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有些愣神的看著張俊平,沒想到他會突然想買房子。
至于賣不賣,她也你不知道。
最近他們居委會倒是有幾次房屋交易,那都是私人買賣。
大多都是原來房子被收回去了,現在平反了,房子也返還回來,人已經傷心透頂,不想繼續留在北京,干脆賣了出國。
那都是私人交易,他們是國家基層政府部門,賣房子,不等于變賣國有資產嗎?
這是什么性質?
往小了說,是占國家便宜。
往嚴重了說,這是挖社會主義墻角!
也就是張俊平,換個人王大媽都敢噴他一臉口水,然后把他拉去派出所。
張俊平可顧不得這么多,就像他說的,目前王府井這邊的店鋪,不說賣不賣,反正是買不起。
好不容易遇到一座倒塌的房子,不試試,他怕后悔一輩子。
“我也不知道,我回頭幫你問一下吧!”看在張俊平免費幫她修家具,還準備幫她兒子打家具的份上,王大媽沒有把他拉去派出所,勉強答應幫忙問一問。
“謝謝王大媽!這套房子要是能買下來,我一定好好謝謝您!
您兒子的家具,我免費幫忙打!”
“這怎么行!該多少錢大媽給你!
這院子我幫你問問,也不能保證一定行!”王大媽趕忙推辭著,心里卻打定主意,一定盡力幫張俊平買下這處院子。
一處倒塌的院子賣了,不能算倒賣國有資產吧?
應該是合理變通,保護國有資產不受損失。
王大媽在心里給自己接來找社區書記談這件事,尋找著理論依據。
離開王府井,張俊平騎車來到中央美術學院。
“小張,今天來的有些晚啊!”
“王大爺,還是您值班啊!
我今天有點事,晚來了一會兒!”張俊平下車和門衛王大爺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進去。
“小張,有個同志來找你,等了半天了!”門衛王大爺攔住張俊平。
“有人找我?”
“兄弟,你可來了!還記得我嗎?”一個人從傳達室里走出來,熱情沖張俊平喊道。
“馬哥?您怎么來了?”張俊平有些意外的看著來人。
眼前這位身材高挑消瘦,臉上還長著幾顆青春痘的正是馬都。
“上次見面,和兄弟聊的投機,可謂是相見恨晚!
一直都想找機會和兄弟再好好聊聊!
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馬都上來給了張俊平一個充滿激情的擁抱。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如此熱情,張俊平也只好熱情的邀請馬都跟自己一塊進工作室,“我也一直說去拜訪馬哥,這不是最近一直忙著完成師父布置的任務,沒抽出空來!
正好,這會我師父的工作室沒人,咱們好好聊聊!”
張俊平拉著馬都進學校,來到老太太的工作室。
“兄弟,你師父能在學校里有自己的工作室,絕對是藝術界的大佬!
我果然沒看錯你,我就知道兄弟你將來肯定能成藝術界的大腕!”聽到張俊平說在師父的工作室干活,馬都又是一陣吹捧。
“兄弟,方便透露一下,你師父是哪位大佬嗎?”
“我有兩位師父,一個是教我書法、繪畫以及木藝的師父,姓楊…”
“姓楊?不會是三絕大師楊明德楊老吧?”不等張俊平介紹完,馬都就驚叫道。
“正是家師!”
“兄弟,沒想到啊!你居然是楊老的徒弟!
真是失敬失敬!”馬都眼里充滿了羨慕嫉妒,沖張俊平抱拳拱手。
“不敢,不敢!
只學了師父一點皮毛,今天也就是馬哥。
要不,平時都不敢和別人提師父的名字,就怕給師父丟人!”張俊平也跟前抱拳回禮,嘴里謙虛著。
“兄弟謙虛了,您是名師出高徒!
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不能參觀一下尊師的工作室!
我這人平時沒啥別的愛好,就喜歡個文玩字畫!”
“這馬哥你可能要失望了,這間工作室是我另外一個師父的!
我這個師父是搞雕塑的,中西合璧的那種!”
“一樣,藝術不分國界,還沒請教,兄弟您另外一位師父是哪一位大佬?”
“師父尊姓劉!”
“姓劉,搞雕塑藝術的,還是中西合璧…
該不會是劉彥英劉老先生吧?”馬都再一次驚的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張俊平。
先生并不就是對男士獨有的尊稱。
民國開始,因為女***,對一些有較高學識與地位、德高望重的女性稱之為“先生”。
比如,宋慶齡先生、楊絳先生,冰心先生等等。
因為男性思想作祟,在稱號女士為先生這方面,社會非常吝嗇,必須有極高成就,名望的女士才能被稱為先生。
“正是!
馬哥您可真是見多識廣啊!
我只說個姓,你居然就能猜出我師父是誰!”
“兄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您居然是那二位的高徒!
以后這藝術界,您可以橫著走了!”馬都不知不覺中對張俊平用上了敬語。
“呵呵,馬哥玩笑了,我又不是屬螃蟹的,那會橫著走!
再說,我這點微末技藝,哪敢打他們二位的旗號啊!”張俊平被馬都吹捧的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這馬都真不錯,以后可以帶帶他。
想想,收個后世的大佬當小弟,帶他一起玩,還是大佬最擅長的收藏,這種感覺,賊他么爽!
“兄弟,劉先生那可是雕塑界的大佬!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飽眼福了!”馬都表現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其實,張俊平知道,對方是在捧自己。
馬都搞收藏固然有個人喜好成分在里面,但是更多的還是功利。
從他的藏品就能看出來,馬都收藏最多的還是明清古家具和瓷器類。
人家說話也實在,紙制的書畫藏品,不容易保存,一個不小心,毀壞一點,那都是六七位數字的損失。
還是明清古家具和瓷器好,不會那么容易損壞。
看,馬都就是這么一個實際的人,又怎么會為了一堆好看,但是又永遠不可能屬于他的藝術品發狂?
張俊平拿出鑰匙,打開東屋展覽館的門。
“這間屋里都是我師父自己的作品!
很多人想要收藏,可是師父不舍得!
說這些都是她的孩子,她得給它們找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