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一門氣功師的神技
雷恩用的老皇帝送的“賀禮”，換了這寶庫守門老頭的秘法凝氣化罡。
不是什么武技，而是一種凝練斗氣的法門。
尤彌爾也說什么。
畢竟這本就是送給“他們”的禮物。
雖然以前聽過一些，但她也耐心地陪著雷恩，一起聽自己這個皇叔祖講解“截川流”的獨門練氣秘法。
“氣功師”幾乎是所有超凡中，對斗氣了解最深刻的超凡職業。
聽一聽，她現在入了“傳奇境”，觸類旁通，能領悟的反而更多。
三人沒繼續在寶庫里閑逛，而是坐在了一間裝飾很樸素的小屋里。
“斗氣的運用才是‘氣功師’一脈的真正精髓所在。而不是像是‘武道家’那一脈，專攻外練武技...”
“當年我最初如格斗家序列的時候，也選擇的是‘武道家’入門。因為武技招式漂亮，殺伐生猛。而且只要格斗技巧功夫夠熟練，同階超凡很少能遇到對手。”
“后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武技再厲害都有力有不逮的時候...超凡者是‘槍’，武技只是‘子彈’，而‘火藥’才是決定超凡者戰力的根源所在。斗氣，就是格斗家的‘火藥’。掌控爆炸性更強的斗氣，才能發揮更大的威能。這也是超凡大階位之間差距的最根本原因。”
“我就想著，是否能有一種方法能讓斗氣更凝練。然后，我在皇宮寶庫里找到了一份古代遺跡中發掘出來的，關于斗氣凝練的秘法殘片，大有感悟。后來閉關數十年，這才有了今日的凝氣化罡....”
雷恩仔細聽著老頭講述他這門秘法的由來和原理。
整個故事聽著就有點“凡爾賽”了。
簡單的說，當年奧瑪有一位“格斗天才”，當年打遍同階無敵手，但他卻并不滿足。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武技掌握程度已經遠超了同階，甚至比更高階的格斗家都厲害。
可偏偏，他始終沒能邁過那道坎，就是很難“越級挑戰”（非職業克制的正面戰斗）。
想要越級戰斗，就避不開一個問題，那就是“護體斗氣”。
二階超凡者有斗氣紗衣，三四階有斗氣鎧甲，五階有元素之鎧，相當于穿了一件“防彈衣”。
這防彈衣不是絕對無敵，但你打不破，力道就無法貫穿，造成傷害就很有限。
所以，武技對于越級戰斗來說，就像是子彈打在防彈衣上。子彈硬（武技），對殺傷力一定加成。但決定最終效果的，還是子彈的穿透力。
一般說來，同是格斗家序列，越一個大階位戰斗，低階超凡的傷害大概會被高階超凡的護體斗氣格擋/緩沖80以上。
也就大概相當于一百公斤力，能有二十公斤穿透護體斗氣，打到對手本體就不錯了。
那10左左右的傷害，對高階超凡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除非像是雷恩這種絕對怪力，哪怕只有10左右，他也有絕對夸張的基數去打破對方的防御。
一百公斤不行，那就一萬公斤！
一旦打破那個防御值極限，就是“真實傷害”了。
所以，雷恩的如今對手一般都是被怪力一拳轟殺。
當然，遇到轟殺不了的，一般就正面打不過了...
雷恩的能有現在這怪力，全是因為各種機緣。
智腦，大力神決、罡線，還有那血線蟲成熟后的反哺肉身...缺一不可。
普通人究其一生，其中一項都很難得到，根本不可能各種機緣都堆在身上。
當年的安德魯也是如此。
即便他是奧瑪皇族，掌握了當世幾乎所有頂尖的修行資源，可想盡了辦法也沒找到那讓他越級戰斗的法門。
拜訪名師，求教各種職業的頂級超凡者，也沒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這個“格斗天才”沒有放棄，他在皇宮典藏中閱讀了大量的古代秘法殘本。
然后，果真找到了一些思路。
他覺得，既然是斗氣凝練程度的上的問題，那么就專攻斗氣凝練。
所以，最后他放棄了“武道家”序列，轉而重修“氣功師”。
然后結合古法殘片創造出了一門低階超凡能破開高階超凡護體斗氣的秘法。
那就是——凝氣化罡。
“世人皆以為斗氣鎧甲的凝練強度是超凡階位決定的，其實不然...斗氣是可以凝練的，不過方法很難...”
當雷恩聽到安德魯說到他那秘法的原理的時候，莫名就想到了自己的罡線。
罡線就是把斗氣塑造成“線”的形態。
而安德羅的秘法原理，同樣是去塑造斗氣，不過不是造型，而是“壓縮凝練”。
他是在讓斗氣的“密度”變強！
超凡者的護體斗氣強度和超凡階位成正比。
打個比較形象的比喻，超凡一階護體斗氣的就像是一層“沙衣”，而二階像是“豆腐”，三階像是“石頭”，鋼鐵（四階）、鉆石（五階）...
