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餐廳
小餐廳。
當老惡棍跟隨在周森后面走進小餐廳之后，眼睛珠子都差點跌落在地上。
小餐廳并不小，實際上很寬敞，裝修風格極為奢華，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美食，烤成金黃色的羊肉，血淋淋的牛排，還有各種各樣的叫不上名字的海鮮。
除了豐盛的食物之外，還有來自于各大星域的新鮮水果。
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老惡棍想象的極限，因為，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座監獄里面的餐廳，更像是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
實際上，老惡棍認為，這里的裝修標準和食物豐盛程度，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五星級酒店的水準。
餐廳里面事物雖然是堆積如山，但人并不多，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個人，一個個大腹便便，當刀爺周森他們三人走進來的時候，三十多雙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周森的身上，眼神里面露出驚訝之色。
很顯然，小餐廳里面的人沒有想到桀驁不馴的周森會來小餐廳吃飯。
老惡棍則是不停的朝周圍點頭哈腰，滿臉諂媚討好的笑容，絲毫沒有了11號倉里面的窮兇極惡，仿佛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慈祥老人，這讓一胖的周森大為嘆服其精湛的演技。
在老惡棍的演技面前，幾大星域的影帝都是渣！
“老惡棍，規則你懂的。”刀爺帶著周森在一張桌子上坐下，然后，示意老惡棍去取食物。
“懂的，懂的，刀爺！”老惡棍彎腰道。
“有什么感覺？”刀爺看著老惡棍離開的背影對周森問道。
“挺好的。”周森看了一眼周圍點了點頭。
“這里的每一個人在黑白兩道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看右前方那個大胖子，他在殺手榜上排第三，我想，外面的人做夢也想不到當年叱咤風云的殺手已經成為了一個三百斤重的大胖子…還有左前方九點鐘方向那個啃豬蹄的大胖子，他是帝都井字幫第三任幫主，是歷任井字幫幫主之中最具有雄才大略的領袖級人物，是他帶領名不見經傳的井字幫在短短十幾年內崛起成為五大星域第一大幫派…還有你的后面是赫赫有名的星際大毒梟，他一個人壟斷了五大星域百分之四十的貨源…”
刀爺不停的給周森介紹著周圍一些巨擘的身份，一雙眼睛也觀察著周森的臉上的表情，他發現，周森自始至終都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不愧是榜上有名的星際悍匪！
刀爺對周森的淡定佩服有加，要知道，當初他第一次到小餐廳聽到別人介紹這些人物的時候，內心可是無比震驚。
刀爺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周森并不是淡定，而是壓根就不認識這些人，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因為，他是科學家周森，而悍匪周森的生活圈子與他是兩條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線。
周森的生活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枯燥試驗，根本就沒有閑暇關注什么悍匪榜殺手榜以及毒梟。養父養母去世之后，他則是沉迷于虛擬的游戲世界之中不能自拔，如果不是有三公主的存在，他等于是完全脫離了現實生活。
很快，老惡棍就端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放在周森和刀爺的桌子上面，然后，自己又取了一些食物在旁邊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下，也顧不上形象狼吞虎咽起來。對老惡棍來說，如果不是因為周森，他這輩子也別想吃到這種級別的大餐，自然是要珍惜。
周森這才發現，在小餐廳里面，有很多老惡棍這樣的犯人，他們普遍身形勻稱敏捷，殷勤的給那些大佬端茶倒水，哪怕是自己吃飯的時候，一雙眼睛都緊盯著大佬的一舉一動，一旦大佬有需要，立刻就上前服務，其服務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周森猜測，那些人的身份應該是和老惡棍差不多。
與此同時，周森發現大佬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肥胖。
周森推測，那些大佬最輕的也是三百斤起步，有些人甚至于達到了五百斤，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
“地下監獄長呢？”周森四處張望。
“他在那鏤空的屏風后面，因為燈光效果，我們看不到他，但他能夠看到我們。”刀爺朝遠處一道灰色的屏風掃了一眼。
周森循著刀爺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那邊有一道雕滿了珍禽異獸的屏風，屏風的鏤空很有技巧，加上屏風背后的燈光略暗，從外面很難看到里面，而且，那屏風的位置也很講究，比周圍略高一些，在一個角落，很不起眼，卻又能夠鳥瞰整個小餐廳。
“周森，監獄長讓您過去陪他吃飯。”就在周森觀察的時候，一個身材雄偉相貌威猛的的犯人走了過來。
“好，我稍后過去。”周森點頭。
