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宋代汝窯青釉桃形筆洗是國寶,還有些牽強的話,那么這幅畫就是真真正正的國寶。
無可置疑的國寶!
張俊平花八十萬買下來的這幅畫,是唐代著名畫家吳道子的《天王送子圖》。
這是張俊平再三鑒定過之后得出來的結論。
讓他鑒定瓷器或者青銅器,又或者玉石翡翠,他不會,可是鑒定字畫,作為一名小有成就的畫家,這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紅色印章,每一位印章的主人在古代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按說這幅《天王送子圖》真跡應該在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收藏。
而張俊平眼前這幅應該是仿本。
但是張俊平并不這么認為,為了驗證是不是真跡,張俊平專門去看了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仔細研究,比對之后,確定這幅才是真跡。
被小日本用無恥的手段奪走的只是后人仿本。
吳道子那是公認的書畫宗師,他的每一幅畫都是國寶級的無價之寶。
即便是后人的仿作,流傳下來的,價格都要上億,更不要說是真跡。
真跡有價無市。
八十萬,花光所有的錢,買下這幅《天王送子圖》一點都不虧。
想當年,徐悲鴻徐老為了買下《八十七神仙卷》同樣也是花光了身上所有的一萬塊錢,又搭上自己精心創作的七幅畫作,才買下了《八十七神仙卷》。
為此還丟失了四十多幅自己嘔心瀝血創作的油畫。
后來,《八十七神仙卷》被人偷走,徐老又花了二十萬現金和數十幅自己的作品,才把畫換回來。
由此可見,吳道子的畫在藝術家心中的價值。
總之,不管是不是真跡,都不容錯過。
在得出是真跡這個結論之后,張俊平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那一刻,他真的想把畫昧下,去他娘的良心,喂狗去吧!
良心是什么東西,我就要這幅畫!
張俊平拿著自己的良心去喂狗,結果狗不吃,喂豬,豬也嫌棄。
最后沒辦法,既然昧不了良心,那只好忍痛把畫還給金永順,再花高價買回來。
“金哥,加上這一筆二十萬,一共八十萬齊了,咱們貨款兩清了!”張俊平把剛取出來的二十萬交給金永順。
這些錢都是最近剛剛從其他幾家銀行辦回來的貸款。
還沒暖熱窩,就沒有了。
之前從農業銀行貸款的一百萬,被他給花的差不多了,擔心孫科長那邊萬一買回來的老木料太多,沒錢付款,丟人失信。
所以,干脆又跑了幾家銀行,一共又貸出來五十萬。
“張爺…”金永順已經麻木了,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好了,有了這筆錢,好好弄個營生,別再…”
“明白,您放心,今后我絕對不會再靠變賣家產過活了!
張爺,您不是想要這些古玩意嗎?
以后,我滿北京城給您踅摸去!”金永順把胸脯拍的棒棒響。
“呵呵,那行,那我先謝謝金哥了,還是那句話,只要東西好,我這邊絕對不差錢!”張俊平笑道。
“張爺,別人我信不過,還能信不過您嗎?你是頂天立地的爺們,真真正正吐口唾沫是個釘的爺們!
我以后就跟著您混了!”金永順半弓著身子沖張俊平笑道。
這金永順算是真正的被張俊平給折服了。
張俊平也暗暗點頭,不愧是皇室后裔,吃過見過,沒有因為突然多了八十萬巨款,就迷失自己。
看著態度恭謹的金永順,張俊平心中一動,也許金永順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再考察考察吧,如果真的不再出去鬼混,愿意過來跟著自己,那就收下他。
和金永順完成交易之后,回到家具廠,安排杜師傅帶人幫金永順組裝架子床,張俊平就直接拿著《天王送子圖》離開家具廠。
回到學校。
張俊平推開門,探頭道:“師父,您忙著呢?”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能想起你有個師父?”楊明德抬頭看是張俊平,頓時嘲諷道。
“師父,您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也不會忘了您啊!”張俊平訕笑道。
兩位師父對自己在外面廝混,長時間不回學校,怨念都不小。
“是嘛?那你得到宋代汝窯青釉桃形筆洗的時候,怎么沒想著我是你師父啊?”楊明德似笑非笑的看著張俊平。
一聽楊明德這話,張俊平頓時感覺這世界都不怎么好了。
老太太,您都六十多了,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非要去找師父炫耀?
您告誡我不要亂說,您自己反倒跑去和師父炫耀,您這不是讓我夾中間難受嘛?
“呵呵,怎么不說話?無話可說了吧?
唉,沒想到啊,臨老收了個徒弟,居然是個白眼狼。”楊明德一副我很傷心的模樣,搖頭嘆息道。
“師父,您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也沒忘了您啊!
您看,我這不是得到一個更好的寶貝,立馬就給您送過來了!”張俊平趕忙訕笑著把畫卷放到楊明德辦公桌上。
“什么東西?別拿你自己的畫來糊弄我,我可是沒那么好糊弄!”楊明德說著就要伸開畫卷。
張俊平連忙伸手攔住,“師父,您要不,先準備一點降壓藥或者速效救心丸之類的藥?”
“滾,你師父我身體好著呢,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楊明德一把打開張俊平的手。
然后打開畫卷。
“嗯…”
“嗯…嗯…”楊明德的眼睛瞪得溜圓,臉慢慢的漲得通紅。
“師父,師父,您沒事吧?別嚇我!
您說句話,要不要給您叫救護車?”張俊平嚇了一跳,趕緊上前給楊明德抹前胸捋后背。
“呼!”好一會,楊明德才吐出一口氣。
剛喘過氣來,楊明德就開始嫌棄張俊平礙事,一把推開他,拿起眼鏡帶上,“滾一邊去,別在這礙事!”
看師父沒事了,張俊平這才放下揪著的心,乖乖躲到一邊去。
這師父要是因為《天王送子圖》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可就成了罪人。
看了好半天,楊明德突然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老劉,忙著沒?來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