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叔?你是奕叔的女兒?”徐顯想過一萬種可能,卻是沒有想到李謹言竟然是李先奕的女兒、
李先奕,徐清的好基友,他姐夫就是星飛航空的創始人,后星飛航空和梅婷婷收購下的藍天航空合并成現在的清源集團。現今,李先奕是清源集團董事會董事。
“你總算想起來了!”李謹言笑道:“今天有時間嗎?好久沒見了,一起喝個茶?”
“現在嗎?”
“對啊!你今天有事情要忙嗎?”
“倒是沒什么事情,那時間地點呢?”
李謹言:“地點我發你手機上,現在就可以過來了。我們就在附近逛著,你快到的時候跟我說下就行,我們就往那邊走。”
“我們?還有其他人?”徐顯問道。
“對啊!秦越唄,你知道的。對了!你那個未婚妻也帶過來啊,我還沒有見過呢。”李謹言竟然還知道溫靜姝的存在。
說完,李謹言還補充一句:“不準騙我哦!她在不在?”
徐顯齜了下牙,頓了一下,還是沒有撒謊:“在,我問問她先!”
說完,徐顯對旁邊的溫靜姝道:“我有一個朋友要請你喝茶,去不去?”
“朋友?什么樣的朋友?”要是只是點頭之交的朋友,溫靜姝并沒有什么興趣去拋頭露面。可要是關系較好的朋友,那溫靜姝就感覺有必要維護一下了。
“小時候就認識了。”
“小時候就認識了?”溫靜姝撇撇嘴:“那去唄!”
得到溫靜姝的同意之后,徐顯回道:“你發地址吧,我們這就過去。”
“一起的啊?有意思了!直接短信發給你啊!”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沒多久之后,徐顯手機收到一個短信,點開一看,果然是一個地址,還附了店名。
溫靜姝湊過來瞧了眼:“這地方我知道,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好,那我給她回個信息。”徐顯直接將到達的時間告訴李謹言,讓他們自己算著時間回去。
“到底是誰啊?”二人下樓期間,溫靜姝不免還是好奇地詢問起來了。
“他爸是清源集團的創始團隊之一,跟清叔是過命的交情。我小時候跟她家來往過一段時間,不過時間太久遠了,我都忘了這茬事兒了。后來我家定居滇云,來往就更少了,一開始她跟我說她的名字時,我都沒想起來。”
清源集團最開始是由藍天航空和星飛航空合并而成。其中,藍天航空因為經營不善,之后被梅婷婷和李先奕收購。收購完藍天航空后不久,又因李先奕的牽線搭橋,最終和星飛航空合并。又因徐清是當時創始團隊的粘合劑,取名清源集團,意為源自徐清。
“還有這等軼事,我以前都不知道。”溫靜姝顯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清源集團崛起太快,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幾乎將民航從上游到下游全部包攬了,簡直就是一個商業神話。能聽到如此商業帝國創建之初的軼事的確挺有意思的。
市中心某茶坊。
徐顯到來之時,李謹言和秦越都已經到了。李謹言看到徐顯過來,朝著他招了招手。
人群之中,徐顯一眼就瞧見了揮手的李謹言,領著溫靜姝直接就過去了。
“這位就是你傳說中的未婚妻?”李謹言瞧見徐顯二人走近,大部分注意力都是放在了溫靜姝身上。
“你這什么話,還傳說中的!”徐顯沒好氣地先拉開一個位子給溫靜姝坐下,等溫靜姝坐下后,自己再坐下,顯得非常紳士。
“小時候家里人就說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倒是保持住了,還找了個這么好看的老婆,人生贏家啊。”李謹言被徐顯和溫靜姝分別斟茶,目光就在徐顯和溫靜姝臉上來回轉換:“嘖嘖嘖,真都是天仙般的人物啊,好一對神仙眷侶。哎,再看看我的”
旁邊在喝茶的秦越臉色一僵,只是默默地低下頭,都快把臉都塞進茶杯里了。
說真的,以徐顯和溫靜姝的顏值,走哪兒都是吸睛之處。相比而言,李謹言和秦越的組合的顏值就稍稍遜色一些了。
“要是你家沒有搬去滇云,說不得,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李謹言笑道。
“嗯?什么意思?”溫靜姝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小時候我跟徐顯差點兒結了娃娃親,不過后面他家去了滇云,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還有這事兒?”這次反倒是徐顯的反應非常激烈,他的印象里完全沒有這事兒的存在。
李謹言一攤手,臉上全是無辜之色:“長輩看你小時候模樣好,就準備先留著給我當老公,這我也管不了啊!”
