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是好人,柯爾·沃克
短暫的黑暗過后。
柯爾睜開眼睛，四周的環境還是那么熟悉，潮濕，臟亂差。
終于回來了嗎？
核對一下時間，如系統表述的那樣，自他進入招魂I世界至今，主世界的時間沒有任何變化。
因為已經是后半夜快到黎明。
外面的街道上依稀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偶爾還有早起學生路過時的嬉笑打鬧。
握一下左手，上面的疤痕已經完全消失。
起身把吃完面包剩下的紙袋扔進垃圾桶，出于對新能力的好奇，他發動第七視覺的能力，打量一眼這間破到不能再破，整日被霉味籠罩的廉租公寓。
短暫的迷之沉默后。
愉快的迅速關掉第七視覺。
柯爾決定現在就出發，去帝都中心租一間豪華單人公寓。
一萬兩千西鎊。
以這個世界的購買力，不亞于一筆巨款。
先前被他用來買衣服和鞋子的那兩百多鎊，是原主人在帝國皇家獵魔學院學習的四年里，靠貧困補助外加省吃儉用打零工積攢下來的。
他身上現在穿的這件大衣，雖然比不上那些達官貴人的高級貨，但也不是一個窮學生能夠負擔得起。
純手工的輕奢。
否則他也不會遇到芬利家的女孩，那家伙可不會去窮人居住的街區。
走在路上，柯爾開始盤算該怎么支配這筆收入。
考慮到安全性和個人隱私。
帝都中心的高級公寓，一個月的租金大約是三百鎊，小租半年沒什么問題。
剩下的錢，可以考慮花一千鎊左右買一輛市面上流行的私家車，雇傭一位司機，然后購置一套更加正式的衣服。
又有誰不想成為一個體面人呢？
或許還能在畢業典禮上羞辱一番西莉亞·芬利那個爛褲襠的幣池。
雨后的清晨，街上積水遍布，海風格外凜冽。
柯爾拉緊衣領，在街邊買了一份剛出爐的熱面包，里面夾著烤肉和干酪。
停在一幢大樓前。
抬頭，巨大的廣告牌上書寫著‘霍希汽車公司’。
一番挑選，買了一輛與十九世紀末期的藍星非常相似的純黑色老爺車，嗯...在蒙錫帝國，可以叫它霍希牌高級轎車。
最高時速八十公里。
真皮內飾非常精致。
開在街道上就是中產和上流的身份體現。
找公司的銷售經理讓他介紹一位司機，大約一個小時后，一位身材高大健壯，穿著黑色風衣，裹著灰色圍巾，頭戴禮帽，棕色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的中年男人找了過來。
他摘下帽子，非常客氣的詢問道，“打擾一下，您是沃克先生嗎？”
“是。”
“你好，我是阿瓦·肖，聽說您需要一位司機。”
柯爾坐在汽車公司大廳的長椅上，一只手拿著香煙，淡漠道，“每個月十五鎊，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休息。”
市面上絕大多數司機的月薪都在十鎊左右，柯爾開出十五鎊的價格，已經很高了。
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并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把禮帽帶回去，說道，“很樂意為您服務，沃克先生，我們現在去哪？”
“帶我去伯頓大廈。”
路上兩人簡單攀談了兩句，柯爾這才知道，這家伙以前是付克林省地下勢力最龐大的大先生的私人司機。
被丟進監獄關了六年，這是他出獄后的第一份工作。
難怪他總覺得這家伙的打扮有些眼熟。
標準黑手黨風格的打扮。
好家伙，就差風衣里面一左一右裝著柯爾特M1911和芝加哥打字機了。
所以，為什么汽車行的老板會給他推薦這樣一位司機？
從之后的談話里，他找到了答案。
雖然柯爾的外表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但現在的他，比起以往的窮酸獵魔人學徒，由內到外都透露著一股‘不是好人’的獨特氣質。
就像洛琳·沃倫總覺得他是活躍在無法地帶的賞金獵人一樣。
沉默寡言，始終冷酷的表情。
黑手黨同款黑色大衣，锃光瓦亮的皮鞋，喜歡皺著眉頭吸煙。
尤其是他的眼睛。
汽車公司的經理別的特長沒有，但極其擅長察言觀色。
只需要和柯爾對視一眼，他就能明白這家伙絕對是個狠角色。
可惜的是，他把柯爾獵魔人的身份，錯誤的當成了帝都新興崛起的地下勢力頭目。
這才會把擁有‘同樣’背景的阿瓦·肖介紹給他。
普通的汽車司機，哪敢給這種人物開車啊！
阿瓦得知柯爾獵魔人學徒的身份后，表情頓時變得很不自然。
黑手黨里固然都是亡命之徒，但在這個世界，又有誰不怕獵魔人呢？
那群行走在死亡邊緣，每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家伙。
好一會，他才尷尬的說道，“難怪您愿意每個月給支付我十五鎊的工資...”
換言之。
這活兒，再多錢都沒人愿意干。
要不是為了養家糊口，不等汽車開到伯頓大廈，他早就下車跑路了。
吩咐阿瓦八點來接他，柯爾租了一套位于十六樓的高級公寓，每個月租金兩百九十九鎊。
二十四小時熱水和客房服務。
終于不用待在那間骯臟破舊的廉價租房里，把大衣掛在架子上，雙手插在褲兜，站在窗前俯瞰城市，柯爾的心情一時舒暢許多。
“希爾薇，不用躲了，出來吧。”
“啊...啊？柯爾先生您發現我了嗎？”
離開招魂I世界后，柯爾就已經擁有了第七視覺的靈媒能力。
這種能力如同一個可以主動開關的被動技能。
先前在舊居嘗試使用了一下，嗯...天知道有多少人慘死在那間公寓里，總之用一句話來形容：陰間住宅。
難怪以前那位柯爾會因為感冒死在里面。
每天被一堆幽靈環伺，即使它們沒有攻擊性，但日積月累的侵蝕，也會讓一個人的身體逐漸變差。
讓希爾薇先去給他泡一杯紅茶，然后坐在椅子上開始打量起這位系統獎勵的幽靈女仆。
非常現代化的女仆餐廳同款裝扮。
灰色的頭發用一個紅色的蝴蝶結束成馬尾，臉上有兩塊紅色的斑痕...或者是胎記？
就像系統里描述的那樣，她不擅長戰斗，甚至非常膽小怕人。
見這里沒什么工作要做，發動技能，從虛空里給柯爾泡了一杯紅茶，然后躲進他的大衣扣中，支支吾吾道，“如...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出來了。”
柯爾一邊喝茶，一邊說道，“這里沒有其他人。”
“我...我知道！雖然這樣評論雇主很不好，但是柯爾先生，您的樣子和氣息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