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政府的干預,飛機的迫降現場被迅速控制起來,驅散了附近的圍觀群眾。
連山雪是一開始就追著飛機跑,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早得甚至連維護現場穩定的警察都還沒有到位。
相比而言,溫靜姝還在運控中心待了一會兒之后,再往著昆陽河去了,比連山雪在節奏上慢了不少。
等溫靜姝快到現場的時侯,公司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飛機上的傷員包括機組全都送到了玉龍區區醫院了。
溫靜姝當即改道去了玉龍區區醫院。
徐顯在看到連山雪的臉之后,說完一句話就再度陷入了昏迷。而在不久之后,救護車和消防車就接連而至,徐顯和一些傷勢較重的乘客先行被送上了救護車,剩下的傷勢較輕的原地稍微等待,后續有更多的救護車會過來。
由于傷員太多,連山雪不允許隨車去醫院。連山雪沒轍,只能自己駕車跟著救護車過去。
玉龍區區醫院急診室里此時已經是人滿為患,后到一步的溫靜姝擠開人群,一床一床地找徐顯。
不久之后,溫靜姝在一處病床上找到了還在昏迷的徐顯。此時的徐顯傷口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可是臉上大量已經凝結的血痂和上衣襯衫上星星點點的血漬還沒來得及處理,只是看上一眼,場面著實有些凄慘。
溫靜姝瞬間控制不住情緒,就要沖到徐顯身邊,可是剛到床頭,手臂就被人一把拉住。溫靜姝轉身一看,正好對上連山雪。
“總董事長?”連山雪看清來人模樣,有些吃驚。她恰好發現有人沖向徐顯,現在的徐顯急需靜養,她哪里敢讓別人碰著徐顯,情急之下,直接拉住了那人的手臂。
只是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有些冒冒失失的人竟然是溫靜姝。
連山雪是溫靜姝還在做星游航空總裁的時侯拍板招過來的,怎么會不認識溫靜姝。
“你怎么會在這里?不對,徐顯他怎么樣了?”溫靜姝急切問道。
連山雪看溫靜姝滿臉擔憂,甚至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心中那是一個驚嘆,咱們的溫總裁晉升集團董事長后,演技緊隨著職務的上升也變得更加精湛了啊!看上去還真有那么一回事!
在連山雪看來,那些資本家跟徐顯非親非故,連個熟識的關系都不是,根本不會有什么真正的傷感之情。此番過來,大多是象征性的表達一下慰問。
不過,溫靜姝作為整個集團的董事長能夠這么早就過來看徐顯,就算是做戲也是屬于比較用心的那種了。
至于溫靜姝和徐顯的真正關系,連山雪是不知道的,也怪不得她會這么想。
“剛剛做了些簡單的檢查,說是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輕微腦震蕩,加上大量出血暫時失去意識了。后續會給他做更加詳細的檢查。”連山雪說道。
“這樣啊!”溫靜姝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這時候,醫生過來看了下徐顯,非常順理成章地就問了連山雪:“病人有醒過來沒?”
從徐顯被送過來后不久,連山雪跟到了醫院就一直陪著徐顯,醫生很自然就以為連山雪是徐顯的親人。
“沒有。”連山雪回答道。
醫生點了點頭:“那等病人醒了就過來喊我,找不到我的話去前面的護士站說一聲也行,現在傷員太多,不一定能顧得過來。”
眼看醫生交代完就準備離開,連山雪一把拉住醫生:“醫生,還有一件事。”
“嗯?什么?”