雖然防御力不同，但護體斗氣的本質都相同，都是斗氣。
就像是沙子和鉆石，本質都是碳元素，可因為原子間的排列結構不同，讓它們的硬度有著天壤之別。
安德魯的凝氣化罡，就是一種特殊的斗氣排列凝練秘法。
這法子，能讓低階超凡掌控更高凝練度的斗氣。也就直接解決了那“越級戰斗”最根本的問題。
只要能練成，二階超凡，也可能擁有三階超凡，甚至更高階位普通超凡的斗氣凝練“密度”。
那所謂的護體斗氣傷害減免，就不存在了。
用游戲的術語說，攻擊就增加了“物理穿透”能力！
而安德魯當年就是憑借這一手秘法，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斗氣包裹的手刀，就真的鋒利得更刀刃一樣，能輕易切開對手的護體斗氣。
最初是同階無敵。
后來是越階也能打。
到最后，等他超凡四階之后，幾乎就再沒敵手。無論斗氣，魔法盾，一掌就能像是戳氣球一樣戳破...（斗氣凝練之是戰斗力的一部分，安德魯是格斗天才，格斗技巧、身體素質也非常厲害）
他成名的“一掌斷江”，就是斗氣凝練到極致的體現。
不過，這門秘法很強，也有一個巨大的弊端！
那就是凝練后的斗氣量會肉眼可見的大副縮減。
秘法修煉層次越高，斗氣量就縮減得越厲害。
按照安德魯的說法，想要達到和下一個大階位斗氣凝練度相仿的程度，斗氣大概要凝練成原本的1/8左右。
整個過程，就像是把一塊罕有雜質的粗鐵胚，百煉成鋼，體積會縮小。
所以，哪怕是號稱斗氣最充足的職業“氣功師”，修煉這門秘法也會讓你在斗氣量這塊，看上去是個“弱雞”。
安德魯講到這里，再次問道：“所以，你想好了真要學習這門秘法？雖然你的現在斗氣量很不錯，都是一般三階氣功師的七八倍。但最終凝練下來，可能只有普通三階超凡的水平。當然，前提是你要能掌握這門秘法。”
頓了頓，他又說道：“修煉這門秘法需要極堅定的毅力，終其一生去凝練。但凡有一些動搖，必定，都可能前功盡棄。如果你舍不得你這一身磅礴的斗氣，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否則徒費精力罷了...”
“前輩，我愿意學習這門秘法！”
雷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能讓安德魯當年被譽為“奧瑪第一人”的秘法，肯定不是什么弱雞。
而且，雷恩自己也根本不用擔心斗氣量的問題。
成熟的血線蟲讓他擁有了近乎神獸一般的斗氣承受經脈，現在他三階的時候，斗氣量就是同階七八倍了。
后面四階、五階，這個差距會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
這海量的斗氣，讓雷恩反而有些困惑。
龐大的斗氣量，除了讓他續航能力強，能多奶，能多使用大招...
除了像是空神擊這樣的個別技能增幅不錯，好像對爆發性的戰斗力的增幅卻沒有太大...
真要凝練成了十分之一，他也沒多少心疼。
因為初略一估計，等他五階的時候，至少還是同階的數倍。
但是，一旦凝練后，戰力的增長卻是立竿見影的！
但如果學了這門秘法，讓他擁有了超高的“物理穿透”，再配上他那一身怪力，幾乎就是“無視防御”的效果，豈不是一拳一個高階超凡？
聽到雷恩的選擇，安德魯難得眼里露出了欣慰，道：“聰明的選擇！”
他這門秘法想找個傳承人太難了。
不說學習門檻高，一般人的眼光也很淺薄，根本舍不得那一身斗氣。
估計等他死后，也只有放在皇都寶庫吃灰，不知道何年何月有人會再翻出來。
或許，永遠都會失傳。
他如何沒看出來，雷恩能在超凡三階擁有這般實力，絕對也是一個天賦極佳之輩。
這門秘法，未必不能學會。
停頓了一瞬，老頭眼中突然迸射出了一抹精芒，又說道：“等你能熟練夠掌握斗氣化罡之后，你才會發現自己的眼界上了一個全新臺階，那會是一個全新的力量層面！”
“那個，前輩...”
聽到這番話，雷恩仿佛想到了什么，問道：“您能準確感知到我的斗氣量，也是因為這個凝練斗氣后帶來的能力”
“不錯！”
老頭點點頭，又道：“等你熟練掌握了這門秘法，斗氣對于你來說就再是虛無縹緲，觸之不及的東西。它會變成你覺得最親密的‘伙伴’。你會清楚地感知到超凡者體內的斗氣流動，甚至是萬物的氣息...”
