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章 敵人來了
玫瑰酒館的一間小卡座里。
雷恩邀請了那位妖艷性感的希德血祖喝酒。
打了一場過后，那位莉莉絲也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談判就變得很順利。
雷恩也直奔主題，簡單的幾句話，就說明了他的意思。
聽到雷恩口中的那些“真相”，那位莉莉絲的臉色也從最初的隨意，變得越來越凝重。
終于，她也明白了為何黑龍城會要選擇和希德帝國合作了。
不多時，莉莉絲臉上又恢復了那副頂級超凡的風輕云淡。
她也聽明白了雷恩的話，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冰脊荒原的人類在古代叫‘黑魔一族’。而迷霧之外確定有外族，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隨時可能進攻過來？”
雷恩點點頭，他覺得該說的已經說了，“是的。如果契約沒問題，我覺得莉莉絲小姐可以先簽訂合作契約。然后，我可以帶你看一下我們發現的一些實物證據，證明我所言非虛。比如，域外機械飛艇...”
而這時候，他也把早就準備好的契約文書放在了桌面上。
莉莉絲沒有看那契約書一眼，撩撥了一下擋在眼前的一絲秀發，笑道：“我自然是信得過雷恩城主的。不過...你真不考慮聯姻？我血族模樣俊美，你想要什么樣的美人都有的，肯定能滿足你...”
雷恩不知道莉莉絲為何一直揪著“聯姻”這個話題放。
他可不想自己變成什么聯姻的工具人，自然不可能答應。
而且，在外人看來，黑龍城的建立就是建立在三次聯姻上的。可他們卻不知道，雷恩身邊的三個女人，無論尤彌爾、卡諾莎還烏朵，都是有共患難過的，有深厚感情基礎的。
雷恩皺了皺眉，相比什么不靠譜的聯姻，他還是覺得“魔法契約”更為可靠。
為了讓這位血祖打消的這個想法，他隨口就說道：“我倒是覺得莉莉絲小姐不錯...”
聽到這話，莉莉絲妖媚的晶眸微微一瞇，非但沒覺得半點難堪，反而笑盈盈地挑逗道：“喲？原來雷恩城主是這樣想的？”
她盯著雷恩看了看，眸子一轉，閃過了一抹戲謔，道：“你真要這樣想，也不是不可能考慮...”
雷恩翻了翻白眼，他立刻意識到了和這種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就不該玩心眼，就該公事公辦。
這一次，他沒再接話題，而是直接把鵝毛筆蘸了魔法藥水，遞給了眼前的血祖，道：“如果莉莉絲小姐覺合作條款沒什么的問題話，我們先簽了再聊？”
“雷恩城主還真是不解風情啊...”
莉莉絲癟了癟嘴，故作一抹失望。
她接過了鵝毛筆，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莉莉絲·德古拉”。
下一秒，高級契約卷軸上魔法紋路金光一閃而沒，契約生效。
雷恩看到這里，也終于松了一口大氣。
在這小酒館里，兩個代表了冰脊荒原上最大勢力的掌權者，在很隨意的氣氛中，簽訂了一份擁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合作契約。
從今日起，希德帝國再不會是黑龍城的威脅，而是盟友。
莉莉絲敏銳地捕捉到了雷恩舒緩的眉頭，這時候，她卻沒在說合作的事情，而是問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雷恩城主，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把希德帝國的命運賭在這張契約上么？”
雷恩聽著眉頭一挑，心道：難道不是因為黑龍城實力讓你不得不答應？
顯然，不是。
莉莉絲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了雷恩心中的想法。
她搖頭微微，嘴角揚起的弧度卻不是笑意，而更像是欣賞，“從剛才我知道你領悟了三種法則之力后，我就已經決定了和你合作。否則...我真要強走，你們留不住我的。”
領悟了三種法則的五階超凡，這是哪怕莉莉絲活了一千多年從未聽聞過了的妖孽天賦。
潛力不可估量。
再配上“域外”這個話題，這才是她眼里黑龍城最大“寶藏”。
“因為我？”
雷恩一聽，愣了一瞬后，也露出一抹恍然。
頂級超凡或多或少都有幾手藏著的報名手段，或是秘法、或是什么超凡道具。
存在了成千上萬年希德帝國，底蘊強大得難以想象。而這個活了一千多歲的血祖莉莉絲，自然也不差寶物的。
他笑了笑，很紳士地伸出了手，道：“合作愉快。”
莉莉絲也沒再多說什么，畢竟契約已經簽訂了。
她卻沒和雷恩握手，而是很自然地站起身來，挽住了他的胳膊，親密地說道：“現在契約也簽了，我是你的人了。走吧，雷恩城主，你也帶我去看看你們黑龍城到底藏著多大的秘密...”