“他被送來醫院之前曾經有短暫的意識恢復,不過,他好像不認識我了這個”連山雪一臉緊張地看向醫生。
“你說徐顯認不出來你了?”溫靜姝大駭。她可是知道徐顯和連山雪是認識的。要是徐顯認不出來連山雪,是不是代表也有可能認不出來她。
“失憶了?”溫靜姝心臟一下子揪緊起來。沒辦法,徐顯受傷的位置實在有些敏感。
“認不出來人了?”醫生嘖嘖嘴:“病人頭部受傷,可能產生了短時的記憶障礙。不過在ct檢查中,并未在顱內發現血塊之內的東西,講道理,不至于產生記憶障礙才對。等他醒過來,我們會對他進行更詳細的評估。”
病人所謂的失憶表現只是從連山雪口中描述出來的,至于具體什么表現,什么程度,醫生也不清楚,還需要等徐顯醒過來,再做評定。
“既然大腦沒問題,那就算短暫失憶應該也能很快恢復吧?”連山雪問道。
醫生:“這個就不好說了。記憶功能障礙不一定是器官性的,也有功能性的,即心理因素影響。他是這次出事航班的副駕駛吧,經歷了這么大的變故,真說不好。”
徐顯的大腦在生理上可能沒有問題。但是經受過如此巨大的特情,可能產生一些心理問題,又在腦部重擊之后,產生某些不可知的變化,導致了徐顯記憶功能障礙也說不定。
“不過,依據我的經驗,大概率就算是病人出現了記憶功能障礙也應該只是短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應該是會慢慢恢復的。”醫生寬慰道。
雖然有可能出現單純因為心理因素導致失憶的情況,但是僅僅因為心理因素就出現長時間的記憶功能障礙的問題還是比較少見的。
一般來說,長時間并且程度較深的記憶功能障礙是一定程度上建立在存在一定的病變的情況下的。比如腫瘤,比如腦部撞擊產生的血腫或者血塊。
在初步的檢查中,徐顯的腦部傷害并不大,相對而言,更加嚴重的點反而是失血過多。
連山雪和溫靜姝聞聽心中大定,送別醫生后,溫靜姝望了眼依舊昏迷不醒的徐顯以及坐在一旁靜靜守著的連山雪,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此時,整個玉龍區區醫院都是亂糟糟一團。不僅傷勢較重的乘客有不少人,后續陸續送過來的輕傷人員的人數也開始不斷增加,與此同時,聞訊而來的傷者家屬和一些官方的調查慰問人員也逐漸增加。偌大的急診大廳幾乎已經站不下腳了,甚至于空氣中都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在這種環境下,徐顯怎么可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和及時的治療。
“你在這邊看著先,一會兒就回來。”溫靜姝給連山雪交代了一句,就打算先出去跟楊寧說些事情,這邊太亂了,根本商量不了事情。
連山雪自然是應了下來,只是她心里有些奇怪。這個年紀輕輕的集團董事長真就做戲做全套?還真準備回來?這臉也露過了,正常節奏不是應該隨便找個理由,然后直接走人嗎?看溫靜姝這模樣似乎真的要回來啊!
溫靜姝不曉得自己在連山雪心中的形象是怎么樣的,若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么感受。
擠出急診大廳后,在門口處遇到了在接電話的楊寧。楊寧一看溫靜姝出來了,對著電話那頭交代了幾句就立刻迎了上去。
“情況怎么樣?”溫靜姝上來就問。
楊寧滿臉憂容:“傷員初步統計下來有一百三十二人,其中三十一人傷勢較重,這其中二十三人到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態,大多集中于頭部的撞擊傷和被碎片擊中的傷勢。后續,一些傷勢較重的人員經過簡單處理后,會送到滇云第一人民醫院。另外,飛機方面,兩臺發動機嚴重損壞,雙側大翼損傷也非常嚴重,部分舷窗被擊穿,估計要大修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事件中沒有出現人員死亡的情況。”楊寧補充道。
“那還好,那還好。”溫靜姝長舒了一口氣,稍稍放了下心。有沒有人死亡是非常重要的問題,若是有人死亡,那問題就會棘手很多。當然,現在受傷的人數達到了一百三十多人,已經算是相當驚人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星游航空怕是要不好過了。
楊寧再是壓低聲音:“市政府和西南局的人已經在去公司路上了,小姐,咱們要不還是回公司吧。這時候,星游需要你坐鎮啊!”
這次星游航空算是捅破天了,國內民航已經二十多年沒出這么大的事情了。之前在徐清和韓起的時代,雖然重大特情屢見不鮮,但是從未有這么大規模的人員受傷情況。
國內民航有一個絕大的底線,那就是以人為本。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說。要是乘客受傷了,甚至死亡了,那問題就大了,更別說這次直接一百三十多人受傷,在國內民航歷史上都是極為少見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別說星游航空這么個中小型航空公司,就算是它的上屬公司長隆航空也兜不住。
而且此次迫降地點有些敏感。這次是國內民航歷史上第一次在市區的非機場區域迫降,引發了大量民眾圍觀。所以,此次事件的性質著實有些嚴重了,甚至于楊寧都覺得開始失控了。因而,不僅僅是西南局派人過來了,就連市政府也有人去星游航空了解情況了。后面,總局肯定也要另派調查組過來。
楊寧不是專業人員,不知道此次事件中,機組的處置是不是有什么比較明顯的硬傷。如果在此次事件處置中,機組存在重大失誤,楊寧甚至做好了星游航空因此破產的準備了。
像星游航空這種體量的航空公司抗擊能力太弱,再加上這次事件的確太嚴重了,真要把鍋甩到星游航空身上,星游航空還真不一定接得住。
接不住鍋,那就要有被鍋砸死的心理準備。
溫靜姝心有猶豫,徐顯到現在還沒有醒轉過來,她打算的是在這邊守著。可是西南局和市政府都來人了,星游航空那些領導什么時侯見過這種陣仗,怕是應付不過來的。
“小姐,這次處理不好,集團也會受影響的。”楊寧急切道。
星游6233這事兒鬧得太大了,一個處理不好,星游航空是要被釘在民航恥辱柱上的,楊寧哪里敢怠慢。
溫靜姝嘴唇抿了抿,就算楊寧將事情描述得天塌地陷一般緊急,可是溫靜姝還是放心不下徐顯一個人。
思慮再三,溫靜姝說道:“你去滇云分院找些人將徐顯接到分院的病房,給我抽調各科的得力醫生守著徐顯,明白沒?”
