄哄的。

  包括鹽城縣衙在內的官府人員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到處都是大呼小叫的聲音。

  幾千上萬人擱在一起,如何快速的將人安排到位可是讓人十分頭疼的事,哪怕之前府縣早有預案。

  “你們就在這呆著,別亂跑啊,我去找老馬。”

  宋五讓大家伙將東西放下留在原地不動,他則穿過人群去找老馬詢問他們的住處。

  一大幫子人也沒地方坐,就蹲在堤上栽種的一排排禿了葉子的楊樹底下,兩手往袖子里一抄,棉瓜皮帽子頭上一戴,盡顯農民本色。

  河邊,停靠著幾十艘宋五說的清淤船,這船看著不大,但船艙挺深。陸四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些清淤船勾上來的淤泥挑到遠地方,另外就是河邊淺水處要河工直接下水清理。

  大冬天的下水,那是有的罪受。

  陸文亮包袱里帶了幾雙草鞋,就是為了下水干活穿的。能防水的皮靴子,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和河工們老老實實呆在原地不同,有的人就敢亂走。

  陸四看到王四那幫人不知什么時候和堤上一隊兵丁混熟了,人群里還有那天和宋五說過話的馬新貴,一幫人在那有說有笑。

  二伯家的陸小華則拿了個裝煙葉的袋子給那幫當兵的挨個抓,就跟后世散煙的差不多。

  看來,那王四是已經開始為他的賭局提前做準備,打通方方面面關系了。

  別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

  遠河上,隨著船工們統一的節奏槳板整齊的拍打著河面,三條官船緩緩的向著北邊前進。

  當中的一條官船有三層,船上有不少兵丁,還插著幾面大旗,正是那新任漕運總督、巡撫淮揚的路部院座船。

  早年間管運河的有漕運總督和漕運總兵官一文一武兩個職務,稱文武二院。然而總兵的職權卻在總督之上,以至雙方間的矛盾重重,甚至鬧得不可開交,以致朝廷不得不加以干預。

  萬歷二十七年,東林黨要人,素有東林智囊之稱的李三才出任漕運總督,時總兵王承勛乃是世襲新建伯王守仁的孫子,資歷淺,才力懦,李三才到任之后“以氣凌駕之”,加上王承勛畏懼如日中天的東林黨勢力,主動移座其下,以為如此退讓就能避了那李三才的銳勢,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不想,王承勛的退讓卻讓李三才更加肆意,也助漲了李三才獨攬漕運的野心。

  上任不到一個月,李三才便上奏朝廷請撤漕運總兵官,時萬歷皇帝長年于宮中,朝臣多以文制武為原則,所以很快旨意便下來了,王承勛的漕運總兵官被撤。

  至此,形成漕運由總督一人節制之局面,也讓李三才一躍而為天下最富之巨宦。

  據聞,時運河漕船三成為通州李家所有,或所控。

  萬歷三十九年李三才失勢之后,這運河才漸漸恢復從前態勢,不過那被撤的漕運總兵官卻是再也未能復設。

  路振飛是繼李三才后朝廷委任的第四任漕運總督,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獨當一面機會。

  早年間在福建任巡按時倒是立過一樁軍功,時海賊劉香數勾結荷蘭紅毛夷入犯,路振飛懸千金以勵將士,并遣游擊鄭芝龍、黃斌卿等大破劉香紅毛夷,遂得以京卿錄用。

  此番奉旨南下淮揚總督漕運,路振飛壓力很大,因為他手中無一兵一卒,故離京之時便遣人急信至福建“五虎游擊將軍”鄭芝龍,請其遣兵淮揚相助。

  鄭芝龍接信后,一念當年與路振飛有同擊外寇之誼;二念路已為督撫重臣,若能相助他日必有好處。便遣其弟、水師副總兵鄭芝豹帶兵3000經海船北上淮揚供路振飛調遣。

  有了鄭芝豹這3000兵,路振飛遂有底氣,但這點兵馬于黃淮布防顯然還是不夠,遂又將目光投至左近,新近又招得武昌左良玉麾下大將金聲恒來投。

  其實若能引來左良玉助守江淮更好,但路振飛深知以自已之才能、威望斷驅使不得左,若真將左良玉引來無疑如瘟神,屆時請君容易送君難。

  倒是左良玉麾下的將領卻是不慮的。

  那金聲恒因跟著左良玉在河南大敗,所部損失很大,而左良玉雖敗于李自成,但南逃之時卻又收攏無數潰兵,使得麾下兵馬復壯至二十余萬。

  武昌左近也是遭了連年災火,哪里養得了左部這二十余萬兵,因此金聲恒部跟著左良玉在武昌也是日子十分不好過。

  于是,在路振飛的一再招攬下,金聲恒便帶部私自脫離左良玉來了淮安,除主力受路振飛所遣于徐、泗一帶布防外,其余兵馬則擔負起運河守衛之職。

  這也就是陸四為何在大堤外側看到金字標旗的原因。

  金聲恒就在路振飛的座船上,他是昨天從泗州趕來的,本是想問部院為何瞞著自已給北邊的劉澤清送信,但一到淮安卻被路振飛拉著視察運河清淤工程來了。

  眼見一路過來路部院眉頭始終不展,金聲恒便勸道:“部院不必憂慮,淮揚各處河工皆已按期抵達,職料半月之內河淤當可得清。”

  不想,路部院“噢”了一聲卻側過臉來看著他,淡淡說了句:“聽人說左帥遣人送了你五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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