身材雄偉相貌威猛的犯人愣了一下，轉身離開。很顯然，他沒有想到周森會這么好說話。
刀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周森。
“有什么問題嗎？”周森被刀爺看得心里發毛。
“我記得，你以前很排斥他的。”刀爺聳了聳肩。
“此一時彼一時。”
“此一時彼一時…也對。”刀爺看了一眼周森胸口囚服上的“S”標記，嘆息了一聲，眉宇之間，一絲失望之色稍縱即逝。
“我去了。”
“去吧。”刀爺還是有點不習慣周森的禮貌。
周森起身向那屏風走去，遠處的老惡棍見狀，連忙也起身遙遙跟隨在他的背后。
周森雖然沒有看老惡棍，但他的余光看到了老惡棍的動作，心中不禁有些感激，這老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對他還真是不錯。
其實，周森雖然智商高，但對江湖險惡還處于一知半解之中，他還無法完全理解老惡棍的忠誠。實際上，老惡棍現在的地位都是建立在周森的身上，只要周森倒了，老惡棍也就倒了，所以，老惡棍把周森的利益置于任何人的利益之上也是理所當然的，哪怕是和地下監獄長反目，也是在所不惜。
當周森走向屏風的時候，兩個高大威猛的犯人迎面走來，開始那犯人把周森帶往屏風的后面，另外一個犯人則是攔住了老惡棍。
“老大！”老惡棍喊了周森一聲。
“在外面等我。”周森回頭看了一眼老惡棍。
“是，老大。”老惡棍長長松了一口氣，哪怕借他一千個膽，也不敢和地下監獄長發生沖突，但他的身份又不得不讓他硬著頭皮上。
老惡棍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他只有忠于周森才有價值，一旦離開周森，他就是一錢不值的螻蟻，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輕輕一腳踩死。
屏風后面是一張巨大的西餐桌，桌子上擺放在堆積如山的美味佳肴，在桌子的一側，坐著一個皮膚白凈的長須老人，和外面那些胖子不一樣的是，老人并不胖，哪怕是坐著，也能夠看出其身材修長。在長須老人的背后，站著兩個身材宛若鐵塔一般的犯人。
長須老人看著周森，他發現這個年輕人眉宇之間很是清明，并非傳聞中的桀驁不馴。
周森看著老人，他感覺到了老人慈祥的面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儀，而這種威儀，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擁有。周森雖然長時間沉浸在實驗室里面，但因為其科學界的崇高地位，也經常會被一些領袖級別的人物接見，也算是見過世面。
只是第一眼，周森就把這個老人與領袖人物相提并論，這老人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卻是不怒自威，讓人產生一種壓力，一種令人窒息的精神壓力。
時間好像突然凝固了一般。
“請！”長須老人打破了安靜，微微抬手示意，與此同時，他身后兩個宛若鐵塔一般的犯人慢慢退后，退出了屏風的陰影，與屏風保持了一個距離。
周森不禁暗自贊嘆，他發現，這個屏風擺放真的很巧妙，兩個犯人退出陰影之后，立刻為他與長須老人形成了一個隱私空間。
“你失憶了？”
“是。”周森感覺老人的目光無比的深邃，仿佛無邊的星空。
“知道我嗎？”
“不知道。我認識你嗎？”周森反問，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局面的感覺。身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科學家，周森試圖改變這種局面。
“不認識。”長須老人搖頭。
“既然我不認識你，知不知道你有什么意義？”
“不，意義很大。”
“嗯？”
“你知道我，我們的談話就簡單多了，如果你不知道我，那么，我就要費很多口舌向你解釋，而且，哪怕我說了，你還不一定相信。”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相信？”周森笑著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水果咬了一口。
“因為你是星際悍匪榜上第一號人物，你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你只相信你自己。可惜…”長須老人盯著周森胸口囚服上的S字母，嘆息了一聲。
“可惜什么？”
“可惜你的時間不長了。”
“你上次邀請我的時候，我的時間也不長。”周森已經在刀爺那里弄清楚當初接到邀請的時候已經被判處了絞刑，只待復核。
“不一樣，那時候你胸口有5個S，是莫干監獄最危險的人物，而現在…哎…”長須老人再次嘆息。
“你很清楚我的處境嗎？”
“當然，我不僅僅是知道你的處境，我還知道你搶劫的上千億賬款去向…”
“說來聽聽。”周森暗自大喜，他正愁不知道罪犯周森的過去，現在有和他說，可謂是正中下懷。
“你暗中資助了一個社會福利組織，這個組織在五大星域里面有成千上萬個孤兒院，而你的資金，基本都花在了這些孤兒院，據線索顯示，你曾經是那些孤兒院里面千千萬萬個孤兒里面的一個，你搶劫，完全是為了那些孤兒…”
“這些不是秘密。”周森表面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其實內心無比的震驚，他沒有想到殺人如麻的悍匪周森居然還有如此一面。
“這是你一直挖空心思隱藏的秘密，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
“…”周森并不知道悍匪周森為什么隱藏這個秘密，所以，他只能用沉默來應對。
“呵呵，我想，五大星域，誰也想不到殺人如麻窮兇惡極對兄弟如同鐵公雞一般的悍匪周森會把他搶劫的千億財富全部捐獻給社會福利組織，這秘密如果公布，恐怕要在五大星域引起震驚。”長須老人嘴角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