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塊錢?靚仔你還沒睡醒吧?我這些瓷器就算不是雍正仿宣德,那也是晚清事情官窯仿宣德。”胖老板臉色依然不好看,但也不是之前那種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架勢。
見胖老板如此說,張俊平心里頓時淡定下來。
你不懂,那就好辦了。
在國內收東西,他看似很大方,其實是因為國內當時的行價本來就低,他沒必要壓價。
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千金買馬骨。
他要的就是通過金永順等人的嘴,傳出去一個名頭,張俊平收東西大方,只要東西對,給的價格都比市場價高一兩分。
這樣,他才能不用出門,四處踅摸,就有人把好東西送上門來。
到了香江這又不一樣了,就好像開飯店的,有的專門做回頭客生意,有的是專門做過路客生意,宰一個是一個的。
在香江這邊,那就是過路客,張俊平自然是能壓就壓,你打眼走寶,那是你眼力不濟,怨不得別人撿漏。
所謂走寶,是古玩行里的行話,就是把好東西當成仿品低價賣出去。
“老板,你這句話實在,這些黃釉盤龍紋的瓷器,我看著也像是同治或者光緒年間物件。
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廠官釉。
老板知道廠官釉吧?”張俊平笑著問道。
“廠官釉?你說這些瓷器是廠官釉?”胖老板居然帶著一點驚喜的意味反問道。
“嗯!這些應該就是咸豐或者同治時期的廠官釉。
眾所周知,清朝歷代君王都喜歡做一些官仿的器物,到了咸豐時期,因為國力衰減,更加喜歡仿前朝的器物,以致現在,市場上咸豐款的瓷器反倒少見。”
“靚仔…張生高見,真是讓我大長見識啊!
這樣,這些黃釉盤龍紋的瓷器,我也不要兩萬了,五千塊錢一件,你全部拿走。”胖老板嘴里感謝著張俊平,手里的刀子卻是一點不慢。
“老板,別著急。
這廠官釉是官窯不假,而且是專門為皇室生產瓷器的。
可,廠官釉在所有官窯瓷器里卻是價格最便宜的。
因為,所謂廠官釉,就是古代的流水線生產出來瓷器。”張俊平也不著急,繼續笑著忽悠道。
“那張生愿意多少錢收?”
“一件一千塊錢,包括這件元青花大罐,我也要了。”張俊平伸出一根手指頭道。
胖老板看著張俊平有些牙疼。
張俊平給的這個價,有些卡脖子。
這批瓷器,他是從一個破產英國佬那里打包收的,一共花了一萬塊錢。
張俊平給一千塊錢一件,也就相當于兩萬多塊錢,一倍多的利潤了。
這要是其他行業,一倍多的利潤,老板肯定興奮的滿臉通紅,忙不迭的點頭同意。
可這是古玩行,三年不開張,開賬吃三年,一倍多的利潤,顯然不能讓胖老板滿意。
可是,拒絕吧,又有點舍不得,畢竟怎么著,也已經有了一倍多的利潤。
“張生,你給的這個價格實在是讓人難受,這要是給你,我等于白忙活,你再加點拿走。”胖老板索性實話實說。
“呵呵!老板你這些東西估計也就一萬塊錢左右收上來的,給你兩萬多可以了。
得!既然你說了,那就加點,打包三萬塊錢。”張俊平搖著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批黃釉盤龍紋瓷器,張俊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雍正仿宣德。
他不是真正的瓷器鑒定專家,只是感覺這批黃釉盤龍紋瓷器,器型周正,圓潤自然,瓷器上描繪的龍紋也滿是古韻,頗有神韻,不是一般仿品可以做到的。
之所以敢直接拿下這些瓷器,那是因為后世他在一次藝術界的聚會上,偶然間聽到過一個消息。
當時,別人是當作傳奇故事來講的,他也只是隨意聽聽。
沒想到,重生之后,居然亂入到了那個傳奇故事情節里。
前世那個故事里面,講的是一個古董店的老板收到一批帶有大明宣德年制底款的黃釉盤龍紋瓷器。
結果就是,成批出現的瓷器往往都是仿品,這個行里潛在的認知,讓店老板打眼走寶。被一來自北京的收藏家以低價買走。
如今,張俊平只是重復了上一世的那個走寶的過程,自己當了一回撿漏的主人翁。
至于會不會只是巧合,這批黃釉盤龍紋瓷器就是晚清時期的官仿,這都無所謂。
總共三萬塊錢,哪怕只是民國時期的民仿,那也虧不了。
“行!就按張生說的價格!”胖老板一咬牙點頭答應道。
“老板,找個好一點箱子給我包起來。”張俊平爽快的數出三萬港幣交給胖老板。
“張生,當初我收這批瓷器的時候,帶了幾個箱子,那可都是上好的海南黃花梨做的,您再給加點錢,我連箱子一塊給您?”胖老板麻利的接過錢,笑瞇瞇的對張俊平說道。
“我說老板,你這也太會做生意了吧?
你那幾個箱子,本來只是收瓷器的搭頭,現在卻問我要錢。”張俊平笑著搖搖頭,掃了一眼胖老板說的箱子,又隨手遞給胖老板兩張一千的港幣,“給我包好一點。”
“這個…”胖老板沒接錢,尷尬的沖張俊平笑了笑。
“怎么嫌少?”張俊平笑著問道。
“這可是海南黃花梨的箱子,您看著紋飾,單賣一個箱子我絕對少了五千不賣的,您再給加點!”
胖老板這絕對不是坐地起價,古玩行就這規矩,哪怕人家一分錢不花得來的,就是賣你一千萬,只要東西值這個價,你也不能說人家不講究。
古玩行,看東西定價,而不是看收上來的成本定價。
“好吧!”張俊平又數出五張一千的港幣遞給胖老板,“這樣總成了吧?”
這幾只木箱,確實漂亮,單賣五千塊錢一只,絕對不高,所以張俊平才會爽快的掏錢。
“張俊平,這些瓷器都是好東西?”一直到離開胖老板的古玩店,黃雪才開口問道。
剛才在古玩店里,黃雪除了最開始說黃釉盤龍紋梅瓶漂亮之外,就沒有再開口多說話。
一直到張俊平把東西買下來,離開了,才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