雷恩聽著不明覺厲，想著大概和“元素親和力”差不多的東西。
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因為，前提是他得學會這門秘法。
“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自己摸索這條路，走了不少彎路。這些年潛行鉆研，也算把這門秘法理了通順...”
說是“賀禮”，自然也不是馬馬虎虎。
老頭子拿出了自己整理的一本凝氣化罡秘法冊子，然后還開始了實操演練。
“小尤彌爾，你也好好看著，這對你現在的境界來說，應該會更有益處。我可以給你們多演示幾遍，能看懂多少看你們自己。不然過了今晚，以后恐怕就沒機會了...”
雷恩聽他說這話，也不知道是老頭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還是指的是奧瑪如今的亂局。
尤彌爾臉上浮現了一抹憂色：“祖爺爺，您...”
老頭子卻很坦然，道：“最多還有兩個月，我就會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氣氛莫名有些傷感。
兩人一聽更是一臉嚴肅，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們可能是當世最后能聽到安德魯教學秘法的兩人了。
老頭也不啰嗦，直接就開始了教學環節：“想要凝氣化罡，就得學會掌控斗氣...”
他一邊講解，一變將斗氣外放了出來，由淺入深地一點點講解這個秘法的原理。
就這時候，老頭抬手一招，不遠處的茶壺穩穩地漂浮在了半空中。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拖著，然后給三人的杯中平穩地倒出了茶水...
看到這里，雷恩目瞪口呆，心中大喝一聲：“以氣御物？”
臥槽...這秘法流弊了。
叮！系統記錄中...
雷恩聽著，同時的系統也開始了記錄。
哪怕是這次沒領悟，以后也能反復重聽。
不過，唯一難的是，系統記錄不下“意”那個層面的東西。
這一講，就是兩個小時。
雷恩第一次才意識到，原來“氣功師”是這么回事兒。
原來安德魯所說的“精髓”是這東西。術業有專攻，這是哪怕瑪法那些頂級強者也沒涉及到的“氣功領域”。
聽課之前，雷恩覺得自己是不說是格斗天才，至少也算是氣功師里的佼佼者。
可聽課之后，他才知道，真的就只是在氣功師的門檻上反復橫跳。
甚至連氣功師都算不上。
說是一個斗氣量渾厚的“武道家”更貼切。
而氣功師的真正厲害之處，不再武技技巧，而在于斗氣的運用上。
雷恩雖然擁有相比同階海量的斗氣，可運用得十分粗淺，反復就一招“排山倒海”，用絕對優勢力量和斗氣去壓制敵人。
這方法很爽，但遇到壓制不住的敵人，就只能纏斗，活活耗死。
而現在，聽這七十年前的氣功大宗師講解之后，仿佛給雷恩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然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力量運用法門。
斗氣用在刃上，威能幾何倍增長！
這個凝氣化罡的秘法，和雷恩之前學的罡線凝聚之法有相似之處。
斗氣塑成線條形狀，算是一種簡單的入門運用。
而這秘法不僅僅是要能將斗氣塑造成形，還壓用一種特殊的結構去壓縮凝練。
就像是先把斗氣凝練成“蠶絲”，然后再有規律地編織成錦帛...
按照安德魯所說，這個秘法理論上是沒有極限的。
超凡著的修為上去之后，能反復凝練，達到一種“未知的力量層面”。
也就意味著，在將來，雷恩的的罡線可能真能擁有“鋼線”一般的強度，刀刃一般的鋒利，無限延伸的長度，可任意塑造的形態...
那種夸張的凝練程度，能輕易破開超凡者的斗氣鎧甲，甚至不用出手，一根罡線就能取人首級...
雷恩覺得，他這個近戰，學了這門秘法，似乎開發出了一門不得了的遠程攻擊手段。
當然，最重要的是...
他一聽講解，就已經確定這門秘法，能用智腦的夢境修行！
這才是最驚喜的地方。
有了“智腦”，這門對于旁人來說，掌握需要極高天賦的氣功秘法，對于雷恩來說，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教學過程中，三人也有相互交流。
雷恩會御使罡線的能力，自然也被老頭知曉了。
然后又輪到那位安德魯震驚了。
終于，這位活了一百多年，半只腳都跨入棺材的老頭臉上浮現了異樣的神情：“你...你已經掌握了凝練斗氣的訣竅？”
雷恩如實道：“實不相瞞，在下之前也學過一門凝氣之法。所以，我覺得前輩這門秘法，給我一些時間，或許我能掌握...”
訣竅自然是沒什么訣竅的。
唯一不同就是利用夢境修行的輔助系統，讓某些修煉條件達到“理想狀態”，完成了其他人無法完成的工作罷了。當然，還有二十倍的夢境時間差。
安德魯一聽，那雙渾濁的眸子，突然亮起了光澤。
他早像是死水一般的心血突然激蕩了起來。
終于，在自己臨死之前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傳承人。
這門秘法，也不會失傳了...