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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日道人火精大日雙修神功,錢塘君赤血巨龍獨斗花妖

  血獄修羅場中,

  群龍搏殺,妖鬼作孽,修行之士血濺湖疆。

  周虞卻和李令月于高席之上,相對而立,談笑風生。

  “我非蒼梧中人。”周虞極為認真說道。

  起碼現在還不是。

  李令月驚異問道:“當真?”

  “當真。”周虞語氣更認真了,“我們搞心理醫學的,從不撒謊。”

  “何為心理醫學?”

  “就是一門很厲害的…魂術。”

  李令月驚嘆說道:“難怪呢,我觀你根底甚淺,修行時日必然不長,不說肉身之強橫驚人,靈魂精強也頗為可觀,已有渾濛中境層次,果然是修行有極厲害的功法!

  莫非也是上古秘傳?

  不知和我李家的太清養仙光相比如何?”

  “這我哪知道?”

  李令月忽出驚人之語:“我傳你太清養仙光,你把你的心理醫學秘法也傳給我,如何?”

  周虞嚇道:“這恐怕難。”

  “你這人,好小氣。”

  周虞一本正經說道:“我這門魂術秘法,十分特殊,需先受九年義務教育、三年中等教育,再讀專業書籍四年,方可入門,如果要深造,還需再讀碩博,凡此之間,只一味讀典籍書章,半點修為也積攢不得,待到厚積之后,踏入修行之路,一舉薄發,魂術乃成。”

  李令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如同那些儒門高人,讀書養性,甚至有讀到花甲古稀之年,仍是凡人之軀,卻于一剎那間,頓悟圣人之道,成就大儒真仙?”

  “你可以這么理解。”

  “那你為何不讀個七八十年,再一舉成仙?”

  周虞攤手說道:“自古非富庶之家,哪里能讀一輩子書不事勞作?我要吃飯的,所以讀了一些年,就出來工作了。”

  “可惜!可惜!”

  李令月十分遺憾。

  獨有一旁扶著周虞的吳清清低頭不敢抬起,生怕忍不住笑,被李令月看到,她憋得好辛苦。

  當此之時,場中搏殺已至極慘烈之境地。

  太陽道人不愧為上古祝融氏遺蛻火精子轉世,轉世之后,又攝奪了其余一些火精子,煉成火精真身,幾乎可以形同一部分祝融之軀!

  也就是上古火神之軀!

  他化作烈火巨人,足踏雙龍,赤焰焚天,手中持一旗一纛。

  那大旗中煉化了粒粒火精子,旗幡一招,便有火正神法爆發,焚燒恐怖;

  那大纛一卷,就有夜幕深垂,星光披靡,顯然是出自青冥教,也就是冥國之秘法,點點寒芒,殺戮兇橫。

  因此,太陽道人以不入霞舉之境,竟是一力獨戰洞庭龍王、黃河龍王兩大上古龍族,隱隱還不落下風,以火克水,占據優勢。

  “火精大日,調離南明!火神精氣,青冥之光!合而雙修…”

  太陽道人忽地將火精大旗與青冥大纛往空一拋,旗纛相交,其中火精氣息與冥國清光,頓時交匯,就如二龍在天,一陰一陽,一雄一雌,交融合和。

  俄而二龍一震,調轉過頭來,張口猛烈吐息!

  呼啦啦!

  巨量的氣流沖刷,沖擊洞庭龍王和黃河龍王。

  兩位上古龍族王者,皆是長軀千尺,龍身猙獰,張牙舞爪,極度兇悍,此刻吃這一噴,竟如泥鰍入了沸湯,蹦跶兩下,便身軀僵直,轟然墜落。

  洞庭龍王倒還好些,慘叫一聲,吐出一顆明月玄珠,放射寶華,其中現寶樹寒宮,仙子玉兔,于寒宮之中凝結清輝,化為一條月色洪流,洗禮下來,潑在洞庭龍王身軀之上。

  僵硬龍軀頓時翻騰,恢復過來,卻也是皮開肉綻,鱗甲脫落,十分慘烈。

  這龍軀一翻,便化為紫衣丈二男子,全身燒焦,冕服狼狽,正是洞庭龍王。

  他咆哮滔天,運手一抓,抓入滾滾萬頃洞庭流波之中,便抓出來一口奇長巨刀,執掌在手,鋒刃凜凜,可偃月華。

  霹靂一刀,月在當天,寒光照空!

  “此偃月刀矣。”

  李令月贊嘆說道,

  “昔年漢末亂世,洞庭龍王欲亂中獲利,便將此刀投擲人間,落在一代武圣云長公手中,威名一世,而后這老龍又生反悔,重新下注,麥城之戰,關云長敗走小路,刀忽沉逾千鈞,力不能持,遂馬跌人落,為人所擒,而后殞命。”

  “哦?”周虞驚奇不已,“還有這等事?”

  “上古之后,絕四海而塞歸墟,四海龍族鎮天淵,不可擅動,南海龍王之幼子亡于歸墟大戰,轉世八次,為云長公,云長既亡,九劫結束,歸位南海。

  你看洞庭老龍永生永世敢不敢去南海走一遭?”

  李令月嘲諷說道。

  “原來是個反復橫跳的反骨仔。”周虞驚嘆道。

  二人字字句句,都落在洞庭龍王耳中,這老龍一刀在手,殺戮滔天,與太陽道人搏殺,此刻再也聽不下去,羞惱喝道:“黃河伯無能,公主殿下何故也作壁上觀,叫孤獨斗此妖道?”

