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達成共識
趙異人的侍從很快就把垣衡請回了房間，他要已經換好了衣服，是一套繡著金絲的青色長衫，他體格健壯，穿著趙異人的衣服也并不顯得特別寬大，精美的面料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貴氣，這樣看著倒還真有幾分貴族的感覺。
垣衡穿著趙異人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從來沒有穿過這么好的面料，他小心翼翼的掩著衣袖，感覺對身上的這套衣服十分珍惜。
楊量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再次感嘆封建主義害人不淺啊！在趙國，像垣衡這樣的平民百姓是一輩子都穿不到這么好的面料的，倒不是說這種面料有多么金貴，只是統治者用來劃分貴族與平民區別的工具而已。
如果有平民私自購買穿著了這種面料，一旦被發現，按照律法要服刑數十年，如果有人售賣這種面料，那按律法是當斬首的。
不說在趙國，就算是在律法嚴苛的秦國，這也算是很重的刑罰了，可見統治者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有多喪心病狂。
趙異人經過剛剛毛恒才的一番說辭，也放下了心里負擔，剛剛的垣衡對他來說是一個大麻煩，現在的垣衡對他來說，卻是大救星。
他陪著笑臉，把垣衡請到了座位上，讓他先安心坐下，等會菜熱好了再一起吃飯。
趙異人笑瞇瞇的看著垣衡，因為臉上的肉太多，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看起來活像一個胖胖的年畫娃娃。
垣衡坐在他的身旁，被他用這種眼神看著，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毛恒才也在旁邊坐了下來，還很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樣是笑瞇瞇的看著垣衡。
看著眼前詭異的畫面，楊量不禁為垣衡捏了把汗，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可不是什么好滋味，不過自己現在也沒有心情管這個，他正在嘗試和腦海里面的系統溝通，想問清楚這個情緒值是怎么一回事。
連續在腦海中問了好幾遍，系統機械化的聲音才響起來。“系統，你說為什么我的情緒值吸收的狀態這么不穩定？”
“您現在屬于開啟商城前的沖刺階段，所以情緒值的收集相對會更加嚴格一些。”
“那有什么解決辦法嗎？再嚴格也總得有個評判標準吧。”楊量哀聲道，這不就是和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玩的那些無良游戲一模一樣嗎？
一開始讓你過五關斬六將，玩的不亦樂乎，經驗值跟不要錢似的隨便送，到后面的時候升級就越來越難了，更有甚者直接卡在那里，什么？
你想升級，那不行，那是另外的價錢！
“暫時沒有解決辦法。”系統無情的聲音想起，楊量失望極了，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這個系統要是個真人，自己就把他拎出來錘一頓解氣。
楊量的想法剛一產生，系統毫無生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宿主產生危險性思想，扣除10點情緒值。”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
楊量頓時跳了起來，嚇了趙異人他們一跳。
“怎么了政兒？怎么突然跳起來了？”趙異人奇怪的問道。
毛恒才和垣衡也是奇怪的看著他，楊量只好打哈哈說自己屁股坐麻了，三個大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趙異人讓楊量到旁邊的軟榻上面躺著會覺得舒服一些。
于是楊量屁股朝上，趴在柔軟的軟榻上，平復著剛剛快要炸掉的心情。
合著這個系統還會自動扣分的嗎？！
就因為自己威脅要打它？！
合著它還會窺探我在想什么嗎？！
越想越害怕，楊量對于自己腦袋里面這個系統頓時有些害怕了起來，它這么厲害，萬一最后把我精神控制了可怎么辦？
“系統不會對宿主進行精神控制。”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楊量猝不及防的又被嚇了一跳，這回他怒了，你一破系統，整天扣扣搜搜的不給我情緒值就算了，現在還偷窺我在想什么！
這腦子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今天我非得問明白不可！
“喂，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怎么還能偷窺到我在想什么？”楊量做出一副強硬的樣子，試圖在腦海里和系統對話。
