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我試試嗎?”就在周森胡思亂想的時候,野人問道。
“試什么?”周森一愣。
“我想知道它有多鋒利。”
“你試試吧。”周森點頭。此時此刻,周森感覺有點無厘頭,因為,對方是自己的俘虜,而結果卻是對方把自己的唐刀拿在手中反復的欣賞,還提出無理的要求,而最為關鍵的是,自己居然還答應了對方的無理要求,所以的一切,給人一種無比的詭異的感覺。
“呼!”
野人握緊刀柄,猛然一刀劈向旁邊的一根手臂粗的樹枝,破空聲中,那樹枝應聲而斷墜落在了地上。
“我的天,我的天啊…”野人發出一陣陣的驚嘆聲,然后拿在手上愛不釋手的把玩。
要不送他一把飛劍?
周森的空間戒指里面多的是自己煉制的飛劍殘次品,那些飛劍雖然是殘次品,但比那些石斧什么的肯定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如果送一把飛劍能夠收買野人,肯定要比用武力征服強得多。想到這里,周森不動聲色的召喚出了一把飛劍斜插在腰間,而那野人正陶醉在唐刀那利刃的鋒利之中不能自拔,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周森腰間突然掛了一把劍。
“唐刀給我!”周森淡淡的看著野人。
“哦…”野人把唐刀遞給了周森,雖然一臉戀戀不舍,但并沒有想要據為己有的動作和表情。
這野人的品質倒是不錯。
眼看著野人把唐刀遞給自己,周森不禁暗自嘖嘖稱贊,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把武器歸還給敵人,這種品質已經稱得上是高貴了。
周森想起了之前兩幫野人約架的方式。
貴族式戰爭!
不過,周森雖然認為野人品質值得贊揚,但卻不可取。
從莫干監獄出來之后,周森的行事風格更傾向于先下手為強,當然,這種殺伐果斷的性格并非在莫干監獄養成,而是受史書所影響。
《韓非子》中記載的“泓水之戰”:宋國與楚國打仗,宋國軍隊列好了陣,楚國軍隊渡過泓水來交戰。宋國的軍官對宋襄公說:“楚軍比我軍人數多,我們應該趁他們正在渡河,馬上發起進攻,那樣楚軍必敗。”宋襄公卻回答說:“不行,那不符合戰爭規則。君子說:‘不能攻擊已經受傷的敵人,不能擒獲須發已經斑白的敵人;敵人處于險地,不能乘人之危;敵人陷入困境,不能落井下石;敵軍沒有做好準備,不能突施偷襲。’現在楚軍正在渡河,我軍就發起進攻,不合仁義。等楚軍全部渡過河,列好陣,我們再進攻。”
之后,宋襄公慘敗。
如果說宋襄公的慘敗還并不具警示意義,那么《左傳·昭公二十一年》中記載的宋國公子城與華豹之戰就顯得格外離譜了。
雙方戰車在赭丘相遇,華豹張弓搭箭,向公子城射來,結果卻偏離目標。華豹動作敏捷,又一次搭箭上弦。公子城一見,對他不屑地大喊:“不更射為鄙!”意思是戰爭的規則是雙方一人一箭。你射了我一箭,現在應該我射你一箭了。你不守規則,豈不太卑鄙了!華豹聞言,就放下弓,老老實實地等公子城張弓,結果公子城一箭射死了華豹。
不過,這種“貴族式”戰爭持續沒多久,在秦始皇統一華夏后就基本結束,之后的戰爭之中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輪番出場,三十六計更是集陰謀之大成。
“你是什么人?”周森把唐刀擱在了野人的脖子上,讓周森感到無語的是,野人居然也不反抗,任其把唐刀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是軒轅部落首領朱襄。”
“軒轅部落首領朱襄?!”周森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因為,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古地球華夏最古老的部落首領是炎帝,是中國上古時期姜姓部落的首領尊稱,號神農氏,又號魁隗氏、連山氏、列山氏,別號朱襄。
當然,朱襄這個別號尚有爭議,也有說朱襄氏部落曾有三代首領尊號炎帝。
不過,現在周森并不是追究朱襄這個別號的爭議,而是覺得實在是太巧合了,因為,五大星域就有一個軒轅帝國,而這里又有一個軒轅部落,其首領的名字又與古地球華夏神話里面的炎帝別號朱襄相同,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當然,周森可不人認為這個野人真的是傳說中的炎帝,事實上,這個野人除了朱襄這個名字像是炎帝的別稱之外,其它的條件都不吻合,根據史書記載,炎帝牛首人身,他親嘗百草,發展用于草藥治病,發明刀耕火種創造了兩種翻土農具,教民墾荒種植糧食作物,還領導部落人民制造出了飲食用的陶器和炊具,而眼前這個野人明顯處于狩獵采集階段,離農耕文明相去甚遠。
