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三千鎊買她的命
奇恩割掉吸血鬼的一根手指，作為完成任務的依據。
海莉趁尸體還沒燒完，拔下一顆牙齒塞進口袋。
讓哈迪和奇恩先回小鎮。
等兩人走遠后。
柯爾扔掉空煙盒，說道，“三千鎊，買一個人的命。”
“名字。”
“西莉亞·芬利。”
海莉沒有問西莉亞具體是誰，伸出一只手，說道，“一成定金，我們這行的規矩。”
柯爾冷漠道，“需要多長時間？”
“不超過一周。”
從錢夾取出一疊十鎊的大額鈔票遞給她，面無表情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法，一個要求，遠離帝都，人間蒸發。”
女巫的笑容很誘人，拿走柯爾手里的鈔票時，故作挑逗的用手指劃過他的手心。
“三千鎊的大買賣可不多見，獵魔人，不過你直接雇用我，不擔心我被抓住，然后事情敗露嗎？”
“所以讓她人間蒸發。”
“嘖，真是一個壞家伙。”
扔下這句話。
海莉·喬尼遁入陰影，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隔天早上。
柯爾把案件的卷宗還給警長，宣布兇手已死，順利結案。
其后在警局閑聊的時候，哈迪無意間提到了柯爾靈媒的身份。
他不提還好。
提到這個，警長戴文·格拉漢姆頓時神情緊繃，神秘兮兮的說道，“沃克先生，您...沒有使用過靈媒的能力吧？”
柯爾翹起腿，一手拿煙，冷漠道，“這里是圣威治，警長。”
“呼...”
聽到確切的答復，他長出一口氣，接著說道，“許多年前，曾經有一位靈媒獵魔人來過圣威治......”
一番交談。
柯爾這才得知，圣威治的每一個傳言都是真的。
百年前，這座煤礦資源豐富的小鎮生機盎然，鎮民淳樸。
直到一位礦工在礦道的最深處，挖到了一個雕像。
一個手掌大小，外形猙獰可怖，形似骸骨惡鬼的東西。
自那以后。
小鎮怪事頻發。
有人在鏡子里看到不可言述的邪惡，有人在敲門時聽到來自地獄的低噥囈語。
每一位在煤礦工作的工人都宣稱他們看到了冥界的入口，其后的數年中，不是發瘋自sha，就是變得神神叨叨，宣揚死者世界與末日論。
死亡圣教也是在那個時候初露端倪。
再然后。
越來越多的陌生女人經常出現在鎮子中，她們從不傷害鎮民，卻也從不和鎮民接觸。
直到警長提到的那個靈媒獵魔人前輩率隊進入圣威治展開調查。
最后。
整支獵魔行動隊人間蒸發，小鎮的怪事卻也開始逐漸減少。
到今天為止。
已經三十年沒人在鏡子中目睹到曾經那無法言說的瘋狂之景象。
火車上。
哈迪似乎仍舊沉浸在戴文警長對圣威治古老過往的陳述中。
臉色發白，眼睛不時瞟向倒映出人臉的玻璃。
直到太陽落山，火車進站的鳴笛與帝都的繁華熱鬧，才把他對那個邪惡不詳的詭異惡土的幻想中拉回現實。
“頭兒，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活著走出了圣威治...”
三人路過一條花柳巷的時候。
小個子青年宣稱他受傷的精神世界需要治療，然后就摟著兩個姑娘消失在巷尾的轉角。
奇恩走在柯爾身邊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隊長，哈迪一只都是那個樣子嗎？”
柯爾在一個小男孩的移動攤位上買下一包煙，撕開包裝，說道，“調查科需要面對許多未知的恐怖，奇恩。
可能圣威治的傳說，嚇到他了。”
“但這樣也太...”
顯然。
出身傳統價值觀念家庭的奇恩·安道爾，很難接受哈迪發泄壓力與焦慮的方式。
讓他去科室提交任務，柯爾回到伯頓大廈的公寓。
吃完幽靈女仆準備的晚餐。
洗完澡后正準備睡覺，卻聽到一陣敲門聲。
“沃克先生在嗎？客房服務。”
打開門。
一個服務生雙手遞上一個信封，說道，“有人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扔給他二十便士的小費。
柯爾轉身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精致的結婚請柬。
‘西莉亞·芬利：誠邀您參加我與卡洛斯·厄本的婚禮，地點：蒙錫皇家大酒店，時間：1835.10.16上午11點。’
同時請柬中還夾著一份手信。
大致意思是芬利家的人邀請他參加西莉亞的婚禮，想要借此機會緩解二人之間的尖銳矛盾。
如果他拒絕。
這件事將再無余地。
如果他答應，西莉亞還有一個待嫁的遠房表妹。
換言之。
要么加入，要么死。
如果不是寄信人的抬頭寫著芬利，柯爾還以為是黑手黨寄來的。
隔天。
奇恩一大早就打來電話，向他匯報任務的具體情況。
昨天夜里趕回來的老巴伯對黑蛇大隊的效率和零傷亡贊不絕口，一個勁兒的夸贊柯爾是他見過最有天賦，最優秀的年輕獵魔人。
放黑蛇大隊一天的假。
甚至當場揚言。
如果柯爾還能以這種效率完成三個任務，過完年就給他上位放逐序列的職稱。
但提升職稱這種事情，老巴伯只能嘴上說說。
不經獵魔團人事管理部門的審批，就算是實習生，他也沒有權力轉正。
好在這樣一個不找麻煩，非常護短的上司，不是壞事。
上午十點半。
蒙錫皇家大酒店外賓客眾多，服務生在一輛輛抵達的豪車前忙碌個不停。
讓阿瓦在停車場等他。
柯爾一下車，就有服務生殷切的走過來，微笑道，“先生，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嗎？”
遞給他婚禮請柬。
“請跟我來。”
門外負責登記來賓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在他低著頭準備寫下來賓的名字，卻聽到‘柯爾·沃克’后。
抬頭，打量好一會，笑一下，語氣不善道，“柯爾·沃克，我以為你沒膽子來。”
柯爾冷漠道，“好友結婚，我必然會來。”
“哼，小心點，年輕人。”
把請柬還給服務生，“進去吧。”
婚禮現場在酒店三層。
可以看出，芬利家的人很重視這次聯姻。
在萬物凋敝的時節，花費重金用鮮花與翠綠布置了整個會場，如同一個生機盎然的中庭花園。
柯爾在路過侍者的餐盤上取一杯紅酒。
卻見，一個侍者在一高一矮兩個青年的耳邊鬼鬼祟祟的低語片刻。
他們的目光落在柯爾身上，然后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