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可怕了
莎士比亞曾曰過——世上的大人先生們倘使都能夠興雷作電，那天上的神明將永遠得不到安靜。因為每一個官僚末吏都要賣弄他的威風，讓天空中充滿了雷聲…
顯然。
此時此刻的京城大學內，那些“大人”們都睡著了。
整片校園、尤其是宿舍樓的女浴室區…仿佛要安靜到失聰。
安靜到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猶如暗河流水，水的無聲無息、無憑無據、無法無天…
眾女：“…”
“咕嚕。”
艱難咽了口口水，陳宇輕輕拍了拍還趴在自己懷中的少女：“那…那個啥，你洗完了？”
聞言，女生訥訥抬頭：“啊。”
“那我就放心了。”欣慰的點了點頭，陳宇瀟灑轉身，一甩長袖：“回寢室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
“啊…慢…慢走…”
望著陳宇越走越遠、越遠越快的身影，眾女中的一位高個子女生最先反應過來，詫異問：“小朵，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不是啊…”
“那你們認識？”
“不認識…”
眾女：“…”
“來人啊！抓賊！”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艸！老娘的盛世美顏…被看光了啊。嘿嘿嘿…”
“有色狼啊啊！”
“偷窺賊！偷窺賊啊啊啊——”
“都吼那么大聲干嘛？快去找宿管啊！”
“轟！”
“轟轟——”
短暫的混亂后，在高個子女生的指揮下，眾女瞬及分工明確。
一小部分找宿管。
另一小部分召集同層所有女生。
剩下的，一同朝著陳宇追上過去！
眾女“兇神惡煞”，爆發的勁氣，將不少寢室的窗戶都震得粉碎。
聽見身后動靜，逃跑中的陳宇頭皮發麻，連忙加快速度，沖向走廊盡頭的承重墻。企圖破墻離去。
“看完就想跑？做夢呢？”
就在這時，伴隨某悍婦的一聲河東獅吼，一記勁風凜冽的側踢襲來，目標正是陳宇面門！
千鈞一發，陳宇果斷打滾，使出了馬麗武道的終極奧義。
武技——黑暗之魂的無敵翻滾！
“滾NM。”悍婦變踢為踩，直接將翻滾中的陳宇踩在了地上。
“咚！”
濺起一圈碎土。
受到傷害：氣血673
“還跑嗎？”悍婦爆發著6級勁氣，彎腰拎起陳宇，殺意洶洶。
陳宇：“老子翻滾后的無敵幀呢…”
很快，當他被控制住后沒多久，眾女便追了上來，嘰嘰喳喳的圍成一圈。
各別妹子跑得太快，甚至連浴巾都跑飛了。
“宿管阿姨！”
“阿姨威武！抓住偷窺賊了！”
“打死他。”
“打死他1”
“嘖嘖，真囂張。你咋不進去和我們一起洗？”
“咦，才發現，這個色賊還挺帥的。”
“唔…是有點帥哦！”
“emmmm，大家不要太緊張。這事沒準是有誤會。”
“是啊，這么帥沒必要偷窺吧？”
“放你們娘的狗屁！長得帥犯罪就不違法了？一群煞筆花癡。把他交給我，我親自調…審問他。”
眾學生的嘈雜，令宿管大媽煩躁，揪住陳宇耳朵狠狠一扭：“都他媽閉嘴！”
現場立刻安靜下來。
包括走廊內，一個個從宿舍探出頭的學生們，也連忙捂緊嘴巴。
陳宇：“嘶！喂喂輕點！你讓她們閉嘴，掐我干啥？”
“我說的閉嘴，也包括你。”悍婦表情冷漠，把陳宇像小雞仔一樣拎到自己眼前，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個班？哪個樓層？多少號寢室的。”
“說話！”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出你身份嗎？”悍婦冷笑。
陳宇：“不是讓我閉嘴嗎。”
“…看來要讓你吃點苦頭。”
“我的我的！”人群中，一妹子興奮舉手：“吃我的！吃我的褲頭。”
悍婦：“？”
陳宇：“…宿管阿姨，您看。就憑我這魅力屬性，我有必要偷窺嗎。”
“那你怎么站在浴室門口。”