徐顯臉色都綠了:“合著我就是童養夫是吧?”
“別生氣,別生氣,就是長輩口頭說說而已。你氣著也就算了,別把咱們的溫大小姐給氣著了。”李謹言笑嘻嘻地看向溫靜姝。
溫靜姝被李謹言盯得有些臉紅,趕緊小聲地解釋:“跟我沒關系,我不會生氣的。”
“那就好!”李謹言似乎更關注溫靜姝,而非徐顯。
徐顯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是一個工具人角色啊!
“到底啥事兒啊?”徐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他跟李謹言雖然算不上多熟,但說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沒辦法,自己好像被利用的感覺非常的強烈。
“很明顯嗎?”李謹言失笑不已,推了下旁邊的秦越:“我真的很明顯嗎?”
秦越斜了他一眼:“就差寫腦門上了。”
李謹言罕見地臉紅了一下:“咳咳,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徐顯,看你臉色也別糾結了,我是找你老婆的。”
徐顯差點兒噎死,真就是當工具人了。
“找我什么事?”溫靜姝剛應了一下,就感受到身邊一個別樣的目光。
徐顯冷笑一下:“你還就這么自然地應下來了?”
溫靜姝面不改色,只是跟李謹言道:“什么事兒啊?”
“是這樣的,這位是你們公司的飛行員。”李謹言說著推了下旁邊的秦越,秦越則是一臉的不開心。
“他是從星飛那邊轉到星游的。等我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好了,他還是要回星飛的,到時候,溫妹妹開個金口,就放秦越離開,可以不?”李謹言終于說出了她的目的。
機長之間的更換航空公司比副駕駛要復雜得多。當然,若是李謹言一心想要秦越回星飛航空,稍微施展一下手段還是能辦到的。只不過,要是跟溫靜姝打一下招呼,一切就會變得非常順滑,省得磨磨唧唧的。
徐顯大驚:“越哥,你原來是從星飛過來的啊!不對啊!你在星飛的話,那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跑來星游干嘛?”
星飛航空那就是李家人的大本營。李謹言這個李家大小姐罩著,秦越不是在星飛航空橫著走?何必換一家航空公司?
秦越明白徐顯的意思,可是臉上盡是不甘啊!
“兄弟!容后細談!”秦越那表情真是精彩無比,酸甜苦辣,盡在其中。
“哎喲,還有悄悄話了?”李謹言將手搭在秦越肩膀上,噙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你們女人之間有些私密話,我們男人之間就不能有了?什么道理,歧視我們的男的?”秦越義正言辭道。
李謹言哼了一聲:“隨便你,反正我跟家里說好之后,你就必須回星飛。到時候,別跟我找理由,不然我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回來。”
面對如此彪悍的李謹言,徐顯私下瞟了眼溫靜姝,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而作為直接面對者的秦越則是滿臉的尷尬。
于是急道:“給我點兒面子啊!怎么說話呢!”
“又沒有外人怕什么?再說對比你在天寧做的事,我已經算是相當克制了。”
徐顯起了一絲興趣:“他在天寧干嘛了?”
回答徐顯的不是李謹言,而是拍案而起的秦越。
“兄弟,窺探人隱私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啊!”
徐顯對認識的人一般說話都不是很在意,被秦越指出之后,察覺到可能傷了秦越的感情,立馬準備道歉。
哪里知道站起來的秦越仿佛憤怒得已經不能自控,竟是直接揚長而去。
“真氣著了?”徐顯被秦越的行為驚了一下,立刻也是站起來準備追上去道歉,卻是被身邊的溫靜姝拉住了。
徐顯站起來的同時,李謹言也同時站起來了。
相比于溫靜姝的細膩心思,李謹言就顯得大大咧咧了,竟是沒有發覺秦越是在演戲,連是追上去。
“你真生氣啦!”李謹言抱著秦越的手臂,心里還有點兒小擔憂。
然而,秦越低著頭面無表情地往前走,根本就不理會李謹言。
這讓李謹言更是自責了,想著是不是剛才真的傷了他自尊心了。
她如何知道,秦越在往前走的時候,右手微微背到后面,朝著徐顯揮了揮手,分明是跟徐顯再見呢。
“我說吧,沒事的!”溫靜姝喝了一口茶,眼中盡是笑意。
見到秦越的小動作,徐顯這才放下心來,只是苦笑一聲:“真是冤家啊!”