“系統就是系統。”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楊量卻覺得這次它是在嘲諷自己，不禁怒從心頭起，剛想再質問它，沒想到它又一次說話了：“系統不會監視宿主的思想，只是會檢測關鍵詞而已，一旦宿主的思想中產生了某些關鍵詞，系統會自動進行讀取和說明，必要時采取一定行動。”
楊量第一次聽到系統說這么長一段話，讓他一瞬間有點懵。等…
等一下…什么叫關鍵詞檢測？？？
合著自己腦子里面想得是什么東西，系統還能檢測到的是嗎？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楊量嚴重懷疑這個系統是一個現代人設計的，而且還是一個精通網絡營銷的現代人設計的。
因為這個系統的行為模式，和現代社會中的營銷和推送都是同樣的思路和模式啊！
檢測你思想中的關鍵詞，然后為你提供回答，和讀取你的輸入習慣和監聽你的日常對話，然后做相應的產品推送，完全是一個模式啊！
只不過廣告推送的最終目的是讓你購買產品，這個系統的目的卻是讓你習慣它，最后依賴于它，變成沒有它就活不下去的廢物…
越想越害怕，楊量恨恨的想為什么不是在現代呢！
這樣就可以去做個腦部檢查，看看自己腦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宿主無需擔心，本系統并不會損壞您的智力，也不會侵犯您的思想獨立性。”系統又開口道，這次楊量竟然從它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無奈的味道。
“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相信你嗎？”楊量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除非你拿出證據來，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以后你發布的任務我也不做了，我也不當秦始皇了！”
“宿主成為秦始皇是歷史趨勢，并不是宿主想不當就不當的。”欠揍的機械音再一次響起，楊量這次是真的恨不得一拳錘爆系統了，不過有了剛剛的教訓，他并不敢再這么想了，萬一抽風的系統又扣自己10個情緒值，那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為了讓宿主能明白自己的使命，現在開始為宿主介紹本系統的基本信息。”系統沉默了一下，突然又開口說要介紹自己。
楊量聽到系統這么說，不禁集中起注意力，打算認真聽系統是怎么自我介紹的。
“本系統是熊孩子養成系統，能量來源是宿主周圍人的情緒值，有情緒值，系統就能夠正常運行。”
系統頓了頓，接著說道：“本系統的最終目的是通過對熊孩子進行改造，最后讓熊孩子成長為合格的皇帝。”
聽到這里，楊量大概明白了，說白了這就是一皇帝養成系統唄，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么要讓自己穿越到秦始皇的身上呢？
就不能直接改造秦始皇嗎？
話說，自己現在用的是小秦始皇的身體，那真的嬴政去哪了？？
該不會在自己的身體里吧！那可是一個只有六歲的缺心眼小孩啊！“宿主無需擔心，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屬于您的，系統只是用穿越的形式來幫助宿主更好的適應。”
聽系統這么說，楊量更是一頭霧水，什么叫這具身體原本就是他的，還有，自己不是本來就是從現代…
不對，這中間有什么不對…自己怎么感覺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是一件很重要…很久遠的事情…可是怎么都想不起來了…楊量想到這里，不禁愣神起來，這種記憶空了一塊，不對，是很大一塊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有了不信任的感覺，自己到底是忘記了什么事情呢？
系統見楊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干脆也閉嘴不出聲了，楊量就這么呆呆地想著，自己的記憶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政兒過來，父親有話跟你說。”
直到趙異人的聲音響起，才把楊量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他動了動壓的發麻的手臂，從軟榻上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趙異人身邊。
雖然記憶空了一塊的感覺很不好受，不過再怎么回憶也無濟于事，楊量只能把這種情況歸結于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所以自己現在記憶出現了一些空白和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父親，有什么事要和政兒說嗎？”
