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上古邪神?
驀地。
聯想到那一晚，她在帝國皇宮親耳聽到的真相。
女記者只感覺腦海里嗡的一下。
人們的歡呼與興奮吶喊，這一刻，在她的耳中如同蒙上了一層虛假的阻隔，變得模糊不清。
如墜深海。
仿佛一切事物在她眼中陷入子彈時間。
梅德麗·普奇面色大變。
站在羅蘭多身邊的托瑞爾，眉頭一皺，俯身去扶他，還在詢問這位老伙計今天是怎么了？
驀地。
熟悉的香煙味道，混合血腥，飄進她的鼻子。
也喚醒她發懵的意識。
阿米莉亞瞥見柯爾越過她的背影，那來自遙遠深淵，如同不可名狀之物的注視，令她的內心突兀的產生出汗毛聳立的極致恐怖感。
深吸一口空氣。
填滿發緊，壓抑到窒息的胸腔。
女記者的目光掃過人群，原本喜悅的笑鬧，莫名的變得格外混亂，強烈的煩躁，讓她只想搶來一把手槍，打死他們后。
瘋狂的打死自己！
這種詭異至極的恐怖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剎那間。
奪回意識與身體控制權的阿米莉亞，呼吸急促，表情驚恐不安，站在原地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邊往人群的方向狂奔，一邊揮動手臂大聲喊道，“所有人，快點離開這里！”
她的突然出聲。
在場眾人紛紛投去目光。
疑惑，不解。
沒有人知道她在突然發生么瘋。
明明柯爾已經處決了吸血鬼之王，現在是歡呼勝利到來的慶祝時刻，為什么突然讓他們離開？
羅蘭多跪在地上。
原本插在胸口的邪惡匕首，已經完全融入他的身體與靈魂。
面色煞白。
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咬牙，對托瑞爾說道，“快去...告訴女王陛下，所有人必須馬上離開！
那東西...它...就要來了！”
說到這里。
羅蘭多抬起頭，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苦低吼，然后大喊道，“柯爾！”
突然的巨變。
令在場所有人錯愕不已。
無人知道那位審判序列的大人，究竟在發什么瘋，又為什么倒在地上，如此的痛苦。
或許他們對黑暗的力量太過于遲鈍。
不等托瑞爾仔細詢問。
那頭皮發麻，如同凜冽濕寒之物，纏上脖子，深入腹腔的莫名恐懼感，令他面色大變！
就連眼眶中囚禁的大魔鬼，也變得暴躁不安。
一路飛奔到女王那邊。
簡短的說明原因后。
一個有關某種不屬于人間的邪神，正在四周環伺的恐怖故事，瘋狂在人群中傳播！
面對吸血鬼，或者女巫這種看得見，摸的著的黑暗生物。
人類并非過度的恐懼。
唯獨邪神。
那宛如童年時聽過的最恐怖的睡前故事。
那宛如深邃黑暗與未知的原始恐懼。
虛無，不可揣摩和抵抗的恐懼之物。
荒誕怪異，卻又真實存在。
頃刻間。
眾人紛紛收拾起架設在草場，記錄先前那場驚天之戰的設備，逃也似的往遠處狂奔。
也是在這一刻。
恐怖的肉瘤，在羅蘭多的胸口瘋狂蔓延，淹沒他的胸腔，覆蓋他的脖子與四肢。
柯爾快步走過去。
在靈魂徹底墜入苦痛深淵之前，羅蘭多跪在地上，仰面，逐漸渙散的瞳孔看向他，說道，“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柯爾。
把握...”
話未說完。
猙獰的肉瘤，完全吞沒他的身體。
馬特烏什的表情驚為天人，瞪大的眼眶，難以置信的看著羅蘭多就這樣凄慘的死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抵抗。
梅德麗抓住他的肩膀，連續后退，沉聲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很麻煩，馬特。
小心，它要來了。”
柯爾的目光冷漠無情。
站在原地。
取出一支香煙，緩緩點燃。
其后。
自羅蘭多腳下，大地開始異變。
不斷向遠處擴散。
枯萎的荒草，化作扭曲的血肉之物。
散亂的碎石，變成一堆堆人骨。
就連嚴冬下，凍得堅硬的土地，也開始軟化，變成泥潭。
這個時候。
在場的眾人想要逃走，已經遲了。
難以言述的黑暗。
遮蔽天空灑下的光明。
怪異荒誕的笑聲與瘋人囈語，如同幻聽，斷斷續續的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
逐漸的。
所有逃命的人，被迫停下腳步。
在這俯瞰，廣袤無垠的邪惡黑暗下。
站在地上的眾人如同螻蟻般渺小。
他們的雙腳陷入了惡臭的爛泥，抬起頭，環顧四周，驚恐的看著身邊發生的駭人變化。
“見鬼！究竟發生什么了？！”
終于。
當一雙又一雙的眼球，密密麻麻的出現在黑暗虛空，仿若深淵倒影的天空之上。
蠕動的漆黑觸手從天而降。
黏膩。
如同剝了皮的章魚。
一條一條的垂在眾人身邊。
更加詭異的是。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發出驚恐的尖叫。
直到倒在地上的羅蘭多...或者說肉瘤怪物，爬起來，用它奇形怪狀的眼睛盯著柯爾，發出無法理解，卻又意義清晰的古怪音階。
悠長。
深邃。
“終于...他的繼任者打破了千年的規則，令吾降臨人間。”
柯爾站在原地。
眼前的一切景象，如同他第一次目睹苦痛深淵。
并非真實。
并非虛假。
不過。
若是它降臨以前，柯爾還會有所忌憚。
而現在。
他終于明白。
這個自稱苦痛之主，真名烏捏扎庫厄·齊耐赫爾的邪惡之物，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了。
不是地獄。
也不是羅蘭多所說，某種他無法揣測的奇異空間。
柯爾抬起手。
這種熟悉的感覺...以太世界。
確切的說。
這鬼東西，一直都躲在羅蘭多所背負的詛咒，那個千年的約定之中。
一個就算是柯爾，也無法找到，抽象的概念。
深吸一口香煙。
羅蘭多不愧是搞情報出生的獵魔人，這么多的繼任者，只有他敏銳的察覺到，苦痛之主的存在，并非傳統意義上的魔鬼與意志邪神。
或者傳的神乎其神的域外邪神。
它更像是...一個誕生在抽象的概念中。
遭到某種邪惡之物扭曲后的，產生自我意識的以太世界之神。
環視四周的變化。
與其說，是它改變了現實的物質世界。
不如說。
是以太的世界，蔓延出抽象的概念，然后覆蓋在這里。
與紐卡市的那個案子格外相似。
不過既然這里是以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