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從落葉中鉆出頭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很大的私人別墅院子里。
這庭院非常的大,有單獨的室外茶室和訓練場,可以想象住在這里的人絕非一般人。
而在這院子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男人,這男人大概三十幾歲的年紀,穿著很是齊整。
雖然肚子有些微微隆起了,但是渾身的肌肉非常的結實,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候是一個形態極佳的男子。
這男人挺奇怪的,手里拿著一把刀鞘看的出神,即便是白客從墻外翻進來,摔在他的院子里,他也似乎沒有注意到一般。
直到白客走到她面前,他才略微的側了一下臉,但眼鏡依然盯著手中的刀鞘,
“誰?”
這男子的聲音很平靜,語言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而聽到男子這么問的時候,白客才意識到,原來人家早就看見他了,只是懶得搭理他。
這種毫不顧忌的態度,讓白客很不舒服。
他能從這男子身上感到一種壓力。
那是一種絕對碾壓的自信。
白客感覺,無論是誰從墻上翻下來,也不論翻下來多少人,這男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我…,我是來找這個公司的主管的。
我來拿撫恤金。”
面對這男子平靜的態度,白客覺得還是把最直接的目的說出來好,繞彎子的事情就不必做了。
“我本想從大門進。
但是門口那些人不讓我進來,他們說我沒有通行證。”
“哼”,
那男子輕蔑的笑了一聲,眼睛依然死死的看著手中的那把刀鞘,眉眼都沒動一下,
“看門的狗!!”
男子說完這句話之后,平靜的伸出手向前方指去。
白客順著他的手指向前方望去,只見那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門。
這時就聽見男子繼續說道,
“那邊有一個私人電梯,可以直達辦公樓,你去吧。”
“嗯!”,
白客輕輕的應了一聲,他還想多說一句謝謝,但覺得沒有必要。
那男子從頭到尾沒有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好像壓根沒有興趣知道他長什么樣,知道他是誰。
白客看了一眼,那男子手中拿的刀鞘,離近了才看到,那刀鞘的做工非常不俗。
雖然不是很了解冷兵器,但白客多少會看一些皮毛。
這種木質的刀鞘用貴金屬裝飾,表面上包著蟒皮,證明曾經放到里面的那把刀絕非凡品,是把古董也不一定。
“為什么只剩了一把刀鞘?
看了那么久,那么有意思嗎?”,
白客不是很理解的想著,隨后順著那條路向小門走去。
出了那小門之后,外面果然有一個小電梯口,這是那種平行運輸的通道型電梯。
面積不大,并肩只夠一人站立,電梯間內掛設著各個國家的鐘表計時,看得出是為一些身份特殊的人準備的,可以直接進入辦公大樓,連車都不用坐了。
白客上了平行電梯之后,很快就被運送到了辦公大樓一樓,這里面沒有沒有什么安保人員,一切都是全自動化。
大廳中有自動引路的辦公機器人,墻面上也有清晰的指示牌。
白客走進一部電梯,里面有一些內部員工,他們對白客沒有興趣,也沒有人問他是干什么的。
就這樣,白客在引入機器人的指示下上了4樓,機器人屏幕上顯示,4樓是管理層辦公室。
進到4樓才發現,原來這里是一個很大的展示大廳,里面掛了很多關于基金協會的歷史成就和沿革。
其中還包括很多富豪名人捐款的留念照,以及國家首腦來訪問的照片。
白客沒有功夫看這些東西,他向里面看了看,看到每個辦公室門上的標簽都非常清晰。
他看見一個門口寫著是常務理事辦公室,于是便走了進去。
辦公室并沒有關,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正屋里面接電話。
白客看見這老頭的時候便知道沒有找錯,他在記憶中見過這老頭兩次,這的確是他父親的上層領導,也是這個基金會的常務主管。
但是在白客的記憶里,他聽他父親說過,他們的主管是個很難相與的人,為人尖刻,脾氣暴躁,對下屬管理極嚴。
平日里他父親即便是一點小錯誤,他也會被他批評和扣工資。
老頭明顯也認出了白客,看見他愣了一下,于是便掛斷電話,示意他過來。
“你是??
你是老白的兒子吧?
你怎么來的?
保安室怎么沒給我通報呢?”
“我是來取撫恤金的。”,
白客雙眼看著這老頭,非常直接的回答道,
“但是他們不讓我進來,我只好翻墻進來了。
我原本有一份刑警大隊開的文件,但是被他們扣在那里了…”
白客之后簡潔明快的,將剛才的遭遇告訴那個老頭,而這老主管很快便聽明白了。
他立刻生起氣來,打電話給保安室。
“你們怎么回事兒?
快叫你們保安經理過來!!”
主管說完之后便掛了電話。
之后他也不和白客說話,也沒有讓坐,就當白客是空氣一般。
過了一會兒之后,那個拿茶水杯的陳壽堂,一路小跑狗顛兒似的進了辦公室,
他看見白客在這里,立刻嚇的眉毛都紅了,
“你怎么進來的?
你是翻墻進來的嗎?
你是賊嗎?
你爸當賊,你也是賊。
主管您別擔心。
我馬上報警。
讓警察抓他。”
這陳壽堂大呼小叫的,掏手機要報警,其面目可憎的跟個老鼠一樣,再也沒有剛才端架子的模樣。
“行了!”,忽然主管一聲吼,打斷了陳壽堂的表演。
“老陳你腦袋是不是有毛病了?
你干的這是什么狗屁事情?
我早就讓你通知人家家屬過來領撫恤金,你沒有通知嗎?
你還把人家文件也扣下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挺大個人欺負個孩子。
告訴你,你這經理只是臨時任命的,還沒有過試用期呢,你別到時候再哭唧唧的跑來求我給你機會。”
老主管說完之后一甩手,指著陳壽堂。
“我給你叫過來沒有別的事兒,告訴你還有你們門口的幾個保安,這個月的獎金扣一半。
以后再給我搞這些狗屁招招的事。全他媽給我滾蛋。”
這主管說話雖然粗,但是道理明白,話語的清晰。
隨后他又拿起桌子上的電話,
“喂?
為財務處嗎?
讓張會計算一下原來白經理的撫恤金,人家兒子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