這位血祖毫不掩飾自己的妖艷嫵媚，明擺著就要是色誘。
雷恩被這位血祖的熱情搞得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拒絕不得，掙脫又不禮貌。
而且，挽手禮似乎是熟人間很正常的交際？
可他們...好像沒那么熟？
這一日，黑龍城城主雷恩和希德血祖莉莉絲大戰一場，平手收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冰脊荒原。
所有人這才意識到，那位神秘的黑龍城城主，已經擁有了可媲美“十大傳奇”之巔的戰力。
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那一日之后，原本把黑龍城視作“洪水猛獸”的希德帝國，居然開放了邊境，還和黑龍城簽訂了一些列合作協議，通商、學院交流、允許跨境獵荒...
誰都猜到了，一定是那位掌控希德的血祖莉莉絲和黑龍城城主雷恩達成了某些秘密協定。
雖然外人也理解不了，那么大的古老帝國為何突然就向一座新城“屈服”了。
因為在外人看來，希德一旦開放邊境和和合作，必定會單方面“吃大虧”。
黑龍城那沒有貴族的全新制度，必定會讓希德傳承萬年的貴族制度測地崩滅。
不過，誰都知道，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沒有利益交換，那位血祖大概也沒傻倒雙手奉送偌大的帝國。
至于雷恩和莉莉絲到底談了些什么，自然是不為外人所知了。
但這就是血裔掌控政權的好處。
雷恩也見識那位血祖的手腕和掌控力。
希德和奧瑪的情況大為不同。
如果換做之前的奧瑪，誰要是敢損壞老牌貴族集團的利益，哪怕你是皇族，分分鐘鐘都給弄死，讓政策根本下放不下去。
就像是曾經的尤彌爾，和她的“新政”。
而在希德帝國，皇帝可能沒有讓所有貴族聽令的權利，可那位血祖莉莉絲卻有。
因為希德幾乎所有親王級別的血祖，都是她的血裔。
莉莉絲對希德政權有絕對的掌控力。
哪怕老怕貴族們暫時理解不了黑龍城的商業制度，她說執行，就一定會立刻執行。
何況，從短時間來看，和黑龍城通商確實會讓希德帝國貴族們利益受損，人口流失。
但看更長遠些，就不一樣樣了。
如果，希德和黑龍城是一個整體，就不算是什么人口外流了。
黑龍城的制度也必定會影響希德，以前的那套古老的貴族制度確實會慢慢瓦解轉變。
但至于財富和權利...卻并不見得會減少。
老牌貴族們只要能把握機會，哪怕政策變革，他們手里的資源會讓他們依舊會是世上最富裕的那一小撮人，他們擁有的權利和財富只多不少。
莉莉絲雖然聽了雷恩的一大波理論解釋，卻也不太理解那希德將來會變成的“資本主義社會”會是什么樣子的。
但她選擇完全相信雷恩的話。
簽訂契約之后，她才看到了黑龍城真正能讓整個冰脊荒原戰栗的恐怖戰力！
她也才知道，黑龍城的目標從來不是他們希德，也不是奧瑪。
因為，這兩格龐大臃腫的帝國，在這頭已經騰飛了的“黑龍”眼里根本不構成威脅的資格。
他們至始至終的目標，都是冰脊荒原之外！
而那個“域外世界”，莉莉絲也充滿了興趣。
在通往五階之上的的超凡階位面前，古老的貴族制度顯得那么的可笑。在這個超凡世界，任何權利和財富，都是建立在絕對戰力前提下的。
如果他們還繼續保守原有的制度，最終等域外之敵來臨，他們希德唯一的結局就是被奴役。
曾經莉莉絲以為她已經走到了超凡的盡頭，這無聊的世界，還不如休眠會更好。
現在，她卻看到了成神的途徑。
新的人生開始了。
希德帝國的隱患解決了，黑龍城才真正陷入了高速發展期。
雷恩秉著“先修路，后致富”的理念，直接用大量的機械和人力，開山架橋，打通了聯通希德和黑龍城的“黑龍隘口”。
至此，希德的大型機械城也能通過這條公路，前往資源更富裕的阿爾科隆山脈以西之地。
而因為沒了人口流通的限制，黑龍城的人口再次暴漲。
希德的那些貴族們從最初的被迫聽命，到后來卻發現“真香”。
雖然貴族們失去了一些壟斷的產業。但他們發現，領地里的經濟活了起來之后，僅僅是商業稅收，就達到了一個讓他們曾經根本不敢想的程度。
那一刻，希德的商人們，才知道黑龍城到底有多么“富裕”！
在很短的一兩年的事件內，商稅就已經超過了曾經領主們視作命根子的“農稅”和“獵荒稅”。