最為明顯的是,朱襄是個人,并沒有什么牛首人身。
“是的,要殺要剮隨便。”朱襄很有骨氣,硬著脖子一臉視死如歸。
“我不殺你,我想去你們的部落看看。”周森收回唐刀。
“去我們的部落?”朱襄一愣。
“是的。”
“你想干什么?”朱襄臉上露出了警惕之色。
“你們部落所有的財產加起來還沒有我這把刀值錢,你覺得我會覬覦你們部落的東西嗎?”周森發現,這野人的智力并沒有什么問題。
“那倒是…”朱襄一臉遲疑。
“我可以送你一把劍。”周森把掛在腰間的飛劍解下遞給朱襄。深思熟慮之后,周森還是決定采取行賄的辦法搞定這個野人。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周森是傾向于用武力讓對方臣服的,但他感覺這家伙好像并不懼怕死亡,所以還是決定利益誘惑。
“劍…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劍…”朱襄抽出飛劍,當飛劍露出宛如一泓秋水的劍身之時,他發出驚嘆的聲音。
“你可以試試。”周森心中一動,這野人提到“傳說中的劍”,這說明他是知道有劍這種兵器存在的,看來,這些野人的語言完全傳承了古地球的華夏語,能夠準確的遣詞造句。
朱襄沒有說話,立刻抽出利劍在一根小樹枝上削了一下。
臥槽!
周森暗罵,這家伙看似憨厚,其實精明的很,聽到自己說把這劍送給他,便舍不得亂砍,不像之前用唐刀砍樹,而是采取削的方法測試。
周森煉制的飛劍雖然不是什么神器,但其鋒利程度也絕非普通冷兵器所能夠比擬,完全可以達到削鐵如泥的地步,削削樹枝自然是小兒科,當朱襄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揮,那小樹枝便削為兩截。
“好鋒利!”朱襄用輕輕的撫摸著劍身愛不釋手。
“是你的了。”
“謝謝!”朱襄用一種傳統的抱拳彎腰向周森施禮。
有了飛劍行賄,朱襄很快就和周森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友,很快,周森就弄明白了這顆星球的大致情況。
這是一顆沒有名字的星球,因為,這上面的居民都是野人,還處于狩獵采集狀態,壓根就談不上農耕文明,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星球宇宙什么的。
在這顆星球上,生活著數量龐大的野人,具體數量誰也不知道,也無法統計,而且,部落也很多,只是從朱襄嘴里就知道有五十多個部落存在,而在更遠的荒原森林之中,還有不計其數的部落生活。
這五十多個部落所生活的區域被稱為“沃野”。就稱為沃野星吧!周森暗自給這顆星球命名了。
沃野到底有多大沒有人知道,因為,野人壓根就不知道如何測量,朱襄也只是反復的說很大很大,從一個部落到另外一個部落要幾天,更遠的地方要幾十天。
沃野的地形很復雜,有攀不上去的高山,有走不到盡頭的平原,還有綿延看不到邊際的原始森林,奔騰咆哮的河流,毒蛇猛獸數不勝數,生活條件極為艱苦。
當然,所謂的生活條件極為艱苦只是周森覺得,實際上,朱襄并不覺得,他在與周森提到沃野的時候,總是會一臉的滿足感,他認為沃野是神靈賜予他們的禮物,在這里,除了有各種各樣可以食用的果實種子之外,還有大量的動物供他們打獵。
周森發現,當提到沃野的時候,朱襄便變得興奮起來,一邊走一邊手舞足蹈的給周森介紹沃野的一切。
“我們要多久到你們的部落?”周森聽著聽著,他發現沃野的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忍不住問道。
“五天。”
“五天?!”周森失聲道。
“是的,我們還是抄近路,要不然五天到不了。”朱襄道。
“你們跑這么遠打獵嗎?”周森苦笑。
“我們經常出門半個月打獵。不過,這次我們不是打獵,是找蚩尤部落報仇。”朱襄恨恨道。
“蚩尤部落…”周森一臉目瞪口呆,如果之前“朱襄”這個名字讓他驚訝之外,那么,“蚩尤”這個名字就讓他無語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是啊,我們本來要獲勝了,結果你把那條龍給引了出來。”朱襄在前面帶路,并沒有發現周森目瞪口呆的表情,其語氣反而是充滿了抱怨,很顯然,他認為是周森讓失去了勝利。
“那條龍是怎么回事?”周森隨口問道。
“那條龍就居住在那湖泊中,我們稱之為巨龍湖,那家伙很兇,不過,一般情況之下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但是,如果我們太靠近湖泊的時候,它也會出來驅趕我們…別動!”
