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涼子聽到徐倫的話,一時頭上冒出了問號。
直到看到徐倫霸道而不容置疑的表情時,她才終于理解到,自己是無法反抗這個男人的這件事。
手里拿著巫女服,櫻島涼子心情復雜。
她們來到了洗手間,在鈴谷淺蔥的指導下,脫下了峰城大附高的水手服。
“這、這個也要脫嗎?”
麻生美子身上已經只剩下了兩件套,在大禮堂的洗手間里瑟瑟發抖。
她聽說巫女們為了侍奉神明,所以一般里面都是什么都不穿的,可是那輕薄的肌襦袢和白衣,怎么看都會透吧?
“不用。”
鈴谷淺蔥冷淡地說道。
她已經穿上了紅白的巫女服,銀發雙馬尾散開,只用紅白的檀紙在腦后扎成一束,比起身穿哥特蘿莉裙裝的模樣,多了幾分清冷而孤高的質感,猶如凌寒獨綻的臘梅,遺世而獨立。
白衣的腰帶一束,鈴谷淺蔥的身材更加凸顯,引來了櫻島涼子等人嫉妒的目光。
噠噠噠——
木屐的聲音在木地板上咔噠作響,穿著白衣,緋袴的四名女生回到了會場,理所當然地吸引了不少視線。
不過,在這到處都是妖魔鬼怪的cosplay的會場,巫女也沒什么特別的,那些視線除了在鈴谷淺蔥的銀發上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外,很快就收斂了回去。
“怎、怎么樣?”
鈴谷淺蔥見到了徐倫,頓時變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晃動了一下衣袖。
由于坂本和馬送來的是均碼的巫女服,所以對于鈴谷淺蔥而言,除了某個位置之外都有些大,寬松的袖口遮住了她半個手掌,更顯得嬌小玲瓏。
“很適合。”
徐倫點評道。
“不過是巫女服而已,戀也經常穿的喵。”
正在直播的九重戀回頭看過來,頗為不屑地說道。
“汝的根本就不是巫女服,哪有巫女服是露出肩膀的!”
鈴谷淺蔥反駁道。
此時,拍攝到了鈴谷淺蔥的九重戀的直播間里,評論又一次卡住了。
過了幾秒,刷屏一般的評論才飛速滾動過去。
好可愛!
這是假發嗎,竟然質感這么好是我看錯了嗎,這位巫女小姐姐的兩只眼睛好像顏色都不一樣哎誰不喜歡銀發異色瞳的巫女小姐姐呢,最重要是兇大我就不一樣,我一眼就看出這是個溫柔善良的孩子,我愛的是她的內在你們好惡心,第一次見面就在妄想我的老婆這發質和發量真羨慕,保養得好好啊感覺只化了淡妝,這就是年輕的力量嗎,滿滿的膠原蛋白 神啊,到底要怎么做,這個女孩才能成為我的老婆呢?
初見,可愛,單推,結婚了 這樣的評論數不勝數,幾乎讓人以為這是鈴谷淺蔥的直播間,而不是九重戀的戀愛教室了。
“咳咳,大家這么說,戀很傷心喵。”
九重戀擺出了哭唧唧的姿態,又迅速扭轉了評論的風向。
在九重戀和觀眾互動,在線騙錢的時候,大禮堂的主席臺上也陸陸續續坐上了評委。
徐倫一個都不認識。
從頭銜上看,這應該是什么米其林手冊認證的美食評論家,某某米其林三星的大廚,還有幾所學校的高層等。
陣仗還挺大。
大會快開始了,徐倫帶隊來到了他們的廚臺前。
可以看到,這次料理大會有三十個參賽隊伍,分別來自東京都內的三十所高中。
仔細想想,三十所學校,至少三十道菜,一道菜就算只吃一口,到最后也會撐死的吧。
就算不撐死,估計味覺也早就麻痹了。
也難怪這些評委的點評要么就是只看外觀和烹飪手法,要么就是千篇一律的一句話點評。
動畫里那種端上菜肴,掀開蓋子,金光閃閃,然后評委們仔細品嘗之后驚駭地說出烹飪手法,再由廚師逐一解釋,最后大家恍然大悟的劇情。
不存在的。
冗長的開場白之后,在主持人的宣告之下,比賽正式開始。
徐倫作為指導老師,只能站在一旁給出一定的場外意見,并不能直接動手實操,不過足夠了。
挑選材料,準備工作,徐倫沒有摻和,只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姑娘們手忙腳亂地做著準備工作的時候,九重戀還在直播。
“大家請看,這就是料理大會的現場喵。”
她拍著四個穿著黑底紅云長風衣,發型奇特,還有人戴著面具的學生組合,他們已經挑選好了食材,一只巨大的羊腿,那羊腿掛在架子上,下一刻,一個學生蹲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氣。
一手兩指豎起,放在嘴前,然后一吹。
噴涌的火焰傾瀉而出,炙烤著那羊腿。
就像漫畫里的忍者一樣。
“好厲害喵!”
九重戀贊嘆道。
這是什么,豪火球之術嗎?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么恐怖嗎?
為什么感覺之前都沒有聽過這個比賽?
和國的高中生不愧是能夠拯救世界的存在 這是在變魔術嗎?
評論也頗為驚嘆。
只有徐倫,看著那被明火炙烤到有些發黑碳化的羊腿,嘆息一聲,心中擔心起評委的腸胃來。
另一邊,穿著緊身衣,像是超級英雄一般的隊伍,那戴著有角的紅色頭盔的男生手持光束劍,一陣揮舞。
嗡嗡嗡——
頗有古早質感的蜂鳴聲之后,被拋到天上的肉就化為了幾坨有些燒焦的肉塊,落到鍋里。
徐倫看到另一個人手里拿著棒球棍,旁邊的人拋起了一個番茄。
啪——
球棒揮舞,番茄在半空中被打碎,變成一灘爛泥,掉進了鍋里。
這是番茄燉牛腩嗎?
和國的高中生真是什么都會呢!
徐倫感慨。
觀察了一下場內的情況,徐倫收斂思緒,看向了正拿出菜刀,動作戰戰兢兢的三名自己的學生。
周圍人的舉動顯然也嚇到了她們,誰知道高中生料理大會會出現這些玩意兒啊。
不過沒關系,徐倫早就有準備。
“你們三個。”
徐倫叫了一聲,令三位女生回過頭,眼里滿是求助與困惑。
但徐倫沒有幫她們。
人只能自己救自己。
徐倫只是,從身下默默掏出了一根棍子。
那是華夏北方家庭每家都有的一根搟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