其實楊量知道，趙異人他們肯定是要和自己說和垣衡合作的事情，不過他還是要維持好自己乖寶的人設，畢竟自己現在只是個六歲的小孩而已。
“父親想和你是哦，從今往后，這位垣衡叔叔你可以放心信任，而且我很快就能帶政兒回到我們的秦國了！”
趙異人是典型的酒量不好還特別愛喝酒的酒鬼，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現在面上已經浮現起了兩團紅云，在他白胖的臉上顯得十分有喜感。
“真的嗎？！
我們要回秦國了？！”楊量做出一副很興奮的樣子，開心的說道。
“是啊，不過…嗝…要…嗝…再等一段時間。”
趙異人明顯是興奮的情緒太過，于是打起了酒嗝。
“那我們要等多久才能回去呢？”
“不…嗝…不出一年，父親定…嗝…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說完這句話，趙異人便一下子趴在酒桌上，然后發出了刺耳的鼾聲。
毛恒才依舊是那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他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嘴邊的小胡子。
“哈哈哈，既然公子睡著了，那老夫也先行告辭了。”
楊量一頭霧水，正當他和系統掰扯的時候，他們都把事情商量好了。
好叭！反正自己現在是小孩，該聽誰的我就聽不完了。
寒暄了幾句之后，毛恒才吩咐趙異人的侍從把趙異人抬到床上，然后便要離開，臨走之前和垣衡對了幾個顏色。
楊量更疑惑了，難道他們趁自己剛剛不在，悄悄達成了某種神秘的協議？！
想到這里，楊量不淡定了，毛恒才這個老狐貍，自己從他那是套不出話的，不過其他人的話，倒是沒什么問題。
看著一旁的垣衡，楊量露出了一個標準的乖小孩微笑“垣衡叔叔，你們剛剛都說了什么啊？
也和我說說唄！”
“這…你一個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這些吧…”垣衡面帶猶豫的說道。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你早上都和我說過那些事了，我還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楊量接著哄騙道。“趙公子說，不可以和小公子你說。”
在楊量可愛的眼神攻勢下，垣衡還是透露出了一點沒有什么用的風聲。
“哎呀！你不要聽我父親的，他老是覺得我還是小孩，所以什么事都不和我說，其實很多我都知道的！”楊量繼續做哄騙狀。
其實剛剛這三個人商量了什么事情，制訂了什么計劃，以楊量聽到的那些，加上他充滿智慧的小腦瓜，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大致的計劃，無非就是趙異人在宮內做接應，讓垣衡能夠混入宮中，再伺機取趙王的姓名。
不過自己想的是自己想得，他們的具體計劃楊量卻是猜不到的，所以他才如此好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樣詳細的行為。
不過垣衡最終還是抵抗住了來自小胖臉的賣萌表情，堅決不透露他們的計劃是什么，楊量只好作罷。
出了趙異人的院子，楊量想想還是把垣衡帶回自己那里比較合適。
一是昨夜趙王宮才險些遇到刺客，雖然這個刺客這時正站在他的手邊，一臉正直的樣子，但難免不會受到排查。
而且現在垣衡穿著趙異人的衣服，雖然算不上華麗，但也不是普通的平民穿的起的，更何況萬一被侍衛發現了，那垣衡所犯的罪可是十年起步的！
所以楊量打算讓垣衡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藏一下，等到天黑一點了，借著夜色再逃出去，應該會安全一些。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楊量莫名的有了些底氣，關于他們的具體計劃，他還是想套路垣衡，然后把他們的計劃抖出來。
可是不管楊量怎么套路，威脅，撒嬌，都沒有辦法讓垣衡為之所動，在他的觀點里，答應別人的事情就必須要做到。
既然他答應了趙異人不會告訴楊量，他就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就算楊量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也得考慮一下再說。
楊量被氣的無語，但也沒有辦法，誰讓垣衡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對這個事情這么好奇了，就像系統說的那樣，跟著歷史的腳步去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