  “好說,好說。”

  李令月笑了一笑,持太阿劍,陡然一掃,帝王威壓,劍氣披靡,落在墜落的黃河龍王身上。

  這頭老龍也立即翻躍而起,化銀須黃袍老者,身上破敗狼狽,拱手施禮:“多謝公主殿下。”

  李令月道:“黃河龍王,此太阿之劍,借你一用。”

  黃河龍王大喜:“孤敢不為公主效命!”

  他伸手一抓,太阿劍在手,奮起一劍,便同持偃月刀的洞庭龍王一起,再度和太陽道人大戰在一起。

  玄珠閣上,陰風慘烈,黑霧濃重,血氣彌天,殺意盈虛,地上伏尸千數,天下流波萬丈,洞庭湖水潮涌而來,灌入玄珠閣中,洗滌翻動,也洗不凈這一日血腥慘淡!

  周虞說道:“公主殿下,此間再無我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告辭了?”

  他抓著吳清清的手,準備走人。

  “急什么?”李令月淡淡道,“我來之前,大司祭已算定天數,今日是一場,來日還需再做過一場,才可完此劫難,滅青冥教,大設仙舉,昌盛修行,締造盛世。”

  她目視著周虞,淺笑問道:“你說你不是蒼梧中人,那我便更加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為何大司祭指名你,太陽道人也指名你?”

  周虞苦笑道:“我哪知道?”

  “你說呢?”

  李令月忽然問吳清清。

  吳清清懵懵懂懂,抬頭說道:“難道是因為…他帥?”

  “帥?”李令月狐疑。

  “就是英俊。”周虞解釋說道。

  “天下英俊男兒,何其多哉!”

  “那可能就是因為氣質吧,我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人選。”

  周虞真心實意這樣想,否則也解釋不了,夏建白為何選他?

  不,應該說是那位人間真仙,蒼梧長三角局的余局座,為何會選他?

  李令月搖了搖頭,說道:“不急,不急,再等等。作亂之徒,還未現身,鬼祟之心,也未顯跡。”

  周虞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錢塘君?”

  “然。”

  突然之間,天塌地陷,水陸崩摧,玄珠閣傾塌爆裂,那洞庭龍府極深處,發出嘯天龍怒,白玉柱上鎖惡龍,一震長軀奮九霄!

  那惡龍千尺長身,頸上鎖一金環,乃是當日洞庭龍王鎖拿錢塘龍君時所加,此刻突地爆碎,

  錢塘龍君于是掙脫束縛,暴露電目血舌,朱鱗火鬣,千雷萬霆,激繞其身,沖天而起,破龍府而入玄珠閣,霰雪雨雹,一時皆下!

  轟的一聲,錢塘龍君全身鱗甲怒張,爆出層層赤血,一出擊便是搏命之勢,張開龍口,吞噬向高席之上,第一個就要把周虞吞吃。

  周虞起天子杖,

  吳清清嚇得往他懷里鉆。

  李令月冷笑巍然,負手而立,寒聲說道:“錢塘君,我再借你十八個龍膽,你試一試!”

  “阻我大計,

  死!”

  錢塘龍君不管不顧。

  “神策軍,誅!”

  李令月喝令。

  那天上早已待命的一艘艘飛舟之中,神策軍一齊發動,弩箭如云,戈矛如林,一齊投殺而下,仿佛霹靂暴雨,洞穿乾坤,盡皆投殺在錢塘龍君身上。

  惡龍痛吼,一身赤血!

  李令月大喝一聲:“花環前輩,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那洞庭龍王府的最深處,幽幽冥冥,潛淵水底,便忽地開出一朵花來。

  此花裊裊婷婷,作淡粉色,合攏只有一片花瓣,舒張伸展,內中花蕊里一片晶玉,坐著一名赤足女子,宮裝旖旎,體態妖嬈,清美不可方物。

  花開越來越盛,直至方圓數千尺,陡然一下席卷上來,猛烈包裹,將錢塘龍君挾裹在內。

  那赤足女子飛身而出,落在花苞之上。

  洞庭龍王持偃月刀,正與太陽道人激斗,突地怒目爆吼:“花環兒!你好大膽!你竟與朝廷合作,突然逆反,妖主知否?

  你敢害孤弟,孤必屠你全族!”

  周虞突然目光緊盯住那女子,震驚不已:“花羞?”

  這女子與他在影視城任務世界中時,于千山湖上遇見的那名叫花羞的女子,何其相像,無論相貌氣質,皆有七八分相似!

  “公主殿下。”女子俏生生說道,“花環兒有禮了。”

  李令月對周虞道:“這是妖族一支,花妖一族這一代的令主,叫做花環兒,成道于魏晉年間,可稱前輩。”

  周虞連忙施禮道:“見過前輩。”

  花環兒看著周虞,忽地指尖拈花,花瓣片片墜落,一片一片都在計算斗數,策畫天道,須臾之后,便驚詫道:“這位小公子,你見過我那孫女兒?”

  “花羞?”

  周虞驚詫。

  李令月奇問道:“前輩,我聞你獨有一女,喚作花清公主,尚未婚嫁,你哪來的孫女?”

  花環兒笑意盈盈,美態不可言表,說道:“天機不可泄。”

  李令月意興索然。

  劈空陡起一刀,偃月遮天,斬向包裹住錢塘龍君的花苞。

  周虞立即喊道:“洞庭龍王,你果然是個反骨仔,左右橫跳!公主,他又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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