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徐倫根本就不知道有異常這種第四類怪異存在。
他自然沒有吃過。
按照徐倫目前的試吃成果。
實驗成果。
吞噬足夠多的怨靈和惡靈的靈質,能夠讓觸手生長,增加觸手的數量。
而吞噬妖怪的靈質,則能夠讓觸手的各項能力指數變強。
那么,如果能夠吞噬異常的話......
徐倫期待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不過話雖如此,異常可不是什么溫馴善良的小貓咪,一旦不小心觸發了異常,哪怕是再強大的除靈師,也只有死路一條。
徐倫并不覺得能夠那么簡單地將其捕捉,限制住。
作為一名開始除靈不到半年的新手除靈師,他的確正如坂本和馬所說,應該帶著鈴谷淺蔥在歌舞伎町的外圍待命。
拿到資料,坂本和馬留在怪異研究協會處理日常事務。
徐倫帶著鈴谷淺蔥,來到了大街上。
剛才參與會議的除靈師們紛紛離開,大多朝著歌舞伎町的方向而去。
“唔姆,這些人類還算有勇氣,明知道前方危機重重,還依然前去調查。”
鈴谷淺蔥看著那些人的身影,不自覺說道。
“畢竟普通人類面對異常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如果除靈師再逃避責任,那恐怕就真的沒有人能夠制止它了。”
徐倫解釋道。
“華夏有一位著名的戰略家曾經說過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這些除靈師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遠離異常,那么說不定某一天他們的家人就會因此而被害,于情于理,現在就是站出來的時候。”
“這就是人類嗎?”
鈴谷淺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不也是人類嗎?
徐倫挑了挑眉毛,接著開口。
“而且,這次調查的撫恤金很高,如果因公殉職的話,撫恤金足夠二十年的收入了,對于本就經常命懸一線的除靈師來說,也是一種選擇吧。”
“?”
鈴谷淺蔥小小的腦袋上出現了大大的問號。
果然富家的大小姐是不會理解這些的吧。
徐倫苦笑一下,指向歌舞伎町街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我們先去研究一下資料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嗯嗯。”
鈴谷淺蔥沒有多問,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了徐倫身后。
他們兩人,一個高大英俊,一個嬌小可愛,一前一后走在靠近歌舞伎町的街上,郎貌女貌,引人遐想。
就連咖啡店的店員都忍不住多看了徐倫兩眼。
“普通的咖啡就行。”
徐倫點單道。
而另一邊......
“本小姐要不加糖的黑咖啡,熱的!”
鈴谷淺蔥如此自信滿滿地點單。
這么說也的確,有人將喝不加糖的黑咖啡當做是長大的象征來著?
徐倫看了一眼鈴谷淺蔥。
“不好意思,我再點一份草莓冰激凌。”
他這么下單。
“身為月之陰影的眷者,怎么能吃草莓冰激凌這種軟弱的食物。”
鈴谷淺蔥嗤之以鼻。
徐倫笑了笑,將資料放到桌上。
“啊,這樣不方便看吧,果然還是坐在一起更好。”
他起身,從鈴谷淺蔥的對面坐到了這位少女的身邊。
咖啡廳的沙發有些軟,徐倫剛剛坐下,鈴谷淺蔥就感覺有一股力量在令自己朝著徐倫的方向滑過去。
她悄悄調整了一下坐姿,將兩只手放在裙擺上按住,偷瞄了徐倫一眼。
徐倫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或者說,他的注意全部被檔案吸引住了。
資料里都是一些已經基本明確是遭到異常的影響而死亡的死者的信息,這些信息大部分在怪異研究協會的除靈師客戶端檔案里可以查到,徐倫之前也閱讀過。
不過現在看來,在片山英治死后,怪異研究協會根據他遺體的情況進行了進一步的篩選調查,去掉了一些之前混雜其中的案子。
可以看到,這個暫定名為歌舞伎町異常的怪異觸發條件不詳,可以知道的只有這些人都是在歌舞伎町死亡的,并且幾乎所有都是曾經去過歌舞伎町的人。
但很明顯,去過歌舞伎町并不能構成觸發條件,否則東京三分之二的票客和風俗娘都要死翹翹了,就連徐倫和鈴谷淺蔥,應該也活不下來。
按照協會調查出來的這些人的行蹤,并未發現更多共同之處。
他們有的是光臨歌舞伎町的客人,有的是在歌舞伎町工作的人,還有一些純粹只是路過,男女性別比例是2:5,但基于歌舞伎町的人員構成,這個比例也尚且還在正常范疇之內。
觸發條件一片模糊,但是死亡規則倒是已經很明確了。
“共同點是,尸體都在歌舞伎町被發現,有明顯的傷口,幾乎都是失血過多而死,同時,內臟也有缺失狀態,而缺失的部位并無規律嗎......”
出于保險起見,徐倫并沒有認為這些受害者都是在歌舞伎町死亡的,因為既然是異常,那肯定也是怪異,控制尸體來到歌舞伎町什么的,也算常規操作,如果貿然認定怪異只會在歌舞伎町殺人,那么很容易陷入思維的誤區。
另外,徐倫還在資料上看到了早川七海與緒方理子的名字,看樣子,他在很早之前已經和歌舞伎町異常有了交集。
老熟人了。
“......就像是被來自深淵的邪惡怪物掠奪了身體一般,真是凄慘的死法。”
鈴谷淺蔥抱著胸,忍不住點頭。
此時,服務員端上了兩杯咖啡和草莓冰激凌。
這位銀發雙馬尾的少女端起自己的冒著熱氣的不加糖的黑咖啡,認真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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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臉皺成了苦瓜。
“......不、不過是黑咖啡而已,區區的......”
還在掙扎呢。
“要吃冰激凌嗎?”
徐倫將那一杯澆上了草莓果醬的冰激凌往鈴谷淺蔥的方向推了推。
他就是一早便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才會下單的。
“本、本小姐是月之陰影傳承者,怎、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退卻......不過,既然,既然汝這么強烈地堅持意見,本小姐也不是不可以替汝解決這個煩惱。”
鈴谷淺蔥別過了視線。
“小姐的意思是,她只吃一口。”
“不要擅自翻譯,愛麗莎!”
鈴谷淺蔥鼓起臉頰。
“給。”
徐倫將勺子遞給身邊的銀發雙馬尾少女。
鈴谷淺蔥接過銀制的勺子,輕輕挖了一勺沾有紅色草莓果醬的冰激凌,小口微張,一口便咬了下去。
“好冰!”
她如同舒適的貓咪一般瞇起了雙眼,末了,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將嘴角邊沾上的冰激凌也舔進肚子里。
吃得很開心啊。
徐倫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杯子的時候,草莓冰激凌已經沒了一大半。
而不加糖的黑咖啡,自然失去了青睞,獨自在一旁放涼。
他放下資料,隨意瞥了一眼透明玻璃墻壁對面的歌舞伎町。
正午的太陽直射,人們來去匆匆,絲毫沒有異常籠罩的狀況。
就在這時候,徐倫瞇起了眼睛。
“那個男人,好像有點問題。”
他看見一個形跡可疑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走進歌舞伎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