朱襄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朝周森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后,一臉興奮的貓著腰慢慢朝一根數人合抱的大樹下面潛行了過去。
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在空氣之中彌漫著。
有猛獸!
周森雖然感知到了危險,但他對這顆星球的猛獸戰斗力不熟,所以決定先觀察觀察。
“咔嚓!”
“咔嚓!”
“咔嚓!”
樹林里面傳來一陣疑似咀嚼的聲音。
周森尾隨著朱襄躡手躡腳的慢慢朝那咀嚼的聲音靠攏,越過幾棵大樹之后,在樹林之中,周森看到了一頭野豬。
沒錯,是一頭黑色的野豬。
這野豬長相極為兇猛,四肢粗壯,有著兩頭巨大的獠牙,背上的豬鬃宛如鋼針一般根根豎起,此時,野豬正在低頭啃噬一只不明動物。
不明動物。
臥槽!
周森定睛一看,眼睛頓時瞪大宛如銅鈴一般,因為,那被野豬啃噬的居然是一只鐵甲巨蟑。
鐵甲巨蟑!
真的是鐵甲巨蟑!
周森驚得合不攏嘴,他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顆星球上能夠看到在五大星域肆虐無敵的鐵甲巨蟑,更沒有想到一頭野豬居然能夠把鐵甲巨蟑當點心吃。
鐵甲巨蟑并沒有死透,但它明顯毫無招架之力,那堅硬的外骨骼在野豬的嘴里變成了蠶豆,野豬也不挑食,一口下去,連外骨骼和肉都在嘴里咀嚼,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仿佛吃蘿卜脆一般,吃的特別香。
難道五大星域的鐵甲巨蟑與這顆星球有關系?
難道霍銀的團隊來過這顆星球?
周森莫名的激動起來,因為,如果霍銀的團隊來過這顆星球,那么就意味著有星際飛船來到這里…
就在周森激動之間,突然,身邊的朱襄突然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其速度非常之快,身后掠起一道道的殘影。
周森心神一凜,他沒有想到朱襄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嗷嗷…嗷嗷…”
野豬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站在樹邊的周森一臉石化的表情,因為,一頭沖出去的朱襄居然跳到了野豬身上,然后用那把飛劍狠狠的插入了野豬的頭骨上,野豬吃痛不住,馱著騎在它背上的朱襄開始在樹林里面發瘋的逃竄,轉眼之間便看不到影子。
好在的是,野豬一路上發出的慘叫,周森循著慘叫聲還不至于跟丟。
逐漸,野豬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周森也追了上去。
當周森看到野豬和朱襄的時候,野豬已經躺在了地上,四肢無力的掙扎著,那把飛劍依然死死的釘在它的腦袋上,而朱襄已經累癱了,躺在野豬身邊喘粗氣,身上是遍體鱗傷,皮開肉綻,到處都是被荊棘劃破的傷口…
請:m.yqxs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