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跑路
對亨德里克，或者任何誤入鏡中世界的人類。
骸骨山羊人就是告死使者的化身，不可戰勝的詭異邪惡。
可惜。
現在來到這里的是柯爾。
曾經在地獄暴打異端之神，在夢境世界狂揍殺人魔弗萊迪·克魯格的獵魔人。
以太感知賦予他超于常人的感知力。
以太重構讓他成為來自物質世界，唯一可以干擾非正常世界的人類之神。
被邪惡力量復活的夜靈。
在空中掙扎，扭動身軀。
那根血漿重構的長矛，猶如沾染神子之血的朗基努斯之槍，把它死死的釘在地上。
骸骨山羊人拋過來的鉤鎖，被無形的力量阻攔在空中。
下一刻。
永不凝結的血液泥潭。
如同沸騰的巖漿。
吞沒。
然后壓碎它們的身軀。
一個呼吸的時間。
人類屠宰場里只剩下柯爾與那個發出咔咔聲的夜靈。
可惜這里是鏡中世界。
一切物質世界的法則與規律，在這里毫無作用。
走過去。
俯身在血漿中撿起一塊骸骨山羊頭。
其后。
如同不死的幽靈。
干癟的黑袍重新構建出人類的外形。
被血漿泥潭淹沒的山羊頭緩緩升起，仿佛它們從未死去。
鉤鎖與鐮刀于虛空中重構。
握在手中。
邁動沉重的步伐，向柯爾走去。
果然。
尋常的手段無法殺死它們嗎？
低頭看著被他拿在手里，被以太重構的力量干擾，無法復生的骸骨山羊人。
柯爾眉頭微皺。
留在這里嘗試對付這種獨特的邪物。
他的關注點并不在能否殺死它們這件事上，而是一次對猜測的試探與論證。
在非正常世界。
就如弗萊迪·克魯格，柯爾只能把他囚禁在永夜囚籠中。
理論層面上。
任何非正常世界的構成，不能以物質世界的維度理論認知。
或許是一段邪惡的記憶，或許是某種特定的情緒集合...
它們本身以虛假構成，卻又可以干擾物質世界。
換言之。
這些骸骨山羊人可能是物質世界某種特殊的情感投射，或者想象，與其說在這里想辦法殺死它們，這種類似隔著電視屏幕殺人的愚蠢想法。
不如想辦法找到源頭。
先前進入鏡中世界后。
如此強烈的死亡氣息，讓他猜測到了一種可能：死亡圣教。
或許他們采用的方法和猛鬼街I中的永生教一樣，透過某種特定的情緒，用人類對死亡的恐懼，構建出這個世界。
想到這里。
柯爾無視這群移動緩慢，對他而言，威脅性略等于無的骸骨山羊人，快步離開人類屠宰場。
如果他的推斷正確。
接下來的麻煩就大了。
不比榆樹街，紐卡市是一個擁有百萬級別人口的龐大城市，即使有尼莫薩恩提的幫助，時間上可能也來不及。
所以。
卡爾能夠給他提供的信息，至關重要。
靈關一閃把線索指向他。
說明被抓進鏡中世界后，他看到，或者聽到過什么。
外面。
三人看到從血漿大門中走出的柯爾。
亨德里克松了一口氣，說道，“媽的，我還以為你死在里面了！”
說話的時候。
目光落在柯爾手里的山羊頭上，“你拿著那東西干什么？”
沒有回應他的疑問。
四人沿著樓梯向樓下的大廳一路狂奔。
直到現在。
卡爾和雨果依舊無法說話，似乎鏡中世界的邪惡力量在刻意阻止他們說出這里的秘密。
這兩位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子弟。
又什么時候經歷過這種詭異且極度邪惡的事情。
如果不是亨德里克緊緊拽著他們的衣服，已經快要喪失理智的兩人說不定會一頭沖出去，然后撲進夜靈的懷里。
依照來時的方法。
柯爾準備用重構地道的方式，帶他們離開。
然而。
在卡爾和雨果遠離市政大樓的剎那，一聲嘶啞，氣急敗壞的暴怒咆哮，響徹整個鏡中世界。
“抓住他們！”
亨德里克面色驟變，“柯爾！”
“我聽見了。”
既然被發現。
躲藏就變得毫無意義。
趁著夜靈尚未完全堵住地道，柯爾重構地面，把他們迅速推上去。
遠處。
成群的夜靈，猶如張牙舞爪的蜘蛛群，飛速向他們奔來。
卡爾被嚇得后退一步坐在地上。
亨德里克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抱住他的臉，嘶聲咆哮道，“卡爾！看著我的眼睛！我說跑的時候，跟進我，明白嗎？！
雨果！還有你！”
卡爾茫然的點點頭。
完全沒了他原本的圓滑和輕佻，面如死灰。
柯爾眉頭微皺。
長時間使用以太重構造成的精神負擔，讓他產生了一些輕微的頭疼。
取出一支煙，對亨德里克說道，“給我十秒時間。”
媽的。
比起這個處處透露著詭異和古怪的非正常世界，柯爾更愿意再去地獄走一遭。
魔鬼被殺就會死。
可惜這里的鬼東西卻不會。
對于這種不死不滅的東西，跑路是最聰明的選擇。
面對數量龐大，不斷奔過來的夜靈。
從這里到尼莫薩恩提燈制造的出口，還有三公里路程。
以人的腳力，就算跑死，也不可能跑得過長著八條腿，如同奇行種的夜靈。
先前為了隱蔽行動，以太重構的力量在非正常世界中體現的不是那么明顯。
現在。
不再保留的柯爾，終于體會到了造物主般力量的強大的之處。
抬起右手，一座廢棄的房子，不受控制的飛到眾人面前，然后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土石結構的磚房。
眨眼間變成了一輛嶄新的霍希公爵一號。
不止如此。
柯爾打一個響指。
他身后的地面，如同洶涌的海嘯，咆哮著將所有圍過來的夜靈，全部淹沒。
“上車！”
亨德里克仿佛第一天認識柯爾般，目瞪口呆的看了他好一會，這才坐上汽車。
轟下油門。
四人向著提燈構建的出口飛馳而去。
坐在副駕駛上。
這位中年獵魔人，氣喘吁吁，平復下心情后，沉默一會揶揄道，“柯爾，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還有這種本事，我還害怕個什么勁。”
柯爾把著方向盤，一路橫沖直撞，用以太重構的力量推開路上的所有障礙，毫不謙虛的說道，“某種意義上，在這個世界，我就是神。
亨德里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