“病房?”楊寧有一絲為難:“據我所知,咱們醫院的各個病房常年是爆滿的,現在讓臨時騰出一間怕是不好弄啊!”
溫家的仁心醫院在國內那都是響當當的,不管是總院還是各地分院病房基本就是沒有空的。溫靜姝現在臨時想給徐顯找一間病房,著實有些不好辦啊。要知道,住病房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好占了人家的位置的。
“現在還是這樣的?”溫靜姝知道楊寧說的是啥情況。她曉得自家仁心醫院的生意一向很好,不過近幾年新開了不少分院,床位多了,應該沒那么搶手了才對。只是聽得楊寧的說法,似乎病房還是搶手貨啊!
不少有錢人是一年一年地交病房的費用的,也就是說,一包就是一年。當然,不僅僅是自己身體有問題的時侯過來住著,身邊的親朋好友身體不舒服了也能過來用。
說實際的,雖然病房基本都是爆滿,但是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病房是沒人的。可是人家交了錢,占了位子,醫院方面也不好搶了人家的地方。
病房就是注重服務,仁心醫院可不能把自己的牌子給砸了。
“那就讓徐顯住進自留間。”溫靜姝說道。
每個仁心醫院都會有一間專門提供給溫家人的病房,也就是所謂的自留間。
“小姐,那間病房是專門預留給你的。要是你哪里不舒服了怎么辦?”
溫靜姝回頭望了望醫院大門進進出出的人流:“他要是不舒服了,我會更不舒服。別說了,去辦吧!”
“好吧!”楊寧只能應承下來:“不過,徐顯是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人,他轉院的話,需要提前跟局方那邊打聲招呼。”
“這是自然,你操心就行。”溫靜姝:“走吧,先回公司!”
不得不說,楊寧對星游航空那些本土的領導的認識相當充分。內部爭權奪利如魚得水,遇到大事了,沒幾個能堪大用的。就像早些時候在運控中心,那么些個飛行部和安監部領導動不動就是一問三不知。平時在行政職務上坐久了,自己吃飯的家伙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等溫靜姝和楊寧回到星游航空的時侯,竟然是陸心宇這個部門級別的副總再給西南局和市政府的人講解此次事件的具體過程。而當時在場的一些大領導沒一個站出來的。
溫靜姝沒有立即出面,而是在稍稍聽了下陸心宇給西南局和市政府的人的對話。只能說相比較那些碌碌無為的領導,陸心宇算是相當有能力了,在西南局和市政府人面前不卑不亢,盡力表述星游航空在此次事件中做出的努力。
聽了幾分鐘,溫靜姝對陸心宇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
溫靜姝小聲地自言自語:“真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啊!可惜了”
楊寧落在身后一言不發,對于溫靜姝沒頭沒尾的話并沒有過多詢問。在楊寧看來,陸心宇和秦宗陽的爭斗已經是大局已定。
不是陸心宇的能力不如秦宗陽,只能說秦宗陽收了一個好徒弟。
“寧姨,你去聯系一下集團公關部,盡量把這件事壓下來。”溫靜姝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完全壓下去的。她期望的只是能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一旦事情鬧大,事情的走勢就變得不可控了。因為民眾有時候真的會關注某些很奇怪的點。
“明白!”楊寧聽到溫靜姝用盡量這個詞就曉得溫靜姝并不是在給她下死命令。當然了,就算溫靜姝下命令這事兒也辦不成。
“行,你去忙吧!西南局和市政府的人我去接手,談完事兒了,我再找你。”溫靜姝交代一句,就獨自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楊寧看溫靜姝走遠立刻打了個電話,不過并不是打給集團公關部的,而是秘書李媛。
早在數月之前,楊寧就找了個機會跟溫靜姝提了下被“發配邊疆”的事情。當時溫靜姝的氣也消了,再加上楊寧的面子,溫靜姝也就聽了楊寧的話。不過,暫時李媛還是只能跟在楊寧身邊,幫幫楊寧打打下手,等過了一段時間,表現不錯的話,才能再回到溫靜姝的直屬。
“運控中心的事情都辦妥了?”楊寧問道。
李媛回道:“都辦好了,他們不會多嘴的。”