“這說來就話長了。阿姨，您知道三上悠…”
陳宇此話的話音未落，一個蒼老的背影便憑空出現，將陳宇“奪”了過來：“不用說了！”
“誰？”悍婦呆愣瞬息，隨即身形暴退，眼含怒火看向來者。但當她看清對方面目時，頓時一驚：“老…老主任？！”
“嗯。”老主任點點頭，將陳宇從手中放下，語調平淡：“大家散了吧，一場誤會。他今天剛返校，不清楚宿舍樓的規劃。是我口誤，讓他上五樓的。”
“原來如此…”圍觀的妹子們相互對視，竊竊私語。
“我就說嘛，帥哥長的仁義，怎么會猥瑣的偷窺呢。”
“確實。”
“咱們畢竟是誤會人家了，加個微信，道個歉吧。”
“你那是道歉去了嗎？我都不好意思戳破你。”
“她是道欠…”
“你們思想真骯臟…”
不同于犯花癡的女學生們，對陳宇莫名不爽的宿管，很輕松的判斷出老主任在胡說八道。
可雙方地位的懸殊差距，令她不敢有什么“造次”，規規矩矩的收斂了勁氣，鞠躬：“明白了。是我太緊張了。”
老主任擺手：“沒事。你做的很正確。”
陳宇擺手：“沒事。原諒你了。”
宿管：“…”
“還墨跡你妹。”一把揪住陳宇耳朵，老主任煩躁：“走。”
歪著頭被老主任牽著，陳宇不忘轉身，對眾女嘲諷：“就你們的身材，我還用偷看？連八荒姚都比不上。”
眾女學生：“…”
不多時。
陳宇被老主任帶走了。
五樓走廊內的女生們面面相覷，彼此思緒復雜。
女甲：“八荒姚是誰。”
女乙：“不知道。”
女丙：“但我知道這是個侮辱。”
女丁：“很生氣。”
“長出息了！大半夜的，毫不避諱的就跑去了女浴室？！he腿！惡心！我都偷偷的呢。惡心，惡心死了，嘔！惡心啊！”
宿舍樓，四層。
老主任滿臉嫌棄，一路揪著陳宇耳朵從五樓返回四樓，停在了404宿舍門前，抬腿一腳，便將他踹進門內。
“撲通。”
身形踉蹌倒地，陳宇一動不動了。
老主任：“再有一次，老子才不救你，自己等著社死吧！”
“…”陳宇面無表情，保持姿勢。
“怎么著？”老主任不滿：“你還生氣了？偷看人家女生洗澡很正確嗎？這也就是你，換別的學生，老子當場開除！”
陳宇：“那就開除我吧。”
“別說那沒用的廢話。”老主任煩躁的擺手：“不就是女孩嗎，都說了明天會給你安排一個。看你那饑渴的樣子。”
“這不是我饑渴不饑渴的問題，我怎么出現在5樓，你心里沒個嗶數嗎…”
老主任一口打斷：“確定御姐風對吧？”
“對。”陳宇果斷點頭。
“行，等著吧。快滾去睡覺。”嘟囔著嘴，老主任罵罵咧咧轉身離去：“再敢半夜亂走，親自切掉你的雞兒。”
“啥也不是。”
扭頭，目送老主任離去，陳宇聳了聳肩。
他知道對方知道三上悠來了。
對方也知道他知道對方知道三上悠來了。
但這種事情，除非必要，否則挑明了沒好處。
畢竟8級與9級之間的實力，太懸殊了…
“咚！”
宿舍房門，在彈簧的拉扯下，自動關緊。
陳宇趴在地上沉默片刻，起身仰頭，發現全宿舍的室友，都在認真望著他。
“…你們看個der啊？”
“原來…宇哥您有這種喜好。”纖細男慢慢豎起一根大拇指。
“屁話。”旁邊床鋪的肌肉男1號撇嘴：“偷看女孩洗澡，哪個男人不喜歡。”
肌肉男2號：“講道理，女生也是喜歡偷看男人洗澡的。”
肌肉男3號：“本性了屬于是。”
肌肉男4號：“根據達爾倫的進化文，只有老色批才配留下后代。”
纖細男：“…”
“天快亮了，睡覺。”
下鋪，纖細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出口。
與此同時。
宿舍樓千米外。
京城大學的校長辦公室中，迎來了一位稀客。
“三上悠閣下？”
坐在紅實木的辦公桌后方，京大校長站起身，眼中精光閃爍：“太令我驚奇了，這是閣下第一次來我這里吧。”
“是的。”三上悠微微鞠躬，面帶微笑：“這么晚了，校長大人還沒睡。”
“您不也沒睡嗎。來，飲茶。”
“謝謝。”坐下身子，女人接過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道：“校長大人，套話不說，我們直入正題吧。”
