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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生銹的柵欄鐵門打開時,聲音尖銳刺耳。
甬道外盡頭的昏暗光芒下。
掘尸人癲狂的目光,死死盯住拔下鑰匙后退的看守。
震驚萬分的表情,有那么一瞬,表露出極度的狂喜與興奮。
他不敢相信。
典獄長真的會聽取要求,打開監牢的大門,把一條通往自由的道路,擺放在他的面前。
他不在乎柯爾·沃克是誰。
因為他是臭名昭著,被判處一千九百年監禁,被剝奪公民權力,被判處槍斃,被判處絞刑,被判處注射死刑。
死囚監獄刑期最長,受刑最重的掘尸人杰夫!
在這里,人人都怕掘尸人,他會吃掉你的心,喝光你的血,把你的腦袋割下來獻給地獄!
在這一刻。
超越對死亡的恐懼。
掘尸人杰夫對自由,對活下去的無限渴望,比任何時刻都更加強烈。
現在。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殺了攔在門前的男人。
殺光甬道上的所有守衛。
只要他逃出這種死亡監獄,獵魔團的人,再也別想抓到他。
呼吸短促。
腎上腺素狂飆。
抬頭。
兇狠無比的盯住柯爾,繪制在他骯臟皮膚上的細密咒文,惡意彌漫。
陰冷的氣息中,杰夫后退一步,骯臟丑陋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用嘶啞,粗重重疊,如同魔鬼一般的嗓音說道,“獵魔人,你會為此后悔的。
等我離開這里,那個女人,我...”
可惜某位暴怒的獵魔人,根本沒有興趣聽他說完臨終遺言。
踏進監牢,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杰夫的肚子上。
巨大的力量讓掘尸人的身體,倒飛出去,砰地一聲撞在墻上!
落地。
身體前傾跪倒在地,然而,越是疼痛,杰夫就越顯得興奮,抬起頭,露出黑黃惡臭的牙齒,呲牙咧嘴的對柯爾笑道,“對!就是這樣,獵魔人!讓我感覺到你的憤怒!
啊哈哈——”
說話間。
亡命之徒兇惡的眼睛,越過柯爾,死死盯住海莉·喬尼,還有她懷里的阿琳,笑容不懷好意,充斥威脅。
似乎在說。
柯爾現在對他的毆打,都會變成加倍的報復。
這個世界永遠不缺狂妄的暴徒。
掘尸人杰夫。
獵魔人柯爾·沃克。
他們是同一類人,桀驁不馴,手段狠毒。
不過,不同的是,前者的兇狠面向同胞,后者只會把鐵拳砸在魔鬼與罪犯的臉上。
威脅完海莉。
杰夫笑容陰狠,目光移到柯爾那邊,卻迎面撞上僵硬的皮鞋底。
暴力猛踹下。
鼻骨斷裂,門牙掉落,血流不止。
杰夫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始終不停的笑,嘲笑道,“柯爾·沃克?這就是你的所有手段嗎?就像一個可笑的街頭流氓。”
伸手抹掉下巴和嘴上的鮮血,說道,“如果拳頭可以打死人,我已經死了一百遍了,呵呵。”
如果換做其他剛入行,或者性格平和的獵魔人。
或許會被掘尸人杰夫瘋子一樣的舉止,與陰冷笑聲震懾在原地。
陰冷的邪惡力量。
在牢房的柵欄鐵門被打開后,如同永恒不散的黑暗潮水,從四面八方涌進這里,涌向杰夫的身體與靈魂。
直到他伸開懷抱,仰面朝天。
瞳孔變化成為純粹的漆黑后,聲音完全脫離人類的范疇,變得粗重低沉。
魔鬼下仆。
見到這駭人一幕,監獄中的囚犯們,全部屏氣凝神,他們都知道柯爾·沃克那個該死的獵魔人兇名遠揚,卻從未親眼見過他的手段。
已經完全獲得魔鬼主人賜下力量的杰夫。
靈魂被奪走,某種意義上,已經是不死之身。
這種時候,那個獵魔人該如何收場??
典獄長見到這一幕,更是被嚇得面色狂變,鬢角流下一滴冷汗,轉身對遠處的看守暴怒道,“你們這群混蛋還愣著干什么?!
拉響警報!整個監獄進入戰備狀態!
通知獵魔團派人過來協防,一定不能讓杰夫那個家伙逃這里!”
終于。
接受完魔鬼的力量后。
杰夫直視柯爾殘酷無情的蔚藍眼睛,歪頭,笑容浸透惡意。
似乎想要在這位大名鼎鼎的獵魔人臉上,捕捉到哪怕一絲的慌亂與恐懼。
“我現在就殺了你,還有你的...”
可惜話未說完。
就被柯爾冷漠的聲音打斷。
“典獄長閣下,告訴我他的罪行。”
“柯爾閣下!”
典獄長的目光不時看向身后的臺階,焦急無比,等待監獄的看守與駐扎的獵魔人趕到,同時疑惑道,“您問這個...”
聲音微微停頓。
這位監獄系統的官僚,瞬間就明白了柯爾的用意。
作為獵魔團的大官僚。
平白無故在死囚監獄殺死一名罪犯,即使對方罪大惡極,只要不符合程序,都有可能被審判法庭請去喝茶。
這種時候詢問罪行。
目的不言而喻。
不過比起他的復雜想法,柯爾卻考慮的很純粹。
因為他只是想知道,這個人渣以前做過什么,好讓他決定是否應該把他的靈魂插在悼亡燭臺上燒干凈。
使用片刻時間組織語言,典獄長聲音嚴肅道,“掘尸人杰夫,因非法通靈,使用非法邪惡儀式與魔鬼交易,孌同,,殺人,搶劫,非法監禁他人等重罪。
被判決1836年1月31日執行絞刑。
現在,我以典獄長的身份,多加一條最罪狀,逃獄,應立即執行死刑。”
或許。
掘尸人杰夫本來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這種時候,不僅不想著抓到機會逃走,反而不停地嘲弄柯爾,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宣誓他重刑犯窮兇極惡,令人驚恐的特質。
“殺了我?哈哈,狗雜碎典獄長!在你打開這扇門之前,就應該明白,我是誰!”
甚至。
把臉一直伸到柯爾面前,挑釁道,“我就站在這里,殺我呀,獵魔人,嘻嘻。”
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
悼亡燭臺的駭人虛影,赫然出現在柯爾身后。
抬起右手,如同鐵鉗般捏住他的脖子,冷聲道,“如你所愿。”
“你——”
話未出口。
一柄沒有護手的長刀已經貫穿他的心臟。
與此同時,無形的力量構成鉤鎖,蠻橫無理的把他的靈魂拽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