他們發現，領民們富裕了，他們自己寶庫里的金幣非但沒減少，反而更多了。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當然，還有一個小插曲。
那就是市面上流傳著一個花邊艷聞，說是希德的血祖莉莉絲是那位神秘城主的雷恩的秘密情人。
有人不止一次地目睹了那位妖艷的莉莉絲小姐深夜和清晨出入城主公寓。
沒人去解釋，也沒人澄清。
反而因為流言的關系，讓黑龍城和希德的合作更默契。
當然，所有人也都覺得理所應當。希德的人認為只有那位黑龍城主才配得上他們的血祖；而黑龍城的領民，也覺得只有那位希德血祖，才配的上他們城主。
而另一方面，奧瑪的情況就沒那么樂觀了。
現在的奧瑪分裂成了十多個“王國”，相互征戰，打的不亦樂乎。
黑龍城用在希德帝國上的合作方式，也不可能和那十多個散沙一般的小王國上。
那些奧瑪老牌貴族們依舊不舍得放棄自己的貴族權利，對黑龍城保持了足夠的距離和警惕。他們和黑龍城最大的聯系，就是通過軍火商人，又或者是黑市購買各種戰爭蒸汽設備。
大概再打個幾年，或許奧瑪會重新統一。
不過，現實卻沒給他們那個時間。
因為，域外的敵人，終于來了！
這一日，奧瑪極東之地的荒蕪隔壁。
一行十多艘的蒸汽飛艇先頭部隊從懸崖峭壁上緩緩下落。
而不多時，又有超過了百艘造型各異的蒸汽飛艇像是黑色潮水一般，氣勢洶洶從云層中降了下來。
而這一百多艘機械飛艇的機甲外部都噴有一個特殊的白漆標志，那是一個手持寶劍的圣光天使，這是“圣光聯盟”的標志。
蒸汽飛艇因為要浮空的遠古，體積普遍不大，足有常規“食尸鬼級”機械城的數分之一。
這一百多艘，大都也只有一兩個足球場那么大。
而這一眾蒸汽飛艇中，卻有一艘龐然大物鶴立雞群。
那是一艘造型像是鯊魚一樣的巨大飛艇。與之相比，其余的飛艇就像是鯊魚嘴里被捕食的食物。
而這首巨大飛艇的夾板上，一行白衣人證簇擁著一個英俊的三目年輕人。
一個屬下匯報道：“克雷多大人，我們已經抵達了‘黑魔一族’的祖地。根據之前傳來的情報，”這冰脊荒原上最棘手的就是希德和奧瑪兩大帝國，還有一座叫‘黑龍城’的地方...”
那個叫克雷多傲慢青年聽完屬下匯報，神情不變。
他看著空氣中飄逸的黑霧，臉上掛著饒有興致的神情：“嘖嘖。超凡法則被限制在了五階之內，有點意思。四階領悟‘意境’，五階就能領悟法則...當年那位黑皇帝可是留了一個好后手啊。”
那屬下又道：“大人，根據情報顯示，這些‘黑魔一族’常年吸收黑霧，身體確實比我們強悍太多。但我們這次帶來了機械飛艇，完全可以用科技碾壓他們，根本用不著正面作戰。哪怕是情報力說那黑龍城擁有一群飛龍，我們這艘‘王級戰艦’也足夠毀滅一切...”
聽到這話，克雷多沒再多說，似乎也認可這個說法。
那些機械城？又或者飛龍？
在絕對的科技碾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沉吟了半晌，他這才開口：“我們現在距離哪個勢力最近？”
“奧瑪帝國。”
“那就先滅了這個奧瑪。”
“是。”
半月后，黑龍城高層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雷恩和黑龍城一眾高層，還有那位血族莉莉絲齊聚一堂 “剛得到的消息，奧瑪皇都烏森巴爾被攻陷了！敵人的數量大概有一百二十艘機械飛艇，他們僅僅用了兩日就攻陷了烏森巴爾，現在正兵分三路，一路朝著希德，一路先鋒朝著我們‘黑龍城’，還有一路在后...”
“敵人的攻城手段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他們并沒有和烏森巴爾的軍隊正面交戰，而是直接轟炸，炸毀了城池...”
“根據感知系超凡的傳來的情報來看，對方五階超凡至少有八千人，也有一些氣息很強的存在。而且，還有一艘體積非常龐大的飛艇，它上面裝載了能破開常規機械城裝甲的巨型火藥火炮...”
“那些人似乎沒打算趕盡殺絕。攻破了烏森巴爾之后，選擇信仰三眼邪神的，都被赦免了死罪...”
聽到一些列殘酷的情報，在場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卻又預料之中的神情。
域外的敵人，終于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