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尸禍將臣
青獠的話讓陸行舟不禁心中一跳。
“活僵？”
見陸行舟有所不解，青獠趕忙繼續解釋道，畢竟這本就是龍宮太子派遣使團來神州界的主要原因之一：
“上真有所不知。”
“如今的萬妖國其實乃是我等與上古復辟而成，而在那以前其實還有一座萬妖國，便是此處，又稱古萬妖國。只是太古末期發生了一場傾天巨變，我等妖族才被迫離開了祖地，從此遠走他鄉。”
“傾天巨變.....便是指那些活僵？”
“是，也不是。”
青獠先是頷首肯定，復又搖頭否定，旋即道：“上真已是探索過古萬妖國，不知可曾遇到過些許活尸？”
“遇到過。”
“那些都是小患，盡管已經死去，不過依舊殘留著些許本能，雖說還能夠行動，且具備一定的神通，但卻遠不如同階修士，所以稱之為活尸，而在祖庭山中的諸多大圣卻不同，他們乃是活僵。”
“諸多大圣，道友的意思是，那些本是你們妖族的大圣，只是后來因為那所謂傾天大變而化作了活僵？”
“不錯。”
青獠頷首道：“那場傾天大變，又稱尸禍，結果就是不成大圣者，盡作活尸。而各族大圣則化作活僵。”
“而引發了這場尸禍的罪魁禍首。”
“名為將臣。”
言之此處，青獠不禁深深嘆息一聲，神色間流露出了幾分悵然：“史書有載，將臣原身乃是天地異種，名為真犼。其血脈哪怕放在當世，恐怕也不會弱于如今的四兇王族，但其卻想更進一步。”
“只是最后它走錯了路。”
“據傳，當時真犼一族集體閉關，要助其族長成就皇血，比肩真龍，結果一夜巨變，等第二日升起，
真犼一族已然全滅。”
“而真犼一族的族長，當時更是發生了慘烈的尸變，瘋狂之下，對周圍的妖族發動了攻襲，諸多妖族沒有準備，當即中招。其每攻陷一族，一族便化作活尸活僵，就這般席卷了整個古萬妖國。”
青獠講得潸然淚下，陸行舟聽得也是觸目心驚。
好家伙。
妖族版生化危機？
“所以事后，你們妖族便遷徙出了古萬妖國，而諸多妖族大圣為了鎮壓將臣，則留在了那祖庭山中？”
“上真明鑒。”
青獠墊了點頭，繼續道：“只是將臣雖然被鎮壓，但兇性依舊，始終想著破封而出，而我族大圣為了鎮壓祂，自愿化身活僵，以身作陣。此前上真與之較量的，想來就是昔年孔雀族的大圣了。”
“此番其復蘇，乃是因為上真麾下幾位動手聲勢過于浩大，刺激到了幾位大圣，這才引得祖庭山震動。”
“原來如此。”
聽青獠講完始末后，陸行舟又向其詢問了一番自家神州界東西南剩下三個禁地，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東邊的大瀑布名為瑤池。
西邊的門戶名為南天門。
南邊的城池名為天墉城。
“據傳，那都是太古時代的仙圣洞府，只是隨著太古破滅，這些府邸墜落，這才化作了如今的太古遺界，而我妖族雖然從太古時代僥幸存留了下來，卻也因為那場尸禍，淪落到了現在的境況。”
“我明白了。”陸行舟點了點頭：“我會讓門下弟子暫時停止對萬妖國的探索。”
青獠聞言也是面露喜色：“如此最好。”
緊接著，又見其話鋒一轉：“太子殿下也清楚如今神州界處境尷尬，四面環險，所以若是上真有意，太子可做主，讓神州界眾生及上真，通過昔年我妖族離開祖地的古路，前往其他蓬玄天域。”
“哦？”陸行舟眉毛一挑：“貴國太子如此好心？”
“平心而論。”
青獠微微一笑：“若是換了其他州界，當然不會這么好心，但上真和神州界畢竟是圣皇天專門關照過的。”
簡而言之：上面有人。
從萬妖國的視角來看，開啟古路對它們而言其實只是小事，但對四面環險的神州界眾生而言，卻是極為重要。相比之下，用舉手之勞來換個大人情，橫豎都是不虧。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這番理由非常的直白。
但正因如此，
反而顯得誠懇。
只是當陸行舟心中生出答應念頭的時候，卻是突然右眼一痛，心血來潮，冥冥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昊天鏡？
怎么回事？
“....這是在提醒我不要答應？”
陸行舟稍作思忖，關于自己右眼中的古鏡，隨著自身修為境界的提升，其實他已經可以清晰感應到了，只是這古鏡乃是自家安身立命之本，而且終歸只是一件器物，所以他也就始終沒有去管。
這還是其第一次表露想法。
念及此處，陸行舟不禁催動神意，在心中試探性地說道：“前輩？”
鏡子沒有反應。
“系統？”
依舊寂寞無聲。
“器靈？鏡前輩？鏡大爺？見鬼，完全沒有回應，這算啥，就算你不讓我答應，好歹也給我一個理由吧。”
陸行舟覺得有點腦殼疼。
不過看在古鏡前后幫助自己那么多次的基礎上，陸行舟還是決定相信它的提醒，旋即看向了青獠：“此事之后再議，道友你遠道而來，不如就在我這休息片刻，而且我還有一件事要請教道友。”
“不敢。”
青獠見陸行舟似乎有結束談話的意思，心知其還要思慮輕重，當下既不催促，也不詢問陸行舟究竟想問何事，直接起身打了個稽首，旋即道：“那小妖就先行告退，上真有事大可再傳喚小妖。”
“道友慢行。”
陸行舟在云座上頷首微笑，隨后青獠便退出了至真殿，白鶴則適時上前，帶著他往開皇宮的方向去了。
而在目送其離去后，陸行舟卻是再度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就對神州界墜入這太古遺界感到疑慮，畢竟自家氣運正旺，沒道理這么倒霉，落入一個四面環險的地方，只是始終找不到緣由，這才暫且擱置，不過現在看來，說不定和自家古鏡有關。
太古遺界。
昊天鏡。
莫非這能讓自己看到氣運，且衍生出諸多妙用的古鏡，實際上是一件太古遺寶，和這太古遺界有因果牽扯？
又或者 陸行舟心思轉動，想起“元始天尊”之事，心中便突然生出一念：“這昊天鏡會不會也和元始天尊還有三清一樣，是自己不知道，但是玩家知道的事情？要不找個由頭，拿這東西去問問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