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軍主力還未至,而在江寧郡城內,陸凡迎來了兩位客人。
青衣樓總部,最頂層。
陸凡端坐圓桌前,淡笑凝視著對面兩名不施粉黛,但卻容顏絕世,令人賞心悅目的女子。
尤其是那位白衣宮裝女子,氣質實在是太獨特了,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站在那里,仿佛隨時都會羽化飛升。
“姑爺!”
氛圍有些沉悶,做丫鬟打扮狀的少女,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陸凡微笑頷首,道:“坐吧!”
袖袍一揮,圓桌前的椅子便向后自動退去,天地之力席卷,使得二人身形不由自主的坐在了上面。
這一刻,白衣女子那自始至終都云淡風輕的神色間,終于浮現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你是大宗師?”
“嗯!”
陸凡并未否認。
今日,目的是和大羅宗談判,將其拉攏到己方陣營中。
扮豬吃虎什么的,并不合適,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反而會令對方輕視。
“青衣樓.......”
白衣女子輕聲呢喃著,目光則是落在了陸凡那一襲青衫上。
“原來,這就是青衣樓的由來。妾身真沒想到,原來夫君,才是這青衣樓的真正主人!”
夫君二字,她咬得很重,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
陸凡輕笑不語,說實話,他至今都還沒有搞清楚,自己這個身份,和眼前的女子,究竟算是屬于什么關系?
按照他最初始的身份,他陸凡應該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罷了。
對方身為大羅宗少宗主,哪怕是要招贅婿,應該也是有不少人會趨之若鶩,為何偏偏選了自己這個“凡人”?
莫非,就因為我長得帥?
“當初你我約定,你為我留下個兒子,我保你一世繁華,如今看來,夫君大人,也是在戲耍與我嘍?”
“也對,剛舉行完婚禮,你便找了借口匆忙下山,感情就是拿我夢冰云當傻子戲耍,是吧?”
夢冰云頗為惱怒,對方一介武道大宗師,何須由她來允諾一世繁華?
婚禮之后,便直接逃走了,虧得她還真的以為對方是被西山妖族的花姥姥給抓去了,搞了半天,合著就是拿自己當弱智看笑話呢!
陸凡干咳了一聲,自己替代的身份,竟然和對方還有這么煞筆的約定?
“我只問你一句,陸凡大宗師,你如此折騰了一番,目的,究竟是什么?”
草啊!
你問我,我問誰?
陸凡敲了敲桌面,略微沉思后,道:“你也看到了,我手下,有支軍隊,如今,還將江寧郡城給拿下來了!”
夢冰云點了點頭,“不聲不響間,就弄出了如此勢力,夫君大人,還真是手段了得呢!”
陸凡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明說吧,我有意爭天下,但需要幫手。恰巧聽說大羅宗那位漂亮的少宗主要招上門女婿,我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去碰運氣了。”
“畢竟夫妻關系,總比同盟契約要靠譜一些,你說,是不是?”
夢冰云頓時沉默,面色不斷變化,也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許久后,她方才幽幽一嘆,道:“你坦誠的,令我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雖然你我并無感情,但畢竟舉行過了婚禮,夫妻一場,若是一般之事,我便直接答應了!”
“但可惜,茲事體大,事關我大羅宗的未來存亡,究竟能不能支持你青衣樓,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陸凡滿是理解的笑道:“此事不急,你可以先在江寧郡內看一看,待我軍將揚州軍擊潰后,你再回宗門稟報也不遲!”
夢冰云有些猶豫,道:“揚州軍的實力很強,他們的銀甲軍,個個都是一流武者實力,而且還有五百金鱗衛,皆是后天境巔峰的實力,結成陣勢,甚至可以圍殺普通先天武者!”
“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來的路上,我已經接到了消息,此次揚州軍,足足出動了十幾位先天武者,其中先天金丹境界的強者,至少有兩人。”
武朝,是武道盛世。
對于武者的實力劃分極為詳細。
先天武者,更是被劃分為了虛丹,實丹,金丹三個層次,每一個小境界,實力差距都極為明顯,一名先天金丹境界的頂級武者,完全可以輕易壓著數名先天實丹境界的武者虐。
“入城時我曾神識探測過,你麾下兵馬人數雖多,但先天武者也就三位,而且也只是實丹級別罷了,若是有大宗師將你牽制住,這揚州城,你們根本守不住的!”
陸凡呵呵一笑,也不多說,而是換了個話題。
“聽說你們大羅宗,將西山那位花姥姥的女兒給綁了?”
夢冰云點頭道:“此妖化作人形,想要拜入我大羅宗修行,被宗門長老發現,關入了鎮妖樓中!”
說到這里,她面色有些奇怪,“怎么,你要保她?”
“嗯,那位花姥姥求到了我這里,若是有可能,還是把人放了吧!”
“此事倒是不難辦。回頭我找個理由,將她帶在身邊做個侍女,是留是放,你看著安排即可!”
對于陸凡的要求,夢冰云并未拒絕。
就像她之前所說的那般,夫妻一場,普通的小事,她可以直接做主答應。
若是之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陸凡,自然沒有資格提這些要求。但若是自己的夫君是一名武道大宗師,他提出的要求,自然就得需要重視了。
若是此次江寧郡城守衛戰,青衣樓大軍能將揚州軍阻擋在外不得進城,那她這個少宗主,便有把握,說服宗門內的太上長老,與陸凡結成同盟。
亂世已起,閉門造車已經不合時宜,大羅宗沉寂了太久,也該在天下英雄面前,展露一番實力了。
第一次和工具人老婆交談,在陸凡看來還算是順利,對方暫時看起來智商在線,并非那種刁蠻任性的宗門大小姐。
“對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搞明白。”
陸凡指了指自己,笑問道:“我當初也就是個普通的窮書生罷了,大羅宗女婿的身份,是怎么落到我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