“女強男強,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溫靜姝瞇著眼望了眼萬里無云的天空:“現在走,還是再坐會兒?”
“再坐會兒”徐顯剛收回目光,卻是從遠處傳來李謹言的聲音:“徐顯,過段時間,姨要過來這邊,你記得招待好啊!”
李謹言說得姨就是徐清的老婆梅婷婷,清源集團名義上的掌舵人。
“咋回事啊?”
“說是要參加什么互聯網峰會,反正你想想怎么招待人就行,到時候叔估計也要跟著來。”
徐清就是一個老婆奴,如果沒什么必要的情況,他都是黏著自己老婆的。
“互聯網峰會?”徐顯真的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集團什么時候有互聯網業務了?”
清源集團的主體業務在民航,還有一部分物流,徐顯從未聽過清源集團還有什么互聯網業務。
“說是集團要轉型,具體啥情況我也不知道!到時候,萬一我爸來了,見秦越的時候,你也要過來緩緩氣氛。就這么說好了啊,要是需要你的話,我跟你打電話啊!”李謹言朝著徐顯交代最后一句,就準備走人。
“你既然在滇云,干嘛你不負責招待?我哪有錢啊?”從李謹言的話里聽得出來,她是準備待滇云一段時間了,既然如此,身為小富婆的李謹言干嘛不招待徐清夫婦,反而要讓他這個窮鬼招待?囊中羞澀之下,萬一有失禮儀怎么辦?
李謹言直接丟下一句話:“你是東道主啊!再說叔和姨又不是講究人,怕什么?”
徐清和梅婷婷都不是那種吃穿用度都要奢華之人,要是徐顯招待他們,隨便幾道家常菜就可以了,確實不用過于花費。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只是徐顯感覺這么做會不會顯得太寒磣了。
就在徐顯思考之際,李謹言早就是不見蹤影了。
徐顯緩緩坐下,思考良久,怎么也不明白清源集團為什么要轉型。
徐清現在春秋鼎盛,時不時出來露個臉,清源集團在民航業那就是地位不可撼動,那不就是印錢?
可怎么就在這個關頭要著手轉型呢?
“想什么呢?”徐顯想事情入神被溫靜姝給捕捉到了。
“最近在滇云有一個什么互聯網峰會,你知道不?”徐顯問道。溫氏集團涉及的領域很雜,說不定就有互聯網。
溫靜姝點點頭:“嗯啊,知道的。”
“什么人會參加那個會?”
“幾乎所有上得了臺面的互聯網公司都會派人參加吧,還有就是有意進軍互聯網領域的其他公司。”溫靜姝說道:“剛才她是說清源集團要拓展互聯網業務?清源集團有互聯網業務?我怎么不知道?”
國內的大集團大企業基本互相之間都有些了解的。在溫靜姝的記憶中,清源集團是沒有互聯網業務的才對,而且清源集團在民航領域幾乎就是龍頭一般,沒有必要轉型才對。
“奇了怪了!婷姨過來的話,那就說明集團確實有認真規劃了,可是這沒道理啊!”徐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兒?”
就在徐顯疑惑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好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消息。
徐顯點出來一看,是連山雪的消息。
“我下周有一個航線檢查,你方便一起飛嗎?”
徐顯回了一下:“轉升什么級別?”
幾乎沒有停頓,連山雪就回了:“三級!”