“李媛,這事兒你可要放在心上!要是讓我聽到任何董事長和徐顯的流言,你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楊寧鄭重道。
不久前,溫靜姝和徐顯的種種對話可是被運控中心的在場人員都聽了去。雖然他們應該不會知道溫靜姝和徐顯的真實關系,但是傳出些流言蜚語對溫靜姝一個女孩子終歸是不利的。所以,第一時間楊寧就聯系了李媛,讓她好好收拾一下運控中心的那些人。
“主任,我知道的。只是當時還有一些星游的領導,可能需要你的一些授權,不然不好辦事兒。”李媛道。
那些個運控中心的普通員工還相對好處理,軟硬兼施下,基本都搞得定。可是,當時陪同溫靜姝的還有不少星游本土的領導。李媛再怎么說就是個秘書,即便是對子公司的領導的約束力也不大,所以就需要楊寧的承諾。
楊寧冷笑:“董事長早就想清理那些廢物了,你要是遇到不聽話的,直接上報給我,我第二天就給他們發解除所有職務的公告。這就是我的態度,你盡可以告知他們!”
有了楊寧的承諾,李媛一下子就定心了。
“還有跟局方溝通下。盡量不要公布有關于董事長錄音。”楊寧囑咐道。
當時,溫靜姝是參與過通話的,肯定是被錄下來了。事后調查的時侯,一定會查錄音的。內部調查沒關系,只是這件事鬧這么大,說不得整個調查報告不會僅限于圈子內部閱覽,有可能會公開。如此一來,溫靜姝和徐顯的對話豈不是也要展露出來了?所以,楊寧才讓李媛跟局方那邊溝通一下,如果要對社會公開,是否能隱去關于溫靜姝的內容。
講道理,關于溫靜姝的內容錄音跟事件的關系不大,不影響對整個事件的結果判斷,總體來說不算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局方還是有可能接受的。
一方面楊寧是不想溫靜姝和徐顯的關系成為公開的談資,另一方面,楊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她急切地希望溫靜姝從此事中擇干凈,即便溫靜姝在此次事件中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旁觀者,并沒有直接關系。
很多事情一旦進入社會人員的視角有時候根本無法以理性判斷,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情況屢見不鮮。為了杜絕哪怕一絲可能會牽扯到溫靜姝的概率,楊寧必須有所提防。
“主任,這個我也不敢保證。你知道的,局方做決定,我們基本是施加不了影響的。最后局方是什么決定,還是要看局方怎么想。”李媛說道。
在國內,官方才是權威,沒有什么能主導局方的意志。所以,具體什么結果,李媛是沒有信心的,這點兒李媛必須要跟楊寧提前說清楚,省得事情最后沒辦好,自己還要無辜躺槍。
楊寧知道李媛的顧慮,她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便是說道:“你盡力就行,不必強求。”
交代完所有事情,楊寧掛了電話,馬不停蹄地又打了集團公關部的電話。
滇云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大廳。
“徐顯,你認識我啊?”連山雪看著臉上還有些迷糊的徐顯,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沒傻啊!”床邊,徐景揚也是笑開了花,轉身一看黃瑛嫌棄的表情,立馬住了嘴。
溫靜姝雖然因為公司事務暫時回了星游,但是還是在途中打電話跟徐景揚說了徐顯的情況。還在睡夢中的徐景揚聽到溫靜姝說的話,差點兒心臟病犯了,當場去世。好在溫靜姝說徐顯身體上沒什么大礙,這才緩過一口氣。
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關注即送現金、點幣!
黃瑛原本是打算跟女兒徐笙一塊回去的,不過后來改變了主意在滇云暫時住了下來,只是并沒有跟徐景揚住一起。
徐景揚聽說徐顯的事情后,第一時間聯系了黃瑛,二人分頭從各自住處前往了滇云第一人民醫院。
結果徐景揚和黃瑛來后不久徐顯就醒過來了。
連山雪看徐顯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認不認得自己,然而,跟之前的回答不同,這次徐顯竟然認出連山雪了。
“我為啥認不得你?”徐顯靠在床榻之上,有些虛弱地回應著:“話說,飛機怎么樣了?”
