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誓死追隨大人!”
連沈煉這個新晉千戶都表態了,殷澄、王定安等人自然不甘落后,一個個單膝跪地,宣誓效忠。
“都起來吧,沒必要如此隆重!”
陸凡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后,方才嘆了口氣。
“跟了我這么久了,想必你們應該也能感覺得出來,本官對于權勢,其實并不是太熱衷!相比之官場,本官更喜歡的還是練武!”
殷澄聞言,頓時連連點頭。
作為指揮使大人家的租客,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這一個多月來,自家大人本質上來說,其實是個武癡,除非是有必要的任務需要外出,否則他基本上是雷打不動地待在院子中修煉。
只是那些修煉的方式有些古怪,似乎在模仿各種猛獸的形態舉動,和尋常習武之人完全不同,殷澄也曾試著模仿過一段時間,但不得要領,便沒有再繼續關注。
“本官最初的打算,其實是尋一處遠離是非的安靜之地,可以心無旁騖的練武,觸摸到更高層次的武學境界!”
“但有時候,并不是你不想惹事,便可以置身事外的!”
“尤其是與你們接觸的久了,我心中的牽絆也越來越多,亂世即將到來,你們既叫我一聲大人,我便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往火坑里跳,總歸是要給你們找條出路的!”
“大人!”王定安一臉仰慕的看著陸凡,激昂道:“您是有大能耐的人,是我們太不爭氣了,耽誤您了!”
陸凡擺了擺手,道:“諸位兄弟不必妄自菲薄,亂世即將到來,比之那些朝堂上只會夸夸其談的百官,你們這些能做事想做事之人,在我看來,比他們強出十倍百倍!”
“今日既然把話說開了,那我就將接下來的打算,與諸位兄弟仔細說說吧!”
“大人請說!”沈煉、殷澄等人神色嚴肅,這算是他們這個班底真正意義上關于未來發展的第一次會議了。
陸凡笑了笑,看著沈煉等人,問道:“你們覺得,亂世到來,想要自保,都需要些什么?”
“像大人那樣方寸之間,殺人如無物的強悍武技?”
殷澄試探著問道,他可是一步步見證了自家大人實力從不錯逐漸走向變態的過程,在他看來,當世之間,若論殺人,無人能與大人相提并論!
陸凡笑而不語,這個世界,可沒有什么真氣、內力之類的超凡力量,個人武力值再強,也總有個極限。
而能夠修煉出內勁,可以不斷強化淬煉血肉骨骼的內家拳,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他陸凡安身立命的最重要手段了。
作為前世差點踏入化勁境界的內家拳宗師,重修內家拳法,輕車熟路之下,他如今這具身體,也已經修煉出了內勁。
若論單打獨斗,以他如今強悍的身體素質,外加宗師級的反應和意識,這世間,他確實有自信敢號稱當世無敵。
只是,個人力量再強,在強大的軍隊面前,除非可以修煉到飛天遁地的程度,否則終究不過是小道。
他陸凡就算是可以以一當十,以一敵百,但面對結成軍陣洶涌席卷天下的大軍,除了退避逃竄之外,又能如何?
眼見鎮撫使大人不說話,殷澄便明白大人并不認同他的理論,隨后再次試探道:“亂世嘛,有兵就是草頭王,大人麾下若是匯聚千軍萬馬,無論在哪,都可以占地為王,自保總是不成問題吧?”
“不錯!”陸凡點了點頭,“想要自保,我們手里必須要有兵馬,而且還是完全掌握在我們手中的兵馬!”
“你們覺得,在這京城中,有皇帝,有朝臣,有勛貴,有士紳,各種關系錯綜復雜,我們可有發展的空間?”
沈煉有些明悟地抬起頭來,“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咱們找個機會調離京城,去往外地發展?”
“正是如此!”
陸凡淡笑道:“咱們如今這位陛下,在魏忠賢執政時受過廠衛的苦,而且東林黨人也是大肆宣揚廠衛霍亂地方的危害,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否則陛下絕對不會輕易讓錦衣衛長期離京,脫離管制!”
“我明白了!”沈煉這次反應倒是很快,道:“所以大人故意借著清剿閹黨余孽的機會,大肆抓捕朝臣,徹底與東林黨人對立,就是為了尋找離京的機會?”
陸凡笑道:“確實如此,若只是咱們弟兄等人離開,倒也不難,但我若想帶著北鎮撫司的大部分力量離京,就必須把局勢搞亂,方才有機會順勢抽身而退!”
“北鎮撫司五個千戶所,數千精銳緹騎,哪怕是邊軍中各大總兵身邊的家丁,單論身手,也未必能超過他們。”
“這股力量,若是用得好,絕對不容小覷!”
陸凡說的雖然含蓄,但沈煉等人卻是清楚的很。
大人這是,志在天下啊!
錦衣衛在大明朝,威勢最強盛時,緹騎達到六萬余人,單單這股力量,便可震懾天下,緹騎監察天下,鎮壓一切不服。
哪怕如今錦衣衛沒落了,但北鎮撫司的家底如何,眾人作為錦衣衛里的老人,可是清楚的很。
兵器、戰甲、戰馬、弓弩,在一代代鎮撫使的努力下,可是存了不少,若是稍加訓練,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內,組成一支數千余人的精銳軍隊。
而且,還是騎兵!
這股力量,和遼東的數十萬邊軍自然是沒法比,但若是在亂世,有這么一股精銳在手,以此為根基,一兩年內,估計就可以拉起一支不下十萬人的大軍!
當然,前提是得有錢有糧,不過這個問題,自家大人,好像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一想到鎮撫使大人曾和魏忠賢單獨待過一段時間,沈煉心中便是一凜。
自家大人,這謀劃的也太遠了吧,還只是千戶時,就已經開始為以后占地為王做準備了!
雖然不清楚大人究竟從魏忠賢那里弄到了多少銀子,但想來最少也不會少于百萬兩,有這么一筆錢財在手,足夠養活的起一支萬人精銳軍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