“三級,那就是轉第一副駕駛啊!”徐顯念叨了下,立馬回道:“我這邊沒問題。只是有一個情況,昨天我壓耳,鼓膜積血。講道理,下周就應該好了,不過就怕萬一,要是那時候我耳朵還有不適,就只能換人了。”
轉升三級副駕駛算是副駕駛階段一個關鍵號位的轉升了,徐顯是很愿意幫忙的。估計連山雪自己也沒底,讓徐顯跟著一起,心理壓力小一點,雖然徐顯可能實際上幫不上忙。
之前初始改裝的時候,徐顯說過要給連山雪配合的。不過,后面連山雪看徐顯很忙就沒有打擾他,這次正好補上。
當然了,徐顯鼓膜積血的情況也要說清楚。就算徐顯很希望幫忙,但是也不能以身體健康為代價。對飛行員來說,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要慎之又慎。
好在徐顯的鼓膜積血非常輕微,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應該就好了。不過,世上也沒有什么絕對的事情,需要提前跟連山雪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出了岔子,兌現不了諾言。
“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算了吧。就是你一起的話,我不會那么緊張,其實還是我自己飛的。”
“沒事的,是很輕微的鼓膜積血,昨天感冒還飛了,所以壓耳很嚴重。”
“這樣啊!那我跟計劃室那邊說一下。”
一般來說,在航線檢查中,副駕駛要指定自己的檢查員是不合規矩的。但是要指定另一個陪同的副駕駛就沒什么人管了。連山雪跟計劃室那邊說下的話,大概率是沒什么問題的。
“檢查員是誰,知道沒?”
“還沒有,我后面找個時間問一下飛標。”
航線檢查一方面考驗飛行員的技術,一方面也要看檢查員的。
有的檢查員偏向于操縱技術,有的偏向于程序的正確性,有的偏向于決策方面的靈活度,不同的檢查員的偏重不同是有可能導致同樣的表現在不同檢查員手里,檢查結果卻是會不一樣。
所以提前知道檢查員是誰,然而打聽一下他的風格和側重點也是相當有必要的。
“行,那我就等著下周的計劃了,你有什么問題問我就好。”
連山雪給他回了一個感激的表情包。
“喲吼,還挺樂于助人啊!”不知不覺中,溫靜姝已經湊近過來,偷偷瞄了下徐顯的手機屏幕。一見徐顯和連山雪在發消息,頓時就陰陽怪氣起來。
徐顯收起手機:“人家也幫過我,我幫她不是天經地義?”
“還天經地義!”溫靜姝皺了下小鼻子,很是不滿。
“對了,你在滇云長住的話,集團那邊沒問題?”
溫靜姝興致不高,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哥看著呢,沒什么大事的。”
“哦!那你準備住多久啊?”徐顯非常沒有眼力見地提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溫靜姝聽了一愣,小嘴漸漸裂開,露出可愛俏皮的小虎牙:“我就不走了!”
三天之后,星游航空基地大樓一層。
徐顯由于之前停飛了一段時間,需要填一份約談表。這倒不是針對徐顯,而是所有停飛的飛行員都要填的玩意。
所謂約談表就是找一個中隊長以上級別的飛行部領導說說批話,講講自己在停飛期間如何如何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將來又會如何如何努力磨練自己的技術等等。
裝模作樣談完之后,再將談話的大概內容填在約談表上,讓約談的領導簽個字就行。
大部分時間約談的領導都是飛標指派的,不然那么些領導都是一個比一個忙,雖然你也不知道他們一天到晚在忙什么。
好在徐顯有一個飛行部副總的師父,直接打電話給秦宗陽,讓他做自己的約談領導。于是,秦宗陽就找了今天他值班的日子,抽空給徐顯弄好了約談的事情。
弄完了約談的事情,徐顯就準備回去了,結果在一層飛行準備室門口撞見了連山雪。
“航線檢查的事兒怎么樣了?”既然遇到了,徐顯順便跟連山雪通通氣先。
連山雪反倒是先問起了徐顯鼓膜積血的事情:“你呢,耳朵感覺怎么樣?”
“我能有什么事兒,本來就是很輕微的積血,現在已經沒啥感覺了。”徐顯笑道。
“那就好!”連山雪說著,臉色微微一暗:“我剛問了飛標,我這次的檢查員是王令坤教員,這可怎么辦啊?”