“傷員好像都送過來了,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連山雪從徐顯被送進醫院以來就沒有離開過半步,也沒有特意詢問過別人現在星游6233的迫降事件有什么消息,所以連山雪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徐顯撓了撓自己的脖子,齜牙咧嘴地問道:“沒人那個了吧?”
“啊?哦哦!應該是沒有的。”連山雪在急診大廳待著,里面全都是飛機上送下來的傷員,聽傷員之間的談論,大概也能了解到傷亡情況。至少到現在為止,連山雪沒有聽說任何有人死亡的說法。
“那就好,那就好!”徐顯半癱在床上,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頭腦也暈暈沉沉的:“怎么感覺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嗯?顯寶你怎么了?”黃瑛關切道。
“啊?沒事,沒事,可能只是頭暈而已,現在腦子有些不清楚。”徐顯眼皮耷拉著,老覺得有些犯困。
“要不別坐著了,再躺會兒?”徐景揚問道:“你再躺會兒,我去找下醫生。老婆,咱們一起去吧。”
對于徐景揚給自己的稱謂,黃瑛表示非常不爽。不過,她還是被徐景揚連拉帶拽地離開了徐顯床邊。
等到了樓梯間的位置,徐景揚滿是興奮地問黃瑛:“那個女孩子是誰?”
“我怎么知道?”黃瑛白了徐景揚一眼:“咱們顯寶都被你給帶壞了,整天招蜂引蝶。之前跟那個叫夏情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發展成什么樣了,現在又跑出來一個,算個什么事情啊。”
“那不正說明咱們兒子優秀嗎?”徐景揚倒是很得意。
黃瑛哼道:“歪理!不過,我跟你說。這次發生了這么大事,顯寶運氣好活了下來,但是怎么也保不準有下次。我聽顯寶說他是自帶執照應聘的,就算辭職了,賠錢應該能少很多。咱們湊一湊,反正不能讓顯寶再干下去了,這次運氣好,下次呢?”
“那也要聽徐顯自己的想法啊!”徐景揚一攤手。
“我不信他自己不害怕!”
徐景揚笑道:“要是他自己不想飛了,我砸鍋賣鐵也會湊錢他把贖出來的。”
病床邊,連山雪那是盡心盡力地照顧徐顯,沒有絲毫懈怠。由于徐顯失血過多,口渴感非常強烈,連山雪就去打熱水了,只留下徐顯一個人在病床上。
可連山雪離開后沒多久,結束了公司事務的溫靜姝就去而復返。
溫靜姝甫一出現,徐顯就跟她對上了眼。溫靜姝眉頭一皺,她怎么感覺徐顯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啊!
“還感覺哪里不舒服?”溫靜姝坐在徐顯床邊,輕聲問道。
然而,隨著溫靜姝的靠近,徐顯變得越發拘謹起來,等到溫靜姝發問的時侯,立馬嚴肅回道:“董事長,我這邊還好。”
“董事長?”溫靜姝愣了一下,徐顯從來沒有過跟她這么生分的稱呼:“你認識我吧?”
“當然啊!”
“那你還故意喊我董事長?”溫靜姝瓊鼻微微一皺,顯得有些不開心。
“啊?不喊董事長喊什么?”徐顯躊躇了下,試探性地問道:“咱們是不是很熟啊?”
“你說呢?”溫靜姝忽然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徐顯咂了下嘴:“不算很熟吧。”
“所以你對不算很熟的女生都是直接上手摸人家大腿的?”溫靜姝盯著徐顯的眼睛,滿是戲謔。
“嗯?大大腿?”徐顯低頭一看,竟是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溫靜姝大腿上了,臉上瞬間盡是駭然:“什么時侯?我怎么不知道?”
徐顯不知道可不代表溫靜姝也不知道。就在剛才二人說話的時侯,徐顯的右手非常自然,順理成章地就搭上了溫靜姝的大腿,前后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點兒生滯的。
“怎么回事,不應該啊!我這手怎么不聽我控制?”徐顯顯然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個登徒子的事實。
溫靜姝并沒有拿開徐顯的手,而是叮囑道:“不管是在裝瘋賣傻還是其他什么,你現在給我記住,有任何媒體過來采訪你,一律不允許回應。”
“什么媒體?采訪我干嗎?”徐顯奇怪道。
“還能是什么,迫降的事情唄。”溫靜姝揉了揉太陽穴。在過來的途中,她發現這次迫降的現場視頻已經發到網上了,而且發酵很快,網上對于此次迫降事件已經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言論。
“那有什么不能說的?”
“不能說!”
“到底怎么了?”
溫靜姝嘆了一口氣:“網上現在主張對你追責!”
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