“吾亦有此意。”京大校長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女子，想借用貴國國寶——因果之眼一用。”
“因果之眼？”
聽到這一名詞，京大校長臉色頓變：“閣下借這個東西做什么？”
三上悠不急不緩，又端起茶杯小飲一口：“早聽聞貴國有一對無上至寶，hetuphalasunyata與hetuphaladarpana，簡單的翻譯為因果之眼；因果之鏡。于四十三年前，在羅拉山異境內出產。”
“前者，可看透世間所有因果。”
“后者，可反射時間所有自然。”
“校長達人您也知道，作為一個9級武者，成長方式不再注重實力的積累，而是注重對宇宙規則的領悟。因果至寶，小女自欽慕已久。”
校長：“…真的嗎？”
“真的。”三上悠點頭。
校長：“我不信。”
三上悠：“…”
“但閣下既然開口了，作為您最忠實的戰友，定當力盡所能。”說著，京大校長低頭，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中拿出一顆三角形的金屬物，輕輕放在桌面上：“喏，拿去。”
“這就是因果之眼？”
“對。hetuphalasunyata。因為它比較小巧，用處也很大，所以一般我都是隨時放在身上。至于因果之鏡嘛，在國庫里。如果閣下著急，明日我便派人送去。”
“謝謝校長大人。因果之鏡就暫時不用了。這顆因果之眼，足夠愚女參悟許久。”
“許久？”京大校長遲疑：“許久是多久？”
“明日歸還。”三上悠微笑。
“那可真是挺久的。”
兩人又繼續尬聊了一陣，三上悠起身告退。
校長則禮貌的送客出門。
三分鐘后，他快步返回，反鎖房門，表情嚴肅的陷入沉思。
“看來…”
“她也開始懷疑陳宇和‘神秘人’的關系了。”
“嘖。”
“不行！”
“睡不著！”
“太精神了！”
猛地翻身坐起，陳宇有些焦躁的抓耳撓腮。
拿過床邊的背包，拉開拉鏈。就見自己曾隨身攜帶的助眠神器——板磚，早不知丟在哪里了。
巧克力、咖啡因片等食物，也消耗殆盡。
“誰要是能幫我把睡眠這一塊搞定，老子的吉爾，分一半給他。”
下鋪，纖細男：“…”
“唉。”
嘆了口氣，陳宇再次躺下。繼續翻來覆去半個小時，抬頭看窗外天都快亮了，索性掏出手機，刷起了B站。
（生異形嗎你們哥倆…）
（我的很大）
（年輕人不年輕那能叫年輕人嗎…）
眾所周知，B站作為全國最大澀情APP，只要滑動屏幕，刷著刷著，就很難不“溜”進舞蹈區…
稍稍放下手機，陳宇探頭向床外掃了幾眼，確定所有人“應該”都睡了，便開啟了久違的手藝活。
開始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可他并不知道，這一切行為都被墻對面的老主任看得那是清清楚楚。
但隨著時間流逝，老主任的表情卻越來越不對勁了。
403寢室內。
老主任放下了熱感望遠鏡，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時間，皺眉：“一個小時了，還沒完事嗎？”
一小時后…
“兩個小時了。”
又一小時后…
“…三…三個了…”
又一小時后…
同上…
同上…
同上…
天，已然完全大亮。
老主任臉色反而越來越黑：“…”
只見熱感望遠鏡內，陳宇揮動手臂的速度宛如沖擊鉆，震得整個上下鋪都在劇烈抖動，宿舍窗戶“嗡嗡作響”。
震得肌肉男1、2、3、4號目瞪口呆。
震得下鋪的纖細男“顛沛流離”，“苦不堪言”，“面如死灰…”
“咕嚕。”
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老主任頭皮發麻：“太特么可怕了。”
“不怕吉爾起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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