之前徐顯從學員轉升一級副駕駛的航線檢查檢查員原定也是王令坤。只不過秦宗陽施展了些手段,將檢查員換成了自己。
沒辦法,王令坤這個人的名聲著實不怎么樣。航線檢查落到他手里,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生不如死。
“我去,飛標怎么給你排了這么一個檢查員。”徐顯也覺得極是棘手。遇到這種腦回路不正常的檢查員,那簡直就是折磨。
“是啊!”連山雪也是唉聲嘆氣:“本來我就容易緊張,再是遇到王教員,我到時候估計一半的本事都發揮不出來,這還咋飛啊?而且,王教員的評判標準實在有些不好琢磨,就算我飛得不錯了,都有可能過不了的。”
雖然連山雪現在很多時間花在拍攝上,但是她還是非常認真地對待飛行這個職業的。她也不想單純只做一個花瓶,因而她對飛行技術級別的轉升還是挺看重的。結果,臨到轉第一副駕駛了,排了這么一個檢查員給她。
她也不求排什么天使檢查員,只求排一個相對正常的檢查員。過不過全看她自己的表現,就算不通過了,那也是技術不成熟,也沒什么怨言。
可是王令坤這個人檢查的話,場外因素太多,要是因此不通過了,那真的是相當冤枉了。
“是個這說法。”徐顯同樣憂心忡忡。就在這時,越過連山雪,徐顯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人。一瞧,正是王令坤。
“唉,跟王教員檢查,我是真的一點兒底都沒有”連山雪不知道王令坤正往她這邊走,還準備倒倒苦水,結果被徐顯拉了下手,話一下子就斷了。
徐顯則是立馬跟王令坤打了招呼:“教員!”
王令坤瞧了眼徐顯,再看看連山雪,嗯了一聲,就直接準備走開了。
“教員,過幾天有一個航線檢查”徐顯眼看王令坤要走開了,順便跟王令坤把航線檢查的事情說說。
倒不是為了航線檢查跟王令坤說說好話,純粹是一個習慣而已。
每次在有檢查之前,被檢查的人都會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給檢查員,告知檢查種類和檢查時間。
這并沒有什么特別含義,只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而已。
做了基本沒什么效果,可是不做,遇到一些講究的檢查員可能就會留下不好的影響。
現在正好碰上王令坤了,徐顯覺著順便就跟王令坤大概說下航線檢查的事情,省得連山雪之后還要單獨聯系王令坤。
連山雪大部分時間還是花在市場部那邊了,對飛行員圈子里的一些規矩可能不甚了解,所以徐顯才借著今天機會把這件小事兒給辦了。
“航線檢查?”王令坤停住腳步。他大約記得飛標那邊跟他說過近期會有一個副駕駛需要他檢查一下。
王令坤望著徐顯的笑臉,自己則是臉色沉下去了:“你怎么又要轉升了?”
徐顯之前的昆陽河迫降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當時徐顯的技術級別也被扒得清清楚楚。
一個剛剛才轉升到三級的副駕駛。
昆陽河迫降事件后徐顯又停飛了三個月,這才復飛沒多久,怎么就能積累好轉四級副駕駛的經歷時間和落地了?
王令坤想不通啊!
顯然王令坤是誤會了,他以為是徐顯要跟他航線檢查。
以前都是被人怕他王令坤,可是如今,要說王令坤怕誰,那非是徐顯無疑了。
且不說徐顯有一個極其護短的瘋子師父,就算是徐顯本人現在也是匯聚了大量的爭議,他是一點兒也不想摻和進去。關于徐顯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沾染上。
他甚至都已經開始琢磨要不要跟飛標說下,假裝自己身體不舒服,讓他們換人?
副駕駛不好換檢查員,可是檢查員是可以主動提出換人的。
便在此時,有一個聲音冒出來了。
“什么轉升?徐顯你時間落地夠了?”不遠處,下來溜達的秦宗陽正好撞上他們,聽見徐顯和王令坤在說航線檢查和轉升的事情,立馬就聯系到了自己徒弟身上。
一聽徐顯又要轉升了,秦宗陽那是開心不已啊,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家徒弟是怎么積累經歷時間和落地的。
“該不會又是你個老東西給我徒弟檢查吧?”秦宗陽看徐顯那是老懷大慰,換到一邊的王令坤身上,言語頓時不善起來:“飛標那群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會不會排檢查員?”
徐顯一聽就知道秦宗陽想岔了,連忙道:“師父,你誤會了!”
可是哪里知道,秦宗陽右手對著徐顯壓了壓,示意徐顯稍安勿躁:“徒兒莫急,為師給你把事兒辦妥了。”
說著,一把拎起王令坤的后領,跟提小雞仔似的,直接把王令坤拖到了角落處。
徐顯和連山雪看得那是一個目瞪口呆。
拖到角落處,秦宗陽松開手,惡狠狠地盯著王令坤:“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的?你就是對之前的事情氣不過,才跟飛標說給你排徐顯的航線檢查的。”
剛才自己被秦宗陽一路半提半拖地到了這角落,不遠處還有兩個副駕駛看著,臉面那是真丟盡了。王令坤這時候真是氣炸了:“秦宗陽,你還不是飛行部的總經理,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嗎?差不多得了!我治得了一次,就治得了第二次!還跟我裝硬骨頭?硬骨頭能值幾個錢?”秦宗陽對王令坤的反抗視而不見:“上次借口是你身體不舒服,這次啥借口呢?你兒子結婚?不對,你兒子都早結婚了!那就是你孫子結婚吧!”
王令坤一聽差點兒當場腦溢血:“我孫子TM才十二歲!”
“管他呢,反正飛標那群人又不知道!”秦宗陽才不在意王令坤孫子幾歲,他就是要一個借口而已:“趕緊的,打電話給飛標!我這邊直接就給批了!”
更換檢查員的話,飛標會發郵件給飛標處主管或者兩個副總,只要有一個人批了,這事兒就算成了。
這道程序基本就是做做樣子,基本沒有不批的。
“可是,之前我已經鴿過一次檢查了,這次再要求換人,年度業績考核會不會出問題啊?”徐顯轉升一級副駕駛的時候,王令坤已經臨時換人了,這次再換人會不會頻率有點兒高啊。
秦宗陽一攤手:“這事兒我不管!”
“我TM!”王令坤就想罵人:“要不這樣,檢查的時候我一切按標準,不會有任何側重,可以不。大家按規定來,過不過那就看你徒弟的本事兒了!”
“什么鬼話?我徒弟都能迫降昆陽河上,你能嗎?要是不過,那肯定就是你給他穿小鞋!”秦宗陽開始耍無賴了。
王令坤真是服了秦宗陽這個老東西了。合著自己只能給徐顯打通過唄。航線檢查也別飛了,直接讓徐顯把工作單和轉升記錄本交給他,讓他填通過就行了。
“差不多得了,我是檢查員,怎么能說包過的話?”王令坤不悅道。
秦宗陽眼睛一亮,立馬會意:“那肯定是不能說的,航線檢查肯定都是按著標準的。”
說是不能說,但是做就按著這么做就行。
王令坤顯然已經是服軟了。
“真搞不懂你,你徒弟什么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怕一個航線檢查?”王令坤嘲諷道。
秦宗陽立時反唇相譏:“你懂個屁,這叫萬無一失!”
說著,秦宗陽大搖大擺地走回徐顯面前,抬頭挺胸地邀功:“徒兒,已經搞定了。”
徐顯苦笑:“師父,你弄錯了!不是我檢查,是她!”
“啊?”秦宗陽整個人僵了一下:“是她啊!”
“對的,教員!是我檢查!”連山雪尷尬地應道。
“什么?不是徐顯啊!”后面的王令坤一聽,立刻就炸毛了:“秦宗陽你老年癡呆是吧,能不能搞清楚情況啊!”
合著剛才自己被秦宗陽連提帶拖的丟臉場面是白挨了?
秦宗陽嘴上那是不饒人了:“你剛才不也沒弄清楚狀況嗎?還好意思說我?”
王令坤頓時噎住了,剛才他確實也以為是徐顯檢查。
“連山雪是吧?”秦宗陽笑瞇瞇地問道。
連山雪趕緊回道:“對的,教員!”
“你跟徐顯是啥關系啊?”秦宗陽接著問道。
“啊?”連山雪面對這個問題,有些猝不及防:“教員,我們就是朋友。”
“朋友啊!”秦宗陽笑容更甚,轉頭對著王令坤道:“剛才咱們定的話